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稀奇——十一点

我一到家就拼了命的弹琴，中间还接了个小狐狸的电话，她笑着问，可不可以认为我发脾气其实是在为她吃醋。挂了电话

后，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久，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小狐狸？那一系列怪异的心情也确实有些反应出这个问题。越想越心

烦。

叮咚……门铃声伴着钢琴声。

“来了来了，”妈咪开了门，“我就想着小瑾会来，”面对瑾的疑惑，她解释道：“琴声里有火药味。进来吧！”

“不了，这个……”瑾把蛋挞给了妈咪。她拿了蛋挞进了自己的房间，一个人先啃起来了。

我一个华丽的收尾，走到门口，“怎么连我家的门都不想进了？”

“不是，有些晚了，就不打扰了。”

“哈～你也知道有些晚了，那怎么不早点来。”

“我只是想跟你说句……对不起。”

我咬了下唇：“算了，看在蛋挞的份上，原谅你了。”

“嗯，那晚安。”

“晚安。”

门轻轻地被瑾关上了，阻隔了我与他，心空空的，这感觉让人难以忍受。

08.喜欢

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只是事后我和瑾都选择了失忆，谁也没有再提起。

小狐狸一如既往又或是更胜以往，她虽然没有说要做我的女朋友，我也没有答应要做她的男朋友，总之，结果是我们莫名

的成了那种关系。偶尔有两个人出去玩，我之所以说的是“玩”而不是约会，兴许是我根本没把那当成约会，但是这件事

就算过去了，只是事后我和瑾都选择了失忆，谁也没有再提起。

小狐狸一如既往又或是更胜以往，她虽然没有说要做我的女朋友，我也没有答应要做她的男朋友，总之，结果是我们莫名

的成了那种关系。偶尔有两个人出去玩，我之所以说的是“玩”而不是约会，兴许是我根本没把那当成约会，但是我却什

么也没有告诉瑾，我怕看到他的反应，更怕他没有反应。那天后，脑袋里的乱哄哄一直挥之不去，仿佛在里面扎了根，拔

不掉也烧不掉。

寒假就这么浑浑噩噩结束了，开学后，我依旧扮演着我万人迷的角色，瑾依旧酷酷的隐匿在班中，仿佛一切都不曾改变过

，可是一切都已不同寻常。

某天下课后正准备和瑾去操场打篮球，却不巧小狐狸来了电话。

“喂！你猜猜我现在在哪？”

“瑾，你先去，我马上就来，”我现在对瑾避开所有关于小狐狸的话题，自然也不会在他面前和她打电话，“别和我说，

你来我学校了。”我脑筋一向转的很快。

“BINGBO，答对了。”

“我要去打球。”答案得到了证实，就突然感觉有些天旋地转，头像炸开似的疼。

“真的呀？我还从没看过你打球呢！快来校门口接我们，韩晓枫也来了。”小狐狸的声音兴奋了起来。

“哦。”挂了电话，连砸手机的冲动都有：“shit。”硬着头皮去了校门口。

“你穿校服也好帅哦！”小狐狸笑得比阳光还灿烂，可是对我来说，比乌云还黑。

“我说，姑娘们，你们不用上课吗？一下课就出现在这，瞬间移动啊？”

小狐狸跑到我身边，很自然地牵了我的手：“我们最后一节体育课，就跟林导打了下招呼提前开溜，想给你个惊喜嘛！”

林导就是林静，自从那次联谊后，他们几个都开始学我叫林导了。

心里暗暗叹气，只有惊哪里来的喜：“那她怎么也跟来了？”

“还不是你亲爱的，女！朋！友！胆子小，不敢一个人溜，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韩晓枫故意将“女朋友”三个字加强

了语调，让我听得格外刺耳，感觉今天的自己有些反叛，无论她们说什么都那么不入耳。

“去去去，别听她瞎说，我是准备发挥你说的有福同享的大无畏精神，准备把她和你们那位酷哥凑一对。”

“你们姐妹几个感情倒真是好啊！”心里不禁冷笑了一下，这话在心里的口气绝对是嘲弄。今天虽然不爽，可风度还是要

的，说出口变得如真心实意。

当我们出现在操场时，瑾把球传错了人。我放开小狐狸的手：“你们自便。”然后一溜烟跑进了球场。

瑾打得很猛，却一点都不在状态，频频的失误，连以前99%能进的球，今天也撞上了那1%。所以破天荒的，我和瑾一队还

输给了对方。

“今天你状态不好。”我和他去了厕所洗脸。

“有点。”他用纸巾擦着脸上的水渍。

“笨蛋，哪有人拿纸巾当毛巾用的，全粘在脸上了。”我好气又好笑，伸手想帮他拿掉，他却一个侧身躲开了，对着镜子

自己动手。

我的手在半空中有些不知所措，他今天好奇怪，难道真的是喜欢小狐狸？

“瑾，你……”

