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上去,他冷厉道:“留下人,否则留下命!”
那人不停,继续极快的向前跑,有如脱缰的野马,风驰电掣。
“给我拦住他……”那人边跑,边留下话。
秦天在后面追,眼看那人与自己背道而驰的行为。
只露出眼瞳的面具下,闪过一道厉光。
猛然间,他顿了一下步伐,用力点了下地面,刹那间,已经跃起,又急踩几步,从众士兵头上掠过,倾身抓向前面慌乱
的人。
秦天记得这是鎏盦救风莲出来时,让他们走的那个人。
那人被抓住肩,顿了一下,秦天马上借着那一下着力,翻身,横在那人面前,面色冷峻不善。
“还要跑么?”
那人年纪轻轻,二十出头的样子,俊逸的面上沉痛纠结,垂头看了看龙翼,忧切道:“我们陛下,中毒已深,救过来也
许还比不上常人,难道,你真的非要他的命不可?”
秦天一僵,细细想了想这句话。
虽然恨,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和风莲缠绵幸福的这两日时光。
蓦然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
此时,看着龙翼惨白如雪,脆弱不堪的摸样。
忽然,觉得报复的心,不再那么强烈了。
意志这么在脑海中一摇晃,他忽然惊出一身冷寒。
招兵不过是为了复仇,如果以前还能借助以其他的名义,那么,如今呢?
操纵了这么一场闹剧,就只是单纯的想要龙翼尝一尝……
什么是背叛,什么是绝望——
可是,那些接踵而来的,需要面临的事。那些,追逐于报复,沙场与血路,可以就这么停止吗……
不可能了,这不是说说就完了的一件事……
不会那么简单!
如果他现在想退出,怎么可能容易?
秦天面对着跪在地下的人,逃逸的发丝随着城外的幽风颤抖。
“我问你,如果我现在放了他……”他指了指昏迷的龙翼:“等他醒来的时候,不会找我,或者是天朝报仇吗?”
面前的人沉默。
“所以……我怎么能自掘坟墓?”
秦天落下话,掷出鞭子正要卷上龙翼的身体,却忽然在半空遇到了阻碍,被一抹石子击落,偏了方向。
环顾,忽然撇到一抹倩影,一袭月白,一瀑华发,高挑的身影仿佛自九天而来,虚幻的不像尘世间所有。
身姿风流柔雅,几个纵身行云流水般玉立在他面前。
他心中一荡……
如果他不是为了阻拦他?
如果,他不是为了帮他……
如果……什么都不为!
那该有多好……
他长长吸了口气,抬眼看过去,悠悠漫漫。
“莲……你这是要做什么?”
面对着那双饱含幽怨的眸子,风莲一僵,偏过头去。
猛然,不想或是不敢看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他都被废成这样了,你的气也该出够了,让……他们走吧……”
秦天听着这句话,只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我心里有根刺……”
他说。
风莲身形晃了晃,清远的眉宇一瞬间凝结如霜。
秦天痴痴看着眼前温润却又忧郁的眉目,惨淡一笑:“本来它就快要拔出了,而现在……就又被你刺进去了……”
而后方秋知灵已经带着一月前招募的三百士兵将这里瞬间围了起来。
秦天上前将有些僵硬的风莲拉过来,紧紧攥住他的手臂:“你还想让他活命,就不要再帮他,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那一刹那。
他感觉接触风莲手臂的掌心不自觉颤了一下。不是很久,风莲就这么怔怔看着眼前岭南王二子。
也就是龙翼暗卫的冷魅力图在重兵中突破重围!
