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自知。何必浪费口舌说一些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这类不痛不痒的话。他们也不过是初入江湖的菜鸟,鞭长莫及,
力不从心。
“小P孩,你挺厉害的!”东方虬慈爱地摸摸小P孩粉装玉琢的小脸,赞扬道。
小P孩白眼瞪他,冷冷说道:“再碰我,告你性骚扰!”
东方虬的爪子僵化在半空,嘴角抽搐。夜夜暗笑,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终于有人能镇住东方虬的雷功。他擦了擦在路上
采摘的野果分给东方虬和小P孩。
小P孩不乐意地接过,扁扁嘴说道:“我要喝奶!”分明是无理取闹。
“你都这么大了,还喝奶?!”东方虬鄙视道。
“我——喜——欢!”小P孩冷眼定睛大惊小怪的东方虬,一字一顿道。
“非常时期,条件艰苦,小P孩你将就一下吧!”夜夜柔声道。
“嚼碎了,喂我!”小P孩柔柔的小脚踩在夜夜的大脚上,怀捧野果,仰头命令道,不容抗拒。
“你自己不会咬!”东方虬为夜夜打抱不平,他最讨厌缠磨人的小孩。例如他家的小表妹,某次跟他学习,她顽皮间打碎
了爹的古董花瓶,小表妹恶人先告状,眼泪汪汪的委屈的对他老娘说道:“大哥哥好凶哦……”,害他差点惨死在爹的九
阳白骨爪下。此事彻底颠覆了他往日所读书中关于小朋友的某些信条——小孩子天真烂漫,纯洁可爱,赤子之心。
“这么硬,我怎么咬!”小P孩义正辞严说道。
“我帮你嚼烂。”东方虬仗势欺人,抢过小P孩的野果,一口放进嘴里,美滋滋地吃起来,还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挑衅
小P孩。
小孩子是不能宠滴……
“不要!你有口腔溃疡,会传染给我!”小P孩紧锁眉头,喝道。他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出一招连环夺命腿。东方虬面
部抽搐,咬牙切齿,捂着关键部位,应声倒下。
后人编撰反转地球江湖时代编年史,称此事件为“由一个野果引发的一场惨剧。”
“还不快咬,你想饿死我?!”小P孩怒气冲冲地看着夜夜。
夜夜愣愣地看着怒发冲冠的小P孩,思潮起伏。娘说小孩子就是一个小恶魔,破坏程度并不亚于一个成人的破坏力,而且
他无需负责。只要哭下鼻子,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留下一堆麻烦给父母,为其善后,千万小心小孩子的诡计。
可是爹又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
增益其所不能。”夜夜呆呆望着小P孩卡哇伊的小脸蛋,他于心不忍欺负比他矮比他小比他弱又比他无知的小P孩,只好又
一次委屈自己。
夜夜轻咬一口,嚼动果子,怀抱小P孩,思索到底该怎么喂。浮想联翩间,小P孩已经主动凑上柔柔嫩嫩的小嘴巴,熟练的
撬启他的牙齿,伸进舌头吮吸甘甜的果汁还有他的香舌。
夜夜又惊又雷又羞,脑海里浮现十年前的那一次初吻。娇弱的小情躺在床榻上,他捧起他羞答答的脸蛋,只不过轻轻一吻
,小情骂他是老流氓。若是如此,眼前的小P孩不就是一个十足的小流氓?!
