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缘——因业

阿敬像看怪物似地瞪著我。
你真的这麽想！
我不解地望著他。
阿敬似乎是在忍耐什麽似地闭上眼睛，一会儿又张开，认真严肃地看著我。
尹翔喜欢你，所以所有接近你的人，全被他当做敌人。
我怔忡地瞪大眼。
不经意地想起尹翔以前所说的话，还有昨晚的事．．．我的心竟有些疼痛！
翔，他．．．不可能．．．翔是弟弟．．．
我像是说给阿敬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但心底深处，却有个强烈的声音否定著──
『尹翔从没把你当哥哥看，他是认真地爱著你。』
才不是！我在心里大吼。
他是弟弟！我们只是比别人感情好一点罢了。
阿敬彷佛看到我内心的挣扎。
尹翔是认真的。你难道真的一点也没发觉吗？他的眼中，一直就只有你。
我强扯出一个笑容，压抑下心里的不安和突然冒出的陌生情绪。
阿敬，你在说什麽啊？刚才你才说感情是不能强求的．．．
如果只是尹翔单方面的感情，当然是这样。
阿敬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我有些害怕阿敬接下来要出口的话。
我不自在地乾笑几声，说道：
翔是弟弟，而且我们都是男的，你不会要我们搞乱伦加同性恋吧。
阿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我不该要你接受尹翔的感情，毕竟这个社会还是以异样的眼光来看待同性相恋。但是．．．你不能试著接受他吗

？
阿敬！
他是个好人。而且，我看得出你不只是把他当弟弟看待而已。
阿敬的话像一颗炸弹似地，炸得我脑中一片空白。
他站起身，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
走了几步，阿敬又突然回头说道：
尹翔现在住在我家，你不用担心。再见。
说完这话，阿敬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敬後来的话，我根本没听进去，脑中浮现的，只有阿敬那句话──
你不只是把他当做弟弟看待．．．

