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也失踪了。”
“真有这种事情啊?”展昭吃惊地问。
“只是传说啊。”公孙笑了笑,用筷子夹起一直凤爪啃了一口,道,“嗯……对了,还有,据说这种苍倪善挖洞,都住在
洞穴里面。”
“挖洞……”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突然,“啊!”了一声。
公孙一惊,叼着半只凤爪睁大了眼睛看两人,“怎么了!”
“挖洞啊挖洞!”展昭看白玉堂,“难怪我们都找不到。”
“对啊!”白玉堂点头,“这么说,也就是藏在地底了!估计是有很好的挖洞本是,再加上找些山洞什么的。”
“没错!”展昭道,“走!我们找找去!”
白玉堂就要付饭钱和展昭走,却听公孙道,“你俩现在去黑灯瞎火的怎么找啊?等明早带着衙役们一起去么。”
展昭和白玉堂愣了愣,看了看彼此,觉得也是个道理,就又坐了回去。
等白玉堂和展昭两人回到府衙,躺下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好累……”白玉堂长叹了一口气,在床上活动了一下颈骨,道,“啧……好久没爬山了,今天动了动还真是累。”
“唔。”展昭心不在焉地回答。
白玉堂转脸,就见展昭侧身躺着,单手枕着脑袋,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睡在他和白玉堂中间的毛球软乎乎的皮毛。
“猫儿,怎么了?”白玉堂也侧了个身,伸出手指,轻轻地戳了戳毛球肥乎乎的肚子。
“你觉得这次的案子,是苍倪作怪么?”展昭问。
“怎么可能。”白玉堂笑,“估计是有人按照苍倪的传说,来作案,不是说了么,苍倪只吃人的灵魂,而那几个赌客可是
实实在在地死了。”
“嗯。”展昭点了点头,问,“那……玉堂,你那天看到的那些赶尸人,他们是西域人、西南部族、还是汉人?”
白玉堂微微皱眉,想了想,道,“的确,都是汉人。”
“也就是说……”展昭看白玉堂。
“他们的队伍是越来越壮大,很有可能沿途还在招收其他的赌客。”白玉堂道,“为当你效力么?”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查一下,开封府近期,有没有丢失赌客。”展昭道,“另外……照你说的那些被赶的尸体就是人,
人为什么会动作如此统一呢?”
“猫儿……尸体不就是没有魂魄的人么?”白玉堂淡淡一笑,“别说,还真像是苍倪作乱。”
第一百一十四话:洞,埋伏与线索
次日清晨,展昭和白玉堂起了个大早,来到了北边的山林地带,两人原本想带着衙役们搜山,但是后来又放弃了。两人一
考虑,觉得这样一来难免打草惊蛇,因此便让衙役们先在山下驻守着,他们先找,如果需要他们来搜山,就发信号给他们
。
两人上了山后,就开始寻找隐匿在山林之间的山洞。
“猫儿,这一带你熟悉么?”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摇摇头,“不熟,这一片是荒山,后山还有个乱葬岗。很多人说这一带不吉利,所以附近居民也少,晚上的时候几乎
没人来,偶尔几个路过的,也常听说遇到孤魂野鬼什么的。”
“当真啊?”白玉堂皱眉,“还有这种事。”
“玉堂,你看前面。”展昭伸手一指,白玉堂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没有看到山洞,却是看到了密林之中,有一条山
路。
“怎么会有山路?”白玉堂也好奇,走过去看了看,这山路还很新,也很窄,像是刚刚踩出来不多久的,隐藏在枯草之中
,很是隐蔽。
“猫儿。”白玉堂对展昭说,“如果说这一带的森林之中有苍倪一说……也就是说,隐藏在这里的是一个流动的赌场,是
吧?”
“嗯。”展昭点头。
“那样的话,不可能没人进出啊,赌场需要生意,没人进出,那玩儿什么?”白玉堂不解。
“你的意思是,找洞不如找人?”展昭问。
“聪明。”白玉堂微微一笑,点头,“没有赌钱的人,开赌场有什么用,赌场的入口处,必然会有人出入。”
“的确。”展昭眼珠子一转,道,“诶,我想到个法子。”
“什么?”白玉堂等他说。
“嗯……”展昭拉着他下山,道,“那些苍倪不是养了很多人来给他拉赌客么?”