东方虬从地上爬起,只见夜夜眼神迷离,一动不动的呆坐。小P孩陶醉的捧着他的脸嘴对嘴——喂食?!才怪,明明是接
吻。他睁大眼睛,兴致勃勃的看吻戏,心内是又惊愕又雷囧又兴奋,感慨系之:“英雄莫问出路,流氓不看岁数。”
第十三章:求索
路漫漫兮其修远,吾将上下而求索。
神思缥缈时,夜夜把果仁囫囵一口吞了下去。
“混蛋,抢我食物!”小P孩重重的打了他一记耳光,恨恨说道,还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薄唇,流出一丝鲜血。
夜夜的脸红得发烫,全身也羞得发热,尤其是某个部位蓄势待发,傲然挺起。小P孩跳出他的怀抱,冷眼注视他的Y部位N
秒,稚嫩的嘴角翘起一抹意味深长又天真无邪的笑容。夜夜羞愧的无地自容,恨不得天降一道雷把他劈死算了。可怜的他
被一个三岁小娃鄙视了。
小P孩从地上捡起一个野果,屁颠屁颠的走到聂隐娘跟前,踹了他一脚,老气横秋问道:“鼻涕虫,吃不吃东西?”
聂隐娘双手怀抱腿,头俯伏在手臂上抽泣。他闻声抬头,泪珠会还在红眼眶里打转,抽搭了几下,说道:“我不想吃。”
“他又没死,你哭这么伤心干嘛?!”小P孩咬了一口野果,玲珑小巧的嘴巴包不住脆嫩多汁的果肉,溢出一些果汁,流
到下巴,像一条剔透的涎水,雨滴般的滴答在地上。
三人惊愕,聂隐娘惊愕他的话语,夜夜和东方虬不仅惊讶他说的话,更吃惊他咬野果这么令人恼火的行为。
“他跟二当家打了三百来个回合,胜负不分,哪会这么容易翘辫子!”小P孩又啃了一口野果,吃得津津有味。
这如当头一棒,众人恍然大悟,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难道他们的智商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娃。他们是关心则乱还被
紫苏那只小狐狸给蒙蔽了。东方虬幼小的心灵再次被小孩子深深的刺伤,枉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思维逻辑还比不上一个
孩子。
“你不是说咬不动?”东方虬凶神恶煞,气愤说道,仿佛要跟人拼命。他已经自动忽略小P孩的年龄。
“我有说咬不动嘛?”小P孩诡辩道。
他没有说咬不动,他是问怎么咬。东方虬和夜夜气得牙根痒痒,摩拳擦掌,这孩子需要适当的暴力教育。
“小P孩,你说的是真(蒸)的嘛?”聂隐娘擦了擦鼻涕说道。虽然他觉得紫苏没有那么脆弱,至少不比他弱,要不然他
也不会总找他寻求庇护。但是,紫苏倒下的那一刻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害怕了。
“难道还是煮的?!”小P孩白了他一眼,发誓道:“我以人格担保,他绝对是诈尸!”
“你还有人格?!”东方虬已从地上爬起,讥讽奚落道。夜夜在一旁使劲的点头,他道出了他的心声。
“爱信不信,随你大小便!”小P孩对他做鬼脸。
“我信你,小P孩!”聂隐娘抹干泪水,眼神里流露出坚信。他也相信紫苏。
“吃饱了,赶路。”小P孩抛给他一个野果,冷漠说道。
聂隐娘接过,点点头道:“恩。”
雨霁天晴,天空架起彩虹桥,像仙女的彩带遗失人间。他们整装待发,仰望蓝天白云七彩,都露处欣喜的神色。不经历风
雨,怎能见彩虹?!
