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花嫁——远野春日

作者:远野春日  录入:12-06

清楚再说。」

「…富土子她……连桃子也……」

「父亲大人!」

一叶的话语似乎传不进子爵的耳里。

找到该怎么办才好?

困惑不已的一叶只得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岩重老管家也像个废人似的,激烈动摇的心情全写在脸上。在沉重打击之下皆变

得无法思考。

我必须坚强起来才行。

一叶咬唇激励自己。

「岩重,」

「呃…是、是!少爷。」

「警察那边由我过去,你扶父亲大人进寝室休息。」

「遵命。』「父亲大人就拜托你了。可能得麻烦你叫冬嫂帮个忙,还有,记得请鹿王寺医师来出诊。」一叶把目前想得

到的事情先吩咐下去,接到指示的岩重也好不容易回复自我,打直背脊向少主鞠躬行礼。

「轻并泽一带仍下着豪雨。」

「知道了。」

「小的马上替您叫车。」

岩重退出书斋。「路上请务必小心。」一叶咬着牙,垂下的手无意间紧握起来,指甲深深地嵌人掌肉中。颓丧的父亲弯

着身,两手抱头呻吟。「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高柳家以后的命运……只剩死路一条了吗?」—叶束手无策地注视着

万念俱灰的父亲。「我该怎么向滋野井家谢罪……」耳闻母亲与妹妹意外消息的—叶也完全下愿意承认两人的过世是事

实,但父亲的脑子子爵拾脸看着一叶,充满血丝的红通双眼反映着内心复杂的情绪。与父亲目光相对的瞬间,一叶有种

快要窒息的感觉。「如果出事的不是桃子而是自己就好了,这么一来高柳家就有救了。」即使没了一叶这个继承人,只

要将桃子所生的滋野井家的孩子过户给高柳家当养子的话,高柳家的血脉就不至于断绝。而且得到滋野井家这个强力后

盾,倾圮的家业也可以长久保安泰,要解救濒临没落危机的高柳家,目前仅只能靠桃子的福分帮忙了。

两名子女中一定要选一个来承受命运的话,死的应该是一叶才对……

恐怖的是,当一叶看着父亲的眼睛时似乎感受到父亲的心底闪过一丝——就那瞬间—丝丝的冷血思考,令他无地自容?

「一叶!」

子爵回过神来,赶紧使劲握住一叶的手?

「不!不是这样的!一叶!你该不会是误会爸爸的意思吧。我…、我并没有你所想的。」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子罚也明

白一叶在想什么他大幅度地摇着头极力否认。「我只剩下你了……」子爵的双臂忽然抱住一叶的头,摁入怀中「一叶,

我只剩下你了啊!」粗大的手指颤抖着抚摸一叶的役脑勺。「不要离开爸爸……哪里都别去……」「不会的,父亲大人,

我哪里都不会去?」一叶真挚地回答。

此时岩重带着奶妈冬嫂进来了。冬嫂看来也已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从刚才在厨房角落时便哭到现在,把眼睛给哭舯了

