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的身体,一直有绝大的缺陷。”
残荷代她的丈夫给予解答。
“他小时候先天不足,后来又在练功的时候为求速成,寻了一些旁门左道,落下了病根。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发作。云
轩为他诊断过,这病不是寻常办法可以治愈,每次发作,都只好由幽火先生用自身的气息为他调养。”
“残荷姐,我们上楼去吧。”
采薇的话说完,就拉着残荷上去,于是白云轩也灰溜溜的跟上去了。
“南宫兄。我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曲吟风的表情,怎么看都有问题。
“唐姑娘是女子,自然不能劳累,像守夜的苦差事,理应交给我们这些男人。只是南宫兄也是七尺男儿,为何你就可以
休息?”
“因为他是武林鼎鼎大名的南宫玄梦!”
唐甜甜不冷不热地讽刺着。
“若是让这个家伙守在公主房外,不等袭击者赶到,他就先想着怎么袭击公主和公主身边的人了!为了女儿家的清誉,
只好优待这家伙,让他睡在房间里面。若是我没有猜错,他心里还在羡慕你们的好运气呢!”
“南宫兄,你的心里,真的羡慕我们吗?”
曲吟风分明是明知故问。
“你们——”
南宫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振袖,转身。
“我先上去休息了!”
“你再坚持一下,再过两个时辰就好了。”
幽火将听雨的身体控在怀中,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将他的痛苦化解。
“我……我……好痛……真的好痛……”
痛苦已经吞噬了听雨的所有感官,每一个毛孔,都感受到针扎一样的剧痛,五脏六腑快要被烈火烤化了,身体,像被架
在火上炙烤。
若不是身体被幽火按住,他甚至想要用剑将自己的皮肤割开,把里面的火热释放。
血在血管里面沸腾,他的手指抠进了幽火的皮肤。
幽火的衣袖已经被血染红了,虽然任性爱打闹,但是一直文雅的听雨竟然如此,幽火有些担心了。
他更加不敢放开手,生怕听雨做出自残的事情。
“你抓人很痛,但要是这样做可以缓解你的痛苦,那就尽管抓我吧。我的血,比不上你的性命珍贵。”
“他每一次发作都这么可怕吗?”
白云轩看见痛不欲生的听雨和被听雨抓得鲜血淋漓的幽火的手臂,忍不住问妻子。
“这一次比往日可怕许多,因为这一次是一直以来被压迫的阳气的一次大爆发。”
残荷解释着。
“假如这一次,少主可以顺利熬过,以后,这病就基本不会再发作了。”
“不过也只有幽火先生这样的人才可以忍受少主的脾气了。”
残荷将丈夫给自己的茶转交给采薇。
“口渴吗,喝一杯药茶提提神。”
“谢谢。”
采薇接过茶,说道。
“幽火先生从少主出生的时候就一直追随着少主,他们之间的事情,外人根本不能理解。在我看来,这就是天命的缘分
。”
“是呀,确实是缘分,一个是任性皇子,一个是古怪医生,还带着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天天出现在我们面前。”
白云轩抱怨着。
“对了,那两个家伙呢?今天怎么没有看见他们跟在幽火身边?”
“他们两个是幽火的仆人,即使是公子,也不能要求他们做事。”
“谁又知道幽火心中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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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刚刚降临,一个个计划已经开始了。
窗户打开,幽火将听雨抱在怀里,提前离去。
“我们要先离开了,剩下的事情,由你们处理。”
“我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是一个大阴谋。”
白云轩摸摸鼻子,他还是觉得这些事情很奇怪。
“这只是一个计划,我们大家依计行事就可以了。”
采薇冷冷的看了院子一眼,向等候在院子里面的人打了招呼。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什么人!”
黑暗中有一声暗斥,秋鸿的剑砍中了真实的人体。
“快!”
从九公子房间里面出来的三个人吩咐道。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先护送公主下去!”
“九公子呢?”
唐甜甜看来人太多,也不敢发射暗器,害怕伤到自己人。
“九公子有要事,你们先走。”
采薇和残荷不回答他们的问话,直接说道。
公主的房间里面,四个人已经穿好了衣服。
夏国的风俗,女子不能让陌生男人看见她们的脸,所以,四个人俱是全身包裹,竟然分不出谁又是谁。
在七人的护卫下,她们安全抵达了楼下。
楼下有四辆马车,残荷与采薇先将三个包得严严实实的人送上沈叔的马车,又将另外一个人送上另一辆马车,要求秋鸿
与出云子两人驾车。
南宫和寞诋的马车上坐的人是唐甜甜。
采薇和曲吟风驾着一辆空马车。
黑暗中,四辆马车向着四个方向出发。
留在原地的残荷和白云轩看马车已经离开,转身走进客栈,点燃油灯。
“铁矢,公子安排的事情,做得很好。这些人可靠吗?”
