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笑。
「啊!你一这样笑,就肯定是找到好玩的东西!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方叫了起来。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的确够了解他。轻轻叹了口气,柴静楚微微一笑。
「我的确是很喜欢——欺侮他。」
当然,那男人在床上的表现也可圈可点,明明没有太多在下面的经验,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却都那么撩人。比起抱别人,
白雅颂果然是适合被抱的。
一想到他躺在自己身下一边呻吟一边抽泣的样子,柴静楚就觉得胸口一阵发热。
他对白雅颂的确很粗暴,但是与其说是喜欢粗暴,倒不如说是他喜欢看白雅颂被折腾得泪眼汪汪的样子,一边哭一边却
又能得到快感,他肯定白雅颂其实是有点M潜质的,至于自己嘛——说不定也会渐渐喜欢上S的感觉。
「喂?喂!你在想什么?笑声好恶心!」
「你不会明白的。」
「嗄嗄?你别太得意,就你这个性格,当心把人家逼急了,给你戴绿帽子!」
柴静楚摇了摇头。就算见不到人,他也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此时的笑容有多么幸灾乐祸。
「放心,他不敢。」
结果五分钟之后,柴静楚就发现白雅颂没什么不敢的。
进了约定的酒吧,他往里面走,一边在人群中寻找着。
他深知好友的习性,到哪都要引人注目、出风头,所以哪里最亮、最显眼,那人就一定在那里。
结果找了一圈,想找的人没找到,却意外发现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拧起眉,他眼也不眨地盯着离他不远的壁灯下,跟一个一看就知道是牛郎的男人搂搂抱抱、打得火热的人。
白雅颂是傍晚才醒的,睁开眼的时候,觉得身体像是生了锈一样。难得没有柴静楚在旁边搅和,往日充足睡眠之后的清
爽和满足感却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到了某种极限,压抑、恐慌,还有无奈,全都涌了上来。
在飞机上的时间不算,他跟柴静楚已经鬼混了一个星期,其他方面先不说,最丰富的就是性生活了。
原来他觉得三十岁之前的自己已经很糜烂,但是跟柴静楚在一起,他才发现以前的日子还可以用清心寡欲来形容,总之
,柴静楚实在推翻了太多他以前的种种,他都快要不得不重新给自己的形象定位了。
今天是他休息的最后一天,都在补眠,而柴静楚则是被暂时借到别的机组飞了一趟国内线,原本是晚上要回来的,结果
打了一通电话说有事,今天不回来了。
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什么,不过有机会喘口气,还是不错的。
于是,简单收拾了一下,白雅颂来到自己常来的酒吧。说是常来,却也差不多两个多月没来了。
以往丰富刺激的夜生活,连记忆都变得模糊。
今天他的状况算不上好,刚睡醒,头发也没梳,随便套了件衬衫、抓了件外套就出门了。连续数天的低质量睡眠,让他
眼眶下一直有着淡淡的黑眼圈,而由于心力憔悴,不过短短一星期他就瘦了好几公斤,再加上下巴上懒得刮的胡碴,整
个人有种颓废的感觉,可即使如此,却也让他看起来更成熟,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过他并没有发觉,或者说是目的不在这些,形象的好坏,他现在是不在意的,今天纯揪褪抢春染贫选?/p>
点了杯以前常喝的,他找了个位置坐下。昏暗的灯光和节奏慵懒的音乐,倒还真有几分怀念。
只是没坐多久,身边突然有人问:「是一个人吗?」
老套的搭讪方法,在这是屡见不鲜的。
白雅颂抬头,站在他面前的是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小男生,清清秀秀的,打扮得青春时尚,正是他以前最喜欢的类型。
