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胸口上突然传来的感觉加剧了他呼吸的急促,喉间不经意的低吟出声。
身后的人似是不满于他现在的样子,在他身上游走的大手沿着腰上的线条缓缓而下。
欲火在两人的身体里越烧越烈,最后两人拥着滚落地面,任哪绚欲之气弥漫着整个房间。
早晨的阳光刚刚穿过窗户,楚云雷便睁开了自己的双眸,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睡着,只是在思考另一个问题。
皱眉看着哪躺在自己身边的人,脸上倦色不减,楚云雷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拂过他的剑眉。沉睡中的夜阑有种有种幽林深兰的气息,也是因为这个在当年楚云雷才会他取名为阑,这个人……若不在他的预料之内,那么与他,他们之间余下是否只有利用二字?
楚云雷皱眉。
对夜阑有的不过是主仆之意,回首过往。当年是因为担心他与高项隅有何关联,所以以那种无理取闹的形式将他留在身边,第一次时,他沉默没有说话,楚云雷也当他同意,就赐了他这个名字。第二次,楚云雷严声声明,霸道的说他的一切都将属于自己,那时候令人意外的,他居然开口应是。第三次,便是九年后,他失踪回来,这人仍然还呆在原处等待着他,那时候他真的信了,他信夜阑,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相信他和高项隅没有关系,所以他打算放了他,也给了他机会做选择。
属下终其一生必追随公子左右!
当时他是这么说的,楚云雷还记得当时自己心里有多意外,有多高兴,毕竟对他,夜阑一直都是出于报恩的心态,虽然他的报恩被自己无耻的给否了,但夜阑也认了。
只是……若不是因为承洲一行,或许与夜阑他也不会知道竟会有那样的一天……
——卷二·完——
卷三
第一章:前朝罪臣
高项隅,夏国前朝相爷,年过六旬的他仍旧有着一颗不甘寂寞的心,窥视渺渺天下,欲想高登帝位,从而统一五国。志向是很大很大,只是能力不足,在当年楚南晋还为即位之时,就有心逼宫将当初主持朝政的太皇太后拉下马来,可惜还不等他有任何动静,太皇太后一道懿旨落下,险些摘他人头灭他九族。只是估计这老家伙真是属狐狸的,风声收得比谁都快,等宣旨太监带兵到丞相府时,老家伙已经带着家眷跑了,只留了些婢仆奴人当替死鬼。逃走后的他还曾打算抓住楚南晋流落在外的妻儿,企图一此来让自己重回夏国夺权,人算不如天算,就他即将将人抓获时凭空冒出的人硬是救了他们母子,无奈他只得再次时机而动。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关系,当初的雄心壮志已经被楚严那小子磨得只剩下恨了,现在他已经不奢望可以在夺下夏国江山只希望可以绝了他楚家之后就好!渐渐的,高项隅将手伸向了他的几个弟弟……
“楚云雷如今非但没死,还毫发无损的出现了,这事你要作何解释?”昏暗的大堂内,高项隅高坐首堂,年近八旬的他声音听来还是这般中气十足。模糊不清的光线看不清他的容颜,只能隐约瞧见黑暗中那双阴狠无情的眸子,散发着点点慵懒的气息,睨视着跪在大堂中的两名男人。
男人沉默不答。
双眸一冷,那站在高项隅身后的男子却突然凌空出掌,无形的气息犹如重锤狠狠砸在左边那名男人身上,当下令他跪在地上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划去,身体重重砸在墙壁之上,膝盖已被地面磨破。
看也不看那人一眼,高项隅转移自己的目光:“子渐,潜伏夏国九年,如今你可有把握除去楚严?”
