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YBOY女郎的身材也不过如此。她放散了头发,发迹正好到腰下臀间,一漾一漾的很是撩人。
冬天很冷,她抱着胳膊有些羞赧且小心翼翼的过来我面前:“晨熹……我喜欢你。”
此刻我不得不承认男人是下半身动物。
她过来与我交颈抱着,小腹贴着我的小腹,鼻息暖暖地擦过我耳畔。
我抚上她的背,却只触到了满手的头发,于是一下下的理着她的头发,动作极慢,就像我现在无法思考的大脑。
她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看着这样的段薇,要是再没有反应就不正常了。我握着她的头发使劲向下一拉,她便仰起了头
。她有些疼,脸上却透着浓浓的情色味道,她的膝盖蹭上来放在了我两膝之间,手指也不老实地伸进了我的衣领里。
我有些把持不住:“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我拦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
床和她一起上下晃动。她晶透明亮的眸子深深的看着我。右脚勾住我的大腿,用脚背轻轻磨蹭着大腿根部的位置。
她起身跪在床边,开始亲吻我,脖子、耳朵、眼睛。她在解我的裤子,感觉她的手就要探进去的时候,最后的理智让我
抓住了她。
“姐,你……”我的呼吸变得沉重。
她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看着我,那眼神就像一眼看不见底的水井。
过了许久,她咬着我的耳垂,细细的声音混着温热的气息流淌进了耳朵里:“我是真的喜欢你……”
正是这时,电话铃声大作,我和她皆是一僵。
电话是杨宪东打来的,声音急切:“你妈妈在家?
“什么事情?”
“快去找你妈妈,还有和她说杨叔叔对不住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还是快去找你妈妈,看她要不要紧,其他的回头再说!”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我看时间,快十一点了,立马就慌了,匆匆忙忙整好衣服,穿上外套就往外跑。出了门了才想起段薇:“你在家等着,
哪里别去。”
“我和你一起。”她已经穿好了衣服,换了双便鞋推着我就出了门。
这两天一股西伯利亚冷空气南下,夜里分外的冷。一阵狂风吹过,站稳了都吃力。
等赶到我家商店门前,看着这幅场景,段薇像是怕自己尖叫出来一般,急忙捂住了嘴。
商店只有15瓦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天花板上的吊灯像上了绞刑的死囚犯,左右晃动着残损的躯体。商店的玻璃货柜
和四壁的货架已被砸了个稀巴烂,地上全是玻璃碎片,淌的满地白色、绿色的洗发水、沐浴液……
“妈……”我从震惊中醒过来,急忙冲进埔子里的小里间。
借着外面的灯,压根看不清。喊了几声妈,还是没人答应。突然灯亮了,我回头,却不是我母亲。
“晨,里面没人。”段薇一脸忧虑。
我这才看清,这个屋子也毁了,单人弹簧床和床上的被褥都被掀翻在地上,存的货和一台小电视机也全被砸烂了。
“发生了什么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喃喃自语,从来没有过的恐慌铺面袭来。
“我们到别处找找吧?”段薇小心翼翼的问。
我木然的点头,可我想不到她会去哪里。
我们这些年很少和外人来往,孤家寡人的生活惯了,竟然想不起我妈有什么朋友。可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会
和谁有过节?我妈现在在哪?她现在怎么样?被砸店的打了还是抓起来了?种种猜想让原本就不镇定的心更加六神无主
。
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了,我们将附近几条街道跑遍了。
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少,安静的街道透出阴森的气味,我拖着段薇去了外公外婆以前的街区。
天已经渐渐转亮,还是没有找到人,看着段薇疲惫不堪样子,我说:“回吧,说不定,我妈已经在家了。咱们出来一夜
了,也没打个电话回去看一看。”
到家的时候正好七点的钟声响起。我刚拿出钥匙,门就打开了。
“你们一晚上去哪了?”我妈站在门口怒喝道。
“你回来了?”我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了。继而小心的问:“妈,你,咱们商店……”
她回头看着我,失神了好一会,说:“没你们的事,别担心……睡觉去吧。”
看她神色坦然,又似在安慰我们,我便放心了一半。困意袭来,和段薇一起和衣倒在床上睡了三四个小时。
我醒来时已经早晨十点多了,段薇还在休息。给她压了压被子,出来站在客厅。
破天荒的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织着条灰色围巾。
我更加讶异:“妈,咱们商店……”
她截断我的话,笑了笑:“关了商店,我正好歇两天。怎么?见不得妈妈闲着?”
