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哪里?
顾墨颜紧紧抿起唇,头痛欲裂,心脏更是揪成一团的刺痛。
这一阵子的相认后,他步步谨慎,做小伏低,甚至放下自己的心结,唯恐会激怒了江之遥。隔在他们之间的血缘伦理此时已经不复存在,他以为江之遥真的原谅了自己,愿意真心修补过往的伤痕,继续那些令人遗憾的过往。
可是,结局竟然是这样。是他退的太少,还是隐忍的不够?!。
顾墨颜只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掏心掏肺,谁料得到的竟然是这些。
他一踩油门,隔的很远,缀在江之遥身后。他倒想看看,这个人半夜三更,究竟想去哪里?
一出学校,江之遥就打了辆出租车。顾墨颜跟了一阵,发现他去的方向是机场。
夜里车少,出租车走的很快。
五点四十有飞机起飞前往日本。顾墨颜推算了一下,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江之遥是想出国,一旦离开国内,顾家的影响力确实大幅度减少,起码没那么容易将人给挖出来。
就这样想离开吗?
眼看就要驶上机场高速的时候,顾墨颜猛然一踩油门,车疯子一样窜出去,迅速赶上出租车,蹭的横栏在前面。怒气积压的太多,似乎只有通过这样的疯狂才能稍稍发泄。
一阵剧烈的打滑声,出租车司机迅速转弯,饶是他反应快,车身还是擦了过来,蹭的顾墨颜这辆改装过的兰博基尼也变了形,硬是擦出了好几道花火,才勉强稳住了车身。
出租车司机破口大骂,声音高亢尖锐。顾墨颜这时候,早已穿过副驾下车,正好拦在了正从另一边窜下出租车的江之遥。
一串路灯,如一条长龙,映亮了空旷公路上一切。偶尔有车蹭的驶过,车灯一闪而过,照亮了路中站立着的两人。
顾墨颜在看到江之遥的一瞬间已冷静下来。但他知道被辜负的愤怒并没有消失,只是如暗火被强压在心底,反而烧的更烈。
“你准备走。”顾墨颜的声音极为平静。
江之遥的回答和神情同样冷静之极:“如你所见,我准备出国进修。”
看着少年唇边挂上的温雅礼貌的笑容,以及因为烦恼而略微挑起的眉尖,顾墨颜低低笑起来:“很好,你很好。”低哑的声音带着凛冽的森寒。
出租者司机本来骂骂咧咧,一边报警,一边观察着车子,叫嚷着让肇事者赔偿。此时却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恐惧的盯着长身肃立的青年,竟然不敢再招惹。
事情到了这一步,江之遥反倒不怕:“我钢琴弹的凑合,音乐上又向来有悟性。这一世闲了下来,总不能糟蹋了天赋。”
这样理直气壮的回答,真以为自己不敢拿他怎么样!顾墨颜薄唇抿成一条线,死死扯住江之遥,把他拖向自己半破的跑车。
“我需要时间。你这样没用的。”江之遥缓声劝慰,语调轻缓平和,对于顾墨颜来说,却无疑于火上浇油。
“时间,给你时间跑!”顾墨颜声声冷笑,锥心刺骨,把江之遥推入车中,锁上车门,一踩油门,车几乎要飞起来。
只留下破旧的出租车与大喊大叫的司机。
而公路上发生的这一切,正通过监控传了过去,信息最终流向了顾家。
第二十二章:半夜痴狂
车飞驰在道路上,越走越偏。
顾墨颜始终紧抿着唇,一语不发。大开的车窗灌满了风,呼呼的轰鸣在耳边,吹的江之遥睁不开眼,却吹不散车中的冰寒。
江之遥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也许心中还残存着爱,却冲不破死亡的牢笼。除了离开,又能如何?
顾墨颜的手机疯狂的响起来,他握着方向盘,直直看着前面,压根不管。铃声停歇后,就又轮到了江之遥的手机。江之遥看了一眼,号码很熟悉,是顾中澜的。
“是的,和我在一起。去……郊外?”江之遥阖上手机,伸手挡着风,扭向顾墨颜,“我们回去吧?”
“我们……”顾墨颜坐的笔直,看着前方,声音僵硬,仿佛并不是从他口中说出,“你以为我还会信!”
