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去试试水深水浅!”
第二天老黄就睡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喊饿,真是让人无法同情。
而我那神经的老爹更为可怕,居然在看到自己的儿子之后,叫错了别人的名字。
“绯绡!我就知道你会救我!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你一直在为我奔波!”
“爸爸,我是子绡,是你儿子!”
“我在这里看到了一件你认识我之前穿过的古旧衣服,又打听到那潭水里封印了可怕的妖怪,就以为那是你……”
“爸!你把眼镜带上再说话!”
我老爹摸到眼镜带上,仔细的看了我一眼,接着像受到严重的打击一样窝在被子里不起来了。
我有那么令人失望吗?这、这该是对待一个冒着赴死危险去救他的人的态度吗!
罗小宗大了长途电话给他老爹,他家的司机在傍晚的时候赶来接我们。
“少奶奶!”老黄吃饱了饭,坐在我身边皱着眉看我,“你这件衣服怎么这么难看?”
“嗯?是不是浸了水的原因?”
“不是!”老黄扁扁嘴,“好像来的时候布料会闪光,现在看起来怎么像是死人穿的寿衣?”
“你去死!”我一把夹住他的脖子,拔他的头发,“我那么费力把你救活,你张嘴就咒我……”
不过那件白衣确实是很难看,丧失了流动的光芒,像是附在上面的灵气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这是不是那个奇怪的男人穿过的衣服?他叫绯绡吗?一件穿过的衣服就如此了得,真人不知是何等风流?
不过那些都和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尘封的往事,或许还是埋藏在记忆的深处比较美好。
车子开的飞快,我们终于离那个小潭村越来越远。
耳边再也听不到,那些从深潭中传来的水鬼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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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在我们的恐怖经历中渡过,最可怕的是当我们三个去上学的时候,居然变成了全班的公敌。
“就是因为你们,我们班的联欢会开的一塌糊涂!”
“要什么没什么,班费和节目单都被你带走了!”众矢之的就是老黄。
“不,不要这样!”老黄喊道,“哥们我也是差点丢了一条命,这样吧!午休时我们三个表演节目将功赎罪!”
明明是你一个人的事,为什么把我们也拽上!
可是老黄向来奉行武力,我和罗小宗被他生拉硬拽的像两只小鸡一般带上讲台。
“我们表演的是:笑话接龙!”老黄鞠了个躬,张嘴就说,“有一个人去看牙医……”
“牙医看了一眼他的牙,说……”这是罗小宗。
“有个洞啊,有个洞啊……”我继续说了一句。
“病人说……”
“我知道了,你没有必要喊两遍……”
“牙医说……”
“我只喊了一遍,那一遍是回声!”
“我们表演完了,谢谢捧场!”三个人一起谢幕。
“去死吧你!”、“这样的东西也拿出来现!”激起下面骂声一片,铅笔、橡皮、尺子还有书本依次飞了上来。
我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傻笑。不管怎么样,新的一年来了,这也确实是我最难忘的一次联欢会!
水鬼(完)
第七个故事访客
1、俗话说否极泰来,虽然经历了一次可怕的水鬼事件,捡回了一条命的我不知为什么增加了一些古怪的能力。
就好像有人在我空空的脑袋里硬塞了一些知识,让我终于知道如何让那些鬼怪退避三舍了,这对见鬼不能防鬼的我来说不
啻于福音。
于是寂静的教室里,别的同学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用功读书的时候,我正在拿着黄纸埋头画符,前面还要放一大摞
书挡住老师的视线。
“这个给你!”我拿出一张成品递给双魁,“贴在后背上,能削减不好的语言带来的影响!”
“什么叫不好的语言带来的影响?”
“这个……”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就是诅咒你!在背后问候你的爸妈乃至祖宗十八代的那种!”
“我明白了!”双魁一把拉住我的手,很激动的说:“陈子绡,你真是我的知己,但是这一张是绝对不够用的,麻烦你再
帮我画个十张八张!”
“你、你有那么多敌人……”
“有备无患!”双魁的眼睛中开始燃烧出斗志的火焰,“下次我再和四班那几个女生吵架时,和我们家邻居揭短时,和那
个外贸店的老板娘讲价时……”
“我明白了!你都要随身携带是吧?”我赶快摆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我给你画……”
真是倒霉,看来做实验选小白鼠也要慎重考虑,一不小心遇上双魁这样的母老虎,搞不好效果都没有看到自己就已经先被
折腾死。
就在我埋头苦干的时候,发现身边难得用功的双魁居然也在低头写着什么。
而且前面也堆了一摞的书,必无好事!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拿起她身边的一个小纸片。
“小声点啊!这是小抄!”双魁不好意思的脸红,“期末考试的必备法宝!”