几乎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个男生是出来卖的。以他这个年纪,不可能是来搭讪的客人。这家店里一直有这种服务,很自
由,不过他倒是没有点过,因为他并不需要用钱买伴。
不过今天他很无聊,找个人来聊聊天也是可以。
见他点点头,小男生笑着坐到他旁边。
「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
「不,只是很久没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真有点谈心的感觉,虽然知道是要付钱的,不过小男生听话又乖巧,白雅颂彷佛找到了一点
以前的感觉,情不自禁的跟小男生坐得近了点。其实也没多近,就是小男生半躺在他怀里,他搂着对方的腰而已,在酒
吧里,像他们这样的人不计其数,没人会在意。
白雅颂一开始其实也没想跟对方怎么样,只是聊着聊着,对方的手开始有意无意地在他胯间磨蹭,试图勾起他的情欲。
而这么一弄,白雅颂才猛然发现,他好久没用前面办事了。
那个并无装饰作用的部位,渐渐变得像装饰品,身为一个男人,这问题是有点严重的。
被压久了,他也想重温一下自己以前的角色,虽然眼前人跟柴静楚比起来,还是柴静楚条件更好。
但是非常时刻,也不用挑了。正当他搂着小男生想吻,好重温把年轻肉体拥在怀中的久违滋味时,耳边却突然响起一个
如鬼魅般的声音——
敢在外面背着我愉吃,就插得你屁股裂开!
感觉到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僵了一下,正等着被吻的小男生奇怪的问:「怎么了?」
「没事。」
正在想为什么柴静楚的影响力那么大,走到哪里都能想起他的时候,白雅颂觉得眼前一黑,一个人影罩了下来,连四周
的空气都随之变得熟悉。
怔了一下,他急忙抬头,看到的就是柴静楚面无表情的脸。
……不是吧?
「你们认识?」还躺在白雅颂怀中的小男生问。
白雅颂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怀里的人顿时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感觉就像抱了个炸弹。
他有点不敢看柴静楚,刚才的威胁和随后就到的真人实在太具震撼力了。
柴静楚看了他两眼,然后,把目光移到小男生身上,问:「他是你什么人?」
也不避讳,小男生说了一句,「客人啊。」
低下头,白雅颂悻悻然地放开搂在小男生腰上的手,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做准备。他也只是动了动心思而已,还没决定
付诸行动呢。
「他是你的客人?」停了一下,柴静楚讽刺一笑,「你先问问他那根东西硬不硬得起来吧!要他插你,你得先给他根按
摩棒才行!」
此话一出,四周一片哗然,盯着白雅颂的目光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那一瞬间,白雅颂从头到脚都凉透了,抬起头死死瞪着柴静楚,脸色白得吓人。以往无论多么难堪的话,这人都只在只
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才说,像现在这样当众让他像傻子一样被人指指点点是第一次——
「柴静楚,你这混蛋说什么!」
「我说的不对?」柴静楚嘲讽的一挑眉,伸手拉起白雅颂旁边的小男生,后者轻叫了一声。
他伸出手指摸了摸对方的下巴,扬起嘴角说:「他满足不了你的,今天晚上就让我来喂饱你吧。」
男人的魅力难以抵挡,就连身经百战的小牛郎也红了脸,最后情不自禁的搂住柴静楚的手臂。
白雅颂双手握成拳头。
柴静楚很快就搂着小男生以胜利者的姿态扬长而去,连看都不看白雅颂一眼。
看着他们离去,白雅颂一张脸红得发烫,转瞬又渐渐变白。四周的人就像看了一场好戏——一个大叔被另一个男人挖了
墙角不说,还当着众人的面被羞辱了一番——大伙全都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最后,白雅颂连自己怎么走出酒吧的都不知道,只记得短时间内,他是不可能再来了……不,这辈子都不来了!
