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熙转头对岳铭语一笑:“要杀吗?”
“要。”不带想的回答。
“不想看比死更好玩的?”
“……”
“等事都办妥了,我教你慢慢玩不死版满清十大酷刑。”
“?”
经一翻整顿后对着镜子重新打量一遍。
墨黑纺织长衫,斜纹银锁丝,白网绣,外披透银轻纱袍,上面是一张惊艳的脸,如黑晶之王骨干水晶的眸子,配上银网发冠正中央的黑曜石,仿如第三只眼。微微带笑的神情,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再次摇头叹气:“走吧。”
“主子~”岳景语两眼冒心心:“我也要去!”
“你去凑什么热闹。”
“政变夺位啊,几十年甚于几百年也难得新眼看上一回。”
“有啥好看的?不就是跟堆老家伙表明身份,谈谈条件,讲讲数吗。”
“讲数?”
“留守!铭语咱走。”
“主子好偏心!你还收人吗?”
“收什么人?”
“老婆啊,我可以不?”
杨熙整天都不太爽的脸,阴森森的笑开了:“那我还是收你老婆~做我老婆吧,反正她喜欢过我,要追回来应该不难。”
岳景语连忙恭敬道:“属下还是留守吧,宵岚那小子还等着属下去指导,主子您慢走。”
第一百零九章
出得房间,杨熙没有向大门走去,而是往杨子青休养的后院小屋缓步而行。
跟着杨熙走了几步,从他刚才洗澡的时候便感觉到他在拖时间,岳铭语不禁停下开口:“主子,该做的总是要做的。”
杨熙停下没有回头,半晌才叹息道:“知道我向往的生活是什么吗?”
岳铭语想了一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那你知道我这一接皇位,最少要多少年才能完全脱手?”
“……”
“为单国善后需要时间,处理那些不从的臣子需要时间,改变单国政策需要时间,让单国人接受蒲国的统治而没有多少怨言,那就需要更多的时间,蒲仲明今年十三岁,还是温室里的小花一朵,是否有能力代替轩还要看他的资质。我又何时才能带着轩一起走?”
“为什么要走?主子不想留在单国或者蒲国吗?”
“没想明白吗?蒲仲明要是没能力接位,轩是不会放手把蒲国交给他的,想要蒲国延续下去就不能夹杂太多的感情,没个几十年是不可能让单国所有人都顺从的,想造反或政变是很简单的事,他要是强了,有能力接下皇位,短时间或许还行,时间长了,表面稳定了呢?你认为他不会想办法除去轩这个太上皇?至少也要控制或把他赶出蒲国吧。那还不如我早早的带着他离去,游遍这个世界,发掘更多的新大陆。”顿了顿,长长的叹了口气,苦笑道:“轩曾经说过一本奏折能难倒我……其实又何止是奏折呢,就是银晶,当年不是因为李鸿志我也没打算把它发展成如今这样,钱够花就好,而现在的钱任我挥霍几辈子都挥不完的,那我还求什么?我承认我很懒,也有点逃避现实,辛苦了半辈子……我真的累了。”
“主子……活了快有四十年了吧……那边和这里?”
“是啊,老了。”杨熙转身摇头一笑,越过岳铭语向着大门走去,他说得对,该做的总是要做的。
岳铭语跟随在他身后,想那二十来岁好看得不像话的样,不禁喃道:“老吗?谁信。”
“有你们几个信就行了,其它人在不在乎我的感受一点都不重要。”
岳铭语浅浅掀起唇角:“主子的事我没告诉过他们。”
“有的是机会,至少轩就不会放过你。”
“为什么主子自己不说?”
杨熙一笑没有回答,交流嘛,不然你们那有话题,整天吵来吵去的还不如花时间去研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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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知召臣等来是……”太尉在两相国和众人的眼神下大着胆子提出了大家的疑问,问的时候眼睛是瞄着不远处疑似流氓老大的人。
林月蓉被问得有些哑言,不禁看看被太尉瞄着,一直不说话的敖平,看他依然两手抱胸站得笔直,再看向盘龙殿的大门,除了李鸿志外人都到齐很久了,也不见儿子前来,她心里也急了,有点无助的问敖平:“瑞儿……”
“娘娘少安,杨爷会来的。”敖平颔首礼貌道。
林月蓉点头安心了些,对众臣道:“各位大人再稍等片刻,哀家自会给个说法。”
“不用等了,我现在就给你们解答。”林月蓉话音刚落,外面随着声音前后跨入三名出色的男子,从听到声音那刻,所有流氓便立马收起各种各样的姿势,齐刷刷的颔首站直,三公九卿被那些拿着凶器的人的举动吓得凑成一堆,身为首席武官的太尉稍微好一些。只是严阵以待的转身看向大殿门外,赵惜才面露喜色,全身兴奋的微微颤抖着,内心的澎湃无可复加,林月蓉终于安下心来,脸上也扬起了笑容。
当看到为首那名男子后众臣当即愕然愣在当场,因为那惊人的容貌,还有因为这个就是这些有纪律的暴民的大BOSS。
“杨爷。”敖平上前给杨熙打了个眼色。
杨熙点点头,给林月蓉一个笑容,逐一看过众臣,最后目光停留在左右相国处:“本人姓单名蓉瑞,相信两位相爷应该还记得有我这一号人吧。”
本来应该死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右相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左相勉强吞了口唾沫,颤声道:“你……你是……先皇的子嗣!”
