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高勋棠那凛冽的攻击,轻功闪跃,楚云雷身形如燕一般在黑色的夜中闪现穿梭,精准的一招招接下高勋棠那狠辣的招式,深邃的眸子闪着凛冽的光芒,在夜色之下隐隐发着淡淡的蓝色,犹如大海深处即将掀起的波澜一般。
面对楚云雷这矫捷灵敏的身形,高勋棠皱眉,心中拂怒,双手运足全身功力随着他的一声怒吼,周身气息翻涌,感受着楚云雷在周边消失闪现的身影,高勋棠两掌凶猛的向着四周凌空而击。空气的密度似乎受到了影响,周遭杂物乱舞,就连一旁的高子渐等人也受到影响,体内气息不稳。扭头看向那边,却见周遭的空气呈旋转形势围绕在高勋棠身边,逼的他身边的那些凌乱而舞的杂舞仅以眨眼之势化作粉碎。
想不到他居然还有这样一手,楚云雷被迫于夜色之中显出身来,谁料被迫刚现身,高勋棠双眸一转,随即凌空对着楚云雷出了一掌,当即只见一间民房转瞬只见化为尘埃。
看着眼前这幕,高子渐心猛的皱在一起,连呼吸似乎也停止一般,直到夜幕中那人一身黑衣自风中一闪,才隐约间有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随即眼中所见令他瞳孔瞬间缩小。分神间,腰腹受了一剑,拉回他的思绪。衣抉翻飞长剑把出,月色中飞溅而出的液体散发着冷艳之气。
被周围改变密度的空气影响,一时间楚云雷体内运气不顺,面对高勋棠的再次一击竟无法及时闪身而过,而就在他已运用所有功力护住心脉,预备硬接下这一掌,谁知眼前影子一晃,一道气流则身而过,
血腥的气息隐约间在空中飘荡,双眼睁大,楚云雷愣在当场,只是……
空气的密度再次紧凑,得之前那短短的几秒时间,楚云雷得已换气运行,心头一怒,楚云雷转身一跃避开高勋棠的再次一击,转瞬间莫说楚云雷就连那身负重伤的人也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那还为干枯刺眼的痕迹……
呯——!
瓷器突然破碎的声音在这站满人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刺耳,当即吓的满屋子的人全都扑通扑通跪下。紧张压抑的气氛逼得无一人敢多说半句。楚云雷坐在床榻边上,脸色黑的犹如罗刹叫屋内的人看的浑身胆寒。
榻上的人,脸色惨白的不见一丝血气,若非双眉紧皱告诉别人他现在身体不适,只怕定会让人以为此人已亡。
“已经三天了,若夜阑在不能醒来,我留你们还要何用?!”面对满是一身怒气的他,屋内竟无一人敢言,只有那跪在众人前得男子,双眉微蹩,多年来这是楚云雷第一次在他们跟前发这么大的脾气。
打小心思开朗的他遇事极少动怒,哪怕心中有气,嘴角也总挂着一丝弧度。何时像今日这般如此大发雷霆?眸光看向榻上的人,蒋旭心头百思不解,他和楚云雷到底是什么关系?