江之遥勉强弯了下唇,又很快收起这个表情,他知道对方正在怒气上,劝慰无用,也就不愿多言。
车穿过无人的公路,渐渐出现山的轮廓。
江之遥立即认出来,这是前往顾家墓地的方向。不需要通知,山底的大门已经适时打开,瘦小的看门人躬着身子站在一边,似乎早已习惯。
车穿过大门,蹭的窜上山,驶的飞快,几个呼吸间就停了下来。顾墨颜打开车门,一把将他从车中拖出来,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大步迈上另一条路。
这里是江之遥从没来过的地方,惨白的月色,照出影影绰绰的景物。浓夜中狰狞的雕栏圈着拱起的坟堆,立起的墓碑中间,嵌着张照片,只能看见黑糊糊一团。
墓碑前放着大堆凋谢的花,一团团枯萎的花瓣散了一地,被飞吹起,如翻飞的纸灰。
这里让人不安,满山松柏掩着死人,不用装神弄鬼,已凄清森寒。
“你埋在那儿。”顾墨颜声音阴冷,指着坟堆,大步上前,一脚踩上满地干花,转身盯向江之遥。
他的视线咄咄逼人,如火焰在冰下燃烧,火光旺盛却阴寒刺骨。
江之遥心中越发不安,脚步一退,却猛然被大力往前一扯,“嘭”的摔在地上,手肘抵住冰冷的石基,半伏在地上,浑身火辣辣刺痛,他已脱口道:“顾遥年已死。”
“住口。”一声怒喝,惊起满林桀桀怪叫。江之遥痛哼,腿被狠狠压在地上,上半身硬是被拖起,身体生生的被扯成一条弓,脸正对着墓碑上的照片。
胸腔被从后禁锢,肋骨仿佛被寸寸压碎。整个身体的重量半压在他臀上的顾墨颜,腿骨紧紧贴着他的外腿跟。
维持这个姿势让江之遥汗如雨下,身体被拉扯到极处,根本无法反抗紧贴在背后的人。热力带着心跳,隔着前胸脊背,直直掼进江之遥心底。
“他是你!”沙哑的低声诱哄,是和霸道的姿势绝然相反的温柔,似乎含着泪。
这里是顾墨颜的主场,因为呆了几十个日夜而熟悉。但是又如何?。
江之遥脖颈后弯,犹如垂死。他只是冷笑,声音硬是从胸腔挤出,断断续续,如噎了口血,却无丝毫屈服。
夜风凛冽,吹的满山噼啪作响,大片乌云卷来,顿时漆黑如幕布一压。
“顾遥年,顾遥年,顾遥年……”呼唤一声比一声轻柔,放弃所有,卑微祈求,柔到极致,却又愠怒到极点。
究竟是谁在垂死挣扎!
江之遥手撑石基,指甲木然的刮过石板半蜷成团,抠不出石屑,却握了满手干花,碎成粉屑。身体痛极,抵不过心口生出的刺。巨刺贯体,挤出一声讥嘲:“莫名其妙!”
半分退不得,一退万劫不复,可又如何进?深渊悬崖,哪儿有出路。爱到深处,如钝刀剜骨,伤人伤己。
天边雷鸣乍起,顾墨颜嘶声大笑。轰隆隆直劈而下,冲进江之遥耳中,分不出何种声音,唯有酸楚绝望。
不能这样!感到禁锢自己的双手徒然无力,江之遥身子一翻,猛然掀开顾墨颜,踉跄起身。
他还未站稳,猝然被扑倒。
闪电一扯,满天龟裂,顾墨颜抱着挣扎不休的江之遥,撕扯着从大理石台阶上翻滚而下,滚到碎石地上。
无所谓受伤与否,唯有滚落的血才能压抑沸腾的叫嚣。摧毁,撕裂,恨不得拆吃入肚,又偏生不忍。
闪电乱舞,雷鸣不绝。
两双眼睛在亮光中短暂相遇,气血疯狂,凌厉如猛兽相扑,恍然之中,不知今夕抑或昨日!