跪在大堂中的令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楚云雷身边的当前红人同时也是高项隅的次子——高子渐。
九年前,高项隅不知打那得到的消息,楚严为了给楚云雷搞那个什么训练,将人丢进危险至极的雨林,高项隅本想是借此机会将人抓回来作为人质,那知道却出了意外,高子渐突然失踪不说甚至还在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调过头去帮了楚云雷一把。心中气愤的高项隅本是打算有灭人之意,但细细一想或许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高子渐安然活到了今日。
没有去看那人,高子渐双眉微蹩:“楚严功夫高强绝不在我之下,想杀他并不简单,更别说他身边还有个江湖中人人敬畏的歇子痕,硬碰并非明智之举”之前的几次就是最好的教训:“再者,楚严的手上除了当初楚南晋创立的影卫,另还有一支十二骑,若是楚严调动这十二个人,后果不堪设想”
楚严的十二骑藏得十分隐蔽,只怕知道这个的人还不超出五个,而他高子渐也就是借着那些年寻找楚云雷的时候才打探出来的,用了三年的时间才勉强摸清楚这十二骑到底隶属何人。
听到这个,高项隅更气了,那些年楚严动用的都是影卫,连“影子”都没有出马就几次将他逼如囹圄,若是这十二骑出马那他楚严是不是还打算屠绝他这行阳?
“除了楚严,还有谁可以调动这十二骑?”若是这十二骑死板的只听命于楚严,那楚严若是死了这十二骑便会自行解散了吧。只是可惜……
“除了楚云雷外,楚尘跃与楚云溪都有能力调动他们,只是若要他们完全听令还需要楚严的令符”
闻言,高项隅微微皱眉。
诡异的静默几秒之后,高项隅突然挥手:“你们退下吧”
行了一礼,高子渐起身,连同刚才那跪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转身离开这闷人的大堂。看他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密门之外。高项隅忽而开口:“你有何看法?”
一直立于他身后的男人听他这话,沉思片刻方答:“想杀楚严不难,但未免后患,那个令符留不得”只要楚严一死,没了令符哪怕是楚尘跃他们也无法指挥这十二骑。到时他们等于失去一可靠力量,想要杀绝他们兄弟亦不会是难事了。
若当真如此,高项隅心中已然有了另一番的计算。
离开大堂,跟在高子渐身边的人总算松了口气,扭头向他看去。见他嘴角还挂着丝丝血红的痕迹,高子渐皱眉:“你刚才不应该硬接下高勋棠的那一掌”
高勋棠,高项隅的长子,高子渐的兄长,两人同父却不同母。高勋棠出自正室,而高子渐却是出于偏房,只因为高项隅年青时候的一时心血来潮,所以才有了他这的存在,而在九年前高子渐会突然失踪甚至“叛变”也是脱他高大公子的福。而现在在高子渐身边的人,名唤子莫,出于毒门,善使各类毒物,同时医术也算天下做绝,与高子渐可说是过命的交情。
“死不了”子莫揉着子渐的胸口轻笑,相比于以前这次已经算是轻的,会去好好泡下药浴就没多大问题。
看他秀气的脸上透着份淡淡的随意,高子渐不在多话转身向外而且。
“你要回去了?”
听身后的声音,高子渐停下步子:“我出来已经多时在不回去他会起疑的”
“……万事小心”
闻言,高子渐立在原地,皱眉:“我娘和小鱼就拜托你了”除了子莫,这两人是他唯一的亲人,若不是因为她们,他宁可不要想起来,宁可不要回来。
:心之所动
与高勋棠不同,即便高子渐挂着得是二少爷的名号,但他在行阳的地位却还不如高项隅手下的那些个死士。自小他的成长便犹如训练杀手一样,成日生活在刀光剑影中,子莫是在他七岁那年,被高项隅的那些手下,连同一些孩子掳劫来的。两人年纪相仿,儿时的性子也有些相似,第一次的接触还是以拳脚建立起来的情感,只不过后来子莫分到了药堂,而高子渐则去了暗堂,两人再聚时已是几年后了。
自九年前离开行阳,高子渐便在未见过自己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小鱼,这些年一直是子莫在暗中帮助高子渐的母亲他们,只是对于她们现在的情况,子莫却不敢对他提及,只希望他能早点完成任务,早日想办法将小鱼他们接出来。只是这项任务好像有点遥遥无期……
返回七星小筑,夜阑……不对,应该是高子渐,推门而入见楚云雷身着裘衣,坐在榻边脸有愠怒,低低一叹,高子渐渡上前去。
“为何现在才回来?”见他渡步来到自己身前,楚云雷伸手一把将他抱入怀中。低首,将脸埋在他的项颈间,疲惫的吸取着他身上墨香的气息。
“属下该死”
没有过多的话,高子渐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反手将人抱住,让他靠得更为舒适。
深深一个呼吸,楚云雷也不在多问,就这样依着他的怀抱昏昏沉沉的睡去。
这几乎已经是他的通病,入夜时分对于高子渐的事,他多不会有太多的询问,高子渐明白他只是过于疲惫,遂将事先放着不理,待第二日在问个明白。呵,是何时起,对楚云雷他竟已经这般了解了?
