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父皇母后宠他若宝,他又调皮,难禁管,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却偏偏喜欢粘我,虽然我经常的躲他,却总也甩
不掉,唉,慢慢的大家都长大了,其实在我心里,从没有想过要做皇上,母亲的罪要由我来背负,我又是个胸无大志的
人,甚至当皇室中人都开始修真以求长生的时候,我也没有加入进去,像我这样的人,早早的离开他们,只会减轻他们
的负担。
晚舟惊讶道:不对呀,太子殿下既然比枢王大,说明也是修真之人,不但如此,你也一定有了元婴,否则断不会活到如
今。
轩辕洛点头道:先生说得不错,只是我的修真却是被逼的。那是五弟刚开始修真不久,他就禀告父皇,一定要我陪着他
同修,父皇爱护他,哪有不答应的。只是我身子弱,又没有天赋,更何况自己也无心修炼,进境本该十分缓慢,可我却
不知道,每日五弟给我喝得汤里都有一些灵药,因此进境竟然和他差不多,当我到了灵寂期时,我很害怕有了元婴后就
要和他们一起长生,便每天装作修炼的样子来敷衍,谁知后来被五弟识破了,他的天赋很高,不到五百年已经修到了元
婴期,最后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颗灵丹让我服下,于是我便直接从灵寂期到了元婴期。
晚舟笑道:是了,枢王殿下从小就依恋你,自然不肯让你先他而去,其实这种做法虽然霸道,未尝也不是一种关心,只
是太子身体本来就弱,修真之功又大多是依靠灵药,元婴更是由仙丹促成,只怕殿下虽可长生,身体却有大损。
轩辕洛惊讶道:先生果然是修真高人,所言一点不差,我勉强得了元婴后,身体变得非常差,每月满月之时都要发一场
大病,有几次险些就要了命去。也不知五弟从哪里搜罗到的那些灵丹妙药,更将宫内圣池的水经由秘道引入自己府内,
做成一个小圣池,每每有了空暇,他便让我过去在小圣池之内服药,并帮我行功,这才将我一直保到今天。
03
晚舟沉吟点头道:如此看来,枢王殿下对您到真是关怀备至,只是既如此,为何还要陷害支持您的那些忠义臣子呢?
太子面上罩了一丝怒气,恨恨道:还不是因为后来的那几个妖人吗?本来五弟虽狂,但对我却从无违逆冲撞之举,谁知
自二百年前来了那几个妖人和他称兄道弟后,他便性情大变,虽然对我还是一如往昔,但我能够感觉到他开始积极的结
党营派,铲除异己,我本来就不想做皇帝,自然也不会和他争,谁知他羽翼丰满后,竟渐渐就对朝廷中不肯附逆于他的
臣子开始下手,起先还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只是流放罢官,谁知半年前,他竟然就开始对那些身居要位还支持我的忠臣
们下手,网罗罪名诬陷于他们,最可气的是,他此次竟要赶尽杀绝,我曾为此和他理论了几次,他全然不听,索性不理
他,他却又频频上门来,唉,我心肠软,何况又不敢把事情做绝,也只好先静观其变,再想办法了,如今行刑在即,我
却无能,半点救他们的办法也无,这心里便似油煎一般。他看着晚舟,目中露出强烈的希望之色。
晚舟点头道:原来如此,真是奇怪,不知枢王殿下究竟为何态度大变,若说忽然对太子起了二心,理应翻脸才是,恕我
直言,以殿下如今的实力,根本不是枢王殿下一合之敌啊。
轩辕洛点头道:可不是嘛,我也茫然不解,最奇怪是这一次父皇的态度,他虽宠爱五弟,却断不致昏庸至此,竟支持他
对这些臣子处以极刑,那可是跟随他辅政多年的老臣啊,其忠心没有人比他更明了。
这样啊......晚舟以手指叩着桌子,这是他思考问题时的习惯,半晌他方沉吟道:我听太子殿下说起你与枢王殿下的往
事,不知怎的竟觉与我和狂儿有一点相似,枢王若真对太子有拳拳爱护之心,这事情未尝不可解决,具体什么办法我现
在还不能说,咱们且静观其变,到行刑之日再随机应变吧。
轩辕洛叹道:先生所想甚合我意,如今也只能这般了。
两人正说着,仆人们已经摆好了晚饭,于是轩辕洛邀晚舟入席,两人吃完饭,沐浴更衣,晚舟又替轩辕洛探查了一下他
的身子,发现他的身体确实羸弱,想来若非这些年枢王的那些灵药,他是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今天的。
于是将葫芦里的酒给轩辕洛喝了一口,那万生蚁乃是生气之源,虽然只有一口酒,对轩辕洛也有莫大的裨益。两人又说
了一回话,晚舟便告辞,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给自己预备好的居室。
在榻上躺下,因看着窗外夜空默默寻思,暗道轩辕狂现在不知怎么样了,那殷劫功力高深,也不知会不会伤害于他,但
转念一想,山溪还在自己手里,殷劫投鼠忌器,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复又想起殷劫是魔道中人已是无疑,不知枢王殿
下有无被加害,所以性情大变,可按照他对太子的依恋来看,似乎不像被迷了性情,只是如今那些大臣们的事情又该怎
么办呢?自己虽然有了个办法,但谁知这枢王轩辕卓是否也和狂儿一样,心里也有一个绝对的天一般的人物呢?
