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王怒了,大手一挥,桌上的碟碗尽数落到地毯上,发出一声声闷响。
随后站起身,一下将我扔到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力道过猛了,腰间传来一阵剧痛,我忙将手搭到腰上,慢慢侧过身。
颐王冷眼看我,“看来是不能对你太好,你就活该被虐-待。”
我笑得苦涩,是啊,活该,我TM的三年前就不该遇见你。
颐王抓起我的双手按压在两侧,我能清楚地听到他磨牙的声音,“易无忧,你怎么就那么贱,本王对你好点你就不舒坦了
是吗?”
这样被他压着,腰部的疼痛越发清晰了。
我蹙起眉,火气也上来了,“我就是贱了,颐王要是看不过眼大可不必来找我。”
啪!
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我偏着头,闭上眼,就那样不动了。
颐王转过我的脸,捏住下巴,俊美的脸庞因暴怒而扭曲着,“易无忧,你活腻了,竟敢这样跟本王说话。”
我牵起嘴角,老早就活腻了。
第三章:崩溃的理智
身上的毛毯被粗鲁地拽下,颐王一手压制住我的双手,一手紧紧掐我腰上。
位置选得真好,痛得我想咆哮。
颐王挤进我腿间,恶狠狠道:“你给我记住,能这样对你的永远只有本王一人。”
他嘴上说得狠,腰下的力道更狠。突如其来的剧痛,令我眼前蓦地一黑,声音硬是卡在了喉咙间上。
我死命将指甲掐进掌心里,唇上早已鲜血淋漓。
颐王停下了动作,捏住我的下巴,“怎么不叫了,嗯?不是怕痛吗?”
我艰难地喘息,抬眼看他,哑着声道:“是啊,无忧怕痛呢,颐王能饶过无忧吗?”
颐王愈发冷了声,“哼!休想。”
随后又是一番蛮力冲撞,次次顶到最深处。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流下,我扬了扬唇角,无声地笑了。
在床-事上,颐王虽然粗-暴,可多少还是有点底的。像这样毫无章法地用蛮力,流血,还是第一次呢。
激得他失了理智,我心下就舒坦。
身下,腰间,唇上,脑中,所有的痛感混合起来,形成一种尖锐的能淹没人所有理智的疼痛,我扬起头,无力抗拒,瞬间
没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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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已是后半夜。
颐王不在。
我动了动身子,下意识地呻-吟出声。
“大人,大人?”似有人抓着我的手摇晃。
我抬了抬眼皮,无力道:“子静……”
子静的眼眶通红通红的,“大人,叫您多顺着点颐王,您偏不听,您看看现在……”
我翻过身,“没事没事,颐王他就爱这样闹着玩,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凡事都顺着他,他更不乐意了。”
我挣扎着爬起身,子静忙扶住我,“大人,您起来干嘛?”
我忍着痛,掀开被子,“我想沐浴。”
子静拿衣服披我身上,又扶着我躺下,“大人别急,热水已准备好了,我这就叫人抬进来,您先躺着。”
子静出去了,不大一会就领人抬了极大的木桶进来,桶面上腾腾冒着雾气,一下就在房中弥散开来。
待下人退了出去,我朝子静摆了摆手,“子静,你出去吧。”
“大人,让子静伺候您吧,您这样……”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下去吧,我自己来。”
子静定定看了我一会,扭头出了门。
我叹了口气,掀开被子抬脚踏上地毯,不料脚上竟一点力都使不上,身子便斜斜栽倒在地。
倒地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我猛地抽了几口冷气。
在地上坐了一会,我一手扶着腰慢吞吞地爬起身僵着步伐朝木桶走去。我闭眼,第一次觉得这桶过高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牙一咬,狠狠抬起腿往里一跨。
嘶!
热水碰到伤处,就像拿伤口往火里烤,我抬手捂住嘴,要真喊出声,怕子静就该破门而入了。
熬了一会,疼痛稍稍减缓了。
腾腾的热气化成水珠从脸侧滑落,我抬手随意抹了下,拿起毛巾死命往身上擦,直到全身的肌-肤变得一片通红,有些地
方甚至还破了皮。
解恨了,随手将毛巾一扔,趴桶边喘气。
趴着趴着竟在桶里睡了过去,早上才被冻醒。
我僵着四肢从桶里爬出来,忙钻被窝里去,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身子却一个劲地抖。
没过多久,子静就来敲门了。我清了清嗓子,喊他进来。
“大人。”子静走到床边,面露难色,“今早颐王让人带话过来,叫大人今天务必得去上朝。”
我迷迷糊糊点了下头,“嗯,更衣吧。”
嘴上说着要子静更衣,身子却仍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子静低低叹了一声,伸手将我拉了起来。
“啊!”我低低喊了一声。
子静慌了神,“大人,怎么了,哪痛了?”
