所幸不卑不亢应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微微抬起袖子小泯了一口,却正好错过封从南眼中微闪而过的精光。
把还满着酒的酒杯递给侍人,却看到封从南站了一会儿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不禁抬头想
要示意封从南他可以走了,却忽觉头顶一阵眩晕,没有站稳,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可却未感到有坠地的疼痛之感,
抬眼望去,却是被一人正好扶住,就是那个带着让他很不舒服的笑意的封从南。
他挣了挣想要自己站好,却又被封从南拽回身边,看着却好像是他自己没有站稳又摔了回去。
他微怒,却听封从南在上面开口,“三皇子还当真是沾杯就倒呢!晚宴就到这里吧,改日再请诸位大臣一聚。”
众位连忙称是,看懂王上的意思,纷纷退了下去。
秦天心里一阵气闷,觉得他不安好心,挣开摇摇晃晃道,“我要回去!”
“回哪儿?”
“极目楼啊……我能回哪儿!”他声音也跟着走起调来。
封从南笑了笑,“你这个样子,你确定你能回去?”
“还不是因为你,我说我不能喝的,你这什么破酒,居然才沾一口都不行,这样你满意了?”他实在站不住了又跌回座
位,醉眼熏熏依依瞪着眼前五六个晃动的人。
“当然,我这可是专为你而设置的!”封从南笑的晦暗不明,隐现在阴影中。
“你什么意思?”
“呵呵……字面上的意思。”
他听不明白,摆手道:“不跟你说了,我真的要回去了,再不回去……”
“如何?”
“我,唔不行了……”半句话隐在嘴里还未说完,秦天就已经连坐都坐不稳,快要从座位上滑下来。
早有准备的封从南接他入怀,留恋的摸了摸他泛上晕色的脸颊,嘴角勾起一丝察觉不到的弧度,打横抱起他消失在殿宇
深处,仿佛这繁华的宴会只是一场幻觉。
南极殿。
封从南靠在床上却并未入睡,因为今天寝宫里多了一位客人,眉目如画安静的躺在就寝的
床上。虽然喝醉了,却一点没有醉像,躺在那里平静安然,如平时一般恬淡。
封从南笑笑,那酒也真就是平时喝的酒,只是后劲儿颇大,一杯就能灌倒一头牛,不会喝
酒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封从南单手支着头,另一手把玩着秦天的衣带,注视着自己梦中脑海不断出现的容颜,此
刻真实的,如梦中般甜美淡雅,静静的躺在自己身边。
全身都疯狂的叫嚣着佳人的美好,欲望也不断地膨胀。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他想要!
可是他却感到这触手可及的美好真实却虚幻,如水中的倒影般触碰不到。为什么?他害
怕!想到那双绝望的眼睛,他很疑惑,自己居然感到不忍……
轻吻上那白玉一般却微微泛粉的脸颊,衣带渐开,缓缓流淌在两侧,如一首凄美婉约的
诗。初生婴儿般细腻的肌肤一点点出现在眼前,他抚上他桃花似的唇瓣,一点一点一寸一寸亲
吻啃噬,留下密密麻麻的粉痕。
纱帐落,□盎,锦夜绵绵。
封从南在帐里,他没有停歇的继续着他的一切,描绘着他的向往。秦天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白玉,在他手中一点点改造,
直到自己那低亢的呻吟呼出喉间,他把头埋在秦天颈间,嗅着秦天的味道。
有什么东西在脖颈间缓缓淌下,湿湿热热,风从南舔了一下,觉得有些咸涩,他轻声笑了一下,紧紧搂住秦天,好像这
只能一生一次。
窗外寂静的风声呼啸,不知什么树在招摇,又是何种花在飘零。
残花之香,一夜未尽。
暖春的夜泛着淡淡的桃花香味愈来愈浓,却掩盖不了那一室的激情和那无奈的感伤……
第二十三章:忧伤肺
清晨一缕柔和的阳光流淌在纱帐外,秦天揉了揉还有些昏沉的头,眯了眯眼,准备起床。
“你醒了?”
秦天一惊,“你怎么在这儿?”满脸流露着不可置信。
封从南笑了笑,“奇怪吗?这是我的寝宫,为什么我不在?”
秦天这才发现不是在极目楼,一动之下才发现肌肤所及滑意绵绵的触感,腿间也不是很舒服。
昨天,晚宴,他醉了。
这么说,这一切,都不是自己做的。
他颤抖着手拉开锦被,触目所及斑斑驳驳的痕迹把他吓了一跳,锦被也惊的跌落。
封从南凑近从肩头一直往下抚上那好像在他眼里带有标志性的痕迹,调侃道,“怎么。不喜欢?”