;然而她的举止并未有丝毫慌乱,外表是位娇小的老妇,骨子里却是出身武士世家的坚毅女性、

「老爷、一叶少爷,您们两位还好吗?」「冬子……」子爵朝冬嫂招手示意要她过来身边。「我好难过啊……」「请您打

起精神来吧,老爷。」「车子马上要到了。」岩重向一叶报告。但这时子爵比叶还要早一步做出反应,突然从椅子上站

起来。「让我去!」「父亲大人!」

一叶真的非常担心父亲的情况。他怕事实成谶的话,父亲肯定又会再度陷人绝望的谷底,在这个场合还是让一叶去较妥

当。

无奈子爵的心意已决,结果一叶只好留在宅邸内待命,预防万一有什么新的变化进来时便于联络和行动。

现实问题面上有九成九的心情不得不承认母亲与妹妹的死,剩下的百分之一则是微弱的希望。

或许会出现奇迹。为了维护这一缕的希望一叶压抑下想立刻飞奔到轻井泽的焦虑,在屋内静静等候。

一切都完了。只能以死谢罪了。时间是翌日午后。从轻井泽回邸的高柳子爵轰然倒在床上,悲怆的自言自语断绝了一叶

心中最后的希望。自父亲启程后整整一天—夜,一叶无时无刻不期盼事情能有新的转机。在这期间内他不吃不睡,只记

得呼吸,神经处于紧绷状态的一叶知道无法改变事实的当下也几乎要崩溃,但他明白父亲已经倒下的紧要时刻,自己绝

不能破击溃。

高柳家的现状比一叶所想的还糟糕,可说是走投无路了。

他来到憔悴桔槁的父亲床边积极鼓励并且照料的时候,才首次从父亲口里了解家业的详细晴况。高柳家拥有的土地部变

卖得所剩无几的事一叶早就隐约心里有数,没想到连这栋他们所住的宅邸也拿去抵押了,要是周转不灵的话,他们一家

人就得面临被赶出房子喝西北风的窘境。一叶实在是难以想象家里的财务状况竞紧迫到如此拮据的地步。

「是我这个没用的父亲拖累了你,一叶……」

子爵不断地责备没有出息的自己。

只要每次父亲这么说时,一叶都予以强烈否定。

现在他最后悔的是自己以往的日子过得太悠闲了,但至少他会努力帮忙减少父亲的肩头重担。为了不让父亲口中总提到

想死两个字,一叶绞尽脑汁拚命地安慰着。怀着别扭的心情整夜待在父亲味边未曾阖眼的一叶,最后在冬嫂的好说歹说

之下终于答应进食了。

步入一楼的餐厅,一叶算着自己的睡眠时数,昨晚以及前晚都几乎没有睡觉。发出疲累的讯息,可是头脑却拒绝睡眠,

两者正在天人交战中。

「再这样操劳下去,我怕连一叶少爷您也会……」冬子眼眶含泪,用围裙不断擦拭着眼角,「不要紧,我还年轻,撑得

住的。」不能让冬嫂也为我多了不必要的担心啊!「……少爷……」看到一叶的脸,冬子又溢出新的眼泪。「说真的,看

着少爷您的摸样,实在令人有桃子小姐又活过来的错觉。」一叶对冬子勉强挤出微笑。「我不是桃子。」一叶想这么纠

正,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把话给吞回去。「嗯,这也难怪。谁叫从小我和桃子就被大家说长得一模—样嘛。」「是啊,大

家都这么说呢……」但桃子已经离开人间了?想到这里,一叶的胸口就发闷。

父亲确认过母亲和妹妹的死,弄错的可能性便完全消失了;两人随着车子一起掉落断崖,遗体却意外的尚称完好。反倒

是司机的身体被抛出窗外,寻擭时是惨不忍睹的尸块。一叶向司机献上深刻哀悼之意的同时,也感谢他保护母亲和妹妹

到最后一刻的义行。

「两位的遗体将在今天下午由警察护送回邸。」

「我知道了。」

一叶静静地点头。

「大家要坚强起来,好好的送她们一程吧一切有我负责。」

听见这句话,冬子又哭了,她边哭边说「奇怪,今天我好像特别爱哭…」口中一直重复讲着对不起、对不起…又擦擦眼

泪。冬子的举动使一叶都忍不住哭了。为了撑过去,他忍着悲痛对冬子说:「好了冬嫂,请你帮我弄点食物来吧。」一

叶只吃了点面包配咖啡裹腹,这时岩重面有难色地走了过来.「少爷,滋野井伯爵家的奏少爷亲自来拜访老爷了……您说

该怎么办?」「什么?」

事故发生在前天,报纸也只报导有车子坠崖,两名女性乘客和司机全部罹难而已。昨天父亲去确认遗体时世因为亡者是

贵族成真的关系而私下向警察拖压,严正命令他们下得公开乘客资料和向报社泄漏相关情报才对。

那滋野件奏的突然到访是怎么回事?