这不是她一直的惯用伎俩吗?还做扭捏状,真是服了她了!
“那个、那个,陈子绡你要不要?我的可以借你影印!”
“要!”我说完看着双魁坏笑了一下,正好对上她一样笑意盈盈的眼睛,同桌这么久,第一次如此心有灵犀。
于是一堂自习课下来,我和双魁都奋笔疾书,没有一刻休息,勤奋堪比悬梁刺股的那位仁兄。
“少奶奶,你什么时候变成灵异少年了?”下课以后,老黄就跑过来偷我的苹果。
“你、你胡说什么?”老黄他怎么知道的?他在后面应该看不到我画符啊!
“你看看!”老黄指着教室的窗户,“上面的那张鬼符,是你贴的吧?”
“因为那里比较容易进来不好的东西……”
“还有这桌子上也都是!”
“小青曾经在这张桌子背面写过血字,也很邪门!”
老黄绕着被我贴得乱七八糟的座位转了两圈,“晚上打扫卫生的时候全都要拿下去!”
“老黄啊,你不能这样啊,这都是我的心血啊,我能不能上大学就靠这个了!”我刚刚过了半天难得的清净日子啊,怎么
能这么没有人性!
“算了,Wearebrother,whoand
who!”老黄拍着我的肩膀,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完了完了,这个家伙一定是又在算计我!在老黄高大的阴影下,在那邪恶的目光笼罩下,我仿佛变成了一只被蛇盯上的仓
鼠,浑身发抖。
“我的一个亲戚家最近有点事,明天是周末,能不能过来帮帮忙?”
“好!这个没问题!”估计是搬家!我急忙点头,暗暗松了口气,比想象中容易,还以为他又要抓我去给哪个女生代送情
书。
好不容易捱过一天,刚刚背上书包,准备回家吃晚饭,就听最后一排又传来罗小宗殷切的呼唤,“绡绡,等等我啊!”
假装没有听到,我急忙伸手分开走廊上放学的同学,快步往前走。
“绡绡,你不要跑那么快……”
不理他,被他缠上一定会倒霉!
“我妈妈刚给我打了电话,你妈妈现在在我家打麻将……”
哼哼,以为你能唬住我?我爸爸可是回来了啊,现在一定在为我准备晚饭!我得意的笑了两声,继续往前走。
可是该死不死的罗小宗又喊了起来,分贝更高,“你爸爸去鬼屋捉鬼了,据说已经埋伏了两天两夜,今天还不能回家……
”
最后我还是无奈的带着罗小宗走了,只不过这次我也一起去了他们家,因为我那没出息的老妈正在他家激烈的鏖战,早就
把我给忘到了脑后!
2、结果一个晚上下来,就不说罗小宗惹出多少祸,光是那麻将牌的声音,简直像下冰雹一般不停的砸在我脆弱的神经上
。
吵得人根本就无法入睡,而且第二天一大早老黄的电话就到了,“少奶奶,我过去接你啊!”
“去干吗?”
“你不是答应了帮我驱鬼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这个了!”我一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这是原则性问题,关系到生死,万万不能让步。
“我昨天明明跟你说了啊,我亲戚家的事情!”
“不是搬家吗?”
“搬你个大头鬼的家,他家要是有钱搬家还驱什么邪啊!你去还是不去?”老黄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电话这边
都能感觉到他的虎躯一震。
“去!去!我去!”左右都是个死,还是晚死一些比较好!
当我说出自己在罗小宗家住的时候,又被他取笑了一番,不过还好他有求于我,说了两句就闭上了他的臭嘴,而我放下电
话就去准备东西了。
我一边费力的睁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去屋子里翻了个罗盘出来,还找了一些黄纸,背在书包里准备出发了。
“呀!子承父业啊!绡绡这么小就也去干这个了?”是罗小宗他妈。
“哪里,哪里!我周末打算和同学去玩玩而已!”真是丢人丢到家门外,这种不光采的事业有啥好继承的。
“小宗,你也跟着绡绡去吧,要多参加同学活动,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罗小宗耷拉着脑袋在我身边穿鞋,貌似同意了。
这!这是开玩笑吧?带着罗小宗去鬼屋?无疑是想加速我们的死亡,和谋杀有什么分别?
可是牌桌上大人的目光都是如此的殷切,充满了企盼,估计他们也巴不得把罗小宗这个包袱甩出去!