“好了，出去吧！”不等我说完，他自己先走了。

“少块肉，你觉得我们晓枫怎么样呀！活泼可爱，配你这闷葫芦正好。”

小狐狸绝对是两面派，生人前羞羞答答的，熟人前就直率得有些口无遮拦。倒是韩晓枫，看似很活泼开朗，其实骨子里是

个内向的人。

“少块肉？”我疑惑地看向她，又看看瑾，这词倒新鲜。

“就上次你走后，我和他吃饭，顺便给他取了个绰号。”

我放开小狐狸主动牵上来的手，然后挂上瑾的肩：“他谁也不嫁。”

“又不是你女儿。”韩晓枫嘟囔了句。

“姑娘，要男朋友刚才那堆里随便挑，哥哥保证帮你搞定，唯独我们家瑾不行。”我也不晓得自己唱的这是哪一出，总之

，总之就是很不爽，不爽他有女朋友、不爽有女生站在他旁边、不爽有女生牵他的手、不爽有女生和他亲……打住，我到

底在想什么啊！

“为什么不行啊？允许你自己谈恋爱，就不许你朋友谈恋爱？你也太自私了吧！”韩晓枫反驳道。

我自私？我为了什么自私？瑾是我好朋友，他如果有女朋友我应该为他高兴。我有些糊涂了。

自始自终瑾都没有发一句声音，走到校门口，就径直准备穿马路去车站，我们学校对面就是车站，但校门面对的那条是直

路并非十字路口，想要到对面去，必须穿过只有横道线却没有红绿的的马路。我惯性地走在瑾的右手边，一手勾着他的肩

，也准备过去。

不料手却被小狐狸抓住：“你送我回家啊！车站在这边。”

“我神经啊？绕大圈回家。”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

“希，我先回去了。”说完，看也不看我就飞奔跑去赶那辆刚进站的车，一瞬间就没了人影。

“不送也得送了吧！”小狐狸心里有些感激少块肉那么自觉。

“那她呢？”我指指韩晓枫。

“不劳你费心，我乘对面的车，不会当灯泡的。”她没好气的说，估计还在气我刚才说的话。

结果一千个不情愿和小狐狸上了同辆车，一万个不情愿一靠发现不是习惯的那个身子，一亿个不情愿反过来被小狐狸靠着

。我又想撞车窗了。

祁瑾瑜坐在车上，紧紧地抿着嘴唇，漂亮的薄唇显得有一丝苍白，手紧紧地握着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可还是无法缓解

心中的波涛汹涌，心里像掀起了海啸，抖起了地震，真想拿把刀对着心脏就这么刺下去，好让那不安的心脏停止跳动，或

许就不这么难受了。

祁瑾瑜开了家门，关上，身体随着门缓缓的下滑坐到了地板上，一阵寒意让他打了个哆嗦。当他看到小狐狸牵着希的手出

现的那一刻；当他看到他们微笑相谈的时候；当他听到韩晓枫口中你女朋友的时候，那疯狂席卷而来的嫉妒心，让他意识

到一个严重可怕的问题。

他起身冲进浴室，用冰冷的水一遍一遍抹上自己的脸，接着，索性塞了塞子，在洗脸盆里放满水，一头栽了进去，直到快

窒息的那一刻才抬起头，纵使这样那可怕的念头还是在脑中盘旋。他看着镜中满脸滴水的自己，抬起拳往敲了过去，却在

撞上玻璃的那刻收了力，难道要像电视里演得那么俗，把手给弄破，等着第二天他紧张地问“你的手怎么了”？他坐到浴

缸边缘，开了淋浴，也不管水有多冷，不管自己的羽绒服多贵，径直从头顶冲了下去。等回过神时，已全身湿透，里里外

外的衣服吸满了水，压得他直不起身来。“我喜欢上了希”这几个久久甩不掉的字更是压得他无法呼吸。

等他洗完澡后，浴室一片狼藉，看来明天保姆阿姨要好好收拾一番了。他昏昏沉沉倒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失了魂，

被子也没盖眼皮就渐渐搭上了。

是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把祁瑾瑜吵醒的，他头痛得厉害不想起来，可门铃声不依不挠，响完了一阵又响一阵。他只得爬起来

，随便拿了套衣裤穿上。

拿起开楼下防盗门的电话，声音沙哑的说了一个字：“谁？”

“我。”

“有事吗？”

“不管有事没事，你给我先开门。”我有些紧张。吃过饭后发了他五条短信，打了十个电话，都不见他回电，又不知道他

家里电话，只能跑过来碰碰运气，希望他在家。我真的怕，瑾从来不会不回电，我怕他出事，怕他从世界上突然消失。当

听到他的声音时，那颗悬着的心总算定了。

我上到四楼时他家门已经开了，瑾一手撑着门，身子靠在门框上，冷冷的还是那一句：“有事吗？”

我真是快气疯了，都快担心死他了，这家伙居然还这态度，而且好像还没意思让我进屋：“你干嘛不回我电话？”