一叶紧张万分,父亲刚刚睡着了,不能去惊扰他。本想今天用个适当理山婉拒见客的,但桃广去世的消息迟早会曝光,

让未婚夫蒙在鼓里的做法未免也太不厚道了。他心念「我去,坚重你先取得对方的首肯。」「好的,少爷。」「如果可

以的话就引导客人去大厅歇息。」「遵命。』一叶将手放在不安地望着他的冬嫂肩上顺便转告说家父因病卧床正休养轻

声对她说一没问题的。虽然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但目前能担负高柳子爵家重任的人只剩一叶一人站出去面对考验。

岩重来报告已将奏带到大厅。

一叶回到自己的卧室,将穿了两天的衬衫脱下换上新的衣服。在开口告知对方这不幸的消息,毫不知情的奏想必会大为

震惊的吧。下个月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性居然就这么天人永隔了,不管他们之间是否有爱情存在。

怀抱着难以敌齿的忧虑,一叶走向大厅。

逃避也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一叶站在人厅门前做深呼吸。

等到情绪平稳之后,他伸手敲门、慢慢地推开。

约十坪大的西式厅堂中央站着的匣是滋野井奏其人、他靠在客用的宫廷椅旁单手抵仕椅背,正在欣赏悬挂在暖炉上方的

油画-茶几上刚泡好的红茶还冒着热气,但他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当一叶走进大厅时奏回过头来,窥伺不出感情的清冽眼神直盯着一叶瞧。

被这么看着的一叶心头一惊,立刻想栘开目光。然而迎面而来的强烈视线使得他无法如愿,连眼部不能眨的让对方给慑

住了。两人就这么站着,默默无言地对看了几分钟之久,我必须得先说点什么吧——一叶内心焦急的想-可是脑中一片空

日,半句话也吐不出。

为何要一直这么看着我呢?

暴露在完全揣测不到对方思考的挑衅视线下,一叶的脸颊逐渐发热,发红了起来。冷峻高贵的长相、细长的眼睛秀致的

眉、尖挺的鼻梁,很薄薄的嘴唇。进口的高级西装衬托出他的高洮,浑身上下充满令人赞叹的魅力。整理得有条不紊的

黑发像润湿的乌羽殴透着光泽。

好美的男人。

那一瞬间,一叶有种桃子的意识融入自己意识的感觉……简直不可思议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同性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魅力。之前见过奏好几回像今天这样震撼的感受。

「果然是走了啊,」

意外的一句话从奏的口中说出。

一叶睁大了眼睛,无言以对。

没想到奏开门见山地讲中核心事实让他之前的烦恼都白费。看着一叶因惊愕而失语的神态,奏扬起嘴角饶富趣味地嗤笑

一声。「昨晚我已经听说了。有消息灵通的朋友还真不错,子爵才刚确认身分完毕的时候我就收到通知。」

「啊……是这样的吗…」

终于找到——入点的一叶接着向奏低头谢罪。

「通知延迟的事真的扑常抱歉,这是我们的严重疏忽人的心情尚未平复,所以耽搁这么久……」

「听管家说子爵生病了?」

「是的,很遗憾家父下凑巧的在这个时候……」

「也就是说夫人和小姐的讣闻还没发出去罗?」

「是的。」

这意思是在责备我做事怠慢吧。一叶倍感惶恐,头越来越低。

「原来如此。」

奏又嗤鼻一笑。跟哀悼场合格恪不入的特殊反应使一叶不由自主地抬抬头来。这种举止对遗族而言未免稍嫌失礼了吧?