被这样的视线注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了点头,带着罗小宗出了门。
屋外突然刮起一阵寒风,吹得我打了个冷战,这个场景是如此的悲壮,耳边仿佛响起凄凉的歌声: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没过一会儿,老黄就来接我了,最令人吃惊的是同来的还有双魁同学。她正站在老黄身边朝我们娇俏的笑。
“为、为什么把她带上?”
“哎呀!”老黄附身在我耳边说,“等鬼的时候多没意思,正好可以四个人打个牌啊,搓个麻将什么的打发一下时间!”
“那你怎么不叫别人?”
“你是猪啊,别人一听有罗小宗在马上说不来了,就双魁一个人肯过来!”
也是,我看了一眼正在巧笑倩兮的双魁,这个女生不是一般的迟钝,估计根本都没有发现罗小宗的可怕。
稍微有点动物本能的都逃跑了!
于是我们这一队奇怪的组合,浩浩荡荡的前往鬼屋,不要问我只有四个人为什么要用浩浩荡荡这样声势磅礴的字眼。因为
罗小宗带来的怨鬼,还伸着脖子、露着爪子,锲而不舍的跟在我们后面。
“就是这里了!”老黄说着带我们来到一个看起来簇新的公寓,“上面第八层的那个房间,有什么特别吗?”
“没有啊!”我看了又看,确实没有任何邪气和阴气。
“他家搬了家以后就开始闹怪事!”老黄小声对我说,很怕罗小宗和双魁听到,“睡到半夜会突然有人来敲门,好像有人
来访一样!可是开了门却发现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是不是很吓人!”
“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半夜叫他起来上厕所?”
“你真是猪投胎的,报仇怎么会用这么笨的法子?半夜拨个电话不就完了,亲自上阵很容易被抓包!”
这话说得非常有道理,不愧是老黄,在这方面思维极为灵活!
老黄带着我们乘电梯上了八楼,电梯很新,还是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异样。
直到进了那间屋子,我把罗盘往地上一摆,不由哭笑不得。
“老黄,这个门是谁凿的?”
“买的时候就这样吧,不过他们家好像稍微做了一点点改造!有什么问题吗?”
我望着门外正对着的一座大山,正散发着逼人的阴气,真是难得的好风水!因为这个门的方位居然是正鬼门!
就是这附近的鬼要来阳间游荡,都要通过这条必经之路!
3、由于那个房间对着正鬼门的方向,因此里面阴气十足,一踏进去就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温骤降几度。
“很冷啊!”跟着我们进来的是双魁,“不是说要在这里玩通宵吗?一定会感冒!”
最后一个进来的是罗小宗,他倒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依旧耷拉着脑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虽然罗小宗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但是他身后的那些鬼怪可不像他这么老实,一踏进房间突然都撒了欢一样钻到屋子里,似
乎非常满意这里的环境。
“啊呀!”双魁突然按了按自己的胸口,“怎么突然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这屋里明明只有四个人啊!”
“我也觉得突然间变得拥挤了!”老黄望了望空旷的房间,又看了看我们,“是不是饿了?我们叫外卖?”
有没有搞措?觉得挤是因为现在这屋子里的鬼比人还多,它们都吐着舌头,掉着眼睛密密麻麻的站在四周,这和肚子饿有
什么关系?
可是老黄去拨饭馆的电话时,我并没有阻止,还叫了一声,“老黄!我要一份口水鸡,要多放辣椒和麻油的,不放香菜,
最好冰一下,还有花生仁一定要又多又碎……”
“口水鸡一份……,对!没有特别的要求!”
呜呜呜,气死我了,把我的话全当做耳旁风!不过有鸡吃就好,聊胜于无。于是我们就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美美的吃了一
顿大餐。
望着凌乱的房间和扔了满地的食物残渣,我越来越怀疑我们是否真是来驱鬼的!
“哎呀,吃饱了,我们打个牌吧!”老黄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从兜里掏出一盒扑克牌扔到了餐桌上。
“老黄……”我拉住他,恶狠狠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打牌啊!家里不让玩,只能躲到这里来!”
“你不是说这里闹鬼?”
“那个是你的事!”老黄挥挥手,“嘿嘿,我只负责打牌!”
“好了,赶快开始吧!”双魁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偏着头问身边的罗小宗,“罗小宗,你会打牌吗?”
“什么叫扑克牌?”回答在意料之中。
双魁面露得色,和身边的老黄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都坏笑了一下。
我现在终于明白双魁为什么会爽快的答应过来,原来他们是设计好要宰罗小宗这头肥羊。
“少奶奶,你就不要玩了,天马上黑了,要好好准备!”
真是太没有人性了!我只好咬着笔趴在沙发上画符,耳边不停的传来餐厅里噼里啪啦的摔牌声,和一阵接一阵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