“没错。”
“你不是……”
杨熙接话:“应该死了吗?”
“不我,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此人出色的长样世间难寻,然而太后也的确生有一子,他和太后的神似度一看明了,这就是事实摆在眼前,因不清楚当今皇上的处境,也没听太后有所指示,事出太过复杂,他虽然没官没位,但左相也不得不自称为下官,其更应自称为臣。
“瑞儿。”林月蓉欣喜的轻呼他一声,得到他应允的神色后凛然坐直身板对众臣道:“天下不靖,皇上忧郁成疾无法处理国事,哀家趁此想把皇位传给瑞儿,众卿家有何意见。”
短短的一句话令大殿陷入一片死寂,半晌:“这……”左相只说了一字,众臣有不说话也有三两成群开始窃窃私语,皇上忧郁成疾这分明就是生安白造的,然而她是太后,某些事上比皇上的份量还重,所以一时间没人敢随便作出回应。
“哐唰!”一声巨响,暴民整齐的动了一下手里的凶器,只用了一秒的时间,大殿内又是一片死寂,就连呼吸声都消失不见,许久也没人发出一丝的声音,所有的人都愣愣地看着杨熙。
正当此寂静时刻,赵惜才当先站出:“先皇的子嗣才是正统,如今皇上既然身患重疾更应该及早退位克承大统,臣绝无异议,臣,参见皇上。”一句话三个转折点,先是对众臣,再是太后,最后向杨熙拜了个正式的大礼。
看见曾对过话的左相面有难色,杨熙缓缓开口:“如今单国兵荒马乱,粮食缺乏严重,就算没有我的出现单国也大势已去。”顿了顿,看着个别抱有怀疑又不敢指责的脸,泰然道:“事到如今你们肯定都有各自的想法,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明人不说暗话,火,不是我放的,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也不齿这样做,拿个空壳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但我却有能力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如今除了我谁也救不了单国,包括单勇。”
“臣,参见皇上。”左相只稍微琢磨了一下便跟着下跪,顺势拉了一把还在发愣的右相,接着是御史大夫。
身为皇帝的单勇最后能不能救单国无人能预料,但至少他现在做不到,也只会拿臣子来发泄焦急烦躁的心情,然而这位先皇的子嗣既然能夸下海口说办得到,那也只能选择相信,至于火,左相毅忠相信不是他放的,因为他的身份摆在那,想要得到皇位有很多的方法,先皇因为他的夭折郁郁而终,就证明他的重要,只要他有这个能力,试问谁能理直气壮的反对正统登位,就算不明着跟单勇斗,也会有一半的臣子支持。现在的危急就是等着蒲国雪上加霜,毕竟单国完了谁做皇帝都没关系了。
除了太尉,三公跪了两公,李鸿志一直不到也猜测他大概不会来了,如今勋臣之首赵惜才还当先肯定,九卿也不敢再有任何异议,跟着齐声呼应。
看着一个个在单国能举足轻重的人物向着自己称臣,杨熙脸上没出现一丝得势的喜悦,他只觉得每一个下跪的人都像是扔给他一个重磅包袱,压得他需要用尽全力才能勉强抬得起来。
林月蓉看着自杨熙进来便一直没有动静的大尉也默然跪下,她多年来的屈辱和纠结终于得到了舒缓,那一抹柔和再次展现于脸上:“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便请长信侯和大宗伯主持新皇登基事宜,其余众人,各自散去吧。”
各位大臣怀着忐忑的心离开盘龙殿,离开这到处是暴民的皇宫,赵惜才再次向杨熙行了个大礼也准备离去,他要选个最快的吉日好让新皇登位,被杨熙留下了。
“惜才。”
“皇上。”
杨熙玩笑般说道:“你改口改得挺快,昨天还叫我太子来着。”
“在皇上面前臣不敢造次,臣发自内心的佩服您,相信皇上也不希望臣在您面前再带着那虚伪的面具。皇上一直用你我相称是臣的荣幸,但,就算是臣的迂腐吧,该有称呼是还是要的,做了一辈子的君臣之礼,想改也改不来了。”
杨熙无奈一笑:“明白。”子青和铭语何常不是,要求多少次不要主子,爷的叫了最后还不是打回原形。
“说句实话,臣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多年了,单勇杀害先皇夺位臣再清楚不过,不是因为太后说您还活着,臣当年就跟随先皇去了,也不可能等到如今的明朗,被李鸿志和单勇压完再压,做事处处小心,就怕有那么一点点的出错好让他们给我个了断,死不死对臣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夫人和孩子,臣不想牵连他们。”
“所以在政变前你把他们送得那么远,是怕我失败吗?”