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到了八月初十这一日,京城通往刑场的街道上站满了为各个被定罪斩首的大臣送行的百姓
们,所有人都在哭叫着,拥挤着,妄图用这最后的挣扎救下那几位正直的臣子。
轩辕卓站在远远的茶楼上遥望着下面群情汹涌的百姓,他的面色凝重,看不出一丝表情。殷劫站在他的身边,嘴角边始
终带着一抹浮云般散漫的笑意,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好友:怎么?突然改主意了?又不想对那几个老家伙动手了吗?
轩辕卓冷笑一声:那几个老家伙的死活我会放在心上吗?我只是有些担心......他的目光漫无目的的在人群中寻找,最
后却失望的收回,他皱起眉头:怎么可能?今天他绝不可能不出现在这里的,唉,你说万一他以死相逼我怎么办?
如果他以死相逼,你就只能妥协是吗?殷劫的目光也带上了一抹深思:很好,我想我终于可以明白你老爹究竟在打什么
主意了。
为什么?轩辕卓倏然回过头去,父皇的态度对他来说一直是个解不开的迷,在当初陷害这些臣子的时候,他是绝没有想
过会成功的,因为皇上根本就不昏庸,他不可能接受他一直信任的臣子们被随随便便的几个证据给定下了大罪,他也只
是想打压一下那些老家伙们的气焰而已,可没想到,事情竟然顺利的让他都大吃一惊,皇上甚至连仔细调查都没有,便
将那些大臣交给他处置定罪。
先回答我,如果太子以死相逼,你会不会妥协?殷劫直直的看着轩辕卓,看的他烦恼的挠了下脑袋,小声咕哝道:这还
用问吗?我努力到现在,我做出这么些事情,都是为了谁?我怎么能允许自己将他逼死呢?
殷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那么我想我是真的知道你老爹在打着什么主意了,大概他就一直在等着你们走的这一步呢。他
的眼中忽然染上一抹笑意:卓,其实我觉得,你爹他真是一只老狐狸,一只成了精的老狐狸。
别这么说,那毕竟是我的父皇。轩辕卓皱眉,又向街上的人群中张望了几眼,然后他的眼睛忽然一亮,紧接着又黯然下
来,沉声道:到底来了,他到底还是来了,唉,我就知道他忍不住的。他背转过身子:劫,我们走吧。
殷劫却没有动,他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侧的晚舟身上,过了良久,他的嘴角边才绽出一抹森寒之极的笑容:你最好祈祷山
溪的元婴没有少掉一根头发,否则我要用整个归元星的修真界来给他陪葬。说完,他也转身下了楼。
因为比武大会的临近,京城中已经添了许多来自各界的修真者,将本来就拥挤的大街更加围的水泄不通。轩辕洛和晚舟
的车驾驶过,那些百姓们纷纷跪倒在车驾前,求一向正直仁厚的太子殿下去皇上面前说情,救下几位肱骨之臣。
面对此情此景,轩辕洛只有苦笑,平头百姓们怎会了解他是怎样的去求父皇,却没有一次不被他赶出来的,他现在只是
不明白,怒气冲天的父皇为什么还没有丧失最后一丝理智,把自己归于那些所谓的逆党一伙一起问罪,反正他从来都是
不喜欢自己的,卓儿又是那般出色,完全可以取自己而代之。
晚舟看着群情汹涌的百姓,心里也不由感叹那几位大臣的功业,是怎样的政绩,竟然为他们赢得了如此众多的爱戴与拥
护,他现在有些理解轩辕卓的做法了,虽然支持太子的这几位大臣数量很少,可他们的影响力,却远远不是其它臣子可
以相比的,也难怪轩辕卓费尽了心机,定要铲除掉他们。
轩辕洛站起来,勉强安慰了百姓们几句,言说自己一定不遗余力的救下几位臣子。晚舟坐在他旁边,暗道真该让轩辕卓
过来看看,当他看到一心敬爱的哥哥遭遇此种情境,他还忍心为了帝位而一意孤行吗?
