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见康熙说话了,眯眼道:“我和艾家的事你不问一下?”
康熙没料到胤礽再次提起这个话题,顿了顿,道:“如果保成想说,我会听的!”两人又回到厨房,胤礽觉得没意思,便没再问了。对胤礽来说,康熙置之身外最好,可是一想到自己这么辛苦,这人却无动于衷的样子,多少还是有些不平衡的感觉,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记得上辈子!
仿佛感应到了胤礽的心思,康熙突然回头道:“我可能不够了解你,但如果你愿意说,我都会相信!我们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可是我对你,总是莫名地放不下,保成,我想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胤礽激动了,连心跳声都似乎响亮了。康熙会说什么?接受他?告白?胤礽一瞬间否绝了想法,康熙与这个世界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不会轻易接受男子相恋的事情!康熙不似胤礽,太子的日子让他得心应手,美婢男宠养过不少,所以即便到了这个世界,他的想法并没有潜移默化。
因此,他可以轻易地接受自己爱上康熙的事实!但是,康熙不会,这些日子里,他试探了太多次,康熙的沉默不语或者无视逃避,多少还是打击到了太纸大人!
胤礽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但恰巧就被康熙捕捉到了,无形中,他已经伤害到了胤礽!
康熙低低地笑出声,把胤礽搂进了怀里,说道:“我可能不会让你结婚了!”胤礽一愣,康熙这种类似于表明心迹的话是不是说明,他接受他了?
胤礽受够了暧昧,直接问:“你喜欢我?”
康熙点头:“嗯,很喜欢!”
柳暗花明的感受就是这样吗?胤礽深切地感受到了!胤礽还想继续追问,他有很多问题要问,也有很多事情要说,但是康熙却松开了他,把他推出了厨房,让他拿着抹布继续打扫房子。
胤礽理解般地忽略了康熙发红的耳朵,听话地干活去了。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有些事情,有些秘密,他会慢慢地说出来,也会慢慢地让康熙接受!
康熙为胤礽做了一顿丰富的午饭,虽然这顿午饭来的有些迟!
胤礽打扫完浴室已经浑身无力,他瘫在地板上,抬头看着忙活的康熙。康熙摆好菜,解下围裙,把胤礽从地上拉了起来。胤礽感到浑身都是汗水,实在无法忍受就这样去吃饭,即便他已经饿得头昏眼花了。
胤礽道:“爸,我要先洗澡!”
康熙拒绝:“先吃饭。”
胤礽不干,康熙又道:“只有吃饱了,等会才有力气做!”
“做?”胤礽歪着头看康熙,康熙顺手拍了下胤礽的屁股,给了肯定:“嗯,做!”
思想不纯洁的太纸大人顿时眼冒精光,情意互通后自然要‘做’些什么增进感情了!原来康熙对待感情,竟是这么直接的!
而康熙则有点莫名其妙,吃完饭大扫除,做这种事情很让人开心吗?
胤礽吃饭的速度很快,康熙只当孩子是太饿了。解决了五脏庙的问题后,胤礽眼巴巴地盯着康熙收拾完厨房。
康熙觉得有些热了,把空调调低一点后,对着胤礽说:“保成,做吧!”
“嗯。”胤礽激动地开始脱衣服。
康熙不解:“你很热?要我把空调再调低一点吗?”
胤礽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康熙衣冠楚楚,正从壁橱里拿出清扫工具,顺势把拖把递给了胤礽,康熙道:“你只要打扫你的房间,其他的交给我做就行!”
胤礽风中凌乱:“你说‘做’的就是这个?”
康熙先是不解,随后猛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尴尬,弹了下胤礽的额头,嗔道:“乱想什么,快干活!”
对胤礽来说打扫房子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在胤礽辛辛苦苦拖完自己的房间后,康熙已经把原先胤礽收拾过的地方又重新清理了一遍。一个小时后,胤礽再次体会到家的舒服,似乎连空气里都是康熙身上的味道!