他强忍住抽气的感觉,紧闭上双眼,连带着卷长的睫毛也跟着颤了颤。心脏虽然已觉沉到谷底,但睁开眼时已经一片清
明。拨开封从南的手,无视他的存在,好像现在狼狈的那人根本不是他。弯腰一件一件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又缓缓向
殿门走去。
封从南从床上跳下,一把揪住他沉声问:“你要去哪儿?”
“能去哪儿?”他毫无感情的回答。
“你就这么走了?”
“哼……不然呢?哭哭啼啼……”秦天回过头来,浑身散发着绝地般的冷意,讥诮问:
“你想要的都拿走了,还有什么你想要?”拍了拍胸口又道:“哦……倒是还有这颗心……你
要吗?”
“我……”封从南从来没有像现在般觉得词穷过。
他甩开封从南就要出去!
封从南连忙又拉出他慌声道:“我……我要!”
“哦?”秦天挑眉。
他艰难的开口,“我……我说,我也要你的心。”
“呵呵……“秦天忽然觉得好笑,笑完却用更冷的表情道:“你以为,你要……我就会给
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忍不住颤抖的道:“我只有这颗心还是自由的……你若要,就把它
剜出来吧!可是就算剜出来,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
“为什么?”封从南震惊得跌退两步。
秦天笑了笑,凄凉哀伤,有什么东西在眼中流闪着莹光,轻声低喃,凝视着他缓缓问:
“你以为我的自尊还能够践踏吗?”
“你以为像你这样的人……”
“会懂吗?”
封从南被他看着,觉得他像在看一个无知的白痴,他现在才发现他一点都不了解秦天。
他不是还是个孩子吗?
可是他根本就不像一个孩子!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一个人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而且还是……
他不敢追,不敢面对了,他不该这样让他误会,其实他没有……
看着秦天的背影慢慢消失,他知道他被伤到了……深到什么地步,他猜不到,正如他不了
解他这个人一样。
为什么?
他狠狠锤了一拳红木柱子,红木陷下一块拳头大小的地方。
只是想要他眼里有他而已。
可是……却换来更深的不屑。
秦天默默的回到极目楼,默默的叫人准备水,又默默地去洗澡。水都凉了他也不觉,就那
样一直搓着身上的痕迹,仿佛那样就可以让他们消失。
直到侍者发现他已经在冷水里待了快一上午,急忙把快要冻成冰块的他救了出来,可是冻
了那么久,他便连夜发起高烧。
不得已,他们遣人去禀报封从南,却见封从南战栗着身体,怒吼,“混账东西!怎么不早
说?”一脚把人踹翻,他就风一般的消失。
侍者哀叹……当下人的真不容易,整天提心吊胆,尤其是碰上王上这种暴躁的主子。话说
三皇子还真是个不错的主子,温柔和善,可是……这回可被你害惨了,他跺了跺脚!
这边封从南早就揪着太医火急火燎的赶到,太医来到窗前赶紧把脉,皱了皱眉头道,“怎
么会受了这么重的寒气?哎……高烧不退外加心肺郁结,恩……好像还更为严重,像是极度忧
伤所致。所谓: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过度……”
“你先看病,少那么多废话!”封从南忽然打断他怒吼。
“王上不必着急,这现在并没有上次严重,我开副药只要照料好退了烧就会没事。”可随
后又颇为忧虑的劝告,“但是三皇子好像太过忧愁,气闭塞而不行,长此已久恐怕伤及肺
腑!”
“可……那该如何?”封从南顿时眉头皱成川字。
“以喜胜忧,忧为肺志,喜为心志,因火能克金,而肺属金,心属火,所以可用心之志——“ 喜”来治疗由肺之志——
”太医看出王上还是颇为在乎这个卧病在床的三皇子,所幸把该说的都说了。
“好,我知道了?”他有些失神的想着,问他要什么他都有,可独就是这”喜”他不知该如何给。他摆摆手道:“下去
吧……”
“哎……”太医退下叹了口气,心道:“自己也就只能做到这里了!”
