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伊甸园3、4——江上冴子

作者:江上冴子  录入:12-13

『啊?隆哥哥寄來的?』聽到加藤天真的叫聲,我的腦海里頓時浮起正月時被綁架到加藤家時的種種情形。
甲田先生是和加藤組淵源很深的京都甲田組的繼承人,據說也是加藤第一次性經驗的對象。
目前他有一個漂亮的老婆和可愛的女兒小優花,再加上加藤一再宣稱『我只對小芹有感覺』,所以現在他們倆之間好像

『什麼事都沒有』。可是,這是野獸加藤和他的調教老師的片面之詞,我不知道能信他們幾分『打開看看。』在加藤的

催促下,我拆開了包裡。裡面竟然是一隻茶色的泰迪熊。
『啊?是休泰夫。』冰山看著附在泰迪熊耳朵上的標籤說道。
『休泰夫?』『他是德國製造泰迪熊的始祖。』冰山說。
『不愧是冰山少爺,真是見多識廣啊!』高橋佩服地說道。
『啊也不是啦!因為我姊姊很喜歡。』冰山不好啟齒似地說。
『還有一封信。』加藤對我說。
『啊嗯。』我一打開,便看見放在裡面的信紙上用跟紙箱上同樣秀麗的筆跡寫著幾行字。
『--突然寄送東西過去,造成諸多不便,還望見諒。優花說:老師過生日時要送他跟優花一樣的熊寶寶,好讓老師抱著

它就像抱著我一樣睡覺。,明知此舉將造成您的不便,不過我們還是決定把泰迪熊寄過去。請體諒小女兒的心情笑納。

敬啟』寫信的人是甲田先生的太太,不過送熊寶寶的人好像是小優花。
『老師跟優花一起睡--?』我好像很得孩子緣,以前曾經抱著優花睡覺。當我抱著小孩子入睡時,心裡想著,加藤抱著

我睡覺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讓我看看,你這個好色男!』加藤一把搶過我手上的信。
『啊不行!』我緊跟著他想將信搶回來。
『少羅嗦!』加藤用一隻手擋住我,一邊把信看完。
『小芹的生日是什麼時候?』加藤問我。他的天真態度刺激了我最脆弱的部分。
『什麼時候要你管!?』我出於本能地大叫,加藤的眉間倏地竄過一絲殺氣。他一把抓住我領帶,捏住我的鼻子。
『--你不說我就吻你哦!』加藤語帶威嚇地說。我一聽脊背頓時竄過一絲涼意,鼻子被抓著強吻而透不過氣來的感覺我

死都不要。
『我我說嘛!』我泫然欲泣地說道。於是加藤鬆開了手。
『好吧!什麼時候?』加藤用強悍的語氣問我。
『--三日。』我很難為情似地低著頭說道。
『啊?幾月的三日?』加藤揪著我的領帶說。如果我不照實回答的話,不知道愛欺負人的加藤會做出什麼事。我只好放

棄掙扎,閉上眼睛。
『--三月三日。』我用顫抖的聲音說完,房間內的空氣頓時凍結。最先開口的是加藤。
『三月三日不是女兒節嗎?』加藤的話化成一把利劍刺進我的心頭。
『沒錯!』我半自暴自棄地大叫。從小開始的一連串屈辱記憶在我腦海里復甦。上有姊姊,下有妹妹的我的生日,偏偏

永遠『跟女兒節娃娃一起』。我的慶生會總是在姊姊和妹妹呼朋引伴慶祝女兒節的時候順便舉行。我的生日蛋糕總是女

兒節蛋糕。
從小,每當我的生日曝光的時候,總會遭到小朋友們惡意的嘲笑『哈哈,跟女兒節娃娃同一天』;後又,還因為不敢告

訴心儀的女孩子自己的生日,以至於影響到兩人之間的關係,甚至鬧到分手。
對我而言,三月三日是一個被詛咒的生日。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嗎很不好過吧?』冰山帶著同情的口吻說道。對男人而言,最感到屈辱的生日非三月三日莫屬了。
也有的男人認為二月十四日過生日最為悲慘,可是和三月三日相較之下,至少那一天還可以收到巧克力。
『--哪有什麼好不好過的?』我正想阻止冰山的同情,沒想到加藤卻好像打落水狗一樣說道。
『那不正好?高橋還送了女兒節娃娃來!』加藤的一句話,將我僅存的一點自尊踩得粉碎。
--笨蛋!加藤你這個壞蛋!
一股無處可發的怒氣使我的眼眶一熱,心中不禁狠狠地罵著加藤。
高橋兄弟腦筋雖好,但是缺乏常識(否則怎麼會想要一輩子追隨野獸加藤!?),也難怪會送女兒節娃娃,還在家裡裝