不过最终。
冷魅还是被擒了住,这本来就是已经注定的一场无力反抗的结局。
龙翼与冷魅已经具被捆起来。
但秦天忽然放开风莲的手臂,却走上前去,将刚才风莲给冷魅的小瓶从他腰间取出。
这明显的是解药吧。
他倒出一颗,在眼前看了许久。终于,还是捏着龙翼下颚,给他喂了进去。
秦天转过身,然后握住风莲的手,用力紧了紧:“走吧。”
风莲看着他。
紧了紧眉,说不出话。
望着风莲等了片刻,知道再等风莲也说不出什么。他拉着人上了马坐在自己身后。本来是想让风莲坐在自己前面。
但忽然考虑到自己相对还是娇小的身影会看不到前路那样的滑稽后果。
他长长叹了口气。
眸中闪过一层幽怨,拉住风莲两只手放到自己腰间,扣在手中紧了紧。
狠狠一挥马鞭,大队人马向城内撤回。
这次用了秋知灵提到的鸳鸯阵,配合凤凰城外地势的特点。
出城一迎,击杀岭南王兵士五百,被俘一万八千,岭南王带兵两万,其余还有部分逃跑不计其数。
总之,龙翼岭南王都被擒。
古国有权势的诸王更除了岭南王没有别人。
也就是说:
如果龙翼,岭南王在这个世界消失,古国就只剩下一个不成气候的岭南王世子。
那时,古国至少几十年内都要面临的灭族的危机,正所谓群龙无首,这样一个君主神受的悠久古国没落下来。
就算天朝不故意为之,时间漫漫,也难保不受欺凌。
就如任何一个失去父母保护的幼仔,弱肉强食,总会面临着生存的危机。
这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大大小小战后要处理的事情很多。
比如败将,俘虏,兵器,战马等等的问题都是要解决的。
可秦天却什么都没管,自有人替他处理。
他一边疾走着。
胸中有什么东西奔腾着,急于呼啸而出,可是却释放不出来。
将风莲拉近房内。
宫锦帷幔垂荡。
窗外的一切,朦胧妖幻,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虽然是白昼,房间却是昏沉的感觉。
光线似乎都被收起。
血色的枫叶在昏暗中笼上淡淡一层绛紫色。
秦天将风莲拽到床边,勾上他的腰,猛然将他压在偌大的床帐间,密密的覆了上去,不留一丝缝隙。
锦帐垂了下来,又被风鼓起,在空中荡了荡。
秦天看着风莲:
无声的说了几字。
风莲本来还迷茫的的黑眸颤了一下,僵硬的望着他,里面却仿佛能滴出水来。
窗框被风吹得微微抖动一声。
秦天离开他一点,开始解他的外套。
第二十三章:结局
这样的感觉不太好,风莲下意识抬起手,觉得有些抗拒。
秦天身上的血腥味还残留着,可此时,他却不由狠狠一眯眼,只感觉一股深重而幽深的怨气萦上心间。
秦天眼瞳紧紧一缩,忽然抬起手。
用力将胸前尽管没有很用力推拒的手,抓住一只。
然后将身下床帐狠狠一撕。立刻将扯出的青色布条缠上眼前那双手。
直到两只手都被绑在胸前。
风莲才惊慌的盯着他,动了动被绑住的手。
秦天深吸口气,抓住那双修长而冰凉的手,张开,又十指紧扣,低低在他耳边吹气:“你要是挣开,我可是不会原谅你
的……”
他怔了怔。
衣带上纤秀莹白的手指,划出一道清媚的弧线,瞬间肌肤莹润如月光般,缓缓流淌在秦天眼前。
直到身下忽然袭上一股凉意,他才向下一望,不解又惊慌:“放开我,我又不会反对,你这是做什么?”
秦天摇了摇头。
抬起他的腰,细长的手指往下一伸。
冰冷而干涩。
风莲眉间紧紧一缩,身体痉挛起来,想推拒却不能。
他的手指来回抽插,风莲痛的发抖,甚至低低抽气,如搁浅的鱼一般唇畔一张一阖,仰起头鼻尖都是沁出汗珠。
隔了半晌,他终于抽了手,开始解裤子。
今天的秦天不太对……
刚要开口,秦天却忽然俯下身堵住了他的唇。
明显清晰而炙热的硬物在外面摩擦着,缓慢向内推了推,一瞬间他那里不自觉紧缩抗拒着。
徘徊了半日。
秦天抬起头,拧着眉。却还是缓慢又坚定的进入了他的身体。
他痛苦的弓起了背。挣扎着却又倒下,头发凌乱的散在玄青色的床帐。
床帐和锦被都是深色华贵的质地,上面一朵金色缱绻的睡莲,衬得那一身莹白如雕刻过的玉石一般剔透。
极端的疼痛让他不自觉收紧双腿,却将秦天夹得更紧;破碎的呻吟一出,秦天却进入的更深。
他不自觉闭上眼睛,终于秦天抽身出去。
刚松了口气,不想,一波一波的撞击就开始,他只能模糊的看见,秦天染上媚气的脸,在眼前晃动。
收紧的腿落下,又收紧,还是不自觉的想向后退,有些承受不了如此强烈的情事。
他的体质特殊,甚至是没有人能体会的强烈与敏感。
只是边喘息边向下掉落着汗水。
一只手用力抓着秦天的手,却又怕那单薄的手掌承受不住他控制不了的力道。
不由放轻了。
松开的一刻,无意咬破了唇。
秦天眸色一深,忽然又压下来,舔上他的下唇,蛊惑一般妖娆绝寰的魅气。
