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一座高山一般大的狐狸,两人的身高还不如人家一只脚爪。
那巨大无比的白狐狸急速向后退了好远,轩辕狂和晚舟这才看清他的全貌。晚舟一个趔趄,险些没从云彩里摔下去,轩
辕狂连忙扶住他,自己也看呆了眼。可以想象,一只和大山一样体积的狐狸,给人的视觉冲击是多么强烈。
你们还确定要让我用这副模样去见人吗?白狐狸的嘴巴一张一合,带起的旋风差点让轩辕狂和晚舟站不住脚,轩辕狂急
忙喊道:停......停,赶紧变回原形吧你。
白狐狸转过身来,变成那个绝美的倚白,他红着脸挠挠头,嘿嘿笑道:本来......本来没有这么大的,可能前些天吃了
那几百只烤野兽,似乎又长肥了些......嘿嘿,没吓到你们吧?
这可能吓不到吗?轩辕狂低吼: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有多大?没事儿长那么大干什么?用来踩人啊?
倚白委屈的瘪嘴:轩辕狂,你这个臭小子说什么呢?你以为我想长这么大吗?可我都长了一千多万年了,长的大一点有
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算了倚白,还是委屈你蒙头巾吧。晚舟叹气,惹得倚白又是大叫了一阵。轩辕狂看看无奈的师傅,不情不愿的道:算了
,让他蒙面到半山派,大家还以为强盗来了呢,还是让我下去给他买一顶斗笠吧。说完也不等晚舟同意,就俯身冲了下
去。
不一刻功夫,轩辕狂拿着一顶斗笠飞了上来,晚舟接过斗笠看了看,发觉这顶斗笠做的十分精巧,中间是一块圆形翡翠
,周围乳白色的笠面上有着精美的花纹,还有数十颗珍珠点缀,帽檐一溜两排泛着柔和肉粉色泽的龙眼大的明珠,下方
是一块质地细腻轻柔的白纱。他觉得很满意,给倚白带上,大小非常合适,又正好遮住了他的绝色姿容。
倚白开心的又跳又叫,不时取下来仔细看看。轩辕狂在旁边凉凉道:这是那家店里最好的斗笠,因为太贵,所以一直卖
不出去,本来店主是想在今年哪个王爷西巡的时候献上来谋点赏钱,结果被我买下来了,好在还有几张金票在怀里,否
则真是糟糕透顶,一千二百个金币,的确是天价了。
倚白摘下斗笠,呆呆看着晚舟和轩辕狂,良久方低下头道:你们......对我真好,就像汜水对我一样好,我因为......
因为是妖精,所以从来......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轩辕狂忍不住笑道:所以才说你是笨蛋,那些人不过因为你是妖精,却修炼的比他们还要厉害,偏偏修妖心法还不适于
人,所以那些家伙或者嫉妒,或者故作清高,或者自卑,或者是因为你没有利用价值,才不和你一起,而且千万年前你
的性子难测,大家都以为你肯定很凶了,自然都不和你往来,如果你会一点交际手腕,哪怕不能八面玲珑,也肯定不至
于到那么凄惨的地步。
说话间,半山派已经到了。晚舟给倚白戴好斗笠,三人按下云头,正好落在半山派的大门口。守门的三两个少年正在那
里兴奋的谈论着什么,抬头看见他们三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都欢叫起来。其中一个少年跑到晚舟面前,惊喜道:晚
舟师叔你回来了?掌门一直很担心你们呢。说完又一脸崇拜的看向轩辕狂,躬身道:拜见轩辕师兄。
晚舟戳了那少年一个指头,笑骂道:你个小势力眼,不说拜见师叔,却来拜见什么师兄,可见眼里只把你师兄当成大英
雄了,知不知道他还是叫我师傅哩。说完,那几个少年都笑了。
那少年一直引着三人进了门,眉飞色舞道:师叔你有所不知,咱们半山派这些天可热闹了,附近的那些派别都来了给咱
们道贺呢,师祖掌门说,半山派从建派开始,就数这一回最风光了。就是他听非念师叔说你们遇到点麻烦,一直都很担
心呢。这回你们回来了就好了,不然师祖还打算带师伯师公师叔们去救你们。
晚舟看了看身边的倚白,心想师祖他们竟想救自己,恐怕还不够倚白消遣的。一边想早来到半山派的练功场地上,只见
那场地比之前足足扩充了三四倍还多,上面都搭着凉棚,场地上摆着大概几千张桌子,四周围都坐满了人,宛如蚂蚁群
