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阳光特别好,金黄色的光线倾洒而下,将这深秋的寒意融化了些。我将袖中的上上掏了出来,让它也享受下这难得的
暖意。
“呐,那是天凤楼,这锦安城最大的酒楼。”
“看到没有?那明晃晃地招牌,呵!那是赌场,吞钱的地方,最好不要去。”
“还有那茶馆,里面那张老头说书特厉害,一张嘴都能活活将死人说成活的。”
“真的吗?”堇煜两眼明晃晃地看我。
我点头,“当然是真的,全锦安城的人都知道。”
“那好,改明儿我叫人拖具尸体过去,我倒想看看他如何说活。”
我无语。这孩子咋那么血腥。
慢悠悠踩踏着青石地面往前游荡,一旁的堇煜突然唤了声:“大人。”
我看他,“嗯?”
堇煜垂下头,挠了挠下下的耳朵,“上次堇煜问的话,大人还没给我答案呢。”
我愣住,“你问的什么?”
堇煜抬起头来,愤然道:“大人难不成忘了?”
哈!我尴尬地笑了笑,还真忘了。
我不解,“你问什么了?”
“我问大人要不要嫁给我。”堇煜声音加重了些。
原来是这事,我还以为这孩子开玩笑呢。
我停住脚,直直盯着他看,直看到堇煜精致白皙的脸庞染上一片红晕,“大人,那……您是答应了?”
我叹气,这孩子。
“堇煜啊,你今年多大了?”
“年末就十七了。”
我轻笑,“那就是十六。”
“大人问这做什么?”
我摸了摸他的头,语重心长道:“你还是孩子呢,这种事要等长大后再考虑,懂不?”
堇煜打开我的手,梗着脖子,“我不是孩子了,我知道的事儿可多了。”
“你就是个孩子。”
“不是。”
“是。”
堇煜气得脸红脖子粗,张口来了句:“那颐王殿下不也是孩子,大人却和他……”说到这儿就顿住了,抬眼直瞄我。
我睁大了眼看他,“我和颐王殿下怎么了?”
堇煜咬了咬唇,脸上更红了,“在床上做的事呗,还用我说吗。”
我顾不及脸红害臊了,只瞪圆了眼,“你,你怎么知道的?”
堇煜仰起脸,大大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罢大步流星往前走了。
我杵在原地,只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我看着天色晚了,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拽着他的手就往回走。
堇煜边走边叫嚷着:“大叔,大叔,我明天还来学。”
说他是孩子还不承认呢,就一小泥人,还捏的那么起劲。
刚一回府,就发觉气氛不对了。
我忙疾走几步,到前堂,见子静然蝶还有府里的下人全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有几个身子还抖得厉害。
颐王端坐在铺着兽皮的太师椅上,手上把玩着从不离身的琉璃嵌铜丝花匕首,脸上毫无表情。
第十一章:值钱的三个字
这是颐王惯用的伎俩,我只要一从他眼皮底下逃开,让他一时半会找不着了,他就将气撒在下人身上,他知道我心软。
他捏准了我的脾性,所以才总是这样肆无忌惮。
“国师大人莫不是在外面玩得过于痛快,连礼数都忘了。”
我跪下,低垂着头,“参见颐王殿下。”
颐王冷冷笑了一声,“你这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嗯?”
我眼都不抬,平静道:“自是做给颐王殿下看的。”
砰!
颐王猛拍了下扶手,站起身来,“子静,带三皇子回房歇息。”
“是。”
子静站起身,恭敬道:“三皇子,请。”
我抬起头,对上堇煜担忧的眼神,安慰一笑。
颐王暴怒的声音炸了开来,“都给我滚出去。”
跪地上的人刷地全站起身来,一下跑得干净。仅余下我和颐王。
我仍静静跪着,也不抬头去看他。
颐王似是更怒了,大步走来将我从地上拖起抵到桌沿上,他力道极重,坚硬的桌角磕在腰上,我痛得抽了口冷气。
颐王狠狠捏住我的下巴,声音冷如寒冰,“你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敢私自跟着别人出门去,连侍从都不带,你心里是不是
还琢磨着想逃跑,嗯?”
跑?我笑了,“无虑都还在你手上,我怎么跑,我能跑哪去?”
