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难以想象的爱八卦凑热闹的心……
软仲渠觉得多少算是因祸得福,对《黑林》的宣传有利无害。
经过一个阶段紧锣密鼓的赶拍,云天娱乐全力打造的司法题材精品剧集《黑林》终于杀青了。
依着阮仲渠的意思,无需开个盛大的杀青仪式什么的吸引人眼球,那样的话顶多在第二天的娱乐简讯中被匆匆提到一句
了事,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澜,省下那些钱和时间用在后期制作和发行运作上更实惠。
然而,简单的杀青仪式还是必要的,这一行讲究这个。于是当天剧组人员在导演和制片等人的带领下弄了弄,而云天娱
乐的同门艺人也根据情深缘浅什么的送了些花篮,最够意思的就是小天王甄天明,更是亲自到场祝贺。
自从香港拍戏归来甄天明的动作不大,作为云天娱乐的王牌,这样做多少有点耐人寻味,不知道接下来他会打什么牌,
而见到许久不见的小明,煜叔就明白他这阵子干什么去了……他是进一步整容去了。
虽然不明显,还有黑超护体,然而煜叔还是觉得他的鼻子和下巴有一点点的不熟悉——毕竟煜叔是个记忆力非常好的人
。
现在的小明和当初电影学院的那个学生一点都不一样了,削脸磨腮拔牙割眼皮隆鼻垫下巴种头发……煜叔只觉得如果当
初他是这个样子的话,自己是不会有进一步兴趣的。可是与此相对应的是小明的星途确实从整容开始就比较坦荡起来。
在娱乐圈里,整容简直就是一种迷信,不动刀的艺人不会成为明星,就如不会颠大勺的就拿不到厨师证。
曾经有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十七八岁,高中毕业的时候志向就是电影学院,她从小受到艺术方面的培养,才艺过人,本
人和家人都觉得她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料,托人带给学院的资深老师给鉴定引荐下什么的,那老师上下打量了两眼点点
头说:“模子还是不错的,不用大动,只要把鼻子下巴眼睛弄弄就好了。”
……
这就是娱乐圈。甄天明会阶段性地精卫填海般地雕琢自己不管是出于习惯还是无奈还是个人兴趣都可以理解,相由心生
,整出来的假面正适合这个圈子的虚浪浮华。
刚刚经过整容休整期的甄天明见到煜叔的态度倒是不错,很显然他已经原谅了去港前煜叔不抱他的衔恨期,还为娇姐事
件感到微微抱歉。
煜叔又怎么会和他计较,何况那件事阴差阳错地又解决得不错。
甄天明见他这么风淡云清,又四平八稳地笑,心中又略动摇了。
这个男人还是有煜叔的味道……他还是忘不了……
“陈叔最近这么火没想过进军台港娱乐界?”甄天明忍不住真心和他亲近,“我可以为你引荐,他们也看好国内的电影
市场,融合的意向很明确。多沟通扩展人脉以后有的是机会。”
煜叔笑道:“我年纪大了,未必适合长途奔波,还是你们年轻人多走走看看的好。”
香港又哪里是那么好混的,本来娱乐圈就已经严重缩水,电影市场持续低迷,一年就产那么几部叫得出的大片,还不够
本土演员吃饱喝足,哪容南下北佬分一杯羹?甄天明此次在港产大片中能争到一个只能用侧脸耍帅却不讨好的角色已属
不易。
不过这孩子到现在还保留这一点赤子之心却也难得,也许在他心底的某个地方仍旧执着地留着一块自耕田,别人谁也不
给开垦……
怎么说也是前世依附过自己的孩子,今生也有过露水情缘,煜叔忍不住柔软了心情,又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我
相识一场,缘深情浅,君子之交淡如水,却也没什么。不过今后若遇到什么困难或者需要我的地方不妨直接联系我,我
会尽量帮助你。”
这个时候甄天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拿到了一次马力的蘑菇,几乎是一笑置之抛诸脑后,然而在几年后他事业陷入低谷几
乎一蹶不振的时候,正是这个对他许下诺言的大叔从荷里活抛出橄榄枝,让他获得了演艺事业的重生,那自然是后话。
就在煜叔打算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到大堡礁附近潜水的时候,事情又找上门来了,若以世人的眼光看来就是奇迹,奇迹
再次发生——煜叔接到了斯皮尔八哥的正式邀谈,请他到荷里活他的个人工作室一游。
连一向以精英腹黑形象示人的软仲渠都忍不住卷起袖子歇斯底里地叫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明明已经因为打群架
而错过了那次试镜!”
煜叔耸耸肩膀。
阮仲渠捏这他的肩膀摇晃,“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是故意的吧!”
煜叔觉得有点奇怪,此刻这个经纪人怎么看上去和上一个十分相似了?是说人极度意外的时候就会凌霄附体?还是做他
的经纪人久了都会是凌霄那个粗枝大叶的样子了?