康熙把换洗的衣服递给躺在沙发上的胤礽,道:“快去洗澡,你赵叔说,晚上给你补补!”
赵历阳几天前就说了会接他出院,然后到饭店补补,可是早上却消失了一个上午,信誉度岌岌可危!胤礽接了衣服,没走出去几步,突然停下问康熙:“爸,要不要一起洗?”
康熙刚拿起的杯子差点手滑,胤礽朗笑几声,觉得饭后的帐搬回一局!
胤礽洗好出来时,康熙正在接电话,站在阳台,客厅里的胤礽听不清楚。胤礽去厨房喝了一口水,听见阳台的玻璃门的声音,他走出去,看见康熙进来,鼻尖有些汗。
胤礽道:“爸,我洗好了。”
“嗯,好。”康熙把手机放到桌台上,去房间拿了衣服,准备进浴室。胤礽窝进了沙发,捏着遥控器笑嘻嘻地道。
“爸,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康熙站在浴室门口,朝胤礽看过去。十六岁的孩子,身体却比同年人瘦弱,蜷在一起让人感觉有些孤独的可怜。刚洗完澡出来,脸颊还有些红,黑发也还在滴水,康熙叹了口气,把衣服放下,拿出一条干毛巾走近胤礽。
胤礽仰头,看着面前给自己擦头发的康熙。康熙温柔的声音唠叨着:“多大的孩子了,头发也不擦干,吹了空调当心头疼,身体才刚好,如果又生病了怎么办!”
胤礽笑而不语,享受着来自康熙的服务。康熙给胤礽擦完头发,俯身在胤礽的额际印下一吻,在胤礽还没回神之前,进了浴室!
胤礽摸着额头,笑容里泛着傻气!
38、【希望】
两人换好衣服出门时,已是傍晚,在城市里欣赏不了日落,胤礽盯着火色的西边,转头对康熙道:“爸,我们明天去看日落吧!”
“日落?”康熙也看了眼西边,火色在西边连成了一条线。他摸着胤礽的脑袋,笑道:“行,保成说看什么就去看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一愣,有什么从两人的脑海里闪过,那个意外的午后从记忆深处蓦然冒了出来,假咳一声,两人目不斜视地出了小区的门。
赵历阳订的饭店离他们的小区并不远,走路大概半个小时,胤礽和康熙并列而行,很快就到了。饭店的门面不大,但感觉很整洁干净,胤礽听赵历阳说过,这家老板的手艺很棒,做出的东西和别的饭店不一样!
这饭店老板的祖上是御厨,代代相传下来,老板夫妻二人没什么大志向,就希望开个小饭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好,过来吃饭的多数都是熟客介绍的!赵历阳是学校的一个教授带来的,等弄清了地点,才知道就离自己的小区不远,他和赵泯恪也来过一次,味道确实独特一流。
赵历阳早就等在了门口,和康熙唏嘘了几句,准备进门。突然胤礽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胤礽拿了出来,微皱眉,对着前面的康熙道:“爸,我接个电话。”
康熙点头,赵历阳道:“小保成啊,我们在二楼的牡丹厅啊,别走错喽!”
“我记住了。”胤礽应了,目送康熙和赵历阳上楼,才转了一个方向,接通了锲而不舍的手机:“喂,大嫂?”
“什么?”楼梯间,赵历阳突然大叫,把途径的人吓了一跳。赵历阳赶紧把康熙拖到自己定的小包间,不太肯定地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了?”
正无聊拿着菜谱看的赵泯恪也被突然冲进门的两人吓了一跳。
康熙有些难以启齿,支吾了半天,才道:“我已经下决心了!”
良久,赵历阳突然勾住康熙的脖子,不无开心的说道:“好啊,老康,你终于开窍了,你终于不那么古板了!”
赵泯恪虽然弄不清现在的状态,但看两人的举止,应该不是坏事!
赵历阳兴奋地又跑下楼找老板多加两个菜,顺便把楼下的胤礽也带回了包间。包间里,赵泯恪和康熙各坐一边,胤礽跟赵泯恪打过招呼后,坐到了康熙身边。康熙看到胤礽的脸色,担忧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很差啊!”