肢体交缠,衣衫凌乱,逃不开避不过。耳边剧烈的喘息,仿佛充斥整个天地。
不知道是谁的衬衫先被扯破?赤裸的肌肤紧贴碎石,摩挲的身体,粗重的喘息,都是熟悉到令人心痛的气息。电闪雷鸣冲破不透的黑暗,让理智如潮水退却,卷上的欲望暴风雨般席卷一切。
“爸爸。”相似的称呼,类似的场景,让江之遥一抖,少年纤弱的肢体,本就无力,这一晃神,立即被乘胜追及。
双手高举被缚头顶,腿被压制,肢体遭到大力拉伸。无助无望,惶恐难安,夜色深冷无边,能攀依的竟然唯有身上正在肆虐的人。
碎石烙在后背,粗糙的手指使劲揉捏,刺痛和着欲望升腾,相似的感觉,连通了两段岁月。
太久的渴求让人疯狂,多年前同样漆黑的夜,大厅一角,钢琴架下。欲望被酒精点燃,也许是再也无力克制,相似的十六岁少年,被狠狠压在身下。衣服扯破挂在身上,手腕被领带拴住扯挂上掀开的琴盖。舌尖被不断吮吸,堵住所有不愿听的咒骂呼救,扯不断的银丝,成了合不住的口水,顺着腮边滑下。
疯狂还是清明,根本无关紧要!只知道欲望将要被满足,一味的索取,蒙住眼睛,塞住耳朵,只留下身体的感受。
指尖是细腻的触感,呼吸与呼吸交换,触摸不到的躯体就躺在身下,每一寸肌肤,每一声轻哼都销魂蚀骨。
可是今天,被压在身下的是江之遥。那种仓惶,几乎将人逼疯,明知是错,却被强硬要求接受,根本不容拒绝。明明想拼死逃离,却越陷越深。
口腔唇舌,被扫荡噬咬。敏感点又被不断揉捏拉扯,攻城略地,一路向下。理智被击溃,意识模糊,只剩渴求。所有的火焰集中在下腹,不知羞耻的磨蹭身体,甚至将挺立的欲望送入对方手中。
此时的江之遥恍然明白,身体的彼此吸引根本不是理智可以阻挡。
山下一长串的汽车鸣笛直刺云霄,高亢响亮,却唤不回沉迷的神智。大雨即将倾盆,可是席天幕地中即将被所有人撞破的羞耻,偏生让身体敏感的一碰即碎。
脱掉的衬衫代替手禁锢住双臂。挺立的欲望刚被松开,就让江之遥难耐的哼动,他感受到两只手,滑过细瘦的腰线,游到臀后。
玉柱忽然被收纳进一个濡湿温热的地方,一个吮吸令他一颤,腰身前挺,腰臀悬空,印在后背的石子窸窣落地,剩下的被猛然上移的铁臂圈住,狠狠压进肉中。江之遥不知是痛还是满足的接连呻吟,双手紧握,干花被揉碎又汗湿,似乎飘起苦涩的暗香。
四条腿胡乱缠在一起,挺立的欲望连同每一个角落,被照顾的无微不至。手指揉搓的用力与唇舌舔舐的轻柔,让快感越发肿胀难安,舌头每次扫过尖端的小孔,都让江之遥颤抖着身体,发出尖锐的呻吟。
偶尔亮出的闪电,清晰的闪现出青年身上的薄汗与侵略的气息,与清雅少年满身的薄红与风情。
几乎被人逼疯。九年前,江之遥恍惚的记得,自己也曾这样逼迫过一个少年。半挂在钢琴上的人,被堵住的唇吐出含糊而隐忍的呜咽声。胳膊碰到琴键,悬着的领带顺着少年的挣扎,在琴键上不断滑动,留下永不停歇的一串串琴曲。
冷漠的人一旦动情,幽黑的眼眸含满欲色的泪水,禁欲又乞求的风情,能让圣人膜拜。江之遥也曾细致的照顾过少年挺立的欲望,每一寸肌理都被唇舌扫过,被指尖反复触摸,逼得清冷的声线因为不断的呻吟,变得沙哑低沉。
豪宅中女仆根本就没有离开,那时候他们还是父子,他拉扯着少年,躲在隐秘的角落任欲望席卷。诺大的厅堂没有一人,只有零星的地灯,隐约照出少年身上的光芒,被唇舌舔舐,被汗水浸透的身体,光润如莹泽的玉,泛着红光。
少年身体轻颤抽动,根本经不出这样的撩拨逗弄,窄瘦的脚几乎蜷成一团,头颅后仰,乌黑的发铺上雪白的琴键,拖出一声长长的低沉的颤音。
就在少年即将爆发的时候,他毫不留情的堵住即将倾泻的欲望。涨大的玉柱在手指间难耐的跳动,他翻过少年的身子,钢琴声剧烈一跳,他已紧贴着少年的脊背,半湿的指头挤进那一道缝,笔直戳了进去,一根两根三根……
那时候他什么也不懂,只想侵占那个身体,留下抹不去的气息,最好能疼痛的让人刻在心底,无法忘掉。