“嗯。”白玉堂点头。
“上哪儿找赌客最多?”展昭笑问。
“赌桩赌场!”白玉堂灵光一闪,道,“好主意啊猫儿,我们派人到赌场去埋伏,专门找那种看着像是拉人的赌客跟踪。
我们则留在这一带继续找,如果今日在这儿等上一天还是没人来,那估计就不在这儿了,我们得换地方。”
“嗯。”展昭点了点头,“周边几个府县,我也想找人看一下,就怕我们之前查案子的时候大张旗鼓,有些走漏风声,因
此他们已经逃走了,或者蛰伏不露声色。”
“如果周边的府县没有,那就证明还在开封府,毕竟如此大量的人走动不会不被发现。”白玉堂一笑,“就算躲起来了,
也躲不了多久,这么多人,即便是苍倪养的傀儡,那总要吃饭吧?终究会露出马脚的。”
“对!”展昭点头,两人到了山下,吩咐衙役们便装去赌场盯梢,他和白玉堂则是又回到了山上。
这次,他们不再在深山老林里找山洞了,而是耐心地寻找山路……终于,找到了那山路的踪迹,虽然断断续续,但是起码
可以隐约分辨出是从山下往上走的最好途径。
展昭和白玉堂找了棵较粗大的树,跃上树枝去蹲点。
“这里不错,可以看到下头上山的大路,还能看到后头山道上是不是来人了。”展昭找了个地方坐下,靠着树干道,“希
望快些来人。”
“其实应该大半夜来。”白玉堂走过去,挨着展昭坐下,“谁会大白天的来赌钱。”
“话说回来。”展昭仰着头想了想,道,“开封府已经有那么多赌场了,为什么还要找这种远道而来,而且那么隐蔽的赌
场,来赌钱呢?”
“大概是赌资够吸引人吧。”白玉堂道,“公孙那故事里头不也说了么,苍倪财大气粗,不然怎么连赌钱用的筹码都是银
做的呢。”
“赌客们大概想着来豪赌一把。”展昭微微摇了摇头,“没想到的却是把命都搭进去了。”
“所以说人心不足蛇吞象。”白玉堂无所谓地道,“那苍倪如果真的存在,也不过是利用人的一些弱点而已,到头来真正
踏上贼船的是人自己。”
“嗯。”展昭突然转脸,盯着白玉堂笑了笑。
白玉堂有些纳闷,看他,“干嘛?猫儿。”
“嗯。”展昭想了想,道,“一会儿发现了人,我们先跟过去找到地点,再假扮成赌客混进去见识见识吧?”
白玉堂失笑,“见识见识?”
“能如此大规模地从西域一直到这里,穿过每一个州城府县,这苍倪估计得很气派。”展昭想了想,微微一笑,“说不定
……还能发现些别的意图。”
“别的意图?”白玉堂微微一愣,“猫儿,你觉得,这苍倪不是单单为了赌钱那么简单?”
展昭想了想,笑道,“赌钱又不犯法,官府也没有禁赌的命令,这年头,有多少人因为在赌场一掷千金输了个倾家荡产然
后走投无路了寻死的?”
“这倒也是。”白玉堂听后点了点头,“若真是为了赌钱,也大可不必如此偷偷摸摸的,完全可以大张旗鼓地在一个地方
开赌桩,或者就一个个州府地游历过去,只要他不伤天害理,应该不会有人找他麻烦。”
“也就是说他们是伤天害理的。”展昭道,“每到一个地方都必然有死伤,而且还都是被苍倪犬咬死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呢?实在是让人搞不懂。”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眼看从晌午午到了下午,期间马汉来了一次,说是公孙先生吩咐的,给两人带些吃的。
展昭和白玉堂早就饿坏了,又不能离开,赶紧接了,在树上吃。
“唉,玉堂。”展昭突然说,“要不然,你先回去,我等着。”
“干嘛?”白玉堂不解地看他。
展昭是想着白玉堂平日养尊处优的,在这荒山老林坐着多闷啊,而且他还爱干净。
“我在这里挺好。”白玉堂白了展昭一眼,“又不是没坐过。”
展昭好奇,“你以前也在荒山野林里头坐过那么久?”
“可不是。”白玉堂笑了笑,道,“以前跟大哥二哥一起打猎的时候,呆过一阵子,跟师傅学艺的时候也呆过一阵子,不
过师父那次是因为他把我忘在山里了,好几天之后才想起来。”
“你师父还真是不靠谱。”展昭无奈,暮青云似乎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白玉堂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道,“还是先靠一会儿,我估计得等到下半夜才能有人来。”
“嗯。”展昭点点头,将吃的东西收起来挂在树上,等着一会儿晚饭的时候继续吃……
刚坐下想要靠着休息一会儿,突然,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
“听到没?”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也皱眉坐了起来,两人都静下心来听着……就听到不远处,隐隐的山风之中,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有人?”展昭问。
白玉堂微微摇了摇头,“似乎……不像。”
两人凝神静气等待着,不多久,就看到一旁的一片灌木微微耸动,沙沙地响了起来。
“噗”一声,一只山鸡跃了出来,扑扇着翅膀,发出了咕咕咕的叫声来。
两人盯着看了一会儿,都有些无奈。
“原来只是只野鸡。”白玉堂一笑,“猫儿,要不然抓住它烤了下酒?”