赵惜才坦然道:“是。”
杨熙扬眉一笑:“很好,以后都保持这种态度,我不喜欢只会拍马屁的人,实话实说才是省时间省人生的主道,听好,我登基的事宜尽量不要铺张,能简便简,只要让单国的百姓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好,还有,我给你的信息只有两条,第一,大匹粮食正在往各处送,第二,粮田失收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至于怎么说和怎么做,能在短时间内安抚人心的那就要看你了,人手方面你可以跟刘将军商量。”
赵惜才开怀的挺胸保证:“皇上尽管放心,臣绝对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去吧。”
“瑞儿。”赵惜才一走,林月蓉便走到杨熙跟前。
“……母后。”杨熙不太习惯的呼了她一声。
“为什么不铺张呢?这是你应得的。”
杨熙浅笑道:“我怎么会虐待自己呢,只是我有其它的考量。……母后等了一天该累了吧,不如先回寝宫休息,等我忙完了,一有空就过来看你,可好?”
林月蓉微笑道:“好,国事我真的不太懂,不过忙归忙,你也不要太累着自己了。”
“晓得。”
目送待姬把林月蓉送走,杨熙问:“敖平,单勇呢?”
“跟皇后和太子还有六名贵妃关压在文渊阁。”
“只有六名贵妃?”
“其余全杀了。”
杨熙眼睛一瞪:“你也太狠了吧!”
敖平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单国的人在场,摸摸鼻子,小声道:“是皇上说的,没用的人都杀。”
“……”杨熙无奈的哼出一气,没好气的说:“该杀的不杀,没用的你反而全杀了,留在文渊阁的那些还有什么用
?都杀了吧。”
“是!”
“剩下的事自己搞定,登基前我要放假。”
“……?”
不理会敖平是否有听没有懂,一手勾着一个凌顺和岳铭语飘然而去。
第一百一十章
“唔~铭语……好舒服……”
“左一点,高一点,再高一点,对对对,唔~~就这里。”
“再用点力。噢~爽!”
凌顺坐在床不远处的地板上闭眼练功,其根本练不进去,还什么一周天两周天的,就是进入状态都难,只是强逼自己啥都没看见没听见,因为以上的独白听了将近半小时,哦不,听了好几天了,每天必定会有一个时辰要求岳铭语为他按摸,越听越受不了的回自己的房间却被杨熙每隔十来分钟就让人叫来一次无事找事的总要他干点什么,反正就一句话,好像见不得别人好似的。
“嗯?主子!”独白中突然插入一句不属于杨熙的惊呼,岳铭语被人强行拉入怀中,压在身下开始乱动手脚和唇舌。
独白停了,变成一连串更小却更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凌顺一下张开眼,目不斜视的起身走人。
“小顺~!”脚步被一声柔柔的呼声顿在门前。
凌顺终于忍无可忍的转身大喝:“我要练功,没兴趣看你……”
“看我什么?”杨熙笑笑,端正的盘腿坐于床上,岳铭语离他半米远的也坐着,只是脸还有点红,其它一切正常。
“……”
“过来。”
凌顺不太情愿的走过去,语气不善:“干嘛?”
“来,坐这。”杨熙拉他手坐到床边,叹了口气:“明天又要开始忙了。以后还要天天一大早起床上朝,看那些难懂的文言文,要不是……”
“笃笃笃”忽地传来了三声敲门声。
“谁啊?靠,发个牢骚也有人来烦。”
杨熙不满的怒骂令门外的人迟疑了两秒才报:“主子,……外面有一大帮人在闹事。”
“外面的人闹关我屁事。”
“闹到门口了,企图要冲进来。”
“……什么人?”
“属下不清楚,只喊着让我们交还他们的大哥,是要赶……还是动手?”
“应该是子青的人。”岳铭语说
“子青的人?”凌顺问。
“子青就是易弥,我出去看看。”杨熙简单的回答。
“他说什么?”看着杨熙出去,凌顺才从愕然中惊醒:“子青是易弥,那不就是……火是他让人放的?”
“嗯。我也去看看。”岳铭语点头翻身下床。
“喂,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