一般。
那少年高声喊道:诸位师伯师叔们请让让,我晚舟师叔和轩辕师兄回来了,请大家让让。话音刚落,闹哄哄的场地上顿
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射在轩辕狂和晚舟以及倚白的身上。
晚舟还从未享受过这样万人瞩目的待遇,清秀的脸孔不由一红。轩辕狂却是旁若无人轻松自在。倚白兴奋的直搓手跳脚
,喉咙里吼吼的低叫着,显然是激动之极。
15
人群自动闪开一条道路,大厅里的须清子等人听见刚才的喊声,早迎了出来,还有一些别派的掌门长老,也都随在后面
,看见晚舟轩辕狂,目中露出强烈的羡慕之色。而须清子和半山派的老家伙们则都抢上前抱住晚舟和轩辕狂,须清子险
些流下泪来,对晚舟道:非念说你们遇到了一些困难,我老命都差点被吓丢了。好在你们如今平安回来,可见天佑我半
山派,等一下定要焚香祭祀,拜谢上天。说完又看向轩辕狂,见他越发的神采飞扬卓而不凡,心中十分喜悦,轻轻捶了
一拳道:好小子,下山一趟,果然出息了,还为你师傅和咱们半山派露了那么大的脸,师祖有心奖赏你些东西,不过恐
怕现在已经拿不出手来了。
轩辕狂涎笑着伸出手来:不行,师祖的东西,自然是好的,话既然已经撂下了,可不许反悔。说完大家一齐哈哈大笑起
来。
须清子又转向倚白,问晚舟道:这位是谁?因何白纱覆面?说完见晚舟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他便知这人身份定是怪
异了,不由暗悔自己急躁。却听轩辕狂不以为意道:没什么,这家伙是我们半路上收留的,因为长相有些特殊,所以让
他蒙面,免得大家看见了,定力不够晕厥过去。他说完,所有人都以为倚白定是奇丑无比,他们如今在半山派做客,自
然不好意思揭人家的短处,也就没说什么。
须清子挽着晚舟和轩辕狂就往大厅里走,一边和他们两个说笑。身后的议论又起,无非是一些称赞羡慕之语。
轩辕狂疑惑道:非念呢?怎么不见那个家伙,我和师傅大难不死回来,他应该是第一个出来迎接我们吧?还是说吃什么
美食吃的走不动了,瘫在炕上起不来呢?一语未完,须清子摇头笑道:你也太小看你那兄弟了,他急得跟什么似的,闯
进来将那两粒丹药交给我后便走了,说什么要去找能救你们两个的人,若非他那样的急切,我哪能担心的整夜整夜睡不
着觉,还打算广邀同道去救你们呢?好在我们不知你和晚舟到底是在哪里遇到麻烦,一直在等非念,否则早就去了呢。
晚舟感动道:弟子劳师祖挂怀,实在该死。而轩辕狂却知非念定是去找余恨了,碰巧他也想过去别有洞天一趟,不仅仅
是域外天魔的事情,就连灵药仙草,这回也要去重新采集一些。
来到大厅坐定,又和别派的掌门长老们应酬了一番。须清子便和之前送他们下山的那几位长老重新把轩辕狂和晚舟叫到
密室详问此次经过。晚舟和轩辕狂生怕吓到他们,便略过域外天魔的事情没有说,只说虽是夺得解药,但并未发觉此次
的事情和魔族有关,研制出解药的店也在全力研究,大概不久后就能研究出催功兽之毒的解药,到时候困扰归元星修真
界的大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了。
须清子等也不疑有他,这些长老都是一心在山中修炼,轩辕狂编点谎言骗他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晚舟却是编不出这样
的谎,只在旁坐着听徒弟说。
如此一番应酬交际,晚舟和轩辕狂直到深夜才脱身出来。三人回到晚舟自己的房间里,轩辕狂便对晚舟道:师傅,我要
去找余恨,你和倚白在这里,有他在,想必也没人能伤得了你了。嗯,这一去恐怕费时不能短了,因为我还要去他那洞
府里弄点好东西出来。
晚舟点头道:我知道了,轩辕快去吧,倚白在,你不必担心,只记着早些回来,你上次说过要渡劫了,我们还要去寻个
隐秘些的地方助你渡劫,若那余恨有什么法宝可以抵挡天劫,看看能不能借来使用一下。
轩辕狂道:这些事不须师傅挂怀,只可惜山溪那小魔头不在你身边,否则我就更放心了。倚白功力虽高,脑子却不行,
你也是善良仁厚到人家一骗就倒的地步,真是让我担心。记着,不管有什么事什么人什么理由,你和倚白都要安心在这
里等我回来,明白吗?
