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自己,直接就把他推倒在草丛中,重重地把他压在身下,双手更是毫不客气地开始扯开他的衣服……
原本基于好奇心而跃上屋顶看好戏的皇帝,看到这么激情的一幕,终于从屋顶摔下来,发出“轰隆”的一声巨响。威武
扫地,当今天子的嘴角不住抽搐,他相信他要是再看下去,就得马上跑去青楼或者小倌馆来解决某方面的需要了。
天啊,这两个家伙真的是萧将军和东丞相?他们当日明明是生对头死对骨的,怎么来到顺天府还不足两个月,就有……
奸情了?而且还在光天化日之下……打野战?
云皓艰难地爬起身来,毫无帝王风范地踉跄而行。没办法,刚才那一幕真的太过震撼人心了,以致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
不变的九五之尊也久久不能回复过来。
彼时,萧然和东流的纠缠已然歇下。东流的目光警戒地四下梭巡,在确定皇上真的已经离开后,方慢悠悠地起身,拍了
拍沾在身上的枯草落叶。
“嘻嘻,多谢合作。”他含笑注视着躺在地上、全身上下一片凌乱的萧然,可是那个笑容隐隐透露着的满足之色,似乎
不像是那种逢场作戏的合作愉快。
“合作个屁!”萧然一个鲤鱼打挺弹起身来,腰间佩剑瞬间出鞘,一连向对方攻出十几剑,一边气愤欲绝地低吼:“奶
奶的,你这个变态,不是说好手拉手去赏花吗?什么时候加了这么多戏码的?”
“嘘……”东流一边慌忙地避开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击,一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皇上才刚离开呢,你就算发
疯也不是挑这个时候吧?等等被揭穿了,咱们功亏一篑了,那我不就更加不划算了?”言下之意,就是刚才的激情行为
其实是萧然占了他的便宜。
“死变态,我杀了你啊──”
午饭时间,祝君贤热烈地邀请皇帝陛下留下用膳。云皓国事繁忙,本欲拒绝,不过好奇心难耐,于是装作抵不住祝君贤
的盛情款待留下,实际是想一看好戏。他倒想看看,那两个“一朝风流”的家伙看见他大驾光临,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各种菜式上桌,侍女纷纷散去后,萧然和东流一派正经地并肩踏入饭厅。萧然面无表情,东流笑意洋溢。不过,前者紧
握着的拳头青筋暴现,后者微笑着的嘴边一片紫青。这个应该不是吻痕吧。云皓的嘴角抽搐一下,强笑住打量着二人。
萧然和东流一见皇上端坐于饭桌前,马上一脸惊吓地对看一眼,齐齐跪下。虽然很有默契,但那个惊吓的表情却怎么看
怎么有点虚伪,还好云皓此时心痒痒得要他的命,所以还不至于看出异状。
接下来,就是多日不见的君臣三人展开一番嘘寒问暖。待所有客套问候结束后,皇帝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瞄了瞄东流
嘴角的瘀青,然后直奔主题:“咦?东爱卿,你的嘴角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跟江洋大盗交手时留下的吧?不对啊,这
块瘀青明显是新伤,你们两个不是已经回来好几天了吗?”
第五章:午夜宣战
东流摸了摸嘴角,额头悄然滑下一滴冷汗。只看皇帝陛下的暧昧笑容,就知道他明显是想歪了。这么一大片瘀青,而且
是在嘴边的,不必问也应该知道是暴力造成的吧,还在那里贼笑个什么劲儿?
“哦,这个,刚刚走路时不小心撞到窗门了。”东流故作青涩道,然后又偷偷瞄了萧然一眼,对方也适时地瞪了他一眼
。总之,两人是一副标准的偷情过后的模样。
“原来如此。”云皓了然地一拍手掌。心里想着铁定是萧爱卿性子害羞,东爱卿却不顾他的意愿硬迫着他在无遮无蔽的
场所干那档子事,所以给他一点颜色了吧。啧啧,真没想到啊,萧然竟然会被东流压倒呢……
“那个,皇上。”席间,气氛尴尬异常,萧然吃了两口饭菜,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关于那个江洋大盗任逍遥……”
“嗯,此事无须着急。”云皓悠然挥手打断,然而此言一出,就见萧然讶异地瞪大眼睛。他摸了摸下巴,才想起自己驾
临此间的本意就是为了教训这两个任务失败的家伙,不过中途出了意外,以致此刻的他对这件事的兴趣尽失。
“呵呵,朕比较在意的是你们两个。”云皓含笑打量着二人,道:“没想到缉拿江洋大盗一事竟会促成一段美好姻缘,
任逍遥这辈子还真是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不瞒你们,刚才朕在后园闲逛的时候,看到了一些不应该看的事。不过当然
,最关键那部份朕没有看,朕还是一个有道德的君主。”
萧然和东流面面相觑,虽然了解皇上的性子,可他们还真没料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诚实到这么……厚颜无耻的地步,
竟然可以毫不犹豫脸不改色地道出他们“欢好”的事情,还敢自称是一个有道德的君主。
不过,那样子还只是小菜一碟,更吓破胆的说话还在后头。
“我朝男风大盛,两位爱卿不必害羞。有朕帮你们做主,没有人胆敢反对的,所以你们也不必偷偷摸摸……”
说到这儿,云皓忽然想起了什么,用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道:“朕怎么没想到,你们以前那样叫做打情
骂俏呢?唉,原来你们原本就是一对儿了,朕居然还摘去你们的顶戴花翎让你们去培养感情,朕真是老糊涂了。好,朕
马上回宫,准备让你们复职。”
扔下一番石破天惊的话,云皓激动地放下碗筷,拍桌而起,然后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直至圣驾移动到门口,还能听到一番骇人的笑语幽幽飘来:“究竟是让他们先完婚呢,还是先抓住江洋大盗呢?不行,
先让钦天监选个良辰吉日再说……”
馀下的三人,尤其是萧然和东流,皆是吓得面如土色目瞪口呆,只能傻眼目送着圣上潇洒离场,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老半天过去后,总算回复思考能力的萧然一把揪住东流的衣领,危险地笑问:“东流,你他妈的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你
说的复职办法就是这个?啊?”