“彩虹?”小P孩攀着夜夜的脖子,遥指天际,下巴依旧挂着晶莹剔透的涎水。
“大惊小怪,不就是彩虹,小P孩!”东方虬揶揄道,他好像跟小P孩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处处找他茬。
夜夜暖暖地微笑,也一起遥望彩虹。小P孩终究是一个小P孩,虽然他总是一副不可一世、自命不凡的样子。
聂隐娘吹了一声口哨,小白驴听到主人的召唤,长啸一声,从林中信步而出,洁白光亮,仿佛一头拉风的天马脚踏七色云
彩而来。
东方虬双眼发亮,赞叹道:“好驴!好驴!”瞅着它健硕的屁股,伸手来个亲密接触。聂隐娘一把抓住他的魔爪,神情警
惕,慢悠悠道:“东方兄,爪下留情!”好像东方虬非礼的是他的女人。
小白驴摇晃尾巴,隐约可见屁股上烙印几个字母。东方虬的爪子停在半空中,惊异念道:“BMW?!别摸我!”马上缩回
了手。
聂隐娘得意的眨了眨眼睛,轻轻一跃,侧身坐上。小P孩伸长脖子,渴望的看着他,上半身即将斜飞出去。
“小P孩,一起坐。”聂隐娘笑道,小P孩张开双手,飞入他的怀抱。
“路途遥远,我们唱歌打发寂寞难耐的时光!”小P孩提议。
“小P孩,你太聪明了!”聂隐娘积极赞同,自己先引吭高歌一曲:“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三徒弟,西天取经
上大路,一走就是几万里。”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小P孩随之一起狂吼合唱。
“幼稚!脑残!”东方虬骂道。他和夜夜跟他们保持一百米距离尾随其后。
“王八兄,东方兄,大家一起唱!”隐娘回首说道,喜形于色。快乐是要共享的,大家快乐才是真的快乐,唱歌真快乐!
夜夜加快脚步跟上,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放在唇间当做乐器吹奏。
“白龙马脖领儿急,颠簸唐玄奘小跑三兄弟,西天取经不容易,容易干不成大业绩。”隐娘和小P孩开始狼吼第二小节,
音调都跑到了东南西北角,夜夜的伴奏也跟着他们转了一圈。
东方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迎头赶上,狂吼:“什么魔法狠毒自有招数神奇,八十一难拦路七十二变制敌X 2。”神奇的
把他们引导回正调。
“师徒四个斩妖斗魔同心合力,邪恶打不过正义!”四人一起高唱,快乐的像四只鸟儿。某处正有人像一只鸟儿般停息在
一棵大树上,窥探他们的一路行踪。
“我们四个斩妖斗魔同心合力,邪恶打不过正义!”一位白衣女子高坐在某棵参天古树上,荡漾双腿,摇头晃脑,跟着夜
夜一行人欢唱。
一位红衣女子,悄然而至,犹如凤凰飞降,落地无声。她二话不说,给了白衣女子一记爆炒栗子,似笑似怒道:“不务正
业!幼齿控,最近有什么新消息?”
白衣女子揉揉脑袋,抬头白眼看她,埋怨道:“多日不见,你这火爆脾气越来越火了!”红衣女子秀眉一扬,微笑不语,
傍依而坐。
“这个聂隐娘不是江湖盛传的杀手。”白衣女子目不斜视,紧盯不远处在地上唱歌的一群年轻人,问道:“天山姥姥有什
么行动?”
“什么行动也没有。”红衣女子神情凝重。她拿出一包蜜饯,芊芊玉手拿起一块,递给白衣女子。
“最近蛀牙了!”白衣女子摆了摆手,惋惜说道。她又问:“神剑被盗,秘籍被偷,他还能不闻不问?”
“不知道。把那些杂草都拔了,看他神闲气定到什么时候!”红衣女子俏皮说道,塞进一口蜜饯。
白衣女子莞尔失笑,摇头叹气说道:“他长大了。”
红衣女子点头,遥望夜夜一行人,咕哝道:“他们还在成长。”白衣女子会心一笑,说道:“恩,成长是个烦恼。”
夜夜等人沿山路迤逦而行,前方道路上零星散落血淋淋的肢体,他们个个吓得鸡飞蛋打。聂隐娘脸色惨白,猛抽白龙马,
小白驴犹如脱了缰的野驴,向前狂奔。东方虬抓住驴尾巴,一边狂奔一边尖叫:“好恶心……”夜夜忽觉背后发麻,回转
身,定睛遥望白衣女子和红衣女子的方向。
“蠢王八,吓傻了?!还不快跑!”小P孩站在驴背上,手足舞蹈的怒吼,他心急如焚。
“哦。”夜夜应声道。他展开轻功,快速赶上。
“哟,这孩子的第六感和眼力都不错!”红衣女子双眸熠熠。
“恩。”白衣女子眼神忧惧,忐忑说道:“天山姥姥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红衣女子一怔,猜测道:“大大哥泄露了?”