晚舟虽然不服,却也知道徒弟说得俱是实情,不过碍于师傅的身份,还是狠狠瞪了轩辕狂一眼,嗔道:胡说什么呢?如
今敢这么说师傅,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话音刚落,轩辕狂嘻嘻一笑,一闪身将晚舟腰上的葫芦摘了下来,道:左右师傅
回了这里,就不缺酒喝,这葫芦先放在我这里,记住,不论发生何事,定要等我回来。他知道晚舟把这葫芦看的和性命
差不多,有这东西牵着,师傅应该会老老实实的等自己回来。
当下穿窗而出,趁着夜色苍茫,他如一颗流星般在半山派的夜空中一闪而逝。晚舟在屋内望着他的背影,良久才回过身
来,却见倚白摘了斗笠,正好奇看着他道:你真是好福气,收了这么一个关心你的徒弟,他的骨骼奇佳,将来成就不可
限量,连我也有所不及,到时候你这师傅可就威风了。
晚舟摇头道:我从不盼着什么威风八面,只要大家都能平安,我宁愿留在半山派过这逍遥自在的闲散日子。他说完又叹
了一声,低下头沉默不语,想到域外天魔卷土重来,又不知要有多少生灵涂炭,不由满心沉重。半晌抬头望去,只见倚
白也正望着窗外出神,美丽的桃花眼中雾气蒙蒙,哽咽道:汜水当初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可是他想安闲度日有什么用
,还不是死在那些可恨的天魔手上。他的手一用力,将手里抓着的一把酒壶给直接气化了,复又恨恨道:我发誓,那些
该死的天魔除非不来,只要来了,我就要他们有来无回。
晚舟奔过去,徒劳的捞了两把空气,心痛道:倚白,你有这个志向,是非常好的,但是......但是下一次你这样愤恨的
时候,手里能不能别拿什么东西啊,半山派的家底不太丰厚,虽然轩辕之前挣了不少钱,不过这些日子恐怕也花了大半
出去了,我们得节省节省。
倚白羞愧的挠挠头:哦,我知道了,我就是这样,出手不分轻重,好了,我不说话了,我要练功,好容易出了那片大森
林,我得好好加强修炼了,否则我现在的修为,还不是千万年前那些魔尊的对手。
晚舟听他说得魔尊如此可怕,不由咋舌不已,当下也连忙盘膝端坐,努力修炼起来。
且说轩辕狂离了半山派,一直来到寒潭之中,用神识在四周搜索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他一跃而下,一边小声喊
着非念的名字。下一刻,他直接摔进了别有洞天之中,身上连半点水花都没溅上。
故友来访,余恨你就是这么迎客的吗?摔我一个大马趴?轩辕狂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嘟嘟囔囔的起身,耳听得前方一个
柔和的声音带笑道:身为渡劫期的修真者了,功力还是正常的两倍,你自己竟然还有脸说摔疼了屁股。
轩辕狂撇撇嘴,不满的来到云台前,那里的蓝雾尽散,余恨正坐在云台上对他微笑。他哼了一声道:一看你就知道是个
没心没肺的家伙,我和师傅在森林里生死不知,你却在这里无动于衷。非念呢?那家伙说是来搬救兵,怎么看不到人,
该不会是只顾着吃寒潭里的鱼了吧?