“当然不可靠。”
夜袭的首领竟然是铁矢,他招了一下手。
“这是最后一场考验,若是可以通过,你们便能成为天涯小筑的杀手。你们向东、南、西四个方向追过去,可以将敌手
杀死者,便是合格。”
听到命令的黑衣人们按照铁矢的吩咐,追了出去。
“好了,我也应该去做事了。公子应该在距此十里的寒潭,他需要你们。”
根本不介意自己的部下将会面临什么,铁矢更加关心听雨的情况。
“听雨到底想要做什么,还未伤敌,就先伤了自己。”
白云轩将蜡烛吹灭。
铁矢不以为然。
“少主本就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那种,所以,他要做什么,又何必过问呢?”
******
现在正是暮春,但是碧水潭上却覆着薄薄的冰。
水潭边是碧草,水中是寒冰,这样看来,很是诡异。
铁矢三人刚刚来到,就看见两个人不知从哪里转了出来。
白云轩一直认为这两个人是活死人。
这两个人,虽然是俊男美女,却是脸色惨白,走路的时候也不发出声响,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着,加上喜欢穿惨白的衣
袍,乍一看,果然有几分鬼气。
但是对活死人这样的称号,他们居然不讨厌。
“你们也来了?”
残荷向他们打了招呼,而他们也笑着示意各人可以散开了。
“我们今天要做的事情是护法,所以,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记住。这些事情,记住了,没用好处。”
冰冷的感觉从每一个毛孔浸入,听雨体内的燥热渐渐降下来了。
身体被浸在水中,他可以感受到水中的冰渣,寒冷得可怕,却又很安心。
冰冷的唇吻了过来,冰冷的手抓住他的腰,听雨伸出手,抱住熟悉的男人的手臂。
——虽然在水中的自己不能睁开眼睛,但是不知道曾经重合过多少次的身体,即使只用手指也可以清晰对方的每一个细
节。
两个人的唇贴在了一起。
水潭的深处有一个冰洞,幽火将听雨的身体拉到冰洞附近,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忧在水中的呼吸问题了。
“幽火,你要怎样把我身上的阳气导出?”
听雨明知故问,舌头已经舔在了幽火的嘴唇上。
“听雨,这一次,我想得到你的完全关注。”
两个人滑入水中。
冰冷的唇在水中紧紧地贴合着,因为在水中,完全舒张的身体,比平时更加敏感。
也因为在水中,身体也可以轻易做到往常做不出的姿势。
当幽火冰冷的手指顺着脚踝渐渐上移,滑进听雨的大腿内侧敏感之处的时候,听雨发出了哽在喉口的呻吟。
声音不能发出,他们现在在水中,若是张开嘴,冰水就会进入。
幽火的指腹已经开始细细的摩擦娇嫩的皮肤,体内充满的热度也顺着手指的引导,向下面凝聚。
身体在冰冷的水中,又一次炙热了。
他的身体在水中张开了,那里虽然很紧,但是手指伸入,冰水也潜了进去。
听雨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因为张开口,一口冰水滑了进来。
他们不能说话,也不能发出呻吟,被压抑在体内的欲火,只好化作更加激烈的动作。
下体绞缠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感受到冰火的存在,但是他们喜欢这样的冷热交织,现在的寒冷,和后面的炙热,将给身
体极致的快乐。
听雨被幽火抱在怀里,拉到了冰洞附近。
“雨儿,你有没有后悔?你要知道,如果你的身体接受了我的血,你就会和我一样,不再有寒冷和炙热的感觉了。”
幽火咬着他的耳垂,比冰水更加寒冷的气息排倒而来,听雨也伸出手,抓住幽火的头发,强迫他接受自己的亲吻。
两个人的身体再一次的贴合,因为水的存在,身体比过去贴得更紧了。
“幽火,我想要得到你的一切,所以,才会一直等你。不管和多少人有过快乐,最能让我记住的人,还是你。”
这样缠绵的话语说出,听雨的身体也缠住了幽火的下体,那里没有任何反抗,接受了幽火的进入。
他将幽火的手指抓起,含在口中,舌尖舔舐着手指,让幽火得到刺激,而鲜明的体现就在下面。
——留在他身体里面的那一部分,果然开始膨胀了。
一直以来,都习惯了情交的身体开始了缠绵,细腻的舐咬让快感也有些眩晕。
幽火的手指被听雨含在口中,但是他想得到的,不是手指和舌头的绞缠。
他开始啃咬听雨的耳垂了,在耳垂被咬噬的时候,听雨的下面,也变得更加紧密。
“你的下面,有些害羞了。”
“你不会觉得太紧了,所以就直接泄出来了?”
