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守望着我。这里是君家,并不是我认为的医院。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君赤华呢?或者我是别个人。与你们并无关系。沉静的询问着他。
你身上戴着只有君家才有的古旧珍贵项链,还有你肩膀上与生俱来的胎记。很特别,并不是刺青可以伪造的。所以我确定
你是小华。而且,你也没多大的变化。轮毂里依稀有着小时候的影子。他慢慢的推动着我,走出到庭院外。佣人都是训练
有素的人,见到他自觉的弯腰点头行礼,并不出声突兀的打扰。是清一色以黑白为主的统一工服,简洁干净。
敞开手掌,让阳光透射过皮肤,落在手心错综交杂的线条上,斑驳跳跃的阳光飞扬散射在所有绿色的植物上,逢勃的生命
力植物正在努力的吸取养分。清新苍翠的绿叶上有被光刺穿而可以看见的脉络。还有水滴缓慢的落动着,花园里有固定的
园丁打理,所以并不会显得荒芜,并且别致美丽。像是画幅。空气里有阳光与花朵与植物的散发汁液的清香味道,很新鲜
。我贪婪的深深呼吸。
仰着头,微微的迎向阳光。让所有的光芒照射到在苍白的皮肤上。
像是默许了他的答案一样,又问,你不好奇我的过往吗。带着这样的一身伤痕,普通的人都会以为是黑道仇杀的吧。
他轻轻的微笑,声音在我的头顶上弥开来,带着些须的震动感。让我感觉到是来自他内心里真实的笑容。小华想要对我说
什么呢。为什么要问,如果你想说,便会自动告诉我,而且我也不会去让人探查你的过去。因为尊重你。或者小华仍然觉
得陌生和不防备,但你要相信我真的不会害你。他的手落在我的肩膀上,像是拍打又像是抚摸。
这样的温情是从来未有过的待遇。是如有血缘关系般的亲情对待。我从来未有获得过,所以眼眶有些湿润。吸吸气,又笑
了开来。发现自从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便变得很爱笑,或许又不过是拿笑容来当面具,掩饰着真实的自己罢了。
16.再见亦是陌生人
不知道君家的势力与实力究竟有多庞大,但我知道君家是金融界的霸王,所谓跺一跺脚,整个金融界都要摇三摇。由此可
以看出君家的强大是所有的人都想要攀和依附的根基实业。我不了解君家在商业界里的恐怖和可怕,我只知道君家的住所
很大很大。围绕着一座山而建设的房子显示出了君家的财力和奢华富有。
君家不像是凌明智住的那样富丽堂皇豪华式的别墅,也不像是南陵本家那么庄严肃穆雄伟壮观的气势。而是恰到好处雍容
华贵的感觉,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和谐。从山下一直婉转而上的宽阔大马路,可以同时容纳三辆豪华轿车并行,两边是高耸
入天的树木,一直顺着马路开车进去就会看到君家大门。入门处是藤蔓缠绕的黑色高尖菱花大铁门。这里有一处空旷的泥
地,是专门用来停放车的,有专人泊车。
从大门入去之后就是林间小路,这条小路只是提供给人行走,不能开车进来,如果开车进来的话就会破坏修饰得美丽的自
然草坪,而且周边虽然仍然有参天的树木林立,却也没有山路时那样繁荣,只是依稀可见整个庄园内部的花园,种植着许
多花花草草,还有全裸女神半托着水瓶倾泄的喷水池。在白色的欧式建筑的房子内还有庞大的露天游泳池,这栋三层式华
贵的房子内部格局都是君夜华自己亲手画的设计图然后逐一修改装修的。格局采用1万五平方米,共有100多个房间,走廊
设计成回旋式状,有30多处楼梯可以连接到各个房间的门口及8个内院。整个图阑望过去显得房子气势磅礴如长虹。
而且站在二楼可以看到从山下进来的访客和波光潋滟的湖色,而三楼的阳台上可以俯仰整个山景,尤其是日出日落时的美
丽景色,整个景况美得让人如置身在仙境般震慑人心。美不胜收。
君夜华告诉我,君长风也就是我的父亲并不在国内,而是在法国,早在几年之前他就逐渐把手上的事业全交给君夜华打理
,自己撒手不管公司的事务安享晚年,四处游玩。所以现在整个君家住的人就只有三个,一是他,二是我,三是君荧荧。
而关于君家的那些亲戚全都是另外有住处。他们不能和君家正统人住在一室。即使是君长风的弟弟,君长伟一家。
虽然君长风把所有的事务都扔给了君夜华,但是每个月还是会打几通长途电话和视频来关心一下自己儿子的情况及寻找君