颐王一听这话,手上更加用了力,似要生生捏碎我的下巴,“怎么,我若是放了你那宝贝师弟,你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是。”
颐王一巴掌甩我脸上,磨着牙道:“易无忧,你还有哪点不满意,本王何曾拉下面子这样对一个人。”
这一掌打得我半边脸都麻了,我捂住脸,敢情他还觉得委屈了。
“无忧既难讨颐王殿下欢心,殿下何不放了无忧,您也好做回那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颐王。”
颐王猛地掐上我的脖子,“易无忧,你这辈子都休想活着从我身边逃开。”
“所以,你想要我死?”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见那深潭一般的墨玉双眸隐隐闪了几下。
“哼!”颐王甩开我,冷冷道:“还没玩够,怎么可能让你死,想得美。”
你什么时候才会觉得够呢?再三年,还是五年?可是,我都累了。
颐王站在跟前,居高临下地看我。
我挺直了腰,当着他的面将衣服褪下,裸着身子看他。
淡淡笑了一下,也许颐王说得没错,我就是贱,贱到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我脱-衣服。
颐王额上青筋暴起,全身紧紧绷着,身侧的手因握得太紧而颤抖着,我毫不怀疑下一刻他会因为愤怒而将我摔到门外。
“易无忧,你非得这么贱吗?”
我仰着头看他,一时恍惚,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无忧就是贱,可以随意让人上,颐王又不是不知道,等哪天高兴了,我连堇甸的三皇子都可以拉上-床。”
啪!
脸上又挨了一耳光,刚好扇在同一个位置,疼得钻心。看来这次是真的怒了,内劲都用上了。我被这一巴掌打得往后退了
几步,勉强扶着桌沿才稳住身形。
颐王大手一挥,雕花梨木桌上的茶具和装饰的花瓶尽数被扫落,撞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我猝不及防,被颐王抓着双
臂摔到桌面上。
砰地一声响,我痛得弓起了身。
颐王紧抿着唇,双眼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犹如一头被激怒的豹子。
他往上拉起我的双手,按在桌面上,“难道本王还不能满足你?”说着直起身扯下腰带,紧紧捆住我的双手,冷冷笑了一
声,“看来本王还得再努力努力。”
颐王手上用了劲,狠狠拉开我的双-腿,像是恨不得就这样将我撕裂。我低低喊了一声,下意识合拢双-腿。颐王掐住我的
腰,往下一拉,让我更贴近他。
随后俯下身来,往我耳边吹了口热气,“你看你这身子,天生就是用来伺候人的,看来本王是得了个宝。”
这话很好理解,直接到令人觉得屈辱。
我咬了咬唇,“既然是这样,那颐王殿下可得好生守护着,别让无忧不小心伺候了别人。”
这话瞬间又激起的颐王的怒火,他咬着牙道:“放心,我会让你连这屋子也出不去。”
话一落下,撩起衣摆,蓄势待发的欲-望攻城略地,直冲到底。剧痛从尾椎直传到脑海,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那
痛喊声封在喉间。
我怕痛,却更害怕忍受不了疼痛。
痛了好,痛了我才会记得。
记得我是恨你的。
别对我太好。
身下撕裂的疼痛远远不足以抵消心上的痛,我甚至不知道为何心痛。闭上眼,滚烫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没入枕巾。
我愣了一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还会流泪了呢。
当初被颐王带回了府,按在床上强上的时候都没流过眼泪,那时只想着这仇总有一天得报回来。
“无忧。”颐王停下动作,颤着声唤我。
我眨了眨眼,“殿下怎么了,不继续?”
颐王退了出去,整理了下衣服,静静看我一会,随后将我抱起朝内室走去。
他抱着我一起躺到床上,盖好被子,紧紧将我圈在怀里,将头埋入我发间。
“无忧,对不起。”过了很久,才听他闷闷说了一句。
我淡淡笑开,“颐王殿下,这三个字这么值钱,小心我拿去卖了。”
第十二章:惊人的爆发力
颐王揉了揉我的手腕,轻声道:“疼吗?”
“疼。”
颐王低低叹了口气,摸了摸我的脸,“生气了?”
“没。”
“无忧。”颐王用嘴唇碰了碰我的额头,“别老是气我,伤的还不是你自己。”
我高兴,我愿意。
我偏过头,轻轻哼了一声。
“呵呵。”颐王笑了,“还说没生气。”
我生自己的气还不行吗?
颐王抚了抚我的后背,漫不经心地说:“昨晚母后来找本王谈话。”
我静静看他一眼,等着下一句。
“她要本王纳妃。”
我一僵,随后弯起眉眼,“很好啊,殿下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了。”
颐王看我,眉头蹙了起来,“你就这么希望本王娶妻?”
不是我希望,是颐太妃。
我垂下眼,“总要娶的,只是早和晚的问题。”
颐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没有什么早晚的问题,本王只要一句话,无忧希不希望本王纳妃?”