七星小筑,是目前楚云雷的栖身之所,此处属于北夏两国交界之处,较为偏僻,最大的城镇也就是他们目前所居住的阳池。自那日之后,楚云雷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一路上可以说是同高子渐一路游玩过来的,走了两月有余,二人才抵达阳池,原本猜测他会不会是打算前去北国,不想楚云雷的步子在这阳池便定了下来,如今一月过去,仍不见他有离开之意,高子渐也不过问只是静静的跟在他的身侧。
本以为今早起来楚云雷必定会追问他昨日去了何处,但令高子渐有些意外的是,楚云雷好似忘了这事一般提也不提。心头疑惑万千,可他却也不无从得到答案。只是一双略带疑惑的眸子总是时不时的会落在楚云雷的身上,整天下来,楚云雷终于开口笑问:“你这双疑惑的眸子到底打算盯我到什么时候?”拿过里边摊贩上售卖的灯笼,楚云雷停下步子好笑的睨着身后的人
看他这满是闲情逸趣的摸样,高子渐皱眉思索终于还是自己问了出来:“为何公子今日不在询问我昨夜去了何处?”照以往经验来看,晚上只要他回来晚了,楚云雷都会在第二天的早上问出一个答案,可是今天……
瞧他那副神情,楚云雷放下灯笼,举步向前踏去:“若你真想告诉我,何必要我亲自过问?”阳池虽然地处偏僻,但每到夜晚却是异常的热闹,若不了解这里的习俗,定会以为像今夜这样的场景会什么庙会节日之类的。
跟在楚云雷的身后,两人穿梭在人来人往的人潮。高子渐看着那漫步走在自己身前的背影,皱眉眸低神色凝重。
“这里人多,可别走散了”回头看了还在若有所思的某人一眼,楚云雷笑笑,拉住他垂在身侧的手,就向前踏去。
犹记得小时候同大哥出宫来玩,结果却因为人潮太挤而让楚云溪走散,当时年纪太小,所受的惊吓可想而知,然也幸好楚严及时的将人找了回来,这才让他一直悬着的心定了下来。
人潮有些过于拥挤,高子渐紧跟在他的身后,远远看去感觉两人像是紧紧贴在一起。
注视着眼前的人,感受着哪紧握着自己的力道,好似怕他会跟丢一般,高子渐心中一时有些五味成杂。
这还是楚云雷第一次握他的手吧?像是抓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怕他跟丢一般,这么一想好似他还是个孩子……心头低低一笑,在看向这人,掌心传来的温度随着一丝暖流悄无声息传入肌肤深入体内。微微勾唇不经意间高子渐的眸色微变。
来往的人群里,人们的叫卖声,谈笑声络绎不绝的自耳边传来,看着如此夜色。一片繁华温馨景象,楚云雷停下步子,举目望向夜色中那挂满街道两边的灯笼,犹如两条长龙,勾唇轻笑。回首间,不经意的看见高子渐那双微变的眸色,心头一悦,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侧身向他贴近几分,一手揽上他的腰间,笑问:“何故如此看我?”