第二十四章:事与愿违
以喜来治忧,用心之志……
楼内床前。
封从南思索了尽千般可以让人变喜得方法,发呆般想着秦天醒着时候的情形,却觉没有一个是适合他的。
秦天清冷的双眸让他不了解。
秦天温柔的笑靥,和孤寂倔强的姿态,一切的一切却又都让他深深地迷恋。
他迷茫却欣慰。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还可以有这样的感觉。
忙了一夜,他一切都亲力亲为,捏被,擦汗,换布,喂药,十几年来都从未做过的事情今天全破例了。
秦天委屈的说了一宿梦话,这时的他才有些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样子,而不是永远看不懂摸不透,感觉是一块石子掉
进了湖里,只在湖面依稀能察觉一点点淡淡的涟漪。
“恩……”
“父皇母妃……不要……”
“不要……”
“不怕不怕……”封从南牵着秦天的手,仿佛想要给他安慰。
“国师……你说的好难……”
断断续续的声音越来越听不清楚。
封从南心里生出一阵怜惜,为这从未见过的脆弱,战栗般静静感受。
……人类啊,总是容易被弱小的东西打动!
秦天醒来时看见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来晃动去,他抬手抚上额头,觉得额头有些不舒服,不想一下却被那人拉住,急切
问:“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到是封从南,秦天只觉得一阵恶心,甩开他握着的手,露出一片嫌恶的表情,冷冷道:“就是被你握着最不舒服!”
封从南好心当成驴肝,一夜的辛苦都成白费,不禁怒道:“你这不识好歹的东西,照顾了你一夜,不但不心存感激,还
恶言相向。你问问,这天下谁享有过如此待遇!”
“哼!”秦天撇过头去,“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从来就没稀罕过!”
他掐过秦天的下巴,把秦天的头掰回来面对他。却见秦天忽然激动厌恶的打开他的手,像是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碰到,怒
喝道:“不要碰我。”
他怒从心起,神色一转,又狠狠掰回他的头讥诮道:“不要碰什么?你觉得你还有哪里是我没有碰的,这里……这里…
…还是这里?”
修长的手缓缓贴着肌肤向下移动,好像现在越让秦天难看,方才解一些心头之气。
秦天激动之下如火山喷发一脚踹开猝不及防的他,恶心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滚……从来没见过有你这么恶心的人!”
他怒火中烧,忽然诡异的笑了笑,“恶心?那就让你见识一下!”
从地下站起来,脱掉被弄脏的外袍,上前擒住缩在墙角里的秦天,狠狠堵上他不断惹事的
嘴。
秦天想要推开,无奈封从南力道之大抓得他都有些生疼,随即一想又重重咬向他的唇。
唇上传来一阵痛意,却让他更气绝,也不管秦天奋力的挣扎,一把拖出他压在身下,添咬
啃噬,比饿狼还饥渴。那熟悉的甘甜让他不知不觉陶醉其中,也不管自己被咬了几口,卷过对
方的舌头吸进来□,慢慢回味。
一股血腥味弥漫开来,他痛呼一声,放开秦天的舌,不知道自己的舌头是不是再被咬用力
点就会断掉,他忽然居高临下冷笑。
“呵呵……”
眸里染上一层炼狱般的血色,他掐住秦天乱动的脖子,整个人就像变了一个人,只是更可
怕,更血腥,更没有温度,秦天一阵不好的预感,喘不过气,惊慌得剧烈挣扎:
“啊……”
却……只是听到自己划破天际的一声惨叫,全身剧烈的抽搐,可以想到他已经痛到及至,
因为若非痛到及至,他觉不会允许自己哪怕有一丝弱者的表现。
下颚被封从南生生卸下,他此刻一动不动,只剩下死寂眼里布满深深的绝望,更深更深像
无底洞般深深的埋藏。
封从南炽烈的欲望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打断,才回复了一丝清明,触眼望去他简直不敢相
信。
秦天就像一具失去生命破败的人偶般躺在那里。
一片死寂……
天……自己做了什么?
他如坠冰窟般战栗,只觉浑身被冷意缠绕,颤抖的抚上秦天的鼻息,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
个动作,只觉得一阵害怕和惊慌。
第二十五章:病危
触手所及,居然没有一丝气息。
面对着秦天惨白的脸。
他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根本连想都不敢想那个字……
现在真的和浸在冰窟里一样了!
怎么会?
他刚才还在和自己说话,骂自己骂的很激动,露出十分厌恶自己的表情。自己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他刻骨的恨意
,怎么可能会……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本来还病着……
“小天儿……”
他摇了摇秦天,可秦天却一丝感觉也没有。
他颤抖的合上秦天卸掉的下巴,慌张无神的说:“你不要吓我,都怪我,我不该……我以
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求求你醒来,醒来,醒来啊……救救他……快救他……”
外面的人本来不敢入内,听到王上求救的声音,不由一轰而进,看到人冲进来,封从南这才清醒过来,急道:“太医…
…太医呢?”
太医从人流中挤进来,慌到:“臣在……”
“快救人……”封从南一把揪过来太医来到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