江之遥抽出手指,扣住少年退缩的腰身,将胀痛如铁的欲望绝然冲进那个紧致的地方。细小的洞口被扩大,塞满,褶皱一点点撑起。他能感受到包裹着自己欲望的地方在轻轻颤动,那样舒服,舒适的让人湿了眼角,是从身体到心灵的归依。
血的气息顿时充斥了呼吸。他略微停顿,就不管不顾的冲刺起来。尘埃落定,终于拥有,世上还有什么,比得上这一刻的满足幸福?。
可是幸福在下一刻就会失去,只能用施虐一般的动作,逼的对方疼痛,逼的对方向欲望屈服,用这样绝望的姿态,来乞求对方的铭记。
而在九年后,岁月走过一个轮回。他终于尝受到多年前顾墨颜经历的一切。
挺立的欲望被捏紧堵塞。身体不断扭动,挣扎着却是为了乞求发泄。大雨倾盆而下,冰冷的雨水在身上横流,偏生浇不灭从内而外,焚烧满身的火焰。
后,庭被指头粗鲁的开拓,灌了几滴雨水,凉意森森。指尖碰到某一点,让他细碎的呻吟猛然一扬。
然后指尖迅速换成粗大的欲望。匕首一样刺进来。痛极却又痛快之极。
本该萎靡的欲望,被疼痛与冰冷刺激的越发难耐,层层堆积在一起,被指尖强力压制的让人疯狂。
江之遥半趴在地上,头颅被扯起,脖颈差点被拉断,口腔又被刺一样的舌头吞噬纠缠,甚至火辣辣的探入深喉。
他迷茫的看着面前的墓冢,神智在欲望中翻转沉浮。炙热的铁柱被自己吞吐,噼噼啪啪拍击着臀瓣,又合着鲜血抽出压入。他呜咽着,拖出颤抖的尾音,那一点被重重撞击,每一次都精准无比。身体跳动轻颤,如同在体内疯狂翻搅的欲望。
属于少年清润的声线,早已沙哑的破了调,含混在口中的求饶,一次次证明他向欲望屈服。身体不知该蜷缩还是伸展,热的就像发了高烧。
雨滴密密沉沉砸在身上,犹如抚摸揉捏。许多人的脚步声沉重的赶来,又在高亢的呻吟中迅速退却。
早已顾不上羞耻,热气从身前身后贯穿全身,刺入大脑。
顾墨颜终于在他体内喷射,江之遥身子剧烈的抖动,哑着嗓子叫了声,绵软的身体怎么也无法把被堵塞的欲望,从对方手中解救出。
无数次累积的欲望,让他的脑袋逐渐模糊,所有的思维都集中的下腹附近,昏昏沉沉乞求着爆发。
可是直到埋在体内的欲望再次硬挺着征伐,他依然没能释放。身子翻来覆去被摆弄,后面早已刺痛麻木,体内被撞击,被撑开的褶皱,却依然敏感之极。
哪怕精神早已恍惚,甚至陷入昏迷,可是身体依然迫不及待的迎合,然后如层层翻涌的浪潮,疯一样冲击堤坝,却一次又一次被堵住,仿佛填塞在孔洞处,敏感的胀痛。
大雨直到黎明才停歇。地上的雨水汇集成溪,两个人半个身子躺在雨中。顾墨颜依然紧抿着唇,眉宇紧皱的重复着抽动这样不变的动作。肿胀的唇舌,潮红的脸颊,以及明亮的眸子,说明他同样被欲望征服。
而江之遥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眼睛半阖,水润光泽。赤裸的身体没有一寸完好,青紫的痕迹中依然盖着曾薄红,同样红肿的唇半张着,吐出破碎微弱的呻吟。
顾墨颜终于再一次释放,仰头看了眼东方微白的天光,抽出欲望,半抱着江之遥将其放入怀中,终于松开了右手紧紧压制着的玉柱。
江之遥半抬了下眼睛,又懒懒垂上。头靠在对方怀中,身子抖个不停,任累积的白浊,浓郁无比的喷射而出,烧灼一样的落在顾墨颜下腹,顺着对方的肌理,流到自己胯上,拖出长长一条痕迹,滑入下,体。
挺直的欲望,接连不断的喷射的液体,慢慢软下。江之遥身体紧绷又放松,合起的拳渐渐展开,满手揉碎的花瓣顺着指尖洒下,流入蜿蜒的雨水中,拖了一路,慢慢冲远。
疲倦之极的顾墨颜,硬撑着抱紧怀中少年:“爸爸。”缠绵沙哑的呢喃,伴着眼角的泪水滑下,这是这么久的交,欢以来,两人之间唯一的一句交谈,虽然另一个人并未做声,依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