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
失策失策,原则问题啊!
“齐公子,你虽比我年幼两岁,但这为人处世之道,作为本朝丞相之子也该略懂一些,本王对你宽宏大量,不见得以后
每个人都如是对你!明白吗?”不论如何,这年龄差可还是客观存在的,作为长辈,我说的还是非常有理由!
“哼!”年轻气盛就是年轻气盛,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小伙子还挺自傲的撇开头,不过很快被他老子的一声很用
劲的咳嗽咳了回来。
“齐丞相,听说齐家治家严谨家法得当,切莫伤着公子玉体啊!”我话音刚落,齐闵身形一顿,马上会意。
“微臣明白,微臣定当好好管教犬子。”又是一个叩头,很是殷勤。
“嗯,那好。我看天色不早了,本王先告退了,不用送了。”我放下茶杯起身,招来在左后方站着的东子,越过还在跪
着的齐氏父子,大步走出大厅。
可能是我的听力太好了,在走出厅口的刹那,我听到齐闵叹气,“变了啊!”
待我坐进马车,我仰头大笑,今天可太有面子了,哈哈,姓齐的那小子,老子不信还整不了你了,等着你爹给你的一顿
家法伺候吧!
“东子,你觉得刚刚王爷我表现的怎么样?”我掀起门帘得意洋洋地问道。
“王爷英明!您刚刚那气势那话语,简直绝了!把齐丞相和齐公子揶的……您没瞧见,那齐公子看您的眼神,都……”
东子话还没说完,就先乐上了,“呵呵……感觉都有点崇拜的意思了!”
“哈哈……是吗?”当然了,爷就是要让大家都崇拜老子!!!不然太给二十一世纪丢人了。
“是是是!!!”东子的眼神才叫一个崇拜呢!真是乖孩子,这慕容云当年挑下人的时候还算有眼光。
“现在快到午时了,东子,咱就不回王府吃饭了,带王爷我去街市上逛逛吧,顺便请你在最好的酒楼吃上一顿!”
“好嘞!”东子的眼睛笑得都没了。
话说这个古代街市嘛,我除了看过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和那个风流才子柳三变的《望海潮》外一无所知。但是这一个是
现在的河南开封一个是浙江杭州,离这北方的京城十万八千里远。
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担心错过一丝一毫的景致,当行到街区的时候。我便从马车下下来,吩咐两位马夫回府休息,带着东子在拥挤的街上慢
悠悠的走着。这街道却是不长,但却是两边店铺林立,旗帜乱飞,各种吆喝声不绝于耳,什么水果蔬菜,什么珠宝配饰
,什么玉器古玩,店小二都在门口一声一声勤勤恳恳的喊着,就怕声响弱了一点客人就跑到别家去了。
近午时的时候阳光十分卖力的照射着大地,初春时节的天气就开始热得我出汗,我靠,这要是到了夏天还不把老子给热
死!而且这个封建落后的地方上我也甭指望能有电扇空调什么的东西,只能用两手代替扇子在两次扇着,怎么弄怎么觉
得像是小姑娘的动作。哎,这大太阳顶着,管不了那么多了。
“来来来,好扇子卖咯,名家字画,真丝扇面!”这个吆喝声太适时了。我急忙跑到小摊上,就着满桌各种扇子挑选。
这小贩看到我在摊前选扇,便立刻停下吆喝,对我这个唯一的客人进行拉拢,“客官,您可真是好眼光。我家的扇子可
是纯手工制作,字画精美,雕工精致,您放心用吧就!”
我皱皱眉,讨厌这些客套话,老子我就是需要一把扇子而已,就把白纸扇子也成,管他是什么做的。随便拿起一把,打
开扇面,嗯,很好,果然手工精细,粘合的地方都很牢靠,不会扇几下就断掉。再细看这正面扇面上的字——云在青霄
水在瓶,不错不错,寓意也很好,够简洁明了。可是,翻过背面来看,却是白色的扇面,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一回事?”背面啥也没有,这可太过简洁了吧!
“这把扇子……”小贩话还没说完,身边一只小手却突然冒出来夺去了我的扇子。
我顺着手看去,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孩子拿着那把扇子,神情颇为激动对身后招手,“公子,公子,皇天不负有心人,终
于找到了!”
“什么找到了,那是我家爷看重的扇子,还给我们!”我还没有开口,东子就先站了出去和那个小厮理论,神色颇为愤
怒。
“我刚刚看你们只是再看扇子而已,又没买,怎么就成你家的了?问问这摊主,现在这扇子到底是谁的?”那个小厮一
点也不畏惧怒气冲冲的东子,稚气满满的回嘴。
两个人齐齐看向无辜的摊主,摊主看着我,很是不好意思,却不好开口。
“东子,你……”我本善良,不必执着于这等小物什,想要劝东子退一步海阔天空。刚开口却见那个小厮的公子翩翩而
来。
不是我用错词,真的是翩翩而来。
银白色长衫金丝线的封边,隐隐约约的云纹在阳光下闪现,腰间的和田青玉的玉佩随着脚步起伏,一副儒雅俊洁的模样
恍若谪仙。
绝色啊绝色!
