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专心致志地把瑞云向前拖。
瑞云觉得自己仿佛正牵了一只大狗出来散步,被狗带得不得不快步小跑,“原来这样……你小子,比我小时候还热门啊…
…啧啧!有前途!”
“拌面。”
铭雪的声音加上食物的香气,把瑞云从梦中唤回来,他揉揉眼睛,翻身坐起,顿时一阵龇牙咧嘴:“我的腰……断了,断
了……啊,啊……呜……手也抬不起来了……”
铭雪连头都没抬,继续安详地吃着,毫无怜悯之色,“你这是想要我喂你?”
“免了!”瑞云望望时间,晚上九点,自己居然已经整整十几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还要再吃两碗,给我留着。”他对
铭雪说,“以后三餐要正常地给我吃,别光顾着做,你是来当医生的,不是嫖客。”
“就我医学的观点来看,你就应该时刻保持着饥饿状态,以便控制情欲。”
“哼!”瑞云朝他翻翻白眼,甩嘴大吃。
“我他妈的……这十几年来,辛辛苦苦,兢兢业业,料理了多少情敌……”瑞云吃饱喝足,靠在沙发上摸着肚皮向铭雪抱
怨,“把我自己都给等成了一个老头子,结果呢,现在他被别人吃了!”
“谁让你运气不好,和他不是一辈人。”铭雪慢条斯理地给他揉捏着酸痛的肌肉,“三岁一代,你们中间横着两条深深的
巨沟呢。”
“那个李小白难道和他就是一辈人!”瑞云愤愤不平,“儿子都念小学了啊!我真是……无话可说!”
“心理不平衡,我闻到潜在客户的味道了。”铭雪在瑞云腰上用力几下,把他的潜在客户掐得嗷嗷直叫,“你要是想找我
咨询,可以优惠。”
“操!你白睡了我一整天,现在随便找你聊聊,还想要收钱!”
第31章:什么问题
李宵羽按照计划,兴高采烈地与南景月同去旅行,打算要在世界各地好好地游玩一个月。然而二十多天之后,他却独自一
人悄悄地回来了。
韩飞坐在办公室中,忽然接到李宵羽的电话,着实楞了一会,随即起身,就往英华公司楼上、李宵羽那个套间里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韩飞见李宵羽身穿一套家常的衣服,头发有些湿润,显然是刚刚洗过了澡,忍不住问道,“不是
计划下周才返程吗?”
“玩够了,自然就回来了。”李宵羽面色有些苍白,静静坐在那里,“说说公司的事,近来怎么样。”
韩飞皱皱眉,略微犹豫一下,又追问了一句:“南医生呢?没和你一起?”
李宵羽吸了口气,闭一闭眼睛,轻轻说道:“公司里最近怎么样。”
英华公司一切正常,韩飞很快就把大致情况说完,李宵羽于是点点头:“我还是按照原计划,过几天再去公司,你多费心
些。”
韩飞见了他这个没有表情的模样,知道李宵羽眼下心情极差,想必和南景月之间出了不小的问题。他转开话题,又稍微闲
聊几句,察觉到李宵羽心不在焉,显然已是个随口敷衍的状态,就很识相地告辞离去了。
李宵羽默默地坐在那里,又发了很一会呆,后来叹口气,拿过手机来拨:“是我,对,李宵羽。……你现在有空?好的,
我等你。谢谢。”
没多久,一个头戴宽边礼帽,脸遮大号墨镜的人按下了他的门铃。
李宵羽打开门,那男人鬼鬼祟祟四下打量一番,飞快地侧身闪进了他房间。
“简直不敢相信,你根本像是一个作贼的……”李宵羽慢慢走回厅里,见那人已经把带来的手提箱在长桌上打开,正将里
面的东西一一取出,“我都要为小静感到担心了。”
那人已经脱下礼帽,摘了墨镜,露出一张青年才俊的可靠面孔来,朝李宵羽微微一笑,居然是吴教授,“我说大哥啊,兄
弟要是没有这几下子,相信你反而不会放心。”他说着,打量了一下房间,指着长沙发对李宵羽说,“就躺在那里吧,上
衣解开。”
李宵羽依言照办,吴萌手执小剪刀,仔细谨慎地剪开他腰间紧紧缠绕的绷带,一指长的缝和伤口赫然在目。
“愈合不错,一周内可以拆线。”吴萌检查完毕,将伤口消毒敷药处理了一番,又用自己带来的干净绷带,替李宵羽重新
缠好固定,“没有发烧,可以不用再吃消炎药,注意休息,不要疲劳,觉得不舒服要告诉我。”
“谢谢。”李宵羽轻轻按了一按伤口,觉得仍然有些眩晕,正想送走吴萌之后稍作休息,却见吴教授收拾好了医疗器材,
毫无离开之意,倒是取出手提电脑来,问自己:“这边无线网络的密码是多少?”