一叶心里涌出不快。他瞪大眼睛地看着奏,奏也巨不转睛地看着他,毫无半点反省之

「……抱歉,恕我失态了,」

虽然奏有口头让步,但一叶的不快感仍没消失。

人是长得很好看,个性却不好。桃子究竟是欣赏他哪一点啊。一叶整个糊涂了。

在一叶眼里的奏如今被定位为傲慢薄情、靠身分和财力驭人的冷血男。

「你不坐下吗?」

奏开口说道。

明明一叶是主、奏是客,此时一叶也不想跟他计较什么主客逆转的细节了下来。这个男人大概不管在哪都是田自我中心

的态度去思考和做事的吧。

奏跟着坐在宫廷椅上,将修长的双脚叠戍二郎腿。一叶坐在奏的对面,心中无限懊悔:他不想把话说绝,伹任他怎样善

意的眼光观察奏,奏对桃子的死根本就像事不关己。般无动于衷。一叶当然明白桃子最多是奏的政策结婚对象,而奏更

是完全不知道桃子爱他。这段没有结局的恋爱让一叶痛心疾首:本来就站在云端的奏仿佛是越来越遥不可及。「令妹的

不幸我世感同身受,不过幸好高柳家是有你在。」「是,承蒙您的关切。」

高柳家的产业已经所剩无几了。为了要让高柳家的人命续存,未来恐怕得走上卖爵位的这条路。父亲与一叶的这些烦恼

对富可敌国又是特权阶级的滋野井家嫡男而言,可说是一辈子无缘的吧!

生来注定要背负的家族包袱使一叶嘲笑着窿己的境遇?他不想和奏称兄道弟,能够的话希望奏快点走人的消极念头在心中

滋长。

「那你会赞成的吧?」

「什么,…」

—叶不懂这句天外飞来的话中玄妙,当场愣住

而奏的表情似乎是认真的,不像在开玩笑;

「不好意思,方才我有点定神,所以没听清楚

「就是高柳家与滋野井家联姻的事情。」

奏皱起眉头。这么理所当然的事还要问?

「不然你认为我是为了别的目的而来的吗?I

「我……」

一叶陷入混乱。「您指的是什么事情呢?」现在是怎么回事?对话怎么会变得鸡同鸭讲呢?「我想您也应该清楚,舍妹在前

天过世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知道。」对方斩钉截铁地问答。「所以我才要征询你的意见。」哑门无言的一叶接下

来听到奏说出的是更令人昏倒的—串话。「幸好你和令妹的长相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生出来似的,所以只要我这个当丈

夫的闭口不说,我想任谁也不会知道你和令妹互相交换身分吧。」「您这是什么意思?」一叶想提醒奏别忘了自已是男的

,但这实在离谱到他没办法相信。「难道…难道说,您要我代替桃子和您举行结婚典礼?」「没错。」「开什么玩笑!」

悲鸣声响起。「不成!这绝对不成。」「不成!这绝对不成!一定会被识破的!」「哪里不成了?」奏还是维持他的一号表情

,云淡风轻地反问。乍听他的话便觉得这个人足不是把鸽子是黑的乌鸦是白的当作常识看待了?好像弄错的人是自己般庾

一叶感到惴惴不安。

然而奏的态度却十分坚定。

「只要对外发布消息说车祸去世的是高柳于爵家的夫人和继承人就行了。葬礼按照预定举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一概

配合。知道真相的仅限于我——子爵家的家人,剩下的只要封住忠心的管家和奶妈的口便诸事亨通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需要你。」

这时的奏终于首次以做深呼吸停顿之后才回答一叶的问题。

那仅仅的数秒就让一叶对奏留下异常深刻的印象。奏所回答的那句话更是深植在一叶心中一隅。

奏忽然将脸偏向一旁,似有隐情地继续:

「也就是说,我自己也有自己这边的苦衷,而与高柳家的这桩婚姻正是最好的烟幕弹。虽然我很惋惜令妹的遭遇,下过

我还行娶你为妻的路可走,要是你没有异议的话,婚礼就如期在九月三十日举行,我今天造访的日的,就是在你们尚未

做出决定之前为了给你们这个提案而来的。」

「这;没请示过父亲,我也下能擅自决定啊…」

一叶颤抖着声音回答。

不只是声音,连身体也在颤抖。

他的疑虑大到要自己怎么配合进行这种破天荒的交换计画大批不知所措。

推书 20234-12-05 :养只猫妖当宠物+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