我吸了口气,朝子静咧嘴一笑,“没,吓你的。”
子静愣了下,随即瞪了我一眼。
伺候着洗漱完,子静又拿衣服慢慢往我身上套。
上朝是要着朝服的,可我嫌那朝服过于繁复笨重,看着闹心,有一回忍不住在颐王面前提了一下,他当场就撂下了话。
无忧既不喜欢,那就不穿了。
从那以后,我就没再穿过朝服。
为着这事,朝堂上那几个老顽固可没少参我,写过来说过去也就那四字:于理不合。
我都想笑了,理在哪里?颐王就是理。
那些个参我的奏折,还不是直接到颐王手上了,他眼都不眨一下,直接扔火盆里去了。
我一直觉得颐王将那奏折扔火里的姿势特帅,我看着竟无缘无故乐了几天。
子静扶我上了马车,轻皱了下眉头,“大人,下朝后直接回府,别又在路上转悠了,子静给您煎服药,您身子有点烫手,
许是昨晚不小心着了凉。”
我朝他点头。
车身晃动了一下,直往宫里奔去。
待下了马车进了金銮殿,我这脑袋仍是昏沉沉一片,眼前来来回回晃动的人影,愣是一个都没瞧清。
脚下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撞上一人。
我扶着腰退后几步,看清那人,忙作了一礼,“微臣拜见颐王殿下。”
颐王正着脸色看我,“国师免礼。”
我站直了身子,看着眼前的颐王变得模糊了,忙垂下头。
颐王伸手抬起我的脸,一手在下巴上缓缓摩擦着,“国师莫不是昨晚没休息好,精神这么差。”
我往后退了一步,这是在金銮殿上,早朝马上就开始了,人多着呢,也不懂得收敛一点。
我重新垂下头,“微臣偶感风寒,不大碍事,多谢颐王殿下挂心。”
“什么?”颐王猛地提高了声音,伸手抓住我的臂膀,“什么时候的事?你府里那些人都干什么吃的,都给本王拖出去宰
了。”
我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这人变得也太快了吧。
脑袋还没转过弯来,颐王却一手拉住我就往外走。我忙拉住他,“颐王殿下,早朝就快开始了,这是要去哪?”
颐王头也不回,冷冷飘过来一句:“回府。”
这,这人怎么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颐王不顾我的挣扎,直接将我塞入颐王府的马车里,随即又吩咐身旁的人,“影一,叫祈太医到府上一趟。”
“是。”
第四章:颐王的推拿技术
众目睽睽之下被颐王这样拖走,唐相肯定又要来唠叨我了。
我头上那顶名为狐狸精的帽子,托颐王的福,那可是越扣越紧了。
我扶着腰,小心翼翼地坐直了身子,却不敢拿眼去横他,只得轻声说:“早朝都快开始了,颐王这样一走,怕是于理不合
。”
受那些个老顽固的影响,我也爱上这四个字了。
颐王冷冷的眼神扫了过来,“喝药了没?”
我差点掐着腰跳起来,你个死小子,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呢。
我抬了抬眼,小心地说:“子静要我下朝后直接回府,他给我……”
“那就是没有。”颐王冷冷打断我,“回答两个字就可以了,你说那么多他也不能少挨些板子。”
我默不作声地垂下头。
马车停下,影二掀开帘子,“殿下,到了。”
颐王直接抱起我下了车,我是不敢反抗的,只能将头往他怀里钻。
“你也别装模作样了,这朝廷上下谁不知道你是本王的人。”
我腹诽,你怕是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颐王将我放床上,盖上锦被,拿手碰了碰我的额头,俊脸一下就黑了,“你是猪吗?烧成这样还来上早朝。别忘了,你这
身子可是本王的。”
我没忍住,就说了出来,“不是颐王要我今天务必得上早朝吗?”
颐王一听这话,牙都快咬碎了,“易无忧,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我一直都很听话啊。
看他气的,我忙低下头,不再说话。
“殿下,祈太医到了。”
“嗯,让他进来。”
一老头走进门来,“微臣叩见颐王殿下。”
颐王稍显不耐,“太医免礼,先过来看看。”
看他急的,又不是什么大病。
祈太医伸手搭上我的手腕,另一手习惯性地捻了捻胡须。我极力忍耐着伸手去拽那胡子的冲动。
过了一会,朝颐王恭敬道:“国师大人仅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待微臣开副方子,只要按时服药,不出几日定当痊愈。
”
颐王点了点头,“有劳太医。”又转头吩咐道:“影一,随太医去抓药。”
“微臣先行告退。”
待人都出去了,颐王方才冷眼看我,“你腰怎么了?”