“就是这个。”东流僵硬地笑着点头,然后一手拍开了萧然的魔爪。的确,他原本只是想用行动来证明他们两个没有“
劳改”的必要,只是万没想到,皇上的脑筋居然会中途转错方向,而且越转越歪,才招致如今的收场。真是君心难测啊
!
“妈的你还笑,你还敢嚣张,我真他妈的给你害惨了!”萧然气极之下,脏话乱飞。
“节哀顺变……啊……你、你打我!”
“本大爷要打你就打你,还要选日子不成?”
话说萧然看着东流那张貌似满不在乎的表情,就更是恼火,于是率先挑起事端,一拳揍在对方的肚子上。随后,二人就
在饭桌旁边打作一团,打了个难分难解,不死不休。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辗转难眠的萧然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自己今日在东流的“陷害”下蒙受的不白之冤。思及过
往,自己老是被这家伙成功设计陷害,向来心高气傲的他如何禁受得了?
气愤难当,索性起床。点亮烛台,萧然一脸决然地在书案上摊开一张白纸,挥笔草草书下几行龙飞鳯舞的文字。
悄无声息地来到东流的房间外,萧然就在大开的窗户前将摺叠起来的信纸向上一抛,旋即甩出一柄小飞刀。飞刀准确无
比地插中信纸中心,然后飞进房间,钉在东流的床柱上。耍帅完毕,萧然拂袖而去。
睡得无比安稳的东流,早在萧然来到的时候就醒了。耳闻兵器破风而至,“咚”一声钉在床上,然后是外面细微得几不
可闻的脚步声渐去渐远,东流皱了皱眉,随即起身察看床柱,赫然见到一张疑似信纸的东西钉在其上。
取下信纸打开一看,东流不禁笑了。只见上面是潇潇洒洒的几行草书,字里行间透露着无比的豪迈慷慨,而内容却是…
…萧然那家伙,竟然对自己宣战了,而且内容无定,简直不知道他宣的是哪方面的战。
把信纸重新摺起,藏于怀里,东流看着空无一人的窗外轻笑起来:“呵呵,乐意奉陪。”
第六章
驭云殿上,天子座下,一众文臣武官喜气洋洋,议论纷纷。唯独刚刚复职的大将军大丞相皆是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张
大嘴巴傻眼看着龙座上的当今天子。
“两位爱卿,不必如此激动。”云皓温柔体贴地安抚着两位“过度惊喜”的臣子,笑道:“朕终日苦思冥想,方才想出
如此妙计的。你们两个相恋多时,却难以和睦相处,人道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可朕却不这么认为。为了你们能够加深
彼此的了解,增进彼此的感情,朕才特地为你们安排这趟旅程的。朕主意已决,两位爱卿不必推辞。”
“奶奶的你还笑!”萧然咬着牙暗中赏了一拳险些爆笑出来的东流,揍得对方龇牙裂嘴,方才单膝跪下,一脸郑重道:
“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臣等才刚复职就又去旅行,实在太不像话了。”
“恳请皇上三思……”东流也一并跪下,一边暗中还击,一脸痛心疾首道:“皇上,江洋大盗尚未归案,天下苍生陷身
水火,臣等岂能置百姓苦难于不顾,去游山玩水?况且臣等的感情事小,天下事大,臣与萧将军愿将旅程推后,先为黎
民请命。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没错没错,东大人所言极是!”萧然生平第一次极力附和东流,“不仅如此,臣听闻拜月教近日蠢蠢欲动,恐怕要发
动叛乱,臣愿亲自率兵抗击,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此言一出,东流立即斜睨了他一眼,目光带着的惊疑和阴险,只一刹那,便消失无踪。
“嗯,东爱卿的言词太过夸张了,倒是萧爱卿提及的拜月教不可等闲而视。”云皓敛起不正经的笑容,脸色开始变得沉
重起来。
天净皇朝国力雄厚、繁荣昌盛,四面依归、八方来朝,唯一的隐忧就是拜月教。拜月教教主为前朝皇族后代,一心想要
登上帝位、光复前朝,传言他们已经策划多时,倘若时机一到,他们必然率众攻入皇城。到时,必定生灵涂炭……
思及此事,当今天子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地以指头轻轻敲着龙案。沉吟半晌,终于开口道:“时机未到,拜月教短期之
内应该不会有任何行动。听闻任逍遥乃江湖中的百晓生,而且跟拜月教颇有渊源,若能将他擒下,应该可以得到不错的
情报。朕早前命你们追捕此人,就是为了这个。”
说到这儿,他面色不善地瞪了眼跪在下面的两人,道:“可是你们两个竟然在羁押途中让他逃脱了,敢情是只顾着风花
雪月而疏忽职守是吧?”
