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虽已是深夜,寒昭宫中却仍旧是灯火通明。桌上是几盘精心制作的小菜,还有一个装满美酒的琉璃瓶。桌边是两个俊美
不凡的男子。
“云殿下看这寒昭宫如何?”苻阳说着,为自己斟了杯酒。
“嗯。”微微颔首,云砚池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陛下今日将在下唤来就是为了让在下看看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自然不是。”苻阳起身,绕到云砚池身後,将他圈在怀中,还就着这个姿势取过了酒壶和酒杯,斟了满满一杯酒。
“自嘲风建国以来,只有皇後才能住进这寒昭宫。”拿过自己的酒杯,再把刚斟好的那杯放到云砚池的手中,苻阳贴着
云砚池已经发红的耳根轻声说道,“砚池,愿不愿住在这寒昭宫中呢?”
一阵沈默过後,云砚池侧过身去,看着苻阳微微泛红的双颊,将自己颤抖的唇凑了上去?
苻阳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後狂喜的搂住云砚池,把这个吻加深。虽说在离开淑图时就已明白了砚池的心意,但因他想准
备好一切,便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冲动。今日终於,可以得偿所愿了。
直到觉得有些喘不过气,苻阳才终於松开了云砚池,看着他嫣红的双颊,湿润的双眸,还有那泛着水光的双唇,苻阳只
觉得下腹一紧,赶忙拿过两杯酒,“有些事情,我还没有解决,但我真的等不了了。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掉一切妨碍
我们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所以,云砚池,做我的皇後吧!”
接过一杯酒,云砚池挽住了苻阳的胳膊,“我不要做你的皇後,我要做你的爱人。”
说完,就用这交杯酒的姿势饮下了杯中的酒。苻阳愣了下,便笑了,也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娘子,这下你可生是为夫的人了,死是为夫的鬼了。”带点恶作剧的感觉,苻阳对着云砚池调笑道。
“你这小娘子又不乖了,竟敢调笑你的夫君,快快过来赔礼谢罪。”佯装发怒,云砚池陪着苻阳一起胡闹。
“是是是,奴家知错了。”苻阳说着,还学女子行了个礼,“夫君,给奴家一个机会恕罪吧。”
“嗯~~~”故意猥琐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云砚池摆出一副流氓的表情,“小娘子打算怎麽恕罪呢?”
“不如?”苻阳猛的上前将云砚池打横抱起,“奴家就以身相许了~~~”
?
“啪!”
眉头微皱,苻阳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堆成一摞的奏章,还有一根斜躺在桌上的毛笔──刚刚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梦。
自嘲的笑了一下,苻阳坐起了身子:看来最近真是没歇息好,披着奏章竟然会睡着。看看窗外,竟已是黄昏时分,翻翻
剩下的奏章,都是些琐事,苻阳索性站起身子,离开了御书房。
随意的漫步在宫中,苻阳不禁想起了刚刚的梦,没想到竟然梦到了迎云砚池入寒昭宫的那个晚上。那时的自己刚刚登上
皇位,江山还未坐稳,就迫不及待的把云砚池接到了寒昭宫,朝野之间一片批评之声,自己竟是全然不顾,满心满意的
只有云砚池一人,只想着终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了??最後,竟是那般结局,还真是讽刺。
伸出左手臂,苻阳看着上面交错的浅白色的疤痕,想笑,勾勾嘴角却笑不出来。
当年下定决心要把云砚池从心中抹去,但每个晚上都会梦到云砚池,好的,不好的,全部都是云砚池。每晚从梦中惊醒
,自己总是恨不能杀了自己,如此懦弱,如此无能的苻阳让自己觉得恶心。後来,像是惩罚,也像警告,只要梦到云砚
池,自己便划自己一刀。就这样,终於,渐渐的,自己不再做梦,自然也不会再梦到那个叫云砚池的男人?当时的自己
还以为一切终於结束了,但其实只是自欺欺人而已,隔了这麽多年,只是再见了云砚池两面。一切回忆便如同潮水般涌
出,自己又开始做梦,梦中的主角都是他?
看来注定了,自己这一生都忘不了他了。这算是什麽?一失足成千古恨?
放下手,苻阳抬头看天,夕阳下,片片云彩被染成橘色,悠闲的在天空中飘荡,似乎世上没有任何事可以打乱它们的悠
游自在?
看着看着,苻阳的思绪不由回到了梦中的那天,脑中自动的想起了接下来发生的事。等到苻阳惊醒过来时,身下已经有
了反应,幸亏有衣衫遮挡,不至於太过丢人。苻阳的脸上隐隐有些发青,两只手握紧又松开,眼中添了一分自暴自弃般
的狠戾──既然注定了忘不了你,那就和你纠缠一世好了。
挥手遣退了身後的宫人,苻阳朝着寒昭宫的方向走去。
云砚池正和雨桐,凌岁昕一起用晚膳,简单,爽口的饭菜,雨桐和凌岁昕的打闹,这些让云砚池的心情很是愉快,直到
,那位一脸阴郁的不速之客的到来──
“见过陛下。”凌岁昕,雨桐慌忙跪下,低着头不敢抬起。
云砚池转过身,低下头,“云砚池见过陛下。”
苻阳上前几步,抬起云砚池的下巴,“朕刚刚忽然想到,既然云殿下注定了要留在嘲风,朕不能白养一个闲人,朕还是
让殿下起点作用吧。”
话音刚落,苻阳一把将云砚池扛起,大步向内室走去。
“陛下!?”猛地被人扛起,云砚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来时,人已被扔到了床上。
苻阳看着面露惊恐的云砚池,心中滑过一丝苦涩,正在解衣扣上的手停了下来。
“求陛下放过殿下!”
