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
而十五阿哥那边,让阿德更是头痛,自从上次给永琰治了伤,永琰就常常下帖子到和府叫他去十七贝子府,惹得阿玛十
分狐疑,还劝诫他莫要和十五阿哥走的太近。
如果是前世,恐怕自己早就和阿玛吵起来了,但是今生,他巴不得永远都和永琰做一个陌路人!
前世受够了永琰喜怒无常的亏,吃够了永璘动则打骂的苦,今生和他们兄弟二人的相处,阿德是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
心。所以常常出现的状况是:永琰和永璘兄弟二人有说有笑,阿德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让阿德常常怀疑自己到底为什
么出现在这里?难道永琰兄弟两个有看雕像的爱好吗?
“十五阿哥今日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如果害怕留下病根,再找正经大夫开些活血化瘀强筋壮骨的药喝上几副。”这一日
,阿德检查过永琰的伤口,松了口气,这下,永璘再也没有理由让他来这里了吧?
“即使如此,哥你这几日憋闷的慌,咱们出去吃顿好的如何?听说满月楼新来了位大厨,做的一手正宗湘菜,我正想寻
个日子去尝尝,就今日如何?”永璘兴致勃勃的说着,永琰略想想看了眼阿德。
“十七阿哥,市井之地怕是不大好,十五阿哥还是在府里静养为好,想吃那里的菜,差下人去叫了来不就结了?”阿德
是在不想和他们两人出去,于是开口说道。
“往日里,你巴巴的求着我陪你去逛东大街的时候,怎么不嫌市井之地不大好了?”十五阿哥脸一沉,语气强硬了起来
。
“往日里,是阿德不懂事,十五阿哥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阿德计较了。”阿德心里一涩,脸上却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看的十五阿哥脸色好看了很多。
“既然如此,那就按永璘说的办,你跟着也就成了!”永琰缓和了语气。
阿德看着这样的永琰,心里一阵厌烦,但却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这一路跟在这两兄弟身后,阿德心不在焉的看着前面的
永琰,前世觉得永琰成熟稳重,举手投足都让自己钦佩不已,可是现在冷眼旁观,只觉得他脸上始终带着面具,看似平
易近人,实则拒人千里之外,此时跟十七阿哥谈论路两旁的繁华热闹,口口声声都是百姓如何如何,心下只觉得永琰做
作的很,于是更加不喜,只低着头不答话。
终于到了满月楼,然而正是饭口,满月楼里包厢全都坐满了人,永琰看着周围嘈杂的人群皱起了眉,阿德看着永琰脸色
不好,心说这时候你怎么不与民同乐了呢?
最后还是永璘强压着永琰坐定了一个靠窗的位子,虽然不是包厢,但比其他位置要清净的多,永琰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只看着永璘兴致勃勃的和小二讨论什么菜是本店的招牌,有哪些是客人最常点的,永璘还记得大夫交代的忌口的东西,
仔细的问了问那些菜色的用料,阿德听着正有趣,第一次看到这样婆婆妈妈的永璘,果然是兄弟情深,眼前永璘小心的
模样和前世对自己的恶形恶状重叠,只觉得好像是两个人,嘴角也不由得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就在这时,却觉得下巴一痛,却是坐在对面的永琰突然伸出手指挑起了自己的下巴。
“少爷……”出府的时候永璘说在外叫他们的名字便好,但永璘说归说,阿德却是不愿如此称呼,所谓祸从口出,他还
是固执的叫他们两个少爷,此时看着对面永琰变幻不定的神色,阿德心中疑惑,他一路上都没说话,这又是哪一点惹到
这位十五阿哥了?