赤华一事的下落。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君长伟的浪子野心,念在是血缘关系的份上,他才会一直容忍弟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作威作福,搞小动作惹麻烦,也叮嘱过君夜华对他宽限些。毕竟是君家人,有血缘关系的。而君荧荧的婚事当然也是由他
做主而成的。退居了幕后不代表君家大当家的威信不在,而君荧荧一向都非常孝顺和听从父亲的意见,从来就不会反感和
反抗,所以当君长风让她去和南陵腾相亲见面时自然是乖乖听话的顺从。
话是说相亲,其实早就内定了下来。即使两人未曾谋面,这个婚事也是一定要结的了。要想让君家更上一层楼,那么与南
陵世家的联婚是最快最有效益的途径了。
君夜华虽然不赞同但也不反对,因为他询问过君荧荧的意见。在他们两个见面之时,他把有关于南陵腾的资料给她,让她
好好参考,是否决定要加给这个人。如果她不喜欢他,他可以对父亲说明,劝服父亲让她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也不过是一
个夜晚的时间,君荧荧在第二天用早餐时就明确及肯定的告诉她的大哥,她要嫁给这个人。也就是南陵腾。既然主角之一
的人都没有反对的意见,那么君夜华就默许了父亲的霸道行为。
君家的事业已经够大,不需要利用自己妹妹的一生婚姻幸福来换取其他更可观的利益。不过如果是君荧荧自己同意的,那
就另当别论了。
我安静的坐在二楼的阳台的白色椅子上,看着眼前的漂亮景色,想着君夜华肯告诉我的君家的事情。已经停用了一年的大
脑显得很迟钝,尤其是在思维逻辑方面上,运作得比较缓慢,要慢慢的摸清楚,然后才明白过来。加上长期的药物作用,
我的大脑要比以前相差许多。属于君家聘请的卞医生对我说,多思考多想问题,只要不过分用脑,就会慢慢的回复和以前
一样的敏锐犀利。我无所谓的点点头。然后他就和君夜华出去讨论关于我的事情。我知道君夜华对于我的事情有些隐瞒,
可我不在意。因为我相信他对我所做出的决定绝对不会是害我。所以我非常放心及信任他。
湖面的水荡漾着波光,幽幽的散发出潋滟的菱芒来。清澈见底的水里有着五颜六色的各种各样鱼在串游嬉戏。像是天真的
稚儿一样不识世间忧愁。我就安静的沐浴在阳光里,看着它们。
不去想及不去回忆过往。我聊以安慰的生活着,在醒过来的三天里,寂静而空洞,感觉逐渐失去了饱涨的情感变得苍白。
就如同我曾经没有那样热烈的去爱,去固执一个人一样。得不到便是毁灭。仿佛从来未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那只是我的
一场幻觉。
我知道我早晚会有一天见到南陵腾,可我没想到的是那一天来得这样快。就像是我们之间有一条线在牵扯着我们一样。即
使不自知彼此,也注定要遇见。就是那样,在阳光里,我看见了他。
依然精致的脸显得有些疲累憔悴,精瘦的身躯穿着黑的悠闲衣,肩膀处蔓延着阴影,寂寥落寞的样子。他从门的那边走出
来,略微的低下头像是在认真的倾听。他走出来,身后跟着的便是我的妹妹君荧荧。秀长的发丝被带着热浪的微风吹拂着
,妩媚动人。她雪白般凝脂的脸蛋上有一抹娇红在晕开,漆黑圆大的眼睛闪烁着爱慕。他们看起来很相配,男俊女娇,金
童玉女天生一对。
也不知道荧荧说了什么话让南陵腾一向冷漠的脸柔和了下来,嘴唇微微勾越,在笑。淡然的笑容就像是寒雪中的那一朵梅
花。
他们很自然的亲近,没有丝毫的生分。
她的手渐渐的伸出去握住他宽厚的充满力量的手掌,整个人慢慢的靠近,直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为止,然后她掂高了
脚,白皙漂亮的脸覆盖下去,像一只蝴蝶一样停留在花朵上,轻轻的带着羞涩感。她柔软的唇吻上了他。
我眼也不眨的看着这一幕,即使胸腔里像是有一把刀在插着,我却感觉到我在笑。用手去揉着眼睛,感觉到酸痛,不知道
是不是触动了君夜华给我的手机,发出短促的震动声。楼下的两个人似是被惊动的鸟一样,她迅速离开他的身,害羞的退
到他身后隐藏住自己。而他则是抬起了头来探望。我放开手对他微微的点头,看到他的眼睛蓦地扩大,神色震惊,听见他
失神的叫,凌……无复?