“我们昨天去,店子门开着。”我更加困惑。
她又一笑:“你看里面还有什么?开着关着有什么区别?”
我再次审视我的母亲,她四十有三,丈夫没了有十多年了,寡居,一个人带大儿子。她年轻时候长的漂亮,现在仍然风
韵犹存。她笑起来很美,特别是刚才,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她这样的笑容了,整个人显得明亮又温和。
但这些都显得十分的怪异,而我猜不出答案。
“今天不去上课吗?”她看着屏幕问我,电视上演的是煽情电视剧。
“今天礼拜天。”
“那温书去吧,别陪我坐着了。”她打发我走。心里的疑惑还没有解开,我迟迟才站起身。
“中午吃什么?”她问,她很少在吃饭方面征求我的意见,她接着说:“煮火锅吧,这天气怪冷的,咱们吃个热乎。”
“好。”我点点头。
段薇醒了,不过只是躺在床上大睁着眼睛。她见我进来,侧过脸,看着我笑。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她仍然那般看着我,又问,“阿姨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不知如何与她说。
“是谁砸了店子,你问了没有?”
“没问,她不想说。”我沿着床边坐了。在心里思量着千万种的可能性。
她拽了拽我的衣角,见我回头望她,她便将中指探在我手心里画着圆圈。
这个动作太具有暗示性,以至于我条件反射般抽回了手。
“你怎么了?”她问,脸上显出不解。
被母亲这件事一闹,我自个也清醒了不少,想想当时的情景,便觉得有几分荒唐。
来回想了又想,才道: “姐,昨个是我不好,你别在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立刻坐起了身。
我看着她却无从解释,下意识的往门外看:“我妈还在客厅……”
她禁了声,却直视着我。眼睛里含了一汪水,似冰冷的深泉、又似炙热的烈火。
我叹了口气:“怎么了?”
她突然笑了:“你也是没种的主。”
“你什么意思?你难道真的喜欢我?”我看着她,自我嘲讽。
“真的?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她的小腿放在我的腿面上,有意无意的上下磨蹭。
“你不要消遣我,我也看不透你。”我不喜欢她的语气和态度,推开她,站起身。
她半撑起身子,仍是那般轻浮的笑:“咦,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表现。”
我面上一热,看向别处。
半响,她幽幽的说:“你倒是绝情。”说吧,嘲讽的笑意在嘴角泛得更甚。
我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要我负责吗?”
她不语,突然,又坐起来双手环住了我的脖子。
我拉开她的手臂,压低了声音,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段薇,你不要再这样了。不要这么玩暧昧。”
她跌坐在床上,静默了一会,抬头看着我大笑:“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我有些生气,抓着她的胳膊看着她,她笑的扭曲了面容,笑的喘不过气来……
“你们做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说给我听听。”母亲突然推开门进来。
段薇抬头笑着说:“没事,他和我讲了个笑话,您听听看好笑不好笑……”
我终于松了她的手,转过身,叫了声妈。
“你来帮我洗菜……薇薇,再休息会,过会吃饭了。”
我尾随母亲出来。在厨房里,她对我说:“和她闹别扭了?”
我很惊讶母亲的观察力,嘴里却否认:“没有没有,闹着玩。”
“这个段薇,别看娇惯又任性,你可拿不住她,她比你聪明多了。”她蹲在地上翻腾储菜的柜子,递给我一包黑木耳,
“昨天,杨宪东打电话来了没有?”
“打了……”我问:“是不是和他有关系?”
“你小孩子家,操那么多心做什么!好好学你的习……”
“真和他没关系吗?他让我去找你,还说他对不住你……”
“哼!猫哭耗子,什么东西!”她突然冷冷的说,“我要是不让他们尝到苦头,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
“说了让你不要管,你一个孩子跟着瞎掺和什么?!”
看她恼了,我只好噤声。
吃过中午饭,她对我说:“既然你杨叔叔昨天打电话过来问候了,你等会就回人家一个电话,就说找到我了,让他别担
心。”
我心里诧异,却不好多问。按她说的回了电话过去。
杨宪东说一定要让我妈接电话,她竟然没有拒绝,更让我震惊的是,母亲接了电话后,并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却是
低声抽泣,到最后哽咽不语。
他们挂了电话,母亲回头看见我仍站在原地看她,便说:“我没事,和你表姐出去玩会。”
“你……和他,你们是……”我问,想让她证实我的猜想,但又觉得前后矛盾。
“大人的事,你少管,出去,听不懂人话?!”