“求陛下放过云大哥!”
不知何时,回过神来的凌岁昕和雨桐已经追了过来,跪在了苻阳的脚下,手中扯着他的衣角。
心中腾的升起了一股无名火,苻阳一把扯下自己的外袍,一把甩到了地上。
“滚!”
一声怒喝让跪着的两人身子僵了,睁着眼睛瞪着苻阳,微张着嘴说不出话。
“再呆在这里,就让你们好好看看,朕是如何宠幸你们的云殿下。”斜眼瞥了两人一眼,苻阳冷这脸说道。
凌岁昕看看雨桐,却发现对方一脸无助的看着自己,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袍子,咬咬牙,打算拼上一把──
“陛下──”
“出去吧。”云砚池的声音忽然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恢复了平静的云砚池,含着笑看着凌岁昕和雨桐,“出去吧,我不叫就不要进来,我不会有事的。”
犹豫了一下,雨桐先站了起来,行了礼後便出去了,凌岁昕虽是心有不甘,也只能低着头跟出去了。
内室里只有云砚池和苻阳了,一时间屋内一片寂静,静的让人有种窒息的错觉。
“你不怕了吗?”苻阳开口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嘴角轻轻勾起,云砚池摇了摇头,手已经开始解起外袍的衣扣。
苻阳看着云砚池的动作,一言不发,脸色却是阴沈了不少。
“陛下还不过来吗?”上衣已经完全脱光,赤裸着上半身的云砚池笑着对苻阳说道,笑中带了几分藏不住的嘲讽。
“胆子果然变大了。”苻阳走到床边,一手抬起云砚池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还是说,你这副淫荡的身子
耐不住寂寞了?”
“陛下想多了。”盯着苻阳的眼睛,云砚池脸上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云砚池只是明白了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
鱼肉’。既然反抗已经没用,何必再浪费力气。”
“你倒是很想得开。”苻阳嘴边带笑,手上的力道猛的加大,“那麽今晚,朕就好好的来享用一下你这个‘鱼肉’了。
”
说话间,苻阳空着的那只手已经覆上了云砚池胸前的突起,粗鲁的揉搓了起来。很快,云砚池脸上升起了一片红晕。
“果然是一副淫荡的身子啊!”原本握着云砚池下巴的手,转而抚摸起了他泛红的脸,“就算过了这麽多年,云殿下还
是一样的敏感啊。”
平缓了一下呼吸的云砚池眼中精光一闪,猛的伸手将苻阳拉了下来,对准他的唇吻了下去,成功的看到了苻阳眼中的错
愕。
“就算过了这麽多年,陛下还是一样的青涩啊。”贴着苻阳的唇,云砚池带着报复的快感说道。
“是吗?”苻阳脸色一沈,用力将云砚池压倒在床上,俯视着他,“朕会让你知道,朕的那些选侍不是白养的。”
说完,苻阳便低下头从云砚池的耳垂开始细细的吻了下去。
虽说已过了五年有余,但苻阳对身下这具身体却是一点陌生的感觉都没有。没几下,云砚池就被挑逗的瘫软在了苻阳怀
中,清亮的眸子也浮起了一层薄雾。
“如何,朕到底清不青涩?”苻阳一边贴着云砚池的耳边吐气,一边似有似无的抚弄这他大腿内侧娇嫩,敏感的肌肤,
却偏偏不碰那已经勃起的欲望。
“嗯~”虽然咬着下唇,但还是有藏不住的呻吟从嘴角溢出,云砚池窘迫又尴尬的别过脸去,“要做,就,就快点?嗯
,慢腾腾的?嗯,是,是不是,男人?嗯?”
“忍不住就叫出来啊。”口中含着云砚池胸前的粉嫩,一手悄悄探到了他身後那处隐秘的入口,苻阳故意恶劣的膝盖顶
了他的勃起几下,成功的感到云砚池的身子轻颤了几下,“在朕面前用不着害羞。”
咬紧了嘴唇,云砚池把头埋进一旁的棉被之中,索性来个眼不见未净。
看到他的举动,苻阳心中一阵好笑──这麽多年过去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害羞就把头藏起来,简直就跟个孩子一样
?
这麽想着,苻阳眼中浮起了笑意,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个微笑?直到他想起自己不该如此。
眼中的笑意消失了,苻阳猛的抬起云砚池那两条不能动的腿,把自己的灼热插入了那处还未完全准备好的密穴。
“啊!”