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以什麽面目去见学长。
所以连学校都不敢去，只好在外面游盪了一整天。当然乐团的练习也不能去了。
我可以想像羽爱发火的模样，但我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了。
唉！我已经数不清今天一整天，我一共叹了多少次气了。
望著紧闭的大门，我突生起转身离去的念头。
我不想回到只有我一个人的家里。
我苦涩地笑了。
我果然是个差劲的人，不但伤害了学长，也伤了尹翔的心。
现在尹翔搬出家里，不再管我了，全是我一手造成的。就因为我的迟钝。
我强忍住欲滚落的泪水，硬将它们逼回去。
尹圣。
学长！
太好了，你今天没来学校，我很担心你。幸好你没事。
学长温柔地笑著，语气中有著松了一口气。
看著学长依然温柔的笑容，我安心了。
学长还是没有变，还是一样关心我，但这样却让我更难过。
学长．．．
还好你还肯理我。
学长的笑容里多了些苦涩。
学长！
昨天我很抱歉那样对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我摇头，语气急促地说：
不，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学长，对不起，我太迟钝了，一点也不知道你的心情，伤害了你．．．
学长微笑地阻止我说下去。
你没错，是我太冲动了，完全没考虑你的心情，你能原谅我，我就很高兴了。
学长．．．
好了，今天就让你休息吧。不过明天你可要来练习哦，不然羽爱发火，我可救不了你。
学长轻笑地说道。
看著学长努力扯出的笑容，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我真的伤了他好深。
对不起，学长。
尹圣．．．
对不起，对不起．．．你一直对我那麽好，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那和爱不一样．．．对不起．．．
学长伸出手想安慰我，却在半途停了下来，他别开脸，用开朗的声音说道：
好了，别再说对不起了，这只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你没有必要感到歉疚。
学长．．．
虽然当不成情人，以後我们还是朋友吧。还是你不想要我这个朋友。
当然不是。
我急忙说道。
那就好了。
我知道学长是故意这麽说的，为了不想让我再愧疚，不让我难过。
别对我这麽好，我不值得学长这麽对我。
学长．．．
学长沈默了一会儿，才以压抑的声音说：
那麽，让我吻你吧。
学长！
最後一次，好吗？
学长脸上的表情令人心碎，我的心好痛。
好．．．
学长脸上浮现讶异，但马上被感激的笑容所取代。
谢谢．．．
我摇头，闭上眼睛。
这是我唯一能为学长做的。
一阵温热的气息袭向我，接著二片烫热的唇瓣覆上我的唇．．．
学长的双手用力地紧抱著我，紧得让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就像想将我压进他体内似的。
我可以感觉到学长的心情，虽然没说出口，但他颤抖的身体却透露出他的悲伤、绝望，并且不断呐喊著我爱你三个字。
对不起，学长，对不起。我只能一直在心里重覆向他道歉。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变成女生，然後爱学长的。
放开他！
一阵怒吼突兀地响起。
接下来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从学长的臂弯里拉了出来。
我还没看清那股力量的主人究竟是谁，就听到砰一声，学长被他一拳击倒在地。
学长！
我紧张地挣脱拉著我的手，奔向学长。
看到学长脸上的伤，我不禁倒抽一口气。
学长，你流血了！
学长的鼻梁歪了，正不断出血。
我．．．没事．．．
学长笑著想安抚我，但他这一举动却牵扯到伤口，痛得他龇牙裂嘴。
学长．．．啊！
我话还没说完，先前那股强大的力量，再度将我拉离开学长的身边。
我气愤地转头想狠狠地骂他一顿，但看清对方是谁时，却吓了一跳。
翔！
是尹翔！他怎麽会在这里？
尹翔的脸上毫无表情，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如何。但我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尹翔放开我，上前揪起学长的衣领，右手握拳就朝学长的脸蛋打去。
平常运动神经不是很好的我，这次却反应迅速地奔到尹翔身边，死命抱住那只打向学长的拳头。
翔，住手！你会打死学长的！
尹翔的拳头仍然停在半空中，他抓著学长的衣领，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我著急地大喊：
快放手！
尹翔听到我的话，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用力地推开学长。
学长！
看到学长像破布娃娃般倒在地上，我著急地放开尹翔的手，就要跑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啊！翔，你做什麽？
尹翔在我还没跑到学长身边时，猛地拉住我的手，痛得我差点哭出来。
尹翔丝毫不理会我的挣扎，用力拖著我回家。
翔，你放手！好痛．．．翔！
我就这样被他拉进屋里。
翔，你到底在做什麽？你．．．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推进浴室了。
翔！
我真的火大了，尹翔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学长，而且还把他丢在门口不理会。实在太过份了。
就在我准备开口骂尹翔时，尹翔已经打开水龙头，让水哗啦哗啦地自莲蓬头冲下来，然後把我推进水柱当中。
翔，你做什．．．
不让我说完，尹翔用力搓洗著我的脸．．．尤其是嘴唇。
瞬间，我的衣服全湿透了。
由於水直接冲在我的脸上，让我连呼吸都感到困难，更别说是开口说话了。
该死，你竟然让他吻你！你竟然让我以外的人碰你！可恶！
尹翔更用力搓洗著我的嘴唇。
我听到尹翔的话，终於明白尹翔为什麽生气了。
就在我以为我会窒息而死时，尹翔像拎小猫似地抓著我的脖子离开水柱。
这时，我只觉得全身一阵疲惫，整个人瘫软下来．．．尹翔立刻抱著我，不让我跌在地上。
接著，尹翔将唇硬压在我的唇上。
我惊詑地瞪大眼睛，想推开尹翔，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好痛．．．我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与其说这是亲吻，不如说是咬噬更恰当一些。
我想这是尹翔给我的惩罚吧。因为我和学长亲吻了。
可是那是最後一次了呀！以後我和学长就只是朋友了，尹翔不该这麽对我！
就在我快晕过去时，尹翔突然将我横抱起，走向二楼他的房间。
我还不清楚他想做什麽时，就被他重重扔进床里。
啊！
我发出一声惊叫。
再面对尹翔时，发现他竟然在脱衣服！
我惊骇地爬起来，从床的另一边逃走。
尹翔看穿我的意图，大手一拉，又将我拉回床上。
我还没发出叫声，尹翔结实的身躯已经压上我的身体。
隔著衣服感受到的体温，就算我没低头看，也知道尹翔目前是一丝不挂。这认知令我惊慌地想逃走。
直觉地，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
翔，你做什麽？快走开！
我的双手抵著尹翔壮硕的胸膛，企图推开他，但尹翔却像一座山似地，推也推不动。
翔！
我几乎是惨叫了，内心的恐惧不断扩大，我几乎要承受不了。
尹翔以唇封住我的嘴，让我无法开口说话。
我拚命摇著头，想摆脱尹翔的亲吻。双手更加用力地推拒尹翔。
尹翔无动於衷地一手抓住我的双手，将它们拉高过头顶，一手硬抓住我的头，更加深入地吻我。
唔．．．
不要．．．不要．．．
害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滑落，我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僵硬。
好不容易，尹翔将唇移开，顺著脖子一路吻下来．．．
一阵布料撕碎声，尹翔单手就将我身上的衣服撕裂，露出白晳、单薄的胸膛，我的身体猛地一震，一股更大的恐惧立刻