被人当场抓住,又迫于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他过分的亲昵,高子渐神色僵硬,想要后退,可楚云雷却像是看穿他的心思一般,非但没有给予他任何可以逃离的空间,反而将他更往自己身前一带,逼近两人的距离。
“公子……这里……”高子渐冷声想要提醒他,两人此举实为不妥。
瞧他面色泛红,身体僵硬,楚云雷轻笑在他耳边低语:“此处位于北夏两国交界之地,不同夏国上京,男子之风已不再惊世骇俗”
北国国风五国皆知,而这里又是距离北国最近的城市,受北国人多年的影响,对于男男之风已是看的很开。
闻言,高子渐举目而望,四周的人不知当真是已经习以为常,还是刻意的对他们视而不见,就是没人朝他们这里望来一眼,心中松了口气,可高子渐仍不能释怀,大庭广众之下与他过于亲昵。
看他那副样子,楚云雷只觉心情大好,哈哈一笑放开高子渐转身向这哪灯笼长街而去。看着他那向前踏去的背影,在听着风中传来的笑声,高子渐心中大大松了口气,无奈苦笑一声,心里寻思着之前自己拿奇异的感觉,漫步跟上他的步子。
第三章:甲子一击
为避免楚云雷在像刚才那样,突然又一个心血来潮,高子渐漫步跟在他的身后,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不是太远,但至少也能及时避开楚云雷突然的“出击”。
走在前方的楚云雷似乎这一整个晚上心情都十分不错,嘴角的笑一直未成隐下,直到……
轰——!
又什么东西在人群炸了开来,烟雾弥漫,人群顿时一片混乱,惊叫声不绝于耳。人群犹如惊弓之鸟四处乱逃,冲散了那一前一后的两人。
面对眼前的这幕,高子渐心头大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们行动了!
只是这次行动为何没人告诉他?可是根本就不给他多想的时间,那自烟雾弥漫中拥出黑人此刻,团团将他困住。
耳边,远处已经传来的战斗声响,高子渐心中明了,楚云雷已经同他们交上了手,目光在看向眼前的人……他还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置自己于死地的机会。
拔出腰间的佩剑,剑声犹如人将死之前最后的哀号响遍夜间。双眸一凛高子渐浑身杀气肆虐,既然这次行动并没有人打算让他知道,那他在不明的情况以自卫的手法杀了他们就不能怨他。光影一闪,原本热闹的街头顿时洋溢着死亡的气息……
面对那自烟雾中突然冲出的人影,夹带着凛冽的掌风朝自己袭来,侧身闪跃,黑衣飘飘,及时的避开了这预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一掌。但见他刚闪开间,那人掌力一改,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后背而来,旋身一闪,楚云雷两一掌运动内力,一掌硬与之硬碰,轰然的声响,四周一片景象莫不被一股强大的气流所累全都轰轰轰的炸了开来。
身体被震得向后一退,楚云雷定强下身形,一股气流杂乱无章的在体内乱串令他双眉微皱。
此人功力绝不在自己之下。
硬碰的一掌,对方也好不那去,双手经脉凸起,可神色却丝毫未变,一身邪佞的气息透着靡绯的味道,长发随意束扎,一身长袍张牙舞爪。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项隅的长子,高勋棠。
看对方小小年纪竟能硬接住自己这一掌,高勋棠双眸微眯,心中略感诧异。
而两人也就只是一秒的静默,眨眼间的下一个气流,空气里德气息开始扭曲,二人随即以电闪火石的力量正是拉开了战场的序幕……
楚云雷的随身佩剑早已给了高子渐,目前的他赤手空拳,而对方功夫底子难料,情形对他很是不利,自刚才的那掌来看,对方的功力少说也有一个甲子,可看他年纪实在难以想象……
难道!心中念头一闪,楚云雷侧身而闪,瞬间身后的摊贩由之前的碎末化作了尘灰。这一下楚云雷懂了,为何他命人追查许久的人都会失去踪迹,为何那些掌门会因内力尽丧而亡,为何连歇子痕也苦苦寻不到此人,原来……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