好在阮仲渠很快就恢复常态,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精光在镜面上一闪而过,道:“不管怎么说,希望你能珍惜这次机
会,不要再因为自己和年纪不符的举动而使自己和公司的前途而蒙受损失。”
煜叔又黑线,“这么说起来,你也不要站在这个说话不嫌腰疼了,赶快去履行你经纪人的职责着手准备赴美事宜吧。”
阮仲渠点点头,又道:“我最不放心的还是你的语言能力,虽然看你上次好像还可以应付的样子,不过这是去荷里活,
英语言地区,所以不绝对熟练是不行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建议你每天联系两个小时英语,若需要的话,我会带你去大
学英语角……”
煜叔忍不住道:“getout!你才去英语角!”
第76章
登机的时候煜叔稍微有了点感慨,他其实自从青年时代从大米国弃学而归之后就很少离开此地了。
他忙。
不忙也轻易不敢走,走了就有后防空虚的危险,乔承死后他更不敢挪窝。
谁知道即便不离开大本营还是被部下哗变……
不管信不信,这确实是快二十年来煜叔第一次离开得这么远……
就在煜叔的飞机离开地面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国家义无反顾地飞向异国的时候,包括他本人在内没有人对未来即将发
生的事情有所察觉。
然而事后想来,一切其实早有先兆,只是即便察觉那又如何?难道事情会因此而不同?
不,依煜叔看来,结果都是没差。既然风太大,命运的齿轮便只能吱嘎转动,直到把所有人都卷入碾压……
牙医给乔鑫安上烤瓷牙,他终于可以告别戴了多日的口罩了。
在牙齿崩裂的日子里他尽量少出门见人,偶尔被人问起,乔鑫也只说最近有点花粉过敏或者鼻炎什么的糊弄过去。他不
好意思说自己是让“煜叔”把牙打折半颗,一张嘴说话直漏风。
煜叔现在揍他,一看见就揍。
自从乔鑫给他做完DNA鉴定就心情不好,开始对他动手教训起来,乔鑫想,也许煜叔是懂得的……
乔鑫基本上不怎么还手,还手也不是对手,一则煜叔现在武力值比从前高了许多——也许是思想单纯每日练武的结果;
二来乔鑫的腿伤未愈,伤筋动骨一百天,他来不及过百天就天天挨揍。
好在大多数时候煜叔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疼疼就过去了,只是皮肉伤,就当是欠下还的——乔鑫抱着这样微微受虐的
心情挨着,挨过上顿挨下顿。
这段日子里乔鑫总是鼻青脸肿的,后来更是被煜叔失手打折了门牙,更加没脸见人了。
一个人在浴室的时候乔鑫会单腿站立,双手扶着流理台支撑身体,擦干净被蒸汽模糊的镜面,审视着里面那个自己脸上
的伤,“这是我该得的——不管他代表了谁惩罚我。”他有点自暴自弃地想,一龇牙,露出半颗牙残缺黑洞洞的伤感空
虚。
男人嘛,打掉牙齿和血吞,再装上颗烤瓷的就又是个体面的了。
可是还没等乔鑫思考着接下来该不该继续和煜叔这样毫不设防地接触下去的时候,一走出牙医诊所的大门,属下就一脸
严肃地来汇报,说北城出事了。
北城是这个城市的开发区,汇聚了很多的商家,自然也有许多高档会所娱乐销金窟,乃黑道必争之地。
本来当年煜叔掌权的时候恰逢北城开发,煜叔目光敏锐,下手早,在别人对北城发展前景持观望态度的时候就砸下重金
买了不少产业,现在光是持租金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可以说桑氏在北城的根基是扎实的势力是庞大的,不过,北城开
发已经超过十年,现在世道多少又有了些变化什么的。
北城桑家持股的一家洗浴中心被人给砸了,说起来却是那洗浴中心的负责人有错在先。
这种地方向来以“高消费”著称,至于高到什么程度就看店家一张嘴。
一位客人在喝茶的时候手一滑不小心打破了个杯子,也不是什么特别好的杯子,顶多就是磁细点,可是结账的时候客人
发现竟要赔五百,客人不服气,不是赔不起赔得起的问题,他感觉自己被勒索了。
当下闹起来,把经理请出来,结果经理听完来龙去脉之后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店的立场说“那不是一个杯子的价,而是
一套,打破了一个,剩下的就不完整了。”
这个客人当下也是不好想与的,言语间就上了些人参公鸡。
店家这方面也不再客气,将人给揍了一顿,从钱包里拿了应得的费用,然后几乎半果着给赶了出去,他们当时还撂下狠
话了:“不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老板是什么人!敢来这撒泼真是活腻歪了。”
这客人骂骂咧咧地回家找爹去了,结果他爹也还不是啥太厉害的人物,不过他爷爷真不是这洗浴中心能够得罪得起的人
物,乃是某J区副司令,而这客人乃是司令家的三孙子,J区大院里长大的红三代什么的……
于是杯具了……一场由杯具引发的杯具。
当两辆绿色的J车稳稳停在洗浴中心的大门口的时候,人们还没在疑惑怎么来集体洗澡来了,难道还要集体泡妞福利已经
到这个地步了吗啥的,人家就有组织有纪律地在长官的带领下冲进来了,然后分布兵力,一至五层,层层到位,无线布
控,最后一声令下霹雳啪啦就开咋。
好一座华丽水晶宫一样的大厦,顷刻间就成了碎玻璃烂凳子乱飞……
经理这才知道自己鲁莽了,眼拙了,有眼不识泰山了,认不得这位新面孔大人物,肠子都悔瘦了,晚了。
乔鑫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牙隐隐作痛,他骂了句,然后不得不瘸着腿赶去处理。不是他太小心,一个洗浴中心被砸是小
,得罪了某些势力事大!