余恨微笑道:你倒是冤枉了他,是我不令他出来的,让他准备一些东西。之所以不去救你们,也是因为我算出你们不会
有事。他缓步下了云台,沉吟道:域外天魔果然来袭,看来这一次的千万年浩劫又要开始了。倚白的名头我也曾听说过
,算一算,连我也是他晚辈中的晚辈。我在算卦的时候,只算到你们不会有事,但接下来却似乎被什么东西所干扰,可
能因为他功力太高,发现有人的心思在自己身上,便拒绝了,连我也没有办法,后来到底怎么样了?
轩辕狂道:怎么样?还能怎么样?我师傅身边又多了个感恩不尽的跟屁虫呗。话音未落,余恨就猛然转过头看他,一向
波澜不兴的眸子中也射出强烈的惊讶之色:你说什么?他跟着你们一起回来了?说完又忍不住笑道:没错没错,他中了
饿毒,自然感激你师傅的一饭之恩,见你们竟甘冒奇险回去,哪有不感动的,这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你师傅也算
是好人有好报了。
轩辕狂道:余恨,千万年前的神魔大战那般惨烈,为何你的洞府中却没有这一类的古籍?
余恨叹道:何尝是没有,只是我那时生怕你和非念起了畏惧之心,便没有拿出来给你们看,当时我虽算出域外天魔可能
卷土重来,却一心只希望那是自己算错了。所以也不想你们知道的太多存了惧意,万没料到对方竟来得如此之快,如今
你们也有了历练,大概是可以接受了,我已经替你们拣好了几本书,待到离去时便可带走。只是非念说你有心学习域外
天魔的阵法,唯独这个却是没有,慢说那十个大阵,就是普通的小阵也没有,因为域外天魔阵怪异绝伦,我们九天诸届
的神魔们根本就无法留下只言词组......
一语未完,轩辕狂便哼了一声道:你也把我和非念看的太不济了,慢说那些域外天魔,就再来一些别的魔物又怎么样?
男子汉大丈夫,只有迎难而上,没有个知难而退的。放心,不用忙,这个阵法不用你了。说完见余恨惊讶望着自己,他
方把从倚白处获得玉简的事说了一番。
16
余恨抚掌笑道:我原来说你是洪福齐天,果真如此,连你师傅种下的善因,这善果都让你得了。一语未完,轩辕狂咕哝
道:才不是哩,我可不是有意去夺师傅的善果,实在是师傅他也记不住,何况我的就是师傅的,有什么关系。
余恨点头道:不错,既然如此,将来对付域外天魔,就有依凭了。
什么依凭啊。提起这个轩辕狂就觉得郁闷:那些破阵法连名称都和咱们不一样,我还正想问问你呢,那里尽是些什么清
冷,红岩,令毒等名字,连最起码的乾坤八卦都没有。话音刚落,余恨也愣了,低头沉思了半晌,方道:虽说都是阵法
,但域外天魔和我九天诸届修真成仙之人毕竟不同,也难怪处处怪异,怪不得无人留下关于这阵法的蛛丝马迹,原来竟
是根本不相同的。
轩辕狂在地上随便画了一座阵法,余恨看了半天,摇头道:无解,我并没有参加千万年前的那场惨烈战役,也没有踏足
过域外天魔十阵的遗址,将来你功力到达仙人级别后,亲自去一趟,结合实地看看能否悟出这其中奥妙。他忽然又抬头
道:不对呀,倚白不是亲身闯过第十阵中最危险最难闯的甲子书阵吗?他不可能看不明白吧?
轩辕狂翻了个白眼:你寄希望于他?当我问他为什么不自己记住阵法毁掉玉简的时候,那家伙跳起来跟我脸红脖子粗的
说,如果不是他记不住,他也不会忍受饿毒在那森林里等了一千万年,所以我压根儿就没对他抱过什么希望。
余恨呆住,然后又摇头微笑,忽听里面一声大喝:主人,轩辕来了吗?你不是说他这两天就会回来吗?接着,非念一头
冲了出来,身后的非理无奈摊手苦笑:主人,这家伙炼完两件法宝后,就说什么也不肯呆在里面了,我现在的功力不如
他,所以也拦不住。
那边非念见了轩辕狂,兴奋的大叫一声就蹦了过来,兄弟两个虽然分别只有几个月,却宛如劫后余生般。待他们激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