狭长的冷眸慢慢的回复平静没有波澜的神色,我似是看见在他的眼睛里倒影的自己,扭曲的笑容苍白无力,让人看了感觉
难受。
君夜华走到我背后,用手抚摸着我的后颈,紧张的询问,怎么了。
笑。再也不看他一眼,如同他不曾存在一样,转身对君夜华说,眼睛有些痛,我困了。抱我上床。他轻易的抱起我,微微
蹙眉说,你太瘦了。看,我的手都能咯到你的骨。我把头埋进他的胸膛,闷闷的说,以前身体就不怎么好,现在这副身体
可能更加难长肉了。又想起曾经在落央时因为自己肥了些而兴高采烈的神情,不自觉把脸埋得更用力。
人总会在某时某刻某处被某些熟识的对话与情景触到那些深藏在内心里的记忆。像是一种无法消弭的习惯,仿佛伸出手来
就可以抓到身边那个人的手。牵在一起到老,不离不弃。
生命不是永恒的,承诺更是比玻璃容易破碎。也不用用力,只是轻轻的一句话或者一个遗忘就可以打碎。让自己得到满身
的伤。
轻轻的把我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帮我盖好被子,揉搓着我如羊羔头上的绒毛一样的头发,轻轻的说,我会把你养得肥肥
白白的。语气里有痛惜的保证,更是郑重的承诺。
一直保持着微笑,已经成为不可缺少的面具。我闭上了眼睛。也不管这样看似是和煦却带着距离的冷漠的微笑在别人眼里
是什么样的。我已经害怕伤害与疼痛。只是不自知的保护着自己。
其实这一张脸早已有所不同,无论是角度与正面看去都也不过是有相同的错觉。或许是掉下悬崖时候被锋利的礁石割得脸
太花留下许多伤疤,被整容恢复之后而衍变成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很相像,却是不同的感觉。这一张脸太阴柔太脆弱,像
一朵盛开的花,随时会被人摘下来,捏碎在手心里。
那天在阳台上见到南陵腾不过是一天也不到的时间又见到他了。这一次是他自动来君家吃饭的,或者是想要确定,我究竟
是不是凌无复。抑或看到凌无复只是他的幻想。我们就着餐桌而坐。我坐在他的对面,君夜华的左下方,他坐在右下方与
我面对面,而君荧荧则是坐在南陵腾的旁边。
桌子上满满丰盛的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可我却没有胃口,君夜华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让人送来清淡的剔去骨的鱼粥给我
吃。而南陵腾姿势优雅从容的用餐,荧荧在一旁小口小口秀气的吃饭,时不时偷看旁边的南陵腾。
她确实是很爱他。
可他爱不爱她,我便不知。他的心思一向都是难以猜测。幽深如海,让人无从得知与窥探。
我是刚从外国养病多年回来的君赤华。他的弟弟。因为我患有天性脚骨骼萎缩症所以行动不便,这些年以来一直秘密的在
国外休养。现在回国也不过是想看看荧荧的未婚夫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君夜华是这样对南陵腾介绍的。
他面无表情的审视着我,我对他微笑。眼瞳里没有任何的惊惧。他目光如炬的瞪着我的一举一动,微微斜扬起嘴角似笑非
笑的说,赤华与我的一个朋友长得很像,昨天看见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呢?