飾。我明知道這一點,可是把野獸加藤教育成不像人的野獸,卻是高橋兄弟最罪大惡極之處。
『呼』我從浴室裡走出來,只見加藤正在脫衣服。
『--!』其實應該早就習慣他的裸體了,可是此時我仍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把視線移開。
『現在呢』將內褲丟在一旁,變成全裸的加藤一步一步朝著我走過來。我出於本能地產生一種恐懼感,並不斷地往後退


『你為什麼要逃?』將我逼到牆角的加藤不悅地說道。
『哪哪有為什麼?』我縮起脖子說道,下巴便被他一把抓住。
『再胡說八道就強暴你!』加藤說著便強行吻上我的嘴脣。
『嗯放開!』我在加藤的懷裡掙扎著。對在吃點心時被欺負一事仍然記恨在心的我而言,不讓他輕輕鬆鬆得手是唯一的

報復手段。
『少羅嗦!』加藤罵了一聲,開始摸索著我的身體,企圖封住我的抗拒。
『不要!』我在牆壁和加藤的身體之間掙扎著,但是被加藤一壓,我根本就動彈不得。原本貪婪地吸吮著我的嘴脣的加

藤,把嘴巴移向我的頸子。
『不要』我企圖抗拒加藤的吻,可是,要害卻加藤隔著睡衣抓住了。
『再亂動可有你苦頭吃的。』加藤恐嚇我,我又恨又怕地緊咬著嘴脣。我再怎麼反抗也敵不過加藤的臂力,雖然我知道

他不會真的弄痛我,可是一想到要害被他抓在手中,我怕得什麼都不敢了。
『--唔』我懷著無力抵抗的憾恨吊著眼睛瞪著加藤,於是加藤那精悍的美麗容貌上浮起了不耐的色彩。
『可惡!太可愛了!』加藤說著便把我夾在腋下帶到床上去,於是我在毫無招架的情況下被他壓倒在床上。
『讓我做!』加藤壓到我身上來。
『不不要不要!』我被加藤健壯的身軀壓在底下,卻仍然使盡全身的力氣抗拒。然而我全面的抗拒卻得不到已經興奮起

來的加藤的認同。
『小芹』加藤鬆開我睡衣的鈕扣,吻我的胸口。他把抓住我敏感的部位,舌頭隨之爬了上來。每當加藤的舌頭一碰觸,

我的身體就竄過一陣甜甜癢癢的感覺。
『啊!』加藤的動作使我忍不住叫了出來。聽到我的叫聲,加藤更用力地吸吮著,同時用另一隻手開始對我展開溫柔的

攻擊。
『啊!』我的身體倏地一顫,加藤見狀便在原先用手愛撫的地方吻著。被他親吻的地方所產生的甜美感覺在我身體裡面

如野火燎原。
--我不要這樣!
同樣的做愛,可是我的身體卻因為加藤的行為而感受到新鮮的喜悅。
加藤一邊從我的胸口吻到側腹,同時把手摸進睡衣底下。原以為他會直接脫下我的底褲,沒想到加藤卻有所感地說道:

『小芹不適合穿四角褲』『啊!?』我大吃一驚看著加藤。加藤那澄澈的眼睛裡漾著小孩子般的好奇色彩,定定地看著

我的內褲。
『我以為你會穿著媽媽幫你在百貨公司買的白色三角褲,怎麼會是四角褲呢?』加藤一臉正經地說道。我不禁聽得臉紅


『年紀一大把,還穿著媽媽買的三角褲,這種男孩子實在有點』大學時代,一個我很心儀的社團學長在某個團體活動中

若無其事地說過這樣的話,這些話在我腦海里復甦了。
這些話讓在牛仔褲底下穿著媽媽送的白色三角褲的我,有一種彷佛後腦勺被狠狠敲了一記的感覺。於是第二天我就到百

貨公司的內褲專櫃去買了四角褲。
當天晚上,我們之間的模式一如往常。
三天之後的某一天。我比平日早回到合監房,卻只看到高橋在裡面。
『咦?他們人呢?』我感到不可思議,正在整理清洗好的衣物的高橋說:『兩位少爺下午就到城裡去了,冰山少爺好像