“你医院里不忙?”李宵羽犹豫一下,皱眉道,“真的不用陪,我一个人可以的。”
吴萌置若罔闻:“告诉我密码,然后你去睡觉。这星期,你的吃饭问题和所有家务,都由我全包。……唉,李小白大哥啊
,南月关照的事,你就别和我争了。”
李宵羽嘴角抽搐几下,转身走进卧室。
隔着房门,听见吴萌在外面挠门呻吟:“告诉我无线网络的密码再走啊!我的大哥哎!你们小两口折腾,怎么拿我泄愤啊
……”
李宵羽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却心潮起伏,并无法入眠。
小两口折腾?呵,如果真的只是那样,倒好了……
他又伸手摸了摸腰间那道已被包扎得十分妥贴的刀口。
十几天前,在旅行途中偶遇了唐磊霆,他太太的兄长,港岛地区目前颇有势力的一位帮派头目人物。
“宵羽,那边几个人一直在看我们。”南景月坐在长椅上,舔着冰其淋,满不在乎地对李宵羽说,“是不是认识你啊。”
李宵羽搂着南景月的肩膀,正笑盈盈地看他吃冷饮,闻言顺着他说的方向随意一瞥,顿时变了脸色,“是……熟人。……
我过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嗯。”南景月继续吃。
李宵羽亲亲他的侧脸,起身朝唐磊霆走了过去。
然而,随后发生的,却根本是一场混乱。
好啊,李宵羽!怪不得小娴最近都不太开心的样子,原来你在外面玩起男人来了!?
唐磊霆摒退手下,对着李宵羽低声咆哮。
李宵羽望着他,并不打算否认,唐磊霆见状,就二话不说,冲上前给了他狠狠一拳。
李宵羽退开两步,及时招架住唐磊霆接下来的攻击,随后……南景月就像一阵风似地出现在他身前,一脚把唐磊霆给踹了
个仰面朝天。
唐磊霆身强体壮,立刻重新跳起来,南景月也不说话,跟上前又是一拳,把唐磊霆疼得龇牙裂嘴,连声怒吼,两个原本退
在远处的手下见状,连忙赶过来助战,四个男人顿时打得不可开交。
李宵羽被唐磊霆那一拳揍得不轻,这时捂着肚子,想要叫他们住手,却感觉左上腹疼痛剧烈,腰都直不起来,更谈不上高
声说话。那异样的疼痛同时伴随了一种奇怪的恶心感,他干呕几下,坐倒在地,心悸得冷汗直冒。
南景月以一敌三,居然还是颇占上风,别人打他,他根本不痛不痒,而他要是给上别人一拳一脚,对方差不多就是当即大
声惨叫。
没多久唐磊霆的两个手下就已经躺倒在地,只剩下唐磊霆仗着体格健壮,还勉强维持了一个站立的姿势,不过也不敢再随
便往上攻击,只是紧张万分地采着十足的守势。
南景月不再理会他们,撇撇嘴回到李宵羽身边,见他坐在地上,面色苍白,一头冷汗,倒是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好像……要去医院……”李宵羽勉强挤出个苦笑来,南景月已经搭着他脉博,一边沈声说:“不要说话,哪里疼,指给
我看。”
李宵羽眼前阵阵发黑,感到南景月把自己抱了起来,往前走几步,忽然又折返,轻声骂了一句“敢弄伤我的小白鼠!”,
随后便仿佛是唐磊霆厉声惨呼的声音,不过李宵羽神智逐渐恍惚,那惨叫虽然接连好几下,却只是越来越远。
原来唐磊霆那一拳,打破了他的脾脏。
而南景月在发现之后,抱着李宵羽折返回去,把唐磊霆踢倒在地,将那一条打他小白鼠的手臂,踩成了五处粉碎性骨折。
李宵羽经历了这一场变故,倒是打定主意。
术后恢复期间,借着一次闲聊的机会,他对南景月说,自己要和太太离婚。
“为什么啊?”南景月自从李宵羽这次受伤之后,时常有点魂不守舍,这时他摸摸李宵羽的脸,问道,“是我打了她的哥
哥,你让她来找我吵架好了,不用跟你离婚的。”
“不是。”李宵羽苦笑,沉默了一会又说,“南月,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早十年遇见你,就好了。”
“现在遇见不也挺好吗?”南景月先是仍没明白,然而看见李宵羽脸上的神情,他忽然惊讶起来,“宵羽啊,你和太太离
婚,是因为我吗?你什么意思?早十年?你是说如果你没结过婚就好了?”