毫无预兆的,身子被撕裂的痛,让云砚池忍不住叫了出声,头也从棉被中抬了起来,有些怨恨的看向苻阳。不过,在看
到苻阳脸上的表情时,云砚池愣住了,心中原有的害羞,窘迫?统统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平静。
苻阳只不过是为了泄欲和报复,他又何必激动,那种种的反应不过是给人家徒增几个笑料而已?
刚刚弥漫在屋内的暧昧瞬间消失不见,明明很热的屋内却莫名的多了几分寒意。安静的屋内只剩下抽插的水声,一切都
和苻阳临幸其他男宠时一样?
不知何时,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轮满月挂在空中。寒昭宫的内室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苻阳裸着上半身
斜靠在床上,精装结实的胸膛上还有着汗水的痕迹,旁边的云砚池已然昏睡过去,一条薄被松松的挂在腰间,苍白的身
子上多了点点的红印,平白多了几分诱惑的气息。
偏着头,苻阳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已经昏睡过去的人──白的过分的皮肤还是和记忆中一样,毕竟他是个不怎麽动弹的
人;身子倒是瘦了很多,以前是瘦不露骨,现在却成了完全的皮包骨,不能动的两条腿更是瘦的过分,简直有了种恐怖
的感觉?真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家夥。
“真难得,你还活着!”眼中多了些温柔,苻阳轻声对听不到的云砚池说道,顺手拉过被子打算为他盖好。就在这时,
云砚池却皱了皱眉头,翻了个身,苻阳拉着被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苍白的後背上,有着层层的高山,蜿蜒的流水,窄窄的官道,小小的城镇?这正是一幅嘲风边境的景象。
苻阳伸出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下了,最终有些颓然的收了回来。
明明是他亲口下的命令,亲眼看着嘲风最好的刺青师傅一针一针在云砚池的背上“画”出这幅图的,为何,现在却连碰
都不敢碰了?
他记得,刺得过程中,云砚池一直都忍着没有叫一声,只是那不停渗出的汗水,被咬破的嘴唇,被抓破的床单?让人知
道了那一针针刺下去有多痛。
他记得,刺得时候,云砚池一直都看着他,那双噙着泪的眼中没有愤恨,没有祈求,没有示弱,只有一种带着悲凉的平
静?那双眼在他的梦中出现了很多次,他一直想不通,那种平静是因为什麽?
摆摆头,不愿再想下去,苻阳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回头看了还在昏睡中的云砚池一眼,走出了内室。
外面,雨桐和凌岁昕本是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看到苻阳出来,赶忙跪了下来,还偷偷的向内室偷瞄两眼,脸上虽然
没什麽表情,但眼神里却是透着一股愤怒。
“好好照顾他,要是有事就去找太医,要用什麽补品就让御膳房做。”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苻阳解下自己腰间挂着的玉
佩递给了雨桐,之後,便大步离开了寒昭宫。
第二十四章
“咳咳!”内室传出了声响
凌岁昕和雨桐赶忙进到内室,云砚池已经穿好了单衣靠坐在床上了,脸色虽说有些苍白,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殿下,您怎麽坐起来了,快躺下啊!”操心过度的雨桐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两步走到床边就要扶云砚池躺下。
笑着摆摆手,云砚池拒绝了她的好意,“陛下留下的玉佩呢?”
“嗯?”虽然有些惊讶,小丫头还是乖乖的把玉佩双手奉上,“陛下留下这个是不是说和殿下和好了?”
看着小丫头满是期待的脸,云砚池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摇了摇头,“你想多了。”拍了拍小丫头垂下去的脑袋,云砚池
接过了玉佩,纤长的手指在上面细细摩挲,微凉的触感,他有一时的失神。
“那陛下留下玉佩是什麽意思?”一旁的凌岁昕疑惑的提问,他虽是不知玉佩的来历,但也是知道那是皇帝的贴身之物
。
“不过,是让太医院那些人多对我费点心思罢了。”
“这样啊。”雨桐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精神“既然有了玉佩就要好好用用。明天我就去御膳房让他
们今後把最好的菜都送到寒昭宫来,还要去太医那里多要点名贵的药材,补品什麽的给殿下补补,还有?”小丫头双手
握拳,激动的说着自己的“宏图大业”,两只眼睛还在闪闪发亮。
凌岁昕和云砚池看着对方,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无奈?
踏着月光,拖着疲惫的身子,曹斐推开了自己寝室的门。
“曹大人还真是辛苦啊。”
伴着清亮的声音,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出现在了眼前。
曹斐看着眼前的人,眉头轻皱,“你还真是大胆,竟敢跑到这里。”
“这算是关心吗?”男子把头凑到曹斐跟前,上挑的凤眼调皮的眨了眨,“真是感动啊!”
伸手把眼前的俊颜拨到一边,曹斐大步走进屋内,“进来说吧。”
男子耸耸肩,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跟在曹斐身後进了屋,“你我如今也算是盟友了啊,何必如此冷漠。”
“盟友?”曹斐点燃屋内的蜡烛,柔柔的烛光照亮了一室的黑暗,“曹某怎麽不记得此事?”
“是吗?”男子自觉地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端在手中,凤眼微眯看着曹斐,“明明帮我们截下了暗卫的消息,大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