說要去剪頭髮什麼的』『你怎麼不一起去?』『嗯因為我都是在學校裡剪的。』高橋說。從天王寺學院搭巴士到城裡,

至少要花上三十分鍾左右,所以,幾乎所有事情都在校內就地解決。位於學校內的理髮店,也跟外頭的美容院一樣采預

約制幫學生剪頭髮,但是愛漂亮的冰山卻特地跑到城裡的高級美容院去。
『嗯那家夥也去剪頭髮嗎?』『是啊,他說已經厭煩了那種髮型了。』高橋這一番話讓我產生微微的不安。
--雖然頭髮礙事,可是他總不會突然就理個和尚頭回來吧每次看到加藤那從長而黑的瀏海底下露出的濃黑眉毛,和閃著

銳利光芒的眼睛時,心頭都猶如小鹿亂撞一般。短髮固然不錯,但是能為加藤那種野性美帶來光芒的正是那頭自然黑髮

的亮澤。
『冰山少爺跟他在一起,請您放心。』高橋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安慰我道。
『我我纔沒有擔心哪!』我不悅地把頭一撇,卻看到放在桌上的紙袋。
--那是什麼?
我拿起紙袋一看,是高橋大哥寄給我的快遞。
--是點心嗎?
我若無其事地打開紙袋,拿出裡面的東西一看,頓時差點跌倒在地。原來是溗{色格子條紋的四角褲。
『怎怎麼會!?』我顫抖著聲音問道,高橋卻很愉快地說:『--哇!好漂亮的內褲啊!』『高橋先生為什麼要送這種東

西』『一定是生日禮物嘛!』『也也不能說生日就』我緊握住內褲,愣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有什麼關係?內褲是一種消耗品啊!』高橋淡然地說。
--我的內褲總是被加藤粗暴地拉扯,鬆緊帶確實是鬆得很快想到這裡,不禁湧起一股讓我想挖個地洞鑽進去的羞恥感。
『小芹不適合穿四角褲』加藤說過的話在我腦海復甦,頓時又掠過一個難以置信的想像。
--難不成這內褲是加藤要求高橋先生送來的?
我很想仰天長嘯一聲。這個變態的強暴狂可能是厭膩了一成不變的做愛關係,開始想把我塑造成『他喜歡』的樣子了。
--不要!不要!我絕對不穿他喜歡的內褲!
我用兩手壓著發熱的臉頰。被迫做愛是無可奈何的,可是如果我穿上高橋先生送來的內褲的話,那不等於是『請服用』

的意思嗎?
----我要送回去!
我立刻把內褲塞回袋子裡。
加藤和冰山直到吃晚餐的時間都還沒回來,我和高橋及星野靜靜地吃過飯後便回到舍監房去預習明天上課的內容。
--好安靜啊我泡在浴缸裡想著。在沒有人的房間裡獨處,只覺得太過安靜,讓人覺得好孤單。
以前冰山和加藤會下山去遊玩,但是自從天氣變冷之後,他們就鮮少出門,總是窩在我房裡喝睡前酒,或者打電動玩具

,鬧得我不得安寧。或許他們兩人在好久沒去的城裡到處找女孩子搭訕遊樂了。
--春天是發情的季節我一邊洗著身體一邊想。加藤雖然說過只對我有感覺,但是我總覺得一頭長髮,臉蛋可愛的女孩子

應該比我這種無趣的男人更適合充滿男性魅力、身強體壯的加藤。
『要是小芹是女人就好辦多了。』我忿忿不平地咬住嘴脣。悻悻然地爬出浴缸,在脫衣處擦拭著身體。用吹風機吹幹頭

發之後打開浴室的門。
『啊你終於出來了。』加藤叼著香煙坐在床上,剛剪的發看起來好清爽。
穿著陸軍迷彩裝配上湶枭ぷ餮澋募犹伲雌饋砭拖翊蛲暾袒貋淼膫虮粯印?
『啊你回來啦?』我握著浴巾說道。
『我回來了。』『你剪頭髮啦?』『嗯。後來又和一群在酒館裡認識的女孩子去唱卡拉OK。』加藤說。雖然難得下山,