啊?
我忙放下手,“没什么。”
颐王迅速沉下脸,一手将我拽了起来。
“啊,痛!”我扶着腰半跪在床上,脸皱成一团,“你,你轻点。”
颐王气得直咬牙,“易无忧,你就不能对本王诚实一点?”虽是这样,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扶我躺下。
颐王让我俯卧在床上,撩开我的衣衫,将双手放在脊柱两旁从上往下揉压。
“啊!”我又叫了起来。
“是这里吗?”颐王又按了一下。
我点头。
“啊啊啊,你轻点。”
颐王用大拇指在最痛的部位按摩推揉着,一边说:“这点痛都忍不了,你也不嫌丢人。”
我易无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痛和苦,你不让我丢人我就丢命了。
我不禁好奇,“颐王殿下还会按摩啊?”
没回话。
过了好久,我都快睡着了,才听他用极轻的声音说:“父皇在位时一向不怎么疼我,只有母后宠我,母后身子骨弱,时不
时腰酸背痛,都是我帮她推拿按摩的,这些年下来,手上功夫倒是练了一手。”
我听清楚了,他说的是我不是本王。
我自是知道,他跟他母后极亲。
我打了个哈欠,颐王停下手,“明天再推几下就好了,你先躺一会,等药煎好了叫你。”
我动了动身子,觉得好多了。我把头枕颐王腿上,笑嘻嘻道:“没想到颐王殿下还有这一手,我享福了。”
颐王冷哼了一声:“要不是伤在腰上,本王刚才就叫祈太医一起给治了。”
得,又本王了。不过,这话别扭得我直想笑。
颐王理了理我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就闪到腰了?”
哼!还好意思问。我抬起头瞪他一眼,又趴下了。
许是看我这动作有趣,颐王低低笑了一声:“知道了,下次小心点就是。”
敲门声响起。
“进来。”
我抬眼看去,是影一。
“殿下,药煎好了。”
颐王抬手接过,淡淡道:“好了,下去吧。”
“是。”
颐王扶我坐起身,舀了一勺吹了吹气,递到我唇边,“喝。”
我紧拧着眉,千万个不愿意。颐王见我这样,也不坚持,将汤匙又放回碗里了。
我刚想乐,哪知他一仰头将药往自己嘴里倒,随后凑了上来,将药一口气全灌我嘴里了。他舌头故意搅动了几下才退出去
,末了还特妖孽地舔了舔唇角,“这样你就不会觉得药苦了。”
我瞪着眼看他,脸上腾地就烧起来了。
颐王又这样喂了我几口,将空碗搁在桌上。一脸柔情地摸上我的脸,哑着声说:“无忧你知道吗?本王最喜欢看你脸红的
样子,你跟本王那么久了,这样一个小动作都能红了脸,真可爱。”
可爱?
被一个小我五岁的男人说可爱,我可悲了。
颐王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他吻上我的脖子,然后是锁骨,一手探到我衣内摸索起来。
我忙将手放到腰上,夸张地喊:“啊啊啊,不行了,我腰又痛了,哎呦喂,痛死我了。”
颐王怔了一下,随后脸涨成了猪肝色,咬着牙道:“易无忧。”
我委屈道:“我头晕,腰痛。”
颐王脸色放柔了些,扶着我躺下,“睡吧。”
第五章:老狐狸晒肚皮
醒过来时,正对上眼前一张放大的脸。
“啊!”我吓得跳了起来。
痛!痛!痛!
我扶着撞痛的额头,埋怨地看了颐王一眼,“颐王殿下,您吓到我了。”
颐王沉着脸,怒道:“易无忧,你撞到本王了。”
我一时迷糊了,脱口而出:“那你先道歉,我再道歉。”
颐王的脸一下就黑了,“你让本王道歉?”
看他那表情,这句话的后面肯定不止一个问号。
我看着好笑,故意问他:“刚才颐王殿下凑得那么近,想干嘛?”
颐王偏过头去,“本王是想看看你烧退了没有。”
我凑过去,“噢?颐王殿下,您脸怎么红了?”
颐王猛地转过头来,咬牙切齿,“易无忧。”
我乐了,嘴上呵呵笑了出来。
不料颐王突然翻过我的身子,将手覆到我屁-股上摸索几下,随即站起身,狠狠道:“哼!就算没有尾巴,你也是一只狐
狸,还是成了精的。”
随后衣袖一甩,推门而去了。
我愣愣趴在床上,回想他的话,而后放声大笑,笑到后面都渗出了泪。
是啊,我是狐狸精,你可别爱上我,我不只要人的心,我还要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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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大人?”
我迷糊着喊道:“进来。”
门推开来,子静将手上的药碗搁在桌面上,走到床边扶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