浑浑噩噩地走回家,打开门,发现客厅的灯亮着,柴静楚坐在沙发上,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开门声,立刻睁开眼,
抬起头看他。
谁都没有说话,白雅颂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再次确定自己对着这张脸骂不出什么,杀了这个败类又不值得,于是,他率
先移开视线,径自从卧室里走。
从现在开始,他就当柴静楚是个屁!眼不见为净,他就不信他还能怎么样。
然而在他经过沙发旁边的时候,柴静楚一伸手,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一扯,一时不察的他就像个保龄球一样倒了
下来。
感觉到柴静楚的手摸上他的屁股,白雅颂立刻怒吼。
「你够了吧?」抬起腿踹柴静楚的胸口,他一边踹一边骂,「刚和别人从床上滚下来又要做?你他妈的就那么饥渴吗?
!」
「饥渴?」一把抓住他踢过来的脚,柴静楚拧着眉看着他,「是你饥渴才对吧?」
他说得像是抓奸的丈夫,让白雅颂怎么看都不对劲。
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柴静楚手上一用力,直接把他推倒在地板上,自己也压了上去。
操!又「变身」了!嘴被用力啃咬着,白雅颂真想问问柴静楚这样变来变去累不累啊!
还在气闷,裤子已被解开,才从裤子里抽出他的一条腿架在腰侧,柴静楚便毫不犹豫地插了进去。
「靠靠!」很久没有被这样直接进入,白雅颂痛叫了声,腿间刚有点起色的东西马上又整个萎靡了下去。
他要杀了他吗?
「连牛郎也要,是不是我没满足你?嗯?」柴静楚一边说一边用力挺动腰部,狠狠地撞击。
白雅颂痛苦地唔唔叫着,拚命摇头。他已经很满足了,如果这样还没满足,那他非把他折腾死。
可是按理说,今天在外面偷吃应该是柴静楚不对,为什么现在受害者却是他?
屋子里火热的气息逐渐蔓延,一时只有肉体撞击发出的声响和男人的喘息呻吟,直到柴静楚闷哼了一声,白雅颂身体抽
搐了一下,随后渐渐放松了四肢,整个人瘫在地上,柴静楚还深埋在他身体里。
闭上眼,他静静地趴在白雅颂身上,呼吸渐渐恢复平稳。身上的人仍然喘息未定,可能是因为他压在他身上,呼吸有点
困难。两人的气息交错,彷佛吸进的都是属于对方的空气。
高潮过后,理智也跟着归位。柴静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只是当他看到白雅颂跟那个小牛郎调情的时候,
一股无明火便越烧越旺。
带着怒意,他低下头咬住白雅颂的嘴唇,听到后者疼得闷哼,才松开牙齿,开始用舌头舔舐他已经被他和自己咬得满是
伤痕的唇,等白雅颂放松下来之后,又很温柔的把舌头探入他口中,开始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吻。
两人虽然上床也不是一次两次,但是接吻的次数并不多,大多时候都带着惩罚性质,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来得贴切一
些。
柴静楚一直以为自己对白雅颂是单纯的报复,和顺便的发泄,不需要接吻的,而白雅颂每次都被柴静楚弄得要死要活,
更没想到接吻这件事,不过现在,两人四唇相接,感觉竟出乎意料的好。
单论接吻,白雅颂不会输给柴静楚,至少也不会比他差,所以一开始他们像是切磋一样,谁都想掌握主控权,可到后来
,全都忘了最初的目的,只是狂热地吻着。
有时候,吵架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种方法。
柴静楚把舌头探进白雅颂口中,后者顺从地张开嘴,同时抬起手臂抱着他的肩,两人像是比赛一样,谁都想让对方沉浸
在自己的技巧之中。
直到都需要喘息,两人才缓缓分开唇。柴静楚低下头,白雅颂也在看他,迷茫的眼神、被吸吮得微微发肿的唇瓣还沾着
透明的津液,异常诱惑。
下腹一热,欲望又卷土重来。