但是英俊又好強的加藤和冰山在女孩子之間卻是大名鼎鼎的。
『--冰山呢?』『跟女孩子走了。』加藤說著,將香煙捻熄在煙灰缸裡。
『你一個人回來的?』我囁嚅地問道。
『對啊!』加藤很誇張似地回答。這番話使我胸口一緊,產生一股喜悅。
『浴缸裡還有水。』我低著頭對加藤說。平常總是加藤催我去洗澡的,今天晚上倒反過來了。
『哦。』加藤站了起來。正要走向浴室的加藤發現了放在櫥櫃旁邊的紙袋。
『這是什麼?』加藤拿起紙袋。我突然想起紙袋裡面的東西,大吃一驚,趕忙拉住加藤的手。
『不行看!』我原想在不被加藤發現的情況下,還給高橋先生的『咦』看到四角褲時,加藤露出驚愕的表情。我則感覺

到自己的臉頰頓時熱了起來。
『這是高橋送來給你的?』加藤一邊翻看著內褲一邊說。
『是你跟高橋說了什麼,對不對!?』『啊?』加藤皺起了眉頭。
『我是絕對不穿這種東西的!』我大叫。不但強暴人家,還要人家穿上他喜歡的內褲。別開玩笑了!
『為什麼?』加藤很不愉快地說。
『為為什麼』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在嘴裡嘟嚷著。
『這不是高橋特地送給你的嗎?穿上!』加藤說著便把內褲推到我面前來。
『我說不穿就是不穿,』我一把推開了四角褲。
『啊』加藤手上的四角褲落到地上。
『--撿起來!』加藤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我用力地抿住嘴脣。
『我叫你撿起來!』加藤大吼。
『我不撿!』我使盡全力拒絕,卻看見加藤的眉間掠過一絲殺氣。
『隨你!』加藤丟下這句話,便大步走出了房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我難以置信地望著房門,實在無法理解加藤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他生氣了嗎?
我把毛巾拉到嘴角想著。加藤雖然像頭野獸,可是並不是個容易發怒的人。瞬間我有想追上去道歉的衝動,可是一看到

掉在地上的內褲,一股莫名的怒氣又湧了上來。
『小芹不適合穿四角褲』一點都不懂得別人心情的加藤,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人傷得那麼重。
我把內褲塞進紙袋裡,熄掉電燈爬上床。床上沒有加藤,倒是小優花送我的泰迪熊乖乖地躺在一邊。我有點自暴自棄地

抱住熊寶寶,以填充玩具而言,這個熊寶寶稍嫌硬了點,不過懷裡抱著某樣東西卻讓我感到一股不可思議的安心。_--加

藤拿我當抱枕抱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嗎?
想到這裡,眼眶一陣熱。每天晚上都理所當然似和加藤緊緊抱在一起。
明明以為自己不喜歡那種男人的,可是被他抱著睡覺時,我確實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明明知道自己不過是被當成玩物、填充玩具的替代品而已--加藤大笨蛋!
我把臉埋進泰迪熊身上,緊緊閉上眼睛。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被宿舍長川原逮個正著,他問了我一些關於畢業典禮的預演情形,然後走到餐廳去,發現加藤不在

裡面,只有高橋、冰山和星野。_『加藤少爺先回去了。』高橋很遺憾似地說。
『啊?』原本以為隔了一個晚上,情況就會恢復正常的,沒想到竟然不見加藤,我不禁開始感到不安了。
--他真的生氣了嗎?
我坐到平常坐的位子上,看到加藤留下來的飯。菜都吃光了,看來他的食欲應該沒什麼改變。
『芹澤老師,請用。』高橋把飯碗遞過來給我。
『謝謝。』我開始吃起飯來,可是一直掛心著加藤,簡直是食不知味。
餐桌上一陣沈默。最先開口的是喝著飯後茶的冰山。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吵架,不過,為什麼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孩子氣,』由於冰山平常最不會說三道四的,所以他的

話聽起來格外刺耳。
--真是抱歉,我孩子氣了!
我很想頂回去,可是現場的氣氛不適合我提出反駁。
『冰山少爺還要一杯茶嗎?』高橋窺探著冰山的表情問道。
『不好意思。』冰山把茶杯通了過去。他一邊看著高橋倒茶,一邊平靜地說道:『加藤確實是自我了一點,可是相對的

推书 20234-12-13 :扭转寂寞的力道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