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捞偏门的,上不得台面,不要看小说电影里把黑道说得上天入地能得不行,其实不过是夹缝中求生
存,得学会欺软怕硬的生存之道,有些人有些势力是千万不能得罪的,黑吃黑就常见,什么时候见过黑吃红?比武力非
法武装什么时候比得上合法武装了?这里又不是阿富汗。
乔鑫森森地觉得头大了……
只稍稍在门口看了眼现场之后乔鑫就转身离开,砸了就砸了,能这样了事就算他们走运,接下来就是找中间人和事老,
约谈事主——那被勒索了五百一个杯子的首张家三孙子。
人家姿态还是有的,语气也颇和缓,自言不想把事情闹大,是店家欺人太甚,又说不在乎五百块钱,五个亿也不在乎,
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乔鑫郑重地说:“这件事情是我们不对,您在这件事情上也受了不少精神方面的损失,这个多少是我的一点心意。”
乔鑫递过去一张卡,里面有多少钱他没有明说,不过,应该可以让这位少爷息怒了,请神容易送神难,不好好答对是不
成的。
岂料,人家少爷也没那么贪财,又含笑给推了回来道:“乔先生看你说的,我是那种为了钱的人吗?起先就不是为了钱
,就是为了给我们消费者讨个公道。”
乔鑫暗叹果真只有钱是不行的,“您说的对。顾客就是上帝,我们在管理方面还有很大的不足,那个肇事的经理已经被
解雇了,而且在同行业内是不会有人敢雇佣他了。还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我们一定尽量满足。”
三少爷说:“你们敢那样对待我,就一定敢这样对待别人,我还好说,我能为自己讨回个说法,要是欺负了别人是不是
就这样忍气吞声了呢,一想到这个我都替人家难过,你说你们这样做对吗?对得起谁?”
乔鑫真诚道:“是我们做错了。底下人不知天高地厚,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三少爷道:“我看你这个人还行,也算有诚意,我就不为难你们了。只需再做一件事我这口气也就出的差不多了。”
乔鑫道:“您说。”
三少爷道:“把你那店按原样重新装修一遍,一样不许多一样不许少。”
乔鑫不解。
三少爷笑了笑,道:“装好之后通知我一声,我再砸一次就解气了。”
……
走出那会所的大门,乔鑫送一同前来的大人物和事老离开,对方也是个有脸面的,对于那三少爷的做法颇有微词,觉得
自己也如同被撅了一样颜面无光,然而却同样无可奈何,枪杆子决定政权,三孙子的爷爷他也得罪不起。
那位大人物只好劝乔鑫道:“小乔啊,那小子脾气是大点,你就当他年轻气盛让着点,冤家宜解不宜结。”
乔鑫陪笑道:“您老放心,我知道的,其实我那张卡里的钱够拿来让他砸两遍装修的钱了。他不在乎钱我又岂能在乎。
能这样解决再好不过了。”
那大人物就颇有点欣赏地点点头道:“你能这样顾全大局真是不错。就连先前你家煜叔也未必能做到这个地步,果真后
生可畏。”
乔鑫笑笑,目送他的车离开。
然后拄着拐走回自己的车。
阿德刚要说什么,乔鑫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现在他不仅牙疼,头也疼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被煜叔教训得狠了脑震
荡后遗症。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向前走去,阿德担心地看着他家乔先生饱经老拳和险恶世事折磨的脸,担心又无奈。
车行半路,乔鑫叹了口气,道:“阿德,今天煜叔的情况怎么样?”
阿德道:“还是老样子。”他心里从前就并不十分尊敬那个煜叔,何况这个行为举止非人类的,真搞不懂乔先生是怎么
想的。不过这些不重要,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他趁这个机会开口道:“乔先生,杜家要在北城开一家大型洗浴中心…
…”
乔鑫睁开眼,抬起头,略皱了眉,示意阿德继续。
阿德道:“地点就在咱们被砸的那一家旁边。”
乔鑫扶额弯腰……他的头更疼了。
最后车子不得不U字型直接拐去医院了。
杜泽坤虽然当家,不过姓杜的可不止他一人,由于杜家血统树繁枝累累,小利益集团错综复杂,他还真不能搞一言堂,
所以手下的实权大佬想在北城兴风作浪,杜泽坤说不成,也不是绝对好使的,何况,他也没说不行。
杜家一直想扩大在北城的势力,染指桑家黑道霸主的地位。之前当家做法保守,故而处处落了先机,留给杜泽坤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