希望,希望,希望。我早就等着这一天了,等着他娶妻生子,对我腻了味。
脑中反复响着一句话:易无忧,颐王的性子你是清楚的,只要点个头你就有机会摆脱他,说啊,说啊,说啊。
我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要。”
颐王将我的挣扎尽收眼底,唇角往上扬了扬,“噢?不要什么?”
我突然后悔了,气闷地埋下头。
颐王却搂着我得意地笑了几声,“本王就知道无忧也是舍不得的。”
……也是。
哼!你个死小子。
“啊……”我叫了一声,“你干嘛?”
颐王放在我臀上的手又捏了一下,凑到我耳边说:“该说的说完了,该做的也要继续。”
“我,我脸上还痛着。”
臀上的手缓缓移到我大-腿内侧,用手背轻触着来回滑动,颐王嘴里呼出的热气拂在我脸上,像要燃烧起来。
“用不上脸的,没关系。”
全身的血液刷地冲到脸上去了,我狠狠剐了他一眼。
“嗯,啊……”
“易无忧。”颐王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别叫。”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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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我迷迷糊糊翻了个身,甩了下手,别吵。
“大人……”
我皱起眉头,拉起被子蒙住脸,吵大人我睡觉的,杀无赦!
“大人,大人,大人……”
我烦躁地甩开被子,大吼一声:“天杀的,给我拉出去宰了。”
眼前冒出一张放大的脸,堇煜嗲着声道:“大人,大人,您看我这么可爱,您怎么舍得,嗯,嗯?”
我打了个寒战,瞬间清醒过来。
这,这孩子今天怎么了?
我斜着眼看他,从上到下,“一大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只花孔雀,你想干嘛去?”
堇煜坐床沿上,帮我拉了拉被子,艳丽的脸庞上展露出一个特妖孽的笑容,“大人,您觉得我今天好看吗?”
我抽搐了下,“好,很好看。”
堇煜往前凑近一点,“那大人觉得怎么样?”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什么怎么样?”
堇煜诧异道:“大人既然觉得堇煜好看,难道不想要吗?”
我继续擦汗,“要什么?”
堇煜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用力甩了甩袖子,将下下甩到地上,回头瞪我一眼,“大人您别跟我装蒜,哼!那颐王殿下那
么坏您还肯跟他上-床,不就因为他长得漂亮。”说着张开手臂原地转了一圈,“您倒是说说,我哪点比不上他了?”
我张大了嘴,果然是我老了吗?现在的孩子……
我咳了咳,微微笑了,“堇煜啊,你听我说,你跟颐王殿下不一样……”
堇煜打断我,“哪不一样了?他是皇子我也是皇子,他爱您,我也爱您,都是一样的。”
我僵硬了许久,然后朝他招了招手,“堇煜,你过来。”
堇煜弯下身抱起下下,听话地跪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眼巴巴地望我。
看着他澄澈毫无杂质的眼神,一时间竟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犯罪感。
我又咳了几声,用大人教育小孩的口气说:“小孩子是不能随便说爱的知道吗?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那个字代表什么,虽
然只是一个字,却是两个相爱的人之间互相承诺的一辈子。”
上上不知从哪钻了出来,跟下下抱在一起,在被子上滚来滚去。堇煜看着打滚的俩狐狸,声音淡淡的:“我明白的,大人
。您别把我当小孩,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大得多……”
后面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轻皱起眉,“堇煜,你说什么?”
堇煜看我一眼,脸红了起来,小声说:“大人,我不像颐王那么爱计较,如果真的要的话,我在下面也无所谓……”
啊?我下巴差点掉下来。
“堇煜,你今天,嗯,那个……还好吧?”我看着他,朝脑门上指了指。
堇煜咬着唇,跺了下脚,“哼!子静骗我,他明明说这一招有用的,啊!我要杀了他。”
砰!
厚重的红榉木门应声倒地,摔在地毯上沉闷地响了一声。堇煜恨恨地甩了下袖子,夺门而去。
下下忙跳下床,跟着主人去了。
我瞪大了眼,看一眼无辜受到牵连的门,虚惊地拍了拍胸口。
这孩子,爆发力太惊人了。
第十三章:心有灵犀,不点就通
自从破门事件过后,堇煜似乎不大愿意和我处一块儿了。饭桌上面对面坐着,眼也不瞄我一下,只埋头吃饭。
我心想,这孩子该不是自尊受打击了,闹别扭呢。才十六岁的孩子,正处于叛逆阶段,也是正常的。
我放下筷子,一手撑着下巴,看对面,“堇煜啊,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的阶段,你多吃点。”
堇煜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碗里,抬头瞪我一眼,“大人,我不想跟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