“别咬,我会心疼。”
舌尖的鲜血混杂着朦胧的湿气让身体有一种奇异的战栗感。
修长的腿微顿,下意识缠上秦天的腰。
却感觉他猛然一颤。
顿了半日……
更疯狂的进入深处采撷,缠绵至死的不休。
只单纯的冲击就能让两人全身绽放跌宕极致的快感,低沉而强烈的呻吟,伴随着摇曳动荡的锦幔,和沉风鼓起的纱帐。
窗框外已照进来的日光,层层阻隔后,也变得昏沉缥缈。
桃花还未全部凋谢,一两片偷偷溜入格内。
落下了,躺在偌大的雪白地毯上。
屋内缱绻无限……
秦天嗅着着悠荡着中深入骨髓的深香。
全部深埋进他的身体,才缓缓压在风莲身上。
轻轻舔了舔他脖间的肌肤……
伸手摸了摸眼前像瓷碗般倒扣上的锁骨,缓缓摩挲着那优雅的线条:“莲,我记得以前你可没有这么消瘦……”
风莲刚从颤栗中回神,却又被他翻了一下趴在锦帐间。
炽热刚离开,那处便慢慢合上。但是消下去的温度又立刻升了上来,秦天已经揽住他的腰,重新C了进去。
他一仰头,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这孩子半挂的衣裳还没来的急脱下,玄黑金凤的锦衫虽让人显得阴翳森冷,却将秦天本身绝美幽冷之感拖显的淋漓尽致
。
半个时辰后,如此漫长的交合已经让那里变得湿润温软。
早已没有最初的疼痛。
只剩下,或强烈或短暂的战栗感随着尾椎脊背漫上。
他闭了闭眼,就有水珠自眼睫上惴惴滑落,隐约能听到细微的叮咚声,不过都被漫天的情欲交合声很快覆盖。
眼前一片朦胧,晃荡的看不清。
他索性闭上眼。
却忽然觉得脖颈间微痛了一下。眼前一片朦胧黑暗。好累,好沉,好像睡过去……
也许在不知什么时候。
周围的黑暗浸透在一片阳光中。
依旧温润的春日中,一片繁华盛开的树林。
梧桐树的叶子在芳草地上摇摆,四处飘满桃花香草夹杂的清香。
一只摇床,一场湿雨。
怀中抱着深爱的人,轻缓摇荡在空中。回廊的柱子上,雕花朱雀扶摇而上,垂下的羽幔,被风带起半遮半掩着。
朦胧春雨中,一双大而清艳的妩媚眸子柔风一样轻轻凝视着他,柔软依恋如一缕清风掠过心尖。
他心中一痛,即使知道这是梦境,也要沉睡下去。
一双手与他紧紧相握……
细细套好衣裳,轻轻将被子给他紧了紧。秦天转身又深深看了一眼,才走过装点龙凤的镂空雕花隔断,关上房门。
静静的夹杂着这一声轻响,仿佛将一切格挡在尘寰外,空气荡漾着淡淡的桃花香气。
他怔了怔。
才从凤栖殿离开,向西南方向走出去。
迷雾散尽,一切终于变清晰。
走进地牢,那些挣扎嘶叫的声音仿佛已经听不见。
他坐在八仙桌旁,端起眼前清透冰凉的液体,轻轻晃了晃。青色的瓷画在杯中动荡。
直到旁边有人将一桌饭菜放在他眼前。
他僵硬了一下,攥着瓷杯微微一抖。
那些爱与痛都会成了回忆……
缓缓抬起手,然后倾倒在眼前,液体流出,滴滴落在面前,溅起珠玉般清脆的声音,一滴一响。
他仰起头,伴随着声音的停止,向后一靠,缓缓闭上幽沉星眸。
摆了摆手:“拿走吧……”
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碎裂——
侍卫中有两个上前,桌上三份饭菜,向大牢内端进去,那移动的脚步声却在耳畔如此清晰。
过了一盏茶,他睁开眼坐起身,缓缓来到那间牢房前。
药效似乎已经发挥出来。
三个人已经有些坐不住,却都在看到他的时候怔了怔。
让人将龙翼拖出来。
只是俯下身在他耳畔轻轻说了一句话,除了他没有让任何人听到。
不顾他扭曲震惊的面容,将三个人锁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
岭南王父子眸中变得毫无焦距,幽暗深红,禽兽一般开始撕扯龙翼的衣服。
他再也没有看下去的欲望。转身,有些踯躅的走了回去。
凤栖殿。桃花夹杂着情欲的麝香弥漫于空气中。
他走到床边,风莲依旧睡着没有醒。
躺下去,钻到风莲怀里,找到身侧的手紧紧交握,仿佛看到一双清润如水的凤目温柔凝视着他。
过去之于如今,是醋之于牙,烟之于目。
他醒来了,就没有办法再闭起眼装作一无所知。有些话一直埋在心里,从来没有人知道,不知能够向谁倾诉。
自己的世界很小……
倾尽所有,付出一切只是为了去争取一个人。他的世界里,付出没有多还是少,只有爱或是不爱。
他或许有些执拗和疯狂,可有些东西因为忍耐却越积越厚,执意拔出的时候,都不知道究竟痛还是不痛。
他的世界是简单的……
只想得到一个人的注目,为一个人而活。
只是害怕孤独一个人。
然而……那时,有了他,世界已经不再孤独。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