“他本来就是天山姥姥的爪牙。”
“扶东倒西的墙头草!”红衣女子恨恨骂道,“八嘎!”
“他是一个真混蛋。”白衣女子凝视前方,仇恨说道。
“他的身份查的如何?”红衣女子问。
“还没确切消息。目前已知他是天外来物,巨大能量被封印,无性别。不过根据ORZ国际娱乐消息,他很符合最近风头最
盛的神之子米迦勒的形象。白发,面具,侧影。”
“听说米迦勒被派去红之莲征战?”
“不清楚,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红之莲和白之月呢?!或许光之国的那群B搞错了,他穿越到了白之月。”
“如娘,这不像是你的话。”红衣女子诧异看着白衣女子,凭她对她多年的认识,她有问题。白衣女子正是小P孩的乳娘
,她的真实身份就是大名鼎鼎的四方之神白虎。如娘红脸低头,咬着嘴唇说道:“卜算子说他用梅花占卜出来的。”
“他的鬼话你也信?!”红衣女子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如娘,窝火说道:“你好歹也是一位神!”她觉得很丢人,
这事要是传出去,四方之神的颜面荡然无存,他们在天界何以立足呢?!
“当我什么也没说,从“目前”那一行开始全部作废!”如娘嘟嘴说道。
红衣女子直摇头叹气。突然响起类似诺基亚的短信玲声,红衣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大哥大,骂道:“TNND,催命
鬼!”,大拇指灵活的拨动按钮,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收入怀中。她拍了拍如娘的肩膀,站起说道:“AZ导演TEXT我回去
拍戏,你万事小心。”
“恩。”如娘点头应道。她拉着红衣女子的手,叮咛道:“芙蓉,你也万事小心。”
芙蓉,南国后主的胞妹,艺名芙蓉姐姐,反转地球江湖时代的一颗超级红巨星,挂牌于花满楼,实为四方之神朱雀。
“恩。”芙蓉紧握如娘的手,点头说道。她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怅然惝恍,心烦意乱,似乎生离死别。
第十四章:相见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一马平川的大道上,一辆驷马高车飞驰而过,卷起地上零星的枯叶。冬梅加快马鞭,骏马疾驰奔跑,风在耳边呼啸。她宁
可累死千匹马也不可迟到一秒钟,否则她赶不到出粮的日子,吝啬的聂小倩又要将她的工资纳入私囊了。惜花公子躺在车
内,一手转动手帕,悠闲的唱着小调:“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老爷,我要刹车了!”冬梅在帘外提醒道。
“啊?!”惜花公子还未反应。
骏马前踢腾起,长啸嘶鸣,冬梅勒住缰绳,狠抽鞭子调教,骏马乖乖驯服。一个身着白狐裘的女子在路中婀娜而立,肌肤
如雪,云鬓脑后斜飞而出,别一朵艳丽的大红花,醒目耀眼。
“冬梅,怎么啦?”惜花公子帘内问道。
“老爷,见鬼了!”冬梅颤颤说道,又补充道:“一个女鬼。”
惜花公子揭开帘子,外面天寒地冻,北风凛冽,空中开始飞扬雪冰花,马路上除了他们,别无他人。
“鬼呢?”惜花公子问道。
“消失了。”冬梅眼睑垂下,脸色苍白,全身颤抖,嘴唇哆嗦。
“什么样的女鬼?”惜花公子又问。他第一次遇见一向沉着冷静的冬梅惊恐害怕。
“一个很漂亮的女鬼。”冬梅偷偷瞄了一眼惜花公子,嗫嚅道:“跟二十年前,江湖第一美女雪梅娘一模一样。”她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