只可惜和我一样都是个大老爷们!
否则老子就是抢也要抢回九王府里去!
“小顺,快快闭嘴!”完了,连声音都是这般淡雅温和。怪不得他娘的慕容云要当断袖,要我,我也……不行,还有美
媳妇等着娶呢!
仙子站在我面前低头作揖,“这位公子,小厮不懂事,还请见谅。”人不光好看,还好心,比那个顽固不化的齐延杳强
多了,就知道吓唬老子。
哪受得了仙子一拜,我也当即弯腰行礼,“哪里哪里,我家下人也有不对之处。”
我俩同时抬头,都愣在了原地。
第九章
刚刚却是远观,没想到近看他的五官,同样的惊为天人,尤其是那一双明亮如清水的眼睛,直直要把人吸了进去,可是
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眼神那么奇怪,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难道也被我玉树临风的模样震惊了吗?
不过很快,我们都恢复了正常。
“刚刚听闻你家小厮的话,好像公子寻觅此扇已久,若真是如此,在下恭喜公子,物归原主。”我递给他那把扇子。面
对如此人物,我恨不得连心都捧出去,何况这种小东西。
仙子又是一愣,在我三遍“公子,公子,公子”的叫喊声下才回神。
他拿起扇子看看,又看看我,连连摇头。搞得我和东子面面相觑。
“不知公子怎么了?”我大胆问出了心中所想。
“无他,只是寻得旧物,心中颇为感慨而已。物是人非啊!”他打开扇子轻轻摇晃道。
原来如此,可以理解,想当年揣着老同桌送我的毕业贺卡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啊!不知道已为人母的她过得好不好。
“还请公子莫悲伤,毕竟人生何处不相逢,有一天会再见的!”只要她还没死,你要想见的话还是有希望的。
“呵呵,那是那是,不过我想,就快了!”突然嘴角扬起的一笑又夺去了我的魂,这人,真真好看呢!
“是吗?更要恭喜了!”我拱拳祝福,看来又一个要为人夫的人了,不知多少暗恋他的纯情少女要伤心死了。
“承让承让!”礼尚往来的我只想吐,这繁文缛节的太麻烦了!
他走向前,“老板,这把扇子我要下了,多少钱?”
刚还眉头紧锁的摊主一听这句话就喜笑颜开,“这把扇子可不是一般的扇子,您看这绫绢扇面,光滑细致,这沉香扇骨
,结实美观,上好的玩意啊!怎么着也得十两银子!”看着摊主狡诈的眼光,我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敲诈。
可是这位仙子竟然还笑嘻嘻的从袖口里掏钱要付账。
我马上伸手包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语:“公子,莫要上了这摊主的当。看我的!”他笑笑,把钱放了回去。这一笑,
还真不得了,我能不为他出头嘛!
这老板一看仙子退后不掏钱了,立刻着急了,“公子,看您是个识货人才给的诚心价,怎么还不买了呢?”
我拉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言语。
“老板,这就不对了,这诚心价怎么还这么贵啊,莫不是你看见这位公子气质不凡就私自加价了吧!”被我戳到痛处的
摊主羞红了脸,回头看看身后的三人都在抿嘴笑,这位仙子还悄悄翘起拇指给我一个鼓励的暗号。
“岂敢岂敢……这扇子也是我好不容易在城外的路上捡到的,看在我也年迈的份上,五两银子成交,好不好?”老板倒
抽一口凉气,谁让他碰见了我这么个鬼难缠的主儿呢!
“哎,公子,我们还是走吧!虽然这把扇子对你很是重要但是既然物是人非了,咱就不要这把破扇子了吧!”我对仙子
说道,拉起他转身作势要走。
“慢慢慢着……”这老板一紧张连舌头都不利落了、
我们扭回头看他,“一两银子!”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数字。
“成交!”拽拽仙子的衣袖让他付钱拿货。
离开小摊子,我们一行四人走在街上漫无目的。
“请教公子大名,今日见到公子惊为天人,愿与公子攀个朋友之交!”这搭讪的功夫见长啊!
满目震惊却也仍旧不高不低不强不弱的声音传来,“钱塘苏云!敢问阁下……”
我自信一笑,“木子李,单名一个雷字!世居京城。”这王爷的字号我还是不要说为好,万一他与皇家有点小仇小怨的
,我的人身安全就保证不了了。
扑哧……身后的两个小厮同时笑了,我的名字有那么奇怪嘛,好歹也知名度甚广的啊!