三天前,楚云雷带着身负重伤的高子渐返回七星小筑,当晚立马召唤出隐藏在阳池的人,不带半盏茶屋内一下聚集了十来个人,可是面对高子渐的重伤,这一群人竟都素手无策,就连身为圣医传人的蒋旭也是眉头紧皱。
“尊主,若想就夜公子性命,只有返回玄谷”沉默片刻,蒋旭再次开口。抬头看向楚云雷向自己而来的目光,蒋旭定定心神开口复道:“夜公子所受之上少说也有一个甲子的功力,阳池地处偏远药才不全,我现在也只能暂保他十日性命,十日后若还不见夜公子醒来,只怕……”
一个甲子的功力,能为他托出十日已算不错,只是以高子渐目前的情况,若是在受这颠簸之苦,只怕连抢出来的十日也挨不过去……
进是死,不进也是死。
听蒋旭的话,楚云雷皱眉,玄谷内奇珍异常何其不有。若是能返回玄谷,高子渐的命必能保住,可是他目前的情况。
“备马,我们立即回去”
第四章:绝迹玄谷
高子渐重伤难治,阳池又地处偏僻,药材不全,幸有圣医的弟子蒋旭及时保他一命,但一个甲子的功力又岂非儿戏?纵是圣医弟子在此情况之下能做的也仅是全力为他拖出十日,十日之后若还不能及时救治,不论是高子渐还是夜阑,只怕都将消失世间……
夕阳西下的荒山小道,远处疾驰而来的十几人骑着高俊大马,将马车围在中央疾驰而行。疾驰的马蹄声车轮声卷起漫天尘埃惊的树上鸟儿四处乱串。
马车里,楚云雷抱着高子渐那冰凉的身体,一路上从不曾松开过手,一身的内力直往高子渐体内输去,似是想要洗去他那一身的冰凉。
“咳……咳咳……”双眉一皱怀中之人轻咳起来,脸色苍白鲜红的液体自他嘴角溢出,见此情形,楚云雷赶忙收了内力,小心的擦去他嘴角边的液体……
“夜阑,你感觉怎么样了?夜阑……”
这六天来,高子渐从没有睁开过双眼,楚云雷等人也赶了六天的路,没有一刻曾停下来过,所有人几乎都在和自己的极限挑战。
怀中的人再次睡去,一双剑眉自刚才开始就不曾松过。楚云雷很像紧抱着他,可是又怕会弄伤了他,只得低首埋在他的项颈间,尽量借助他身上的墨香来使自己定下心来。
回首那夜,当他感觉到高勋棠被他激怒,提起运功间竟用了一个甲子的功力,空气密度被该,令他有些受制,他本已做好打算,运动调气全力护住自己心脉,在硬接这掌,虽然最后内伤难免,但至少……至少不会像高子渐这样性命垂危。
当时他为什么要过来?难道他看不出来高勋棠的那一掌有多危险?难道他不知道他的功力强接下这掌根本就是螳臂当车吗?
不,他知道,而且还十分清楚。
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公子。
那时他曾这么说过,楚云雷却只是轻嘲一笑。
如今他这副摸样算是何意?
其实,说来说去,他楚家兄弟都有一个通病。
自负。
楚严的自负,让他可以玩转天下,却玩不转自己的情感。
楚云溪的自负,让他曾错付真心。
楚尘跃的自负,让他在日后的游戏中,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而他——楚云雷,因他的自负却令高子渐陷入生死挣扎的险境。
“那个夜阑和尊主,到底是什么关系?”狂奔的马儿已然止不住剑奴内心对高子渐的好奇。蒋旭皱眉,心中也不得解。
“别在多问,天快黑了,在回不去,别说救不了夜公子,怕是我们哥几个也跑不掉”追赶上来,左护法插入两人中间。三人对看一眼,不在多言,鞭下下力更猛,马儿吃痛跑得更快,转瞬间,一行人骑着骏马消失在荒野小道的尽头。
深夜时分,蒋旭等人护着马车里的两人穿入密林深处,在通过那白色巨大瀑布之后总算到达了目的地——玄谷。
玄谷,百年前起于江湖,绝于江湖,神秘的行迹曾在江湖上流下许多传言。据说玄谷四圣可有改天逆命之势,而玄谷尊主更是手握五国命脉,轻易间变可毁掉一个国家,而即便这些都是传言,可一些无知之人仍然深信不疑。这其中除开官场,江湖中人绝不少于黑白两道。