“闭嘴。”永琰一开口就满是火药味,仔细端详着阿德的脸,“我对你说话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笑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阿德心里无奈,刚才看永璘和小二说话看的太入神了,竟然忘记保持住“真诚”的笑容了,只是,
阿德略歪过头,想要摆脱永琰挑住自己下巴的手指,却依然是徒劳无功。
“十五弟,十七弟,你们也在这儿。”耳边传来了十二阿哥的声音,紧接着是绵忆的声音,“十五叔,十七叔。”
阿德的下巴这才得救,阿德只觉得下颔有些微的酸痛,刚刚永琰用劲不小,怕是有些青紫了。
“十五弟的伤可是大好了?”十二阿哥无视永琰冷淡的眼神,径自拉着绵忆坐到了一起。
“多亏了阿德。”十五阿哥的声音没有多余的变化,脸上却是由挂上了温和的表情,眼神从十二阿哥脸上再次转到了阿
德的脸上,“这一次你对爷上的心,爷也记在心上,你放心,爷一向赏罚分明,日后定不会亏待了你。”
听着永琰一口一个爷字,阿德的心越来越冰凉,现在永琰这是在做什么?当着十二阿哥和绵忆的面说这样的话?可是永
琰说完了话定定的看着他,他又不能不回答,只能恭顺的垂下眼睑。
“是,奴才明白了。”既然对方已经成爷,他又怎敢逾矩?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所有人都不再说话,吃过之后阿德本想告辞回家,可是十五阿哥却说还有事要他办,便带着他依
旧回了十七贝勒府,这一天下来,他都没机会和绵忆说上一句话,阴沉的夜色下,阿德回头想看看绵忆的脸,然而却只
看到模糊一片的夜色,心里叹了口气,依旧规规矩矩的跟在了十五阿哥和十七阿哥的身后。
“阿德,你最近怎么变成这样了?”回府的路上,一直沉默的十五阿哥突然开口,让阿德心里一惊。
“十五阿哥怎么这么说,奴才哪有什么变化,依旧是老样子。”
“你从前,从不在我面前自称奴才。”十五阿哥顿了顿。
阿德听了顿感无奈,前世自己为了称呼一事挨了巴掌,今生刚刚重生的时候,还是永琰亲自告诉他,自己和阿玛都是他
们皇家的奴才,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那是阿德没规矩,现在这样才是正经。”
十五阿哥沉默了一阵,半晌才开口,“虽是如此,到底觉得有些别扭。”
别扭?阿德现在真是觉得可笑,便不再言语。
“阿德,你是不是因为上次在酒楼我说的话你生我的气了?我那日心情不好,你别让在心上。”说着,十五阿哥伸出手
拍了拍阿德的肩膀,却在感觉到自己手下的肌肉猛然一僵之后,尴尬的收回了手。
“果然,阿德还是在跟我生气吗?那我跟你道歉可好?”
前世加今生所有的记忆里,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永琰用这么讨好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可是此时阿德早就没了感动的心情,
曾几何时,自己对永琰这样重要了?若是前世,怕是听到这句话的自己恨不得为永琰赴汤蹈火死而后已了吧!
“咱们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往日里你总是爱粘着我,问东问西,永琰哥哥的乱叫,可是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你就变了
,刚刚也是,对着永璘你笑的开心,对着我你就皮笑肉不笑的,我问你话你也不回答,倒是看到十二哥却松了口气,你
什么时候跟十二哥认识的?你和永璘也不过才认识几日,就不搭理我了?你是不是从十二哥那里听了什么闲言闲语,所
以才对我疏远了?”
说到底,就是要拐弯抹角的说十二阿哥的坏话了吗?阿德看着面前十五阿哥口若悬河最终停了下来,“阿德,日后咱们
还和以前一样亲近好不好?”