胤礽在桌底下握住了康熙的手,康熙能明显感受到胤礽手心的冷汗!胤礽给他打了个眼色,凑到康熙耳边道:“赵叔请客呢,我晚上回去告诉你!”
康熙压下心中的不安,和胤礽的手十指相扣,胤礽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扣得更紧。对于康熙突然的转变,胤礽总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赵家父子只当两人是热恋期,也没有不识趣。席间,赵历阳以此为借口,猛灌康熙酒,康熙婉拒了几次也就喝了,他们都是步行,也没有酒后驾驶的顾虑,顿时放开了喝。酒桌上,拼的就是酒力和酒品。
待四人出了饭店,脚步都有点虚浮。赵历阳喝得最多了,赵泯恪艰难地扶着。康熙喝的也有些多,但勉强还有意识,胤礽身体小,搀扶有些吃力,等回了家,原先洗的澡都白费了,又是一身的汗。
赵泯恪不放心道:“保成,康叔你一个人照顾可以吗?”
在路上被风吹过之后,康熙要清醒一点,他笑道:“别担心,我只是头晕,休息一会就好,倒是历阳,这次喝的不少!”
赵泯恪颇为头疼,他把赵历阳背在身后,和康熙胤礽道了别。
回家后,胤礽从厨房里端出一杯冷水让康熙喝,康熙喝了一口放下,笑道:“别担心,我没事,那么现在,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吃饭之前发生了什么?”
胤礽在康熙身边坐下,斟酌了内容,道:“我和艾家的人做了交易,所以他们不会向老爷子一样逼迫我,可是我们都低估了艾家的掌权人,因为我的事,让赵叔和泯恪哥受到了牵连,大嫂告诉我,赵叔向学校辞了职,泯恪哥的境况也不是很顺利,我觉得很愧对他们!”
当接到温婉茹的电话时,他真的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赵历阳和赵泯恪,胤礽知道赵泯恪对自己的工作付出很多,也知道赵历阳一直深爱教师这个职业,本来一切都很美好,却因为他的疏忽而让无辜的人受害!
康熙早就做好了坏消息的准备,可亲耳听到,心里的感受又是另一番滋味。他揉了揉胤礽的头发,道:“对不起,爸爸帮不了你!”
胤礽笑了笑,让自己的表情不会太沉重!他不想让康熙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他宁愿康熙一直被瞒着,也不想看到这张脸上闪过无能为力的自责!他胤礽是什么人,既然知道了,就不可能让老头子继续得瑟!
胤礽道:“爸,你只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
康熙不忍,他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冲淡心底的绝望和无助!如果当初他答应回艾家,是不是现在,就能帮到点什么,起码不会像现在一样坐以待毙!
胤礽抱住康熙,在耳边呢喃:“你就这样,什么都不需要做!”
康熙觉得心里闷的慌,他摩擦了胤礽耳畔好一会,才消除了心底莫名的戾气。胤礽被康熙弄得有些喘,这样耳鬓厮磨,对胤礽来说无疑不是种折磨!
“爸,你还头昏吗?”胤礽把康熙推开了一点。
胤礽的脸上还透着少年的稚气,明亮的眼睛里面是他康熙的脸,还是个孩子,甚至十六岁还没到,就已经承受了这么多的压力,他这个父亲做的到底有多失败,才会这般后知后觉!胤礽看康熙失神,有些不放心地抚上额头,体温正常,他想了想,又叫了声:“爸?”
康熙手臂往前撑了一点,额头抵上胤礽的,笑道:“经常生病可是你,总让我担心受怕!”
胤礽的神情也柔和了下来:“你不担心我,还有谁会担心我!”
康熙愣了愣,抚上胤礽的脸,第一次用了非常肯定的语气说道:“嗯,因为你是我的!”康熙吻过来的时候,胤礽闭上了眼睛,唇舌间还残留着酒精的味道,只是这一次,康熙的动作明显急切了很多。
不久前的意外也是在这张沙发上,因为赵泯恪的故意,间接地给了康熙一次警钟!从那个时候,他们之间有了微妙的暧昧,一个急于逃避,一个奋追不停,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凑到了一起!