正沉思着,忽闻车撵下有人凄声道:说什么不遗余力,其实若能救下张大人,也早该救下了,如今行刑在即,便有通天
的本事,怕也改变不了这结局。声音入耳熟悉无比,他定睛一看,果然是吴通和南颜夫妇,老家人余伯和丫鬟玉莲也都
跟随在他们身后。
晚舟正要与他们打招呼,车撵已经到了刑台之下,此时吴通也已看到晚舟,对他凄然一笑,大声道:先生珍重,吴通携
内子要跟随张大人到泉下了。说完他竟然跳上已跪满了张丞相及其族人的那座刑台,高声道:国出妖孽,诬良为奸,我
吴通屡受张大人之教诲,如今大人遭诬,即将身赴黄泉,我又怎能袖手旁观,然蝼蚁百姓,实无力扭转乾坤,只有追随
大人于地下,以全吴通之义。他说完就跪在张老爷的身边,昂首挺胸,大义凛然,紧接着南颜等亦从容跪倒准备受刑。
这一下感染了许多百姓,大家纷纷跳上刑台,大嚷着舍生取义,险险把刽子手都挤下台去,一时间本来就拥挤的刑台上
,更是人满为患,无论那几位大臣如何喝骂劝说,却没有一个人跳下台来。
这一下监斩官傻了眼,一边喝命军士拦住那些气势汹汹要往台上跳的百姓,一边就去请示轩辕卓该如何办才好,却见这
煞星眉头拧的死紧,忽然寒声道:既然他们如此有情义,本王就做一次好事,索性成全了他们吧。话音刚落,便见刑台
下有人影一闪,竟越过那些军士,从容向刑台上走去,仔细一看,不是太子轩辕洛还会有谁。
那边台上的大臣们已经开始惊叫,有两个更是落泪呜咽道:太子殿下,万万不可啊,如今国出妖孽,风雨飘摇,你定要
明哲保身,待日后重图大业后再力挽狂澜啊......恳求之语拳拳情深,显出这些大臣是多么爱戴这位太子殿下。
轩辕洛对众人的话充耳不闻,待来到刑台上站定,还未等下跪,便听到台下一声大喝:你这是干什么,赶紧给我下来。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轩辕卓,没想到这个心如蛇蝎的弟弟竟这么快就沉不住气,轩辕洛的心中重新升起希望,或许晚舟
和自己想到了一处的这个办法真有可能奏效呢。
04
你还不快下来。轩辕卓大吼,怎么也没想到他一向温和的哥哥会想出这么激烈的办法,如同他所说的,如果轩辕洛以死
相逼,他只能选择让步。之所以没有在之前将对方禁锢起来,是因为他要看对方和自己的底线,看他能忍受到自己什么
地步,然而现在,他为自己的做法后悔了。
五弟,不,应该是叫枢王殿下。轩辕洛沉着甚至是有些冷淡的看着轩辕卓:这些大臣们,有的是我的老师,有的是我的
挚友,五百年了,许多忠义的臣子都已死去,而他们中也有人已经垂垂老矣,虽然只是相处了几十年的时光,然而他们
给我的帮助却足以让我铭感五内,他们中有人为了云祥国的国运,为了能够继续辅佐明主而选择在暮年之际踏上修真之
途,然而今天,只凭着一纸谁都可以冒充笔迹的罪状,他们以及所有的族人就要被处死。他们和我情谊深厚,如果他们
真的有罪,那是我身为太子治下不严,若他们无罪,只是被人冤枉,那么你应该不在乎让被冤枉的名单中再多一个轩辕
洛吧,太子为了继承皇位,与心腹大臣密谋造反,这理由简直顺理成章,不是吗?