这时侯段薇出来,急忙推着我出了门。
在街上转了几圈,我实在没有心情呆在外面。
“你这小子,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人。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管的别管,大人的事,也轮不到你来费心思
。”段薇调侃道。
我没有理会。
“还在生姐姐的气?”她过来挽住了我胳膊。
“不要这样。”我松手。
她有些尴尬:“和我发脾气?”
“没有。”我淡淡的说。但心里终究不痛快。
“你不喜欢我,何必在意我怎么对你?”她一句话甩过来,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她,有些懵。直到她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我还没有回过神。
回到家时,正好碰到杨宪东从我家出来,站在楼梯上和他寒暄了几句,目送他离开。
进了屋,见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嗑瓜子,桌子上放着三捆一百元的纸钞,大约是三万元。我看着她想听到解释。
母亲却问:“段薇呢?”
“她没回来?”我惊讶道。
“没有,我没见人……等会她自己会回来了,又不是不认识门……”母亲将瓜子皮丢在桌上,又抓了一把来嗑。
我皱了皱眉。
“是不是她又来脾气了?”母亲问。
我点点头:“刚才说话惹到她了。”
母亲冷哼一声,便不说话,继续嗑她的瓜子。
喀嚓喀嚓的声音扰的人心烦,我起身回了屋。
翻着书,却看不进,想起了段薇来,她去哪了?今天的事,我和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却实在猜不透。
……你不喜欢我,何必在意我怎么对你……
过了一个小时,她还没有回来,我是在坐不住了,就溜出去找她。没去别处,直接去了姥爷的老宅,现在她们住的地方
。
深秋天气,还没到时候下雪,也很少会有雨。不过今天傍晚却突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回到老宅,却在屋里找不到她人影,当下就慌张起来。
站在院子雨地里,四下的张望,终于在房顶看到了她,三层的房顶用瓦砌了个棚,倒是没有淋到。她背对着我,靠在栏
杆上,却看不出她在做什么。
雨天的屋瓦,浮漾湿湿的流光,灰而温柔,迎光则微明,背光则幽黯。
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轻轻重重,夹着一股股的细流沿瓦槽与屋檐潺潺泻下。
她身上艳艳的流苏长裙,此刻湿漉漉像片红色的苔藓。
我拾阶而上,到了三楼,听到她细细凉凉的声音:
“天是灰色的
路是灰色的
楼是灰色的
雨是灰色的
在一片死灰之中
走过两个孩子
一个鲜红
一个淡绿”
我下意识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是黑色的棉袄。
又听她继续念:
“你登上了,一艘必将沉没的巨轮
它将在大海的呼吸中消失
现在你还在看那面旗子
那片展开的暗色草原
海鸟在水的墓地上鸣叫
……”
这诗听着太伤了,我走过去她身边。
“你怎么来了?”她笑着问。
我见她不像有事的样子,也放心了大半:“怎么不回家?”
“我在这里没有家……”她回答。要是母亲听到这话,定是要生气发火的。
“想新加坡了?”我问。
“恩,这里太冷了……”她点点头,望着雨发起愣来。
“……你说……你喜欢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看着雨幕,低声询问。
她偏过头来,饶有兴致上下打量了我半天,这才灿然一笑:“不告诉你……”
我握着的拳头插进了口袋,心下一冷,不是感觉自己愚蠢,被人玩弄,而是觉得十分的可悲。看她的神情,叹了口气,
多说无益,当下就只想到走。
“段薇,你要是不想回我家住,那就自己照顾好自己。以后也是,自己照顾好自己。”我说完,便转身要走,下决心再
也不和这人有多大交集。
“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以后都不理我了吗?”她问,语气却是不咸不淡,像早就料到了一般。
我停住步子,心里发凉。
她开始笑,肆无忌惮的笑声划破了这连阴的雨幕。
我终于无法忍受,急速下楼。
突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又传来凉凉的毫无感情色彩的背书声音:
“灵魂有一个孤寂的住所
在那里他注视山下的暖风
他注意鲜艳的亲吻
象花朵一样摇动
象花朵一样想摆脱蜜里的昆虫
他注意到另一种脱落的叶子
到处爬着,被风吹着
随随便便露出干燥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