玄谷隐藏在五国相聚的中心处,四周险山环绕,布有奇门五术,玄谷入口处乃是巨大瀑布,穿过瀑布,可直通玄谷,只是通道内的上方常年倒挂这世间少见的蓝色蝙蝠,若非谷中之人,只怕还没接近入口便已被那些蝙蝠吸食得只剩下残骨一副。
在入口的令一段侧是茂密的树林,苍天大树犹如有着自我意识,但凡未经谷主同意预想离开玄谷之人必难过此关。若是被那些树藤缠绕上身,其一身血液将化作养料,尸骨化为养分,终身埋骨于此。
玄谷的这些东西或许太过冷血,但这也是为了保护玄谷不被外界所扰,不被江湖共愤,别忘记了,玄谷在江湖上留下的那些传言,正是当今五分天下各国君王心中所想。
所以当初,楚云雷才不解释自己这些年在那?在做什么?是怎么过的?因为这九年他都呆在这里不曾离开。
尊主回谷,玄谷中人全都纷纷出门迎接,马车上楚云雷看着哪群站在道路两边的人群,纷纷低首以示敬意,双眉一皱,只是令驾车的瑭锦,直接返回自己的府邸。
红砖白瓦的建行宫前,一神白衣的女人神心,于那满身潮气一发火红的神烈立在门口恭敬的等着他们的到来,而两人的身后,全是玄谷内,六堂三殿,十二舵的首领人物。
马车停下,楚云雷探出头来,瞬间眼前黑压压的跪了一地:“恭迎尊主回谷”
瞧着眼前的这一群人,楚云雷皱眉神色不悦,一旁的左护法连忙出声:“各堂主有事稍候在议,行道”
闻言,眼前的人低首纷纷让出一条路来,驾车的瑭锦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厮杀之气弥漫着快将自己淹没,当下还不等楚云雷说话,马鞭一挥直接蹦了进去。
瞧着马车奔跑的那速度简直就叫一个快,神烈抬头神色疑惑的看向左护法:“尊主这是怎么了?”刚才那股厮杀之气,连他都感觉了,莫名其妙的令人胆颤。
看了神烈一眼,左护法低叹,扭头向蒋旭看去:“你在不跟去,尊主只怕该怒了”
“他舍不得杀我的”勾唇一笑,蒋旭挥鞭跟上前去。
蒋旭又名神无,于左护法神拾右护法神心以及好斗的神烈正是玄谷四圣,四人等位相等不分大小,皆只听命于楚云雷一人。若楚云雷闭关不在,玄谷中一切交由四人决定。
回到玄谷,面对楚云雷那越来越黑的脸色,蒋旭片刻立马命人将高子渐带入自己的药殿,又是药浴蒸煮,又是挣扎,忙了一天也不见他出来,
楚云雷面色难看的高坐大堂,由夜晚坐在翌日,又从翌日坐在黄昏,瞧哪那副明显写着惹我者死的表情,别说药殿的小厮了,就连神拾等人也不敢接近,一个个只敢躲在门外,期待蒋旭赶紧功成出来,不然药殿的这股怨气蔓延,怕是连其他几堂也无可避免。
“尊主,这是怎么了?那人到底是谁啊?”楚云雷的脸色从没有这么难看过,有气是他坐上尊主之后更不曾像今天这样,浑身散发着修罗的气息。
“我只知道那人叫做夜阑,尊主很是重他,若这次蒋旭不能把人救活,老实说我很担心尊主会掀了他的药殿”
“啊?”听神拾那话,神烈大吃一惊,站在两人身后的神心闻言,双眉微皱。
这次要不是这名叫夜阑的人受了重伤,只怕楚云雷还不打算让他们找打吧。
“那会不会殃及鱼池?”
“难说”至少,出谷去寻找他的那几十个人连同自己是跑不掉的。
两人说话间,某人终于不负众望出现在了楚云雷的跟前。
见蒋旭一脸疲惫的神色从药石门里出来,楚云雷立马起身:“情况如何?”
“我已经将他体内蓄乱的经脉导正,药浴蒸煮三天,必能醒来”
“辛苦你了”得到蒋旭的保证,楚云雷心头的大石也落下。
“尊主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待夜公子醒来我定及时通知尊主”其实主要的是他自己已经达到极限也想休息,可楚云雷在他这浑身的肃杀之气让他怎么安心休养?加上昨夜和今天,整整七天七夜了,擦啊~!神也经不起这种折腾的。
听这话,楚云雷皱眉,就在蒋旭的神经越绷越紧的时候,楚云雷终于点头离开。
砰!