“刚刚睡着了，手机调得静音。”

看进他屋里，真的一点光都没有，难道真的在睡觉？是自己杞人忧天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还是我把你吵醒了？”

“嗯。”

“抱歉，饭吃了吗？”

“嗯。”

我突然很无语，虽然已经到了名义上的春天，但气温还是很低，他靠着门，我站在门外，我出门时没穿外套，很冷，他应

该也很冷，可他就是不说让我进屋，气氛非常诡异，我只能自我安慰道这是他被吵醒恍惚症。

“那我走了，你……”我有些语塞，“继续睡。”硬逼出三个字来。

“嗯。”他缓缓合上门，在我转身下楼的刹那，门又开了，“希……”

“嗯？”这次轮到我“嗯”了，莫名了，“嗯”真多。

“没什么，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我比他好点，至少不是单单一个“嗯”。

第二天在车站看到瑾就发现他很没精神，昨天新换上的一套衣服，今天又重新换了一套，能见到的里里外外都换了，有些

奇怪，冬天不用换那么勤快吧！不过还好，他依旧在车站等我一块去学校，经过昨天诡异的气氛，我真怕在车站见不到他

的身影。

09.军训（一）

“你气色不大好。”我有些担心。

“没睡好。”

我对他眨眨眼睛，心想昨天那么早睡，居然现在和我说没睡好，白痴才信你，不过我大概真是白痴，回他道：“过会肩膀

借你靠。”

“嗯。”从昨天就开始的“嗯”魔咒怎么还没解除。

上了车后，瑾真的不客气地靠在我肩上开始睡觉，只轻声说了句：“到了叫我。”

难道是生病了？昨天因为太焦急了，他家门口又很暗，也没多注意他的脸色，现在隐约记起那时他脸色就不怎么好。手悄

悄探去，按上他的额头，感觉再迟钝的人也能知道他发烧了，因为实在是很烫。而他竟没睡着，不动声色地把我手从额头

上拿下，顺势握在了掌心，没有放开的意思，手也好热。

所以昨天打球为什么会不在状态，为什么扔下我自己先回了家，为什么早早的就关灯入睡，又为什么不让我进屋，这一切

都能解释了，只因他生病了。这个傻瓜，为什么不和我说，要自己硬撑。妈咪是护士，发烧感冒应该吃什么药，怎么照顾

，自然从她那里学了不少，为什么自己那么迟钝，会没有发现呢！如果早点发现，这烧不可能让它能烧到早上，心里有些

内疚。用了些力反握住他的手，可是他却松开了我的手，头靠到了车窗上。

“怎么了？”

“太低了。”他捏捏脖子。

“那你意思是我太矮了咯？”斜了他一眼，我还内疚没能照顾他，这人倒嫌弃我来了。

他注视着我，嘴巴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拍拍我的头：“还会长的。”

没有来的被他这么一笑，顿时变得傻愣愣的，每次只要他一笑，我的心都会不自觉的多跳几拍，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的笑

容，可还是无法控制那颗心，他的笑容太吸引人了，而且刚才从他的眼神里我竟然看出了稍许宠溺，难道我也发烧了？

到了教室，瑾书包一放，什么书都不拿，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这不是我平时常做的动作嘛！这个每节课都认真必听的乖

乖男破天荒的抱着桌子，真让我有些接受不了，即使明知他是因为生病了，我也难以想象，本来以为他还会硬撑到放学呢

！不过这样我也放心了些。

“吃过药了吗？”

“嗯。早上吃了退烧药，现在头晕得很，犯困。”

“睡吧！早操你就别下去了，过会我去和老秦说。”

“你怎么不叫石头，叫老秦了？”

“怎么说也是我妈咪的男朋友，一直叫石头万一以后改不了口就惨了，便跟着妈咪叫老秦了。”

“希……”

“嗯？”

“没什么，麻烦你了。”

“你就睡吧，话那么多。”

下午老秦的课上宣布下礼拜去军训，因为开学时没有训，现在补训，五天四夜，等于下个星期都不上课了，班里顿时个个

表情兴奋洋溢，除了我和某位病人。他正手撑着头假寐，另一只手拿着一只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这是我布置给他的任务

，我每节下课都帮他去倒一杯热水，课上一定要喝完，害得他一下课就冲厕所，不过烧是退了不少。

“你回去好好休息吃药，不要等到下星期军训还病怏怏的。”

“知道了，什么时候那么关心我了？”他笑笑。

他肯定烧坏脑子了，要么吃错退烧药了，今天一天已经对我笑了五次了，这是第六次，我额头刷下三根黑线，怎么感觉像

有阴谋：“我一向很关心你好不好，这话说得多伤人心，好像我以前都不关心你似的。”

他没有接我话，给了我一个微笑。继续黑线，第七次。

滋滋滋……这振动频率应该是电话，拿出来看是小狐狸的，直接扔到书包里，让它振不到我。

“不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