太子殿下,您不能啊......刑台上传来那几位臣子撕心裂肺的喊声,而轩辕卓的面色则是阴晴不定,目光在看向那几位
老臣时的愤恨和看向轩辕洛时的焦急担忧形成了明显对比,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皇宫内的御花园中,皇上与皇后娘娘对坐在枫叶亭里,正悠然自得的博弈。
王公公小跑着赶来,皇后一眼瞧见,忙站起身急急问道:怎么样了?刑场上的事态发展的如何了?
王公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躬身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就在刚刚,太子殿下亲自上了刑台,说如果那几个大臣们
确实有罪,他就是治下不严,若是被诬陷的,他就应该一同被诬陷为与心腹大臣密谋造反,因此上竟要与那几位大人一
同受刑。
轩辕经,也就是正在亭中下棋的皇帝陛下,闻言竟长笑出声,拍桌道:好,好极了,朕便猜着洛儿不能善罢甘休,却没
想到他是在这里等着卓儿,破釜沉舟,好啊,哈哈哈......他又转回头问王公公道:卓儿是怎么处理的?
王公公笑道:奴才远远看着,殿下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只是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该怎么办。他说完,轩辕经便站起身来
,在亭中踱了几步道:恩,他的成败,端看这一遭了,卓儿啊卓儿,父皇就看看,到底名利权势和你的太子哥哥在你心
中,哪个占的位置更重。
皇后娘娘赶过来急道:皇上啊,您还不下旨吗?难道就任由卓儿这样胡闹下去?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看不过去,如今太
子都亲身上了刑台了,你怎么......怎么还有心思笑得出来?皇后说到后来,语气中已经带了薄怒。
轩辕经连忙安抚着皇后坐下,一边笑道:兰儿,你再稍等片刻,朕料定不出一刻钟,卓儿必来请旨,到时候朕再将这次
事件的缘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他的心情似乎非常愉快,坐下来吃了几口糕点,又喝了一杯茶。
果然不到一刻钟,有内监来报说:枢王殿下求见。皇后惊讶而又狐疑的看了轩辕经一眼,他却半点都不意外,呵呵笑道
:宣他过来吧。
卓儿不是总监斩官吗?这还不到午时,他这时候怎么来宫里了?还有皇上,那几位大臣受了这么些苦楚,你也该及早下
旨平反释放了吧。皇后有些奇怪,也有些急,然而轩辕经却摆摆手道:少安毋躁少安毋躁,朕想着卓儿大概也就是过来
说这件事的呢。
皇后更加疑惑,却见轩辕卓大踏步进了御花园,直奔枫叶亭而来,待参见完毕,他便直截了当的说:父皇,儿臣觉得张
大人等人向来忠心,如今仅凭一纸通敌信件便判定卖国之罪,委实太薄弱,这其中或有别情,还请父皇能够收回旨意,
再容儿臣详查。
轩辕经看着他这个最出色的儿子,眼神中流露出欣慰之意,他呵呵一笑道:卓儿啊,当初你不是信誓旦旦,认定几位大
臣有罪吗?因何如今又要替他们开脱呢?
轩辕卓脸都不红一下,从容道:回父皇,孩儿当日一见信件,就怒火冲天,难免冲动行事,缺少谨慎,如今见京城百姓
纷纷要替那几位大人赴死,儿臣深为感动,自觉如此受爱戴的臣子,绝不该是什么奸佞之辈,何况大人们对父皇和云祥
国一向忠心,再三思虑之下,儿臣也觉此次行事太草率了,因此亲来父皇处领罪,还盼父皇收回成命,容儿臣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