倒是苏公子修养颇高,点点头,“李公子,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说罢,这两个小厮也学着我们进行自我介绍,“我叫小顺,是从去年才跟在苏公子身后做侍从的。”
“我叫东子,我也是去年跟在我家公子后面做侍从的!”二人相视一笑,高高兴兴地称兄道弟起来。一口一个小顺哥一
口一个东子弟弟的,听得怪肉麻的,不过难得有个同龄人在一起,看样子东子很喜欢。
“东子啊,别一直不停地说话了,快给苏公子推荐一个吃饭的地方。你看看这太阳,再晚的话怕是都过了饭点了。”大
庭广众下老子都不好意思摸摸我那颗悄悄抱怨着的肚子,早上就一碗粥实在不够吃。
真正世居京城的东子果然不负我望,很快便回话,“最好的店就是醉香居了,那里的菜色精美,味道一流,尤其是独藏
的佳酿,更是一绝呢!苏公子一定会喜欢的。”
我点点头,听起来够体面的,请这仙子一样的人怎么也得在最好的店才配得上他啊!“不知苏公子意下如何?”
“那是我们……”苏公子还未答话,这小顺倒是有话要说。在看到苏公子没有任何拒绝的表情之后,他立马噤声。倒是
苏公子接着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主仆俩还真是奇怪,一个是想什么就偏不说,一个是想什么就说什么,这也不知道平日里怎么处的,我猜肯定是苏公
子够宽宏大量。要我的话,早就逐出家门了。管他们那么多,民以食为天,还是吃饭要紧。
这醉香居并不是很大,但是两层的格局却能容纳相当多的客人,刚踏进门口,嘈杂的人声便涌入耳里。眼尖的掌柜大概
看到我们的穿着打扮晓得是贵客临门,立刻笑容满面的前来迎接。
“少爷,您来了!这几位是?”
少爷?难不成这店是苏家产下的家财?我困惑的望向浅笑的苏公子。
“高掌柜,这是我新结识的朋友,快带我们去雅间吃饭吧!别的就不与你多说了!”边说边摇着手里的半面扇,风流雅
致之极,怎会是一个生意人呢?我还以为他也就是一个官宦人家读书的公子。
“是是,是小人多嘴了,两位少爷还请随我楼上请,最好的雅间一直给少爷备着呢!”看来这苏公子还是常客啊!自己
的生意应该没少照顾着。
古木台阶每一脚踩上去都有沉实的回响,等十几阶之上,仿佛到了另外的世界。没想到古代的隔音效果这么好,还未走
进雅间,楼下的鼎沸噪音却已听不见了,安安静静的伫立着好似等了贵客很久的样子。
掌柜打开门请我们进去,待我和苏公子入座之后,倒好茶水在一旁等着东家少爷的吩咐。
“李公子,还请你来点菜。在下不敢擅自做主。”恭恭敬敬的递给我菜单。
真是的,吃个饭都规规矩矩的,我也得逢场作戏一把。“既是苏公子的店,自然这菜是和人一般样样都好的,就请苏公
子替在下做一回主吧!”
苏公子笑笑,“那高掌柜就按照我平日里的喜好来上菜吧!另外给我们的两个小厮也备一份餐在外间供他们享用。你可
以退下了,有事情我会叫小顺唤你上来。”
掌柜听后,收回目光,点头说道,“是,还请少爷稍等。”转身退出房间。
第十章
雅间里此刻只剩下苏公子和我,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吱吱呜呜了半天就是说不出个前前后后,
记得我脸直发热。
倒是苏公子静静喝着茶,静静扇着扇子,看到我这副抓耳挠腮的样子呵呵笑了起来。
“李公子,你这是作甚?一副话在嘴边的样子,苏云在此等了半天都不曾听得一言?”商人本性啊,非要占尽了便宜才
开口,看我这猴子样才高兴啊!
我喝了一大口茶,压下满心不平,这次也学乖,老子就是不说话!
看我这模样,苏公子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立即赔礼,“是在下不对,不当笑话李公子,还请李公子惩罚。”
哼哼,知道错了就好,我李雷也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原谅你了,“苏公子说的是哪里话,在下岂敢记恨苏公子,不
过是在想该如何开口而已。”
“哦?苏云洗耳恭听。”苏公子再拱拳拜上,这一来一去的,我看着就烦,怪不得新社会说要打压封建残余呢,眼睛都
看晕了,怎么开口说话啊!
“哎哎哎,我李雷是个粗人,就随便讲了,望苏公子莫要生气。”
“不会不会!”
我清清嗓子对着他好奇宝宝的样子开口,“苏公子,我对你一见如故,希望与你诚心交个朋友!”我也拱拳,不信你不
应我!
“那是自然,李公子风度翩翩,苏云钦仰不已,能与李公子成为朋友,实乃苏云之福。”既然都是朋友了,那我也就直
说了。
“我李雷真是个大粗人,别看我穿的人模狗样的,其实不懂什么大道理的,而且平生最烦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你来我
往的作揖行礼,太客气了,朋友之间本就是要平等对待,搞这么多形式上的东西太见外了!所以,苏公子,和我这个人
相处就是怎么自在怎么来就对了,咱别文绉绉的了,成不?”我这都快求您了,今天说了一堆文言,行了一堆大礼,头
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