蒋旭终于到达极限,呈大字躺下就地而睡了。
:双子由来
正如歇子痕所言,楚云雷这次离开,亦如九年前一样音讯全无,若不是因为阳池那晚一战,而传来的消息,估计他楚大爷怎么也想不到这三个多月里,楚云雷居然呆在阳池。
看楚严那愤愤的样子,也不知是担心弟弟,还是气他的故技重施,歇子痕摇头轻笑,感觉他楚大爷栽在楚云雷手上的可能性似乎要大得多,只是转眸一想……
一甲子的功力……
“没有个五六十年谁练得出来?”就连他自己也做不到以改变空气密度,来牵制对手,而对方却……
回首瞧他那蹩眉的样子,楚严笑笑自他身旁坐下:“怎么?还在想那一甲子功力的事?”
“不知道云雷是否有受伤”到目前为止,他们对楚云雷的行迹,唯一可知的就只有,阳池那晚的情况。
握住他的双手,楚严神色不变,脸上依旧挂着哪摸云淡风轻的笑:“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就如九年前,他突然失踪,九年后又突然出现一般。
抬眸看他,歇子痕蹩眉:“有得到时候,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你是有意谋害自个儿弟弟”
闻言,楚严挑眉,随即哈哈大笑:“是啊,就连他们的出生也是被我算计出来的,怎么?你歇大侠此番是想插足我官场之事?”
话落,歇子痕彻底无言。
当年自朝中大臣提及册立太子一事,楚严在当场拂了大臣们得意见之后,立马就开始为自己预谋后路,在当时楚严还只有菱儿一个妹妹,但是自古哪有女子为帝的道理?因此楚严曾消极了好常一段时间,直到某日,楚萧萧的突然拜访。
“严小子啊,等你出征凯旋归来,我就把你和子痕的婚事办了吧,虽说你们两目前还小,但早点培养感情也不错啊,唉……可惜男男不能生子,不然的话就更完美了”
还记得,当初楚萧萧来跟他“提亲”的时候,楚严很白痴的看了他一个下午,直到“生子”二字传进他的耳朵里时,楚严浑身一震,顿时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自那以后,楚严暗地里便开始和楚萧萧进行着某种交易。
而当楚萧萧听到楚严找自己拿这种东西之后,震惊二字已经不足形容她当时的心情。精明的楚严当然知道她脑子里想得是什么,不过很抱歉,这东西不是为他自己和歇子痕准备的,而是为了某个顶着自己父亲名号的男人和他娘准备的。
不得不说上苍对他楚严的眷顾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年后楚严还真多了对弟弟。
想着当初楚严的所作所为,歇子痕浑身发毛。
“原来我和云雷是这么来的”
门边传来的声音令,两人抬头,但见一身白衣,长发不扎不束的楚云溪渡步而来。心中意怔,歇子痕连忙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云溪,你怎么来了?”
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楚云溪似是没有发现某人微怔的神色,直接在屋内坐下:“若不来此一趟,我还不知道原来大哥这般了得,竟连我与云雷的性命也算在了手中”
闻言,歇子痕低低嗤笑,楚严挑眉,唰的一下打开了手中折扇轻轻摇晃:“若不然何为长兄如父?”
“……”楚云溪无言,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解释这话……还该死的解释的很好!
瞧楚云溪败下阵来,歇子痕开口笑问:“你也是为了云雷的事来这的吧?”
点头,楚云溪复道:“高勋棠”
听这话,两人都是一怔。
“此人为高项隅长子,几年前不知从何处习得一邪门功夫,专以吸食内力来提高修为,进几年,江湖中各门各派皆死于他手”
闻言,歇子痕皱眉,江湖今年事多,他名声大振许多人都望能与他结交,有一半的关系正是因为此事。
“若是遇见此人切不可与他交手,若被他碰到身体,会被他吸干内力的”内力丧失等于废去武功,看来这次他们似乎遇上了棘手的敌人。
“你何以知道的如此清楚?”
“我?”台眸看了楚严一眼,楚云溪难得的勾了勾嘴角。
“噗哈哈哈……”这下歇子痕终于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