“臣等……”话到嘴边,萧然硬生生地把“知罪”两字吞了回去。苍天作证,那日他明明是跟东流那混蛋去赌坊一决胜
负,才让犯人乘机逃走的,什么时候变成他跟东流去风花雪月了?天啊,他比窦娥还冤,比屈原还屈啊!
“臣等知罪。”然而,东流却没有他那么“扭扭捏捏”,马上大方地叩头认错,“臣等不应该不分轻重,不应该色迷心
窍、玩忽职守。望陛下开恩,赐臣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色迷心窍、玩忽职守……萧然嘴角不住抽搐,额角青筋暴现,险些当场发飙,将东流拖出大殿去,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
决斗。
“好,朕罚你们速速将任逍遥缉拿归案。你们一天不能完成任务,就一天都不要指望能够去旅行,更别提成婚!明白了
吗?”云皓威风凛凛地恐吓着自己最宠信的大将军和大丞相……只不过,他们才不指望能够成婚,巴不得皇上你老人家
来招棒打“鸳鸯”呢。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来。萧然和东流二人才刚复职,马上就被皇上差遣去完成之前的任务。劳动一朝大将军大丞相亲
自去捉拿一个江洋大盗,皇帝不但不觉得太过夸张,还声称这其实是特意为他们准备的旅行前的旅行。真是用心良苦了
。
不过两个准备踏上这一趟“甜蜜旅途”的当事人,不仅完全不领情,还打算光明正大地分道扬镳……
话说,那日他们各自收拾好行装,也不给对方通传一声,就大步流星地出门,带着自己的侍从准备各自上路。不过不巧
的事情往往就此发生,二人就在城门处不期而遇了。对头相逢,少不免又是一番冷嘲热讽。
第七章:各走各路
“跟你一起上路?”手牵着一匹战马的萧然,目光挑衅地上下打量了东流几眼,不屑道:“跟你这么个小白脸走在一块
儿,我还得费力保护你呢。省省吧,我才不会扛麻烦上身。”
“呸!谁稀罕你保护啊。”手提着轻便包袱的东流,目光轻佻地在萧然身上打了个转,道:“跟你这种性子火爆的粗汉
上路,一旦闯祸了,我还得替你想办法解围。我才没有这么笨,把麻烦扛上身呢。”
大吵一架过后,素来不合的二人就此各走各路,皇帝陛下苦心安排的甜蜜之旅也就此泡汤。
十里长亭外,林间小道上,刚刚小歇过后的东流带着随从晓星施施而行。与其说是追捕大盗,倒不如说是在散步。也是
,当日轻轻松松地把那个江洋大盗放走的人,又怎可能会为此着急呢。
“大人,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啊?”一路无话,被沉默的气氛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晓星终于忍不住开口。毕竟,主子再这样
漫无目的地走下去,那个贼子一定会先被萧将军捉走的,他可不想输给那个混蛋祥瑞啊。
“有什么所谓,反正无论去哪里,结果都是一样的。”抬头一看散落于树梢的落日馀晖,东流面无表情地回答,语气却
是平淡得近乎萧索。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结果啊?”晓星挠挠头,小声嘀咕。对自家主子的高深莫测完全摸不着半点头绪的他,只关心对
方是否有把握抓住江洋大盗。
然而当他悄悄瞄一眼主子的面色后,却发觉对方竟然已经闭目养神。摇了摇头,索性不理自家主子,晓星拿出弓箭,开
始警戒地倾听着四方的动静,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一箭射去。晚餐嘛,当然是越早准备越好了。
“风雨欲来呢……今夜,怕是不能安然度过了。”沉默半晌的东流蓦然睁开双眼,若有所思地盯着前方喃喃自语:“他
……那边的情况到底如何?”
青丝飘逸,衣袂纷飞。东流依旧云淡风轻地款步前行,只是无底深潭一般的眼眸,却不知何时竟盈满了深深的无奈和…
…忧伤。
残阳落下,暮色降临。山林阴森如幽冥,寒风呼啸如鬼嚎。旺盛地燃烧着的火堆,照亮他人的脸庞,却怎么也无法温暖
他人的心房。
“大人,你说,这里会不会有鬼啊?”晓星一边战战兢兢地烤着两只野鸡,一边不安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