白雅颂还在回味前不久「水乳交融」的一刻,腿突然一下子被分开,没给他任何准备的时间,柴静楚又重新进入。
刚才接吻的时候,他才找到一点身为男人的尊严,可还没来得及细细体会,就又被压倒了。
妈的!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是一点优势也没有了。
但是和柴静楚在一起并不是不舒服,平心而论,他在床上的表现都好到让人无可挑剔,技术好、持久力好,也够大,虽
然有时很粗暴,但是除了第一次和他大玩虐待游戏之外,接下来几次都是用很正常的方式跟他做,而他也得到快感了,
还越来越多、越来越享受。
奇怪,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他的确不是什么有节操的男人,但是现在这样子也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他渐渐被柴静楚迷惑,身体像是被改造了一样,
变得接受男人,享受被进入的性爱。
可是,每当他想到这些的时候,像是有预谋一样,柴静楚总能让他暂时把这些东西忘得一乾二净,或者根本不给他时间
和精力思考。
「不行!不行了……饶了我吧!我明天要飞罗马啊!十几个小时……」仰起头,他大口大口地呼吸。
柴静楚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咬了一口,满意地感觉到身下人又收缩了一下之后,才在他耳边说:「今晚放过你可以,但是
做为你今天偷吃的补偿,明天你得在飞机上让我做。」
「什么?!」白雅颂叫了一声,「那怎么行?」开玩笑!他们是在天上飞啊!要他这个机长在飞行中跑出去跟男人——
「不行!绝对不行!」
柴静楚眉一皱,下身用力撞了一下,「怎么不行?」
白雅颂呻吟一声。「我、我是机长,怎么能——」
「你明天是责任机长,根本不用你驾驶,怕什么?」
妈的!白雅颂在心里骂。连他的工作内容都打听清楚,看来是预谋已久。
「听到了没?嗯?」拉着他的腿,柴静楚把他的腰架起来,伸手抓了个沙发上的靠枕塞到他腰下,更加方便他进出,接
着便用力抽插起来。
「啊!」白雅颂感觉后庭一阵扩张的疼痛,但是又很爽。
像是故意惩罚他似的,柴静楚用力撞了几下之后又不动了,只是缓缓地小幅度律动,明明就要碰到最舒服的地方,却又
马上离开。
被挑起的欲望无法满足,白雅颂只觉后穴痒痒的,喘息的同时,自己也控制不住地抬起腰,往身前人身上磨蹭。
「快……快点!」
扬起嘴角,柴静楚舔了舔嘴唇,依旧不疾不徐地晃动着腰部。
「快点干什么?」
白雅颂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一半是被撩拨的,另一半则是因为羞耻。想他当年纵横花丛,现在却被小他四岁的男人弄得
脸红,真是情何以堪啊!
但是身体又一直叫嚣着想要,已经被调教得敏感的身边根本无法抵挡诱惑。他用力收缩了一下臀部肌肉,夹紧身体里的
男人性器,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
「靠!快点动!」
「啧!」被夹得又痛又爽,柴静楚坏心眼的调侃,「这么想要?真淫荡!」说话的同时,下身也开始大力抽送起来。
看着身下人咬得通红的嘴唇,他还记得这两片唇的味道,以及,含住自己时的销魂感觉,还有男人淫荡的表情。
床上的白雅颂的确淫荡,但是他的淫荡,只能让他一个人看到。
这是种独占欲,柴静楚知道,却不想改变什么。
第八章
清晨,飞往罗马的最早一班飞机上,在飞行了将近四个小时之后,机上运行一切正常。
驾驶室里,坐在右座的白雅颂眉头一直无意识地皱着。
左座是机长位置,这次执行主要飞行任务的同侪看了看他,小声问:「有什么问题吗?」
「嗄?」回过神,白雅颂摇了摇头,「没什么。现在什么时候了?」
对方报了时间,白雅颂又一皱眉。
「你去吃饭吧。」
的确是到吃饭时间了,但是他却一点胃口也没有,想起昨天晚上在床上被折腾得快要断气的时候,柴静楚对他说的话,
他的眉头就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