抱歉,昔日你无情,今朝我无意,阿德心里说着,想着马上就要和陈慕平离开京城,阿德不吝惜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
的笑容,“好啊,永琰哥哥。”
第二十二章:离开
大清早的环翠楼卸去了夜晚的繁华面纱,显得分外的冷清,就在龟奴打手们正准备关门修业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旋风
般的冲了过来,打手们刚要阻拦,待看清男人的面容之后都停下了动作。
“箫剑公子,您怎么来了?”打手头子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
“让开,我找你们老板!”箫剑怒气冲冲的推开门口的打手头子,大跨步的走了进去,打手头子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对
着地下啐了一口,恨恨的骂了句。
这边箫剑直直的冲上楼,含香刚要卸妆,只听到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箫剑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
“小燕子的药是你给她的对不对?”因为回部答应和十四王爷合作,所以箫剑也已经和含香碰过面,目前是合作的关系
。
含香看着眼前箫剑双目充血的模样,心里冷笑一声,嘴上淡淡的开口:“是我给的又怎么样?”
“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我们的目的是杀了狗皇帝,跟小燕子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要害她?”箫剑厉声问道。
含香不答却是奇怪的看着箫剑,直看得箫剑心里发毛,连怒火都消下去不少,这才缓缓的开口:“小燕子现在已经不是
你的妹妹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关心她?”
“我……”箫剑一下愣住了,他在乍听道五贝勒府被重兵包围后从晴儿口中听到了事情的始末,他立刻反应过来,这绝
不可能是小燕子做的!而是针对小燕子的阴谋!他半夜浅进五贝勒府找到小燕子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听到小燕
子是从含香手里拿到的药之后,他二话没说就直奔环翠楼,现在听了含香的话,只觉得一盆冷水浇灭了心头的怒头,箫
剑也不由得扪心自问,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小燕子已经不是自己的妹妹了啊!
“你喜欢的究竟是晴儿还是小燕子?”含香见箫剑不回答,步步紧逼。
“我……当然喜欢的是晴儿,我,我只把小燕子当妹妹!”箫剑听了含香的话猛的摇头,仿佛在说服自己一般的喃喃自
语,再也顾不得和含香理论,夺门而走,再没有来时的气势汹汹,宛如斗败的公鸡。
含香看着箫剑离开的身影,嘴角勾出一个冷笑,永琪、小燕子、福尔康、紫薇、箫剑,当初就是你们帮着蒙丹,现在,
凭什么我这么悲惨,你们却能幸福呢?我要一个个的,让你们都掉进痛苦的深渊!
此时的含香下意识的忘记了,如果当初自己能够明白自己作为和亲公主应该担负的责任,毅然决然的坚定信念,不和蒙
丹走,一切就都不会发生,她只是告诉自己,现在自己在赎罪,便把曾经的过错都转化成怨恨,投注到小燕子一行人的
身上。
而此时紫薇已经在慈宁宫住下了,老佛爷并不满意皇上的安排,却又不想不给皇上面子,于是勉强让紫薇住下了,并吩
咐让紫薇好好静养,免了她早晚的请安,面上似乎是照顾紫薇的情绪,实际上是眼不见心不烦。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儿,
哪能看不出太后此举的用意,因此对待紫薇远远不那么伤心,只是紫薇并没有察觉,还一味的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
金锁则被福家带回去了,毕竟肚子里是他们家的孩子,还要留着大人的命给紫薇处置,福家此时恨透了紫薇,因此并没
有亏待金锁,金锁又察言观色百般逢迎,福伦福晋倒越发对待金锁亲厚起来。
“福晋,金锁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金锁扭扭捏捏的拧着帕子,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把福晋的好奇心全都
勾了起来。
“傻孩子,都说了让你叫我额娘就好,有什么事儿不能跟额娘讲?”
“金锁不敢,若是让外人听到金锁唤您额娘,一定会给您和老爷带来麻烦的!”金锁坚定的摇着头,福晋听了这话,更
是叹息着满脸慈爱,瞧瞧这金锁多好的孩子,事事为福家着想,有了身孕也一次没来闹过,若不是紫薇那个心狠手辣的
格格想要害金锁的姓名,这孩子也不会被逼到这步田地!福晋心里那一丝隐隐约约的有些不满金锁击鼓鸣冤的情绪,也
都随着这话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好孩子,那你说说,是想告诉我什么事?”