我低下头,也不食用粥,只是搅动着调羹,原来我是他的朋友啊!浅浅一笑,真的有那么相像吗?那你的朋友去那了?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也没有理会我挑衅的语气。
他去了很远的地方。许久,久到我几乎失去了耐心。南陵腾才慢慢的说,语气清冷而平静,空洞得吓人。
我没有看他。只是让君夜华抱起我走上楼,淡然的留下一句话,听你的口吻我以为他死了呢。
17.上来陪我睡
我与你做不到抵死缠绵,便惟有分道扬镳,背道而驰。
天空上有血红的云朵漂移,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我一直走,踩着尖锐的刺的荆棘藤,沿着遥不可及的前方行走着。也不
管赤裸的脚被割伤,鲜血淋漓的样子。好象前面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引诱着我,我渴望窥见那有着浓重熟识感的东西的真面
目。一路上,被血娆灌的花朵落满了一地,就像是死去的鸟的尸体,犟劲而且容易破碎。
我不知疲惫的走,眼睛清透地望着前方,阴暗一片。只有那些不知名的大簇大簇开得如火如茶的花闪烁着颜色,其余一切
的景物都是灰的暗的一片。空气里有阴寒渗入骨髓,丝丝缕缕,难受至极。
皮肤被寒气入侵显得冰冷而冷硬,而我清楚的感受到在肌肤的质感里开始发热。滚烫的热浪从无名的地方延伸,像是破土
而出的萌芽,一直快速的伸高长大开出繁复的枝桠繁荣地生长。又如同心脏上有着一颗太阳,不断的炎热地延烧着。从我
的身体里,开出了火一样的果实。我用手摸着额头,冰冷与炎热互相抵触,我感到全身疲软无力,酸痛的感觉在骨髓里游
移,让我不得不停下来喘着气着休息。
世界在快速的转动,只有我是静止不动的。额头开始因为这种痛苦而冷汗直淌,身体开始觉得痛苦与难受。我不知究竟是
怎么了。想要尖叫着破坏自己发泄那种隐匿在血液里的疾病。它们使我疼痛混乱,在我的身体内泛滥成灾。我却无能无力
的忍耐着,无从下手。
小华……小华,从空气里传来着急的叫唤。我满腹疑惑的向四面八方搜寻,却是没有人。究竟是谁,是谁在叫小华?
眼睛开始不受控制的流下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我发出呜咽般痛苦的声音,破碎的吞噬在喉咙里。困难的睁开眼睛,全身
滚烫得吓人。房间里有暖的光晕在弥散,君夜华握着我的手声声叫唤着。看见我醒来,焦虑的神色才微微放心下来,用湿
的毛巾帮我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管家站在一旁侍立着。我朦胧的看着他,困难的询问,究竟,怎么了?
你发烧了。一直做着噩梦,任我怎么叫你也醒。吓到我了。君夜华口气淡淡的,可是眼睛却是无尽的担扰,沉郁而幽暗。
我虚弱的朝他露出微笑。是了。见完南陵腾之后,心就开始发痛,呼吸困难,有窒息的感觉。想要入睡忽视这些不适,却
不料发起了烧。也不记得梦里梦见了什么。只是一直在寻找着自己遗失的物品。可是我遗失了什么?
又像是听到巨大的声浪汇集而成的潮水,不断的翻涌撞击在礁石上,发出有力而沉重的钝声,还有狂风呼啸咆哮的怒吼,
我应该是向着大海的方向走去的吧。无法说出所然,大脑里也只残余下零星的片段。究竟想要寻找什么?躺在浅蓝格子大
床上,看着君夜华端来温水,在那些瓶瓶罐罐里倒出圆的长的药片来,让我吃下去。
我本来想拒绝,可是看着他坚定的神情便知道没有商量。只好接过十几颗红的深绿的惨白的明黄的药片微张开嘴,全部吞
咽下去。他又给我递来温水让我中和着药片,以至我不用呛到。那些药物堵塞着喉咙感觉非常难受,我还是无可避免的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