攫住我。
不要！翔，不要这样！你不要开玩笑了！
我又惊又慌地哭叫。
尹翔抬起身体，表情疯狂、愤怒地看著我。
尹翔的模样令我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的恶魔──既邪魅又危险。
尹翔俯下身，捡起丢在床下的皮带，冷笑道：
这会是开玩笑吗？
不要！
尹翔用皮带将我的双手绑在床柱上。
翔，不要这样！你放开我！
我用力扯著束缚住双手的皮带，企图将它扯断。
别担心，这只是为了不让你反抗。
说完，尹翔的双手开始抚摸著我的身体。
不一会儿，我身上穿的牛仔裤及内裤也被他脱下，扔到床下去了。
唔．．．不要，翔，你为什麽要这麽做？放开我！
尹翔的一只手不停搓揉著我胸前的蓓蕾，嘴则忙著吸吮著另一边．．．
突来的刺激，令我震了一下。
我不放。再也不放开你了！我要把你关起来，不让别人看见你。
啊．．．别说梦话，这是．．．不可能的！
体内不断涌上的陌生感觉令我害怕，我不安地蠕动著身体。
你是我的。
尹翔霸道地说完这句话後，用力地分开我的双腿。
好痛．．．
我不会再放开你，我要你！
不．．．
尹翔爱抚的手滑进大腿内侧，我不由得叫出了声。
啊．．．
你是属於我的。
尹翔将我二脚的膝盖弯起来，手指突然刺进我後面。
啊！
我讶异地惊叫一声，身体反射性地向上移动，但尹翔立刻用另一只手紧紧压著我的身体。
不要．．．翔，不要这样。
我又羞又急地想将双脚合拢，但尹翔就在二脚之间，所以双脚根本无法合起来。
手指强撑开乾燥的内壁引起的疼痛，令我咬紧牙根，眼眶泛起红潮。
翔，住手！不要．．．
为什麽不要，如果是那家伙就可以吧。
尹翔嫉妒地吼道，又伸进第二根手指。
不要！
尹翔细长的手指在里面转动，以前从未感受过的痛感侵袭著那里。
好痛．．．好痛啊！
太过紧张只会更痛。
可是这叫我怎麽不紧张、不害怕啊！
翔，放过我，拜托．．．不要．．．
我几乎是哀求尹翔了。
不行。
啊！
尹翔的手指更深入了，让我禁不住尖叫出声。
不要！翔，不要！
害怕的泪水不停滑下，尹翔终於将手指从我体内抽出。
我正庆幸尹翔终於愿意放了我时，我的腰突然被提起．．．尹翔灼热的分身猛地挺进．．．
哇啊！
下半身感受到像被撕裂般的激痛。
好痛．．．不！不要！
我拚命扭动身体，想逃开这巨大的痛苦。
尹翔单手就控制住我的挣扎，将他的腰往前移。
呜．．．
那瞬间，我真以为自己的肠子会被冲破，刺穿到喉咙，我弓起身体，痛得流下眼泪。
啊啊啊啊．．．住手！住手．．．
我已经顾不得羞耻地哭泣哀求。
尹翔的动作更急促激烈了，我的五脏六腑剧烈地摇动，一阵阵呕吐感不断涌上来。
嗯．．．不．．．
在恐怖跟痛苦交杂的意识中，我感觉到尹翔抱紧我的结实手臂，似乎在抚慰我似的。
翔，翔，好痛！
我实在受不了。
够了，求求你住手！翔．．．好痛！
圣．．．
尹翔更加深入。
啊啊！
我发出悲鸣，整个身子弓起来，就在意识即将消逝之前，我彷佛听到了尹翔的细语．．．
我爱你，圣．．．好爱你！好爱你．．．圣．．．
像咒语般不断地低语著。
翔．．．
再也无力承受，我终於坠入无边的黑暗．．．

我趴在浴室的洗脸枱，拚命呕吐著。可是因为我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一直没进食，所以除了一些胃液外，根本吐不出什麽

。
早上我醒来时，尹翔已经不在了。如果不是疼痛的身体和尹翔印在我身上的痕迹，我只会认为是做了一场恶梦。
尹翔他竟然对我．．．
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头，我对著洗脸枱乾呕著，又吐出了一些胃液。
我全身虚脱地坐在地上，身体的疼痛加上刚才激烈的呕吐，让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虚弱地靠著洗脸枱，脑中一片浑沌。
你没事吧？圣！
尹翔担心的脸孔出现在洗脸枱前的镜子里。
昨晚那恐怖的记忆重新回到我的脑海中，我惊恐地推开尹翔伸过来的手。
不要！你放开我！
笨蛋！别乱动，我不会对你怎样的！
尹翔用力地将挣扎不已的我揽进怀里，愧疚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圣。
只是一句话，却让我的恐惧渐渐消失。待在尹翔的怀抱里，让我觉得好安心、好安心．．．
一放松，身体的疼痛又全回来了。我无力地将身体的重量交给尹翔。
尹翔抱起我，大步地走向我的房间。
他温柔地将我放在床上，拉起棉被小心翼翼地盖在我身上。
你有点发烧，要不要吃药？
不用了。
尹翔走出房间，不久，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个救护箱。
他拉了把椅子到床边坐下，温柔地抬起我的手，心疼地亲吻著两只手腕上泛著血丝的勒痕。
很疼吧，都磨破皮了！对不起，圣。
他轻柔地在我的手腕上消毒、上药，最後缠上绷带。
我安静地任由尹翔帮我包紥伤口。
尹翔现在的样子，又跟以前一样了，是我所熟悉的尹翔。
太好了！翔又恢复原来的样子了！
尹翔轻柔地抚著我的头，温柔地笑道：
睡吧。
然後就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著我。
你．．．不是走了吗？
我故做不在意地问，但话一出口，一股委屈感即充满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