李宵羽正在失望,没想到南景月一下子如此开窍,他倒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机会实在难得,这火星人竟然分毫不差地理解
了自己的想法,李宵羽垂下眼,忍不住微笑起来:“我离了婚,以后……去悉尼买个房子,找份工作,或者,就开个公司
……天天都可以请你吃蛋糕,好不好?”
“不好。”南景月断然说道,“当然不好。你小孩子们怎么办?他们会恨你的。还有你家里人,你不是很在乎你亲爱的爹
地吗?专门为了我,和你太太离婚,其他人要怎么看你?宵羽啊,你糊涂啦?!”
“……南月,这话可不像是你会说的……”李宵羽惊愕不已,顿时涨红了脸,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瞪着南景月,“我……我
……你不想要我离婚,跟你在一起吗?”
“你不用离婚,也可以跟我在一起啊。”南景月见李宵羽面红耳赤,情绪激动,想必连血压也升高了许多,急忙安抚他道
,“宵羽,那个唐磊霆的手,是可以治得好的,我只不过是要叫他多吃几个月的苦头而已,你太太那边,绝对可以交代得
过去,你不用跟她离婚……也不用担心我,我最喜欢你了,你要找我玩,尽管来就好了,非要离婚干什么,现在不是挺好
的嘛……宵羽,你生气了?我哪里说错了吗?”
吴萌像催命鬼转世,居然能坚持十分钟挠门不止。李宵羽已经足够心烦,实在受不住这种骚扰,只得长叹一声,在便签纸
上写下无线网络的密码,从门缝里塞了过去。
吴教授的血泪控诉立刻变成一声欢呼,“我的好大哥!晚上给你做两荤两素吃!”
第32章:结束即开始
南景月将李宵羽托付给吴萌,自己去找了安教授。
“你什么?见血晕?不能开刀了?”安宁拧着眉头,似笑非笑,“那就别开呗,还真救死扶伤上瘾了不成?过来帮我当专
职家政吧。”
“正经点。”龙翔把安宁的脑袋往边上一推,给南景月的杯中也添了茶水,又递给他一大盘各色蛋糕,“不过也是,那李
小白,是不是该到时候和他断了?”
见南景月没说话,安宁又道:“长痛不如短痛,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南月啊,相聚时短,来日无多,听教授的,去跟那
李小白say byebye,完了回来多陪陪我,也不亏教授白疼你这么多年,是吧。”
“我想想。”南景月说。
李宵羽养好侧腹的伤口,花了一个半月,期间没有南景月一丝音讯。
还是太贪心,结果被南月甩了,呵呵。
他于是过回正常生活中,心灰意冷。
以为南月也会像我需要他那般地需要我,这甜美的荒唐梦,该醒了。
日子太太平平地又过去大半个月,这天黄昏,李宵羽独自坐在书房里,觉得自己大致是恢复了正常,南景月这个人,应该
可以放下了。
正这么想着,接到一个电话。
那个刚被他放下的人在电话中泰然自若地问他,最近可好,身体如何。
这只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术后三个月随访罢了!
李宵羽用力掐住手心,语调平稳地与南景月对答,甚至还开了一两句无关紧要的玩笑,然后完美地结束了这轮通话。
都说了些什么?呵,他根本不记得啊。
通话完毕之后,李宵羽足足呆坐了半小时,胡思乱想,不知所措。
大概和南月还是朋友的吧?
心里转来转去的,始终就只有这一个念头。
李宵羽攥着已经被他捏出冷汗来的手机,一动不动看了三分钟,然后面无表情地直接拨回去:“……南月?是我。嗯。没
什么事,闲着了,想听你讲讲故事。”
南景月就给李宵羽讲了数小时的故事,直到手机没电自动关闸。
这个电话之后的第三天傍晚,李宵羽正坐在办公室里揉着眉心解困,南景月就忽然推门进来了。
李宵羽瞪着南景月,足足半分钟没能反应过来。
“你心跳得好快。”南景月搂着他的脖子,凑在李宵羽耳边说,“我来看看你。”
说话间的热气轻轻呼在李宵羽脸上,有些湿润,非常温暖。
“你……你还知道来看我啊!”李宵羽不知自己怎么会哭,并没觉得特别伤心,真的。他把头埋进南景月颈窝里,深深呼
吸,觉得自己忽然又重新活过来了,于是不由自主地涌出更多泪水。
“不要哭。来,抱着我,抱着南月。”南景月喃喃道,“宵羽啊,宵羽啊,我的小白鼠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