听雨反问着,将幽火压在冰壁上。
听雨跨坐在幽火的身上,腰肢摇曳,将幽火留在自己身体里面的东西弄得更急躁了。
“你真是喜欢危险的游戏的孩子。”
被幽火这样说的时候,听雨没有生气,他弯下腰,于是,留在他体内的东西,就无奈的留下了痕迹……
同幽火一样,幽若他们也是来自遥远的西域。
他们两个人虽然看上去很年轻,但是实际的年纪,也是很老了。
幽若听见水下的呻吟,也看见了隐约的绞缠,没有脸红,反而有些艳羡。
“幽火一直在等着听雨,就是为了听雨,他才从西域来到中原的。”
鬼火点点头。
“是的,最初的时候,我们也不能理解,但是随幽火来到中原以后,我们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若是我也有这样一个曾
经深深地爱恋过,甚至愿意放弃生命交换的恋人,我也愿意为了他放弃现在得到的一切。”
白云轩开始头痛了。
“若是我没有记错,听雨是在中土出生的,为什么听你们的口气,好像幽火早就知道听雨会在哪里出生,特别追过来?
”
“云轩,我记得我们刚刚已经说过,在这里听到的话,全部不能当真,不是吗?”
残荷的手指温柔的握住丈夫的手腕,那里是死穴。
13.打情骂俏
虽然白云轩已经成为了残荷的丈夫,但是对如意山庄的女人而言,男人不过是一个外人,即使喜欢这个男人,若是他和
自己的主人的利益发生冲突,残荷也可以下手杀死自己的丈夫。
并不是残荷的武功高过白云轩,只是残荷确实可以狠下心,杀死自己的丈夫。
白云轩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他给了妻子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另一只手握住残荷的手,十指相扣。
其实,即使残荷不威胁白云轩,在场的另外三个人也不会默不作声的。
白云轩是天下第一的神医,众人敬重,可是在如意山庄的人眼中,他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
******
追兵似乎早就调查过他们。
如意山庄的家奴驾驶的马车没有遇上追击,采薇和曲吟风驾驶的空马车也没有将敌人欺骗太久。
唯一还被认真追杀的,只有两辆各坐了一个人的马车。
时至今日,也顾不上什么清规戒律,出云子一手拉住缰绳,一手长剑,荡开四面八方涌来的暗器,而秋鸿,负责将已经
快要追上来的人,全部清除。
武功、招式,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已经没有用了。
数十人围攻的时候,又是黑夜,秋鸿唯一可以相信的,只是自己这些年练武得到的身手和直觉。连手中的长剑,在这种
时刻的秋鸿的眼中,不及一把砍刀。
剑左右乱砍,他看得出,追击的人的武功底子都不错,只是他们也受到黑夜的限制,不能完全发挥。
若是在平地上一对一的比拼,秋鸿自信可以胜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但也只是胜过,不能对抗全部。
而且这些人的武功路数驳杂,什么门派的武功都有,这乱七八糟的武功和暗器飞过来,两个人都有些应接不暇。
唯一庆幸这些杀手的缺乏协作性,他们内部在抢夺功劳,好几次,真的已经快被砍到了,居然是杀手中飞出来的暗器救
下他们。
秋鸿看见出云子的身上有了血迹,黑暗中的他们,无暇确认暗器上有没有淬毒。
他们的身上都已经沾满了自己和敌人的血,好在伤口也不是很重,只是皮肉伤,倒是每一次挥舞手臂的时候,都会牵到
伤口,引发阵阵麻痛。
“驾——”
束发的丝带都已经断了,黑暗中的他们只能催促驾车的马加速。
“啊——”
女人的尖叫声从马车里面传来,原来,这些人除了攻击驾车人,连车中人也没有放过。
只是秋鸿觉得奇怪,这声音太陌生了,自己竟然从没有听过。
“快去看一下!”
出云子催促着秋鸿,手上的剑也握得更紧了。
“这里有我抵挡,你快去看一下!”
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秋鸿掀帘进入,看见公主好端端的坐在马车里,纤纤细手握住了一把沾血的刀,在她的脚下,躺
着一个已经咽气的女杀手。
这个杀手的致命伤口在小腹,想必是她潜入车厢,想要杀死公主,却没有想到这个公主也不是泛泛之辈,乘她不注意,
将匕首刺进小腹。
而后,公主的刀有拔出,在杀手的身上划了若干刀,也不忘切断杀手的咽喉。
那么,刚才发出尖叫声的人,就是这个杀手了。
秋鸿有些吃惊,这个一直没有说话作声的公主,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杀人的时候,完全没有害怕。
恐怕也是因为她是公主,早就看多了杀戮,反而没有什么害怕的了。
******
“许多时候,我真的不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白云轩小声地抱怨着,突然看见铁矢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只好把后面的话吞进肚子。
幽若与鬼火突然跳了起来,虽然他们的面容惨白宛如僵尸,可是他们的动作确实优美。
他们在树梢划了一个圈,下来的时候,两个人的手上,各提着一个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