“福晋,我和格格从小一起长大,看了很多事,我们夫人……夫人,夫人她和很多男子私下里来往亲密,有时候还夜夜
笙歌通宵达旦。”金锁咬着嘴唇吞吞吐吐的说着。
夫人?福晋瞬间想到了,金锁口中的夫人可不就是紫薇的娘,那个夏雨荷吗?“金锁,你可不能信口胡说,果真有此事
?”福晋心里立刻活络起来,在看到金锁重重的点头之后,福晋连忙带着金锁急匆匆的去找了福伦。
福伦听完金锁的话也是一惊,仔细问了几遍之后,福伦沉吟道:“也就是说,那个夏雨荷如此的不检点,紫薇很有可能
不是皇上的孩子!”
“金锁也不敢确定,夫人是有生了小姐之后皇上杳无音信所以自暴自弃,还是早就行为不端。”金锁一开始说这话,只
是为了在福晋面前给紫薇扣一盆也许并不是皇家格格的污水,没想到福晋竟真如此较真,还回了老爷,一听福伦这样问
,连忙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这验证此事是真是假却也不难,我出去一趟,这件事先不要张扬。”福伦急匆匆的离了府,却是托人秘密的进了被围
的密不透风的五贝勒府,单独找了五阿哥说明了此事。
永琪听了也是一愣,当福伦说明了来意是想要向五阿哥讨一滴血来滴血认亲时,五阿哥爽快的答应了!当日在鼓楼之上
乾隆不由分说就斥责了小燕子,永琪也不明事情脉络没法插嘴,回来之后和潜进来的箫剑一起问了小燕子,永琪这才察
觉到,小燕子也许是被紫薇利用了!心里正憋着对紫薇的火气呢,一听福伦的要求,哪能拒绝?
还给晴儿些了一封密函交给福伦,让福晋寻了个理由进宫,然后把密函悄悄给了晴儿。晴儿正因为箫剑担心小燕子而想
办法呢,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让老佛爷开口求皇上饶了小燕子这回,接了五阿哥的密函,知道了也许紫薇身世有疑点,
也就全力帮忙,想从紫薇身上取血的办法多的很,晴儿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办成了此事!
滴血认亲的结果出来了,金锁看着水里面泾渭分明的两滴血时自己都被吓傻了,她不过是随口一说,哪知道竟然真相了
?
福伦一封密折奏了上去,乾隆半信半疑之下和老佛爷说了此事,老佛爷一听就怒了,好嘛,她就觉得这紫薇行事风度通
通没有大清格格的样子,没想到竟然真是假格格!当下押了紫薇过来再度滴血认亲,紫薇看到结果时整个人都傻了,哭
哭啼啼的想要说什么,可是乾隆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再看到这个“女儿”,暴怒的要下旨削去紫薇的格格封号并且要把她
关进宗人府,不对,是刑部大牢!这宗人府哪里是她这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能进的地方!
“皇上,万万不可,当初认下紫薇只说是义女,现在皇帝这么做,岂不是诏告天下了吗?”太后连忙止住了皇上,“就
把她送回福伦府上,终生不得出府算了!那金锁这丫头举报有功,也就免了她的罪吧。”太后在宫中这么多年,能从当
年雍亲王府一个格格变成如今大清的太后,对于女人们争宠的把戏见的多了,这金锁的所作所为听在老佛爷耳朵里,已
经把这金锁的性情猜了个七七八八,就让这紫薇去和金锁斗吧,免得脏了皇家的手坏了皇家的脸面!
这一次紫薇回到福家,真正尝到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刚回府的这一天,紫薇独自坐在房间里垂泪,原本伺候她的丫
鬟都被福晋收了回去,全府上下没人把她当做主子,她满心委屈,自己怎么可能不是皇阿玛的女儿?为什么额娘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