从上一世延绵到此生,依旧是保成和康熙,他给了他名字,他交了他的心!
康熙搂着胤礽的腰,将他托坐到自己的身上,用着胤礽非常熟悉的眼神看着他,说道:“看,我们还是要一起洗澡!”
胤礽恍惚了,为什么每到这个时候,康熙就像是变了个人,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合二为一,他既是康熙,也是皇父,是身体带来的本能?还是情感深处的渴望?上辈子的皇父,对他是不是也有过绮念?有过欲望?
冷水打湿了衬衣,黏在了皮肤上,让胤礽微微发抖。康熙抱着胤礽,伸手把水温调到适中。胤礽的耳朵贴在康熙的胸膛,强劲而有力的心跳让胤礽脑袋嗡嗡地响。康熙解纽扣的动作很慢,慢到胤礽的腿开始发软。
胤礽不争气的咬牙,这破身体不强壮也就算了,这时候敏感个P啊!
“呜……”
略微粗糙的指腹擦过胸前,胤礽的喉间发出隐忍的低吟。康熙却似乎一点也不受干扰,慢条斯理地将胤礽脱了个精光。胤礽抬起头,眼底湿润。康熙爱怜地亲了下鼻尖,继而辗转唇齿!
胯间收到格外的照顾,胤礽红着脸,伸手握住康熙的手。康熙停下动作看他,道:“不舒服?”
胤礽咬着唇,诚实地回答:“很舒服!”
康熙低声笑了,安抚道:“别怕,保成还没成年,爸爸舍不得!”胤礽眨了下眼睛,两人的姿势,太纸大人绝对处于下风。康熙在胤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道:“但是这样停下,容易憋坏,放松,有我在!”
胤礽揪着康熙的衣服,红着脸道:“不如,你让我在上面?”
康熙的动作怔了一秒,看着胤礽的眼眸,越发含着笑意。
胤礽很悲催,康熙的手艺并没有多高超熟练,但是胤礽就是在康熙的手里泄了两次。胤礽本想让康熙也舒坦一下,可惜等自己被洗干净穿好衣服轰出浴室的时候,康熙的衣服也没少掉一件!
胤礽躺在沙发里狂喝牛奶,他一定要努力长高,这样才能夺回主控权!
39、【约定】
几天后,胤礽接到了温婉茹的邀请。
偏僻路段的茶馆里,在最里面的角落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女人时不时抬手看一眼时间,点在桌面上的手指,显出女人焦虑的心情。
胤礽一进门,最先瞥到了就是角落装扮明显的女人,胤礽抹了把汗,和服务员打了招呼,自己走向角落的女人。
温婉茹拿下墨镜,语气不悦道:“小子,我放着家里的宝贝,居然在这破地方等了你半个小时!”
胤礽笑脸嘻嘻,道:“这破地方可是大嫂你选的!”
温婉茹哼了一下,从随身的包里抽出一个信封,递给了胤礽。胤礽没有接,而是问道:“散伙费?”
“呸。”温婉茹抬起高傲的下巴,说道:“这里面有笔钱,是老二让我交给你的。”
“果然还是散伙费!”胤礽把信封拆开,信封里有几张支票,胤礽看了下数目,顿时咂舌:“二伯出手真大方!”
温婉茹知道这小子故意装傻,打定主意要让自己先开这个口。几天前,老爷子用人脉给赵家父子施压,意思很明显,要给胤礽下马威。为了得到老爷子的信任,温婉茹没办法,只有照做。
温婉茹放下了姿态,手腕支着下巴看对面的胤礽,说道:“这里面的钱是给赵家父子的,我希望你能说服他们出国旅游几天,这笔钱够他们环游世界绰绰有余,他们的工作和学校我会保留下来,等解决了你的事,他们的生活依旧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