展昭失笑,“我倒是想,不过这怎么弄啊,你不怕打草惊蛇啊?还有,最近天干物燥,在山里点火,那可是引火烧山,到
时候罪过可大了。”
白玉堂笑了笑,拿出块墨玉飞蝗石来,反正左右是无聊,不如打那山鸡玩。
刚想要动手,就听到又传来了“沙沙”的声音,似乎林中还有什么。
“还有山鸡么?”白玉堂觉得有趣,“猫儿,如果是一公一母,咱们就不打它们了,好不容易凑成一对。”
展昭无奈,这人……
正在两人耐心等着另外一只野鸡从林中跳出来的时候,却听到了“呼呼”的低吼声。
两人一愣,这与其说是野鸡在叫,倒不如说是某种更大一点的野兽的叫声。
就在两人愣神之际,却见那野鸡突然慌乱了起来,咕咕叫着就扑扇着翅膀想要飞走。
展昭和白玉堂这才注意到,那野鸡的一只翅膀似乎是受了伤,它正在拼命地往另一边跑,那样子,跟逃命似的。
“猫儿!”白玉堂突然一指林间,展昭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密林深处黑影一闪……一只硕大的黑色动物扑了出
来,一口叼住了那山鸡。
野鸡咕咕叫着扑扇翅膀,做最后的挣扎。
但是那动物相较于野鸡来说太大了,它捉这野鸡估计也不能果腹,就是找些点心吃吃,或者只是在玩闹而已。
白玉堂和展昭定睛一看,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树下的动物,活脱脱一只巨大的狗!别说,和上次看到,玉溪张铺子里和四
喜阁的那两头苍倪犬还真是像,体格也几乎一样。
展昭和白玉堂吃惊之后都换上了一份惊喜来——找到线索了!
“果然有这东西。”白玉堂对展昭一挑眉——猫儿,能跟着它!
展昭也点头——估计是跑出来玩的一条狗。
那苍倪犬叼住了野鸡之后,也不吃它,就是叼着到处跑,一会儿撵个耗子,一会儿又追个野兔,野头野脑,似乎玩得高兴
。
展昭和白玉堂在枝头跃来跃去追着它,从前山,一直跑到了后山。
到了后山,就见那苍倪犬又追了一只山鸡,叼着两只野鸡,晃晃悠悠地往后山的山坡上走。
展昭和白玉堂一路尾随,刚刚到了山前,就听到山上传来了其他的狗吠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跃上高枝抬眼一望,都是一惊。
就见在后山乱葬岗的上方,赫然有一个山洞,洞口趴伏着另外两头苍倪犬,正在对着叼着山鸡回来的大黑狗吠着。
此时,从山洞里头走出来了一个人,高高瘦瘦,皮肤黝黑,他有些不满地对着那大黑狗道,“你又偷偷溜出去了?说了多
少次,不要出去!”
那黑狗跑回了洞里,将山鸡甩在一旁,对着那男子摇摇尾巴,就趴在其他两条狗的身边了。
那男子拿出链子来把它拴住了,道,“你们三个都听话一些,最近不可以出去乱跑。”说完,提着山鸡进去了。
洞外的树梢上面,展昭拍了拍白玉堂,“玉堂,如何?”
白玉堂微微一笑,“看来是找到正主了……猫,咱们在这儿等!”
第一百一十五话:入,神秘的赌坊
展昭和白玉堂一直在树上坐等,直到天渐渐黑了,就看到那人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串绳索,将这几条狗都栓到了洞外的
树上,派了个人驻守着。
然后,又出来了一些人,都带着古怪的黑色面具,他们搬出一大卷红色的锦缎,扑在洞口,直铺出老远去,又过了不就,
就是天彻底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就有人陆陆续续地上山来了。
展昭和白玉堂就见那些上山来的人,都带着白色的面具,沿着红色的锦缎缓缓走上来。这些人,每人手上都拿着个号牌,
另一手提着个布包,那形状,里头像是塞了银子的。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白玉堂一笑,“猫儿,天助我也,竟然戴面具!”
“估计里头还有一些达官贵人在,生怕被人认出了身份来,毕竟来这种地方赌钱,传出去也不是光彩的事情。”展昭摇头
。
“这倒是。”白玉堂一笑,对展昭一偏头,那意思像是说,这边走,咱们老两个落单的,打昏了混进去。
随后,两人跃入了林间,在路边守着,等到有两个赌客单独走过,前后无人的时候,便拖过来揍晕了,取下他们的面具和
腰牌,然后再拿了他们手上的钱包。
“猫儿,咱俩也做了一回打家劫舍的。”白玉堂拿着面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