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冷一天——刺舞还风

“怎么样？有进步没？今天我还特意上网查了做出来的。”

“嗯，比之前好点吧。”

“嘿嘿……对了，汪诗诗这个女人，你和她有什么私下来往吗？”

突然问起汪诗诗，不知道他想说什么，我如实回答，“没有。你怎么问起她？”

“何悦，她是不是因为我而讨厌你？私下对你的态度都很烂对吗？”

“你从哪听说的？”

“不是听说，是我亲眼看到的，今天上QQ的时候，她以为是你来着，说了些难听的话，不过也被我骂了一顿。真没想到她是这种女人。”蒋凡皓表现出失望嫌弃的语气。

汪诗诗，其实像她这种女人太多了，私下一个样，在男人面前另一个样，也许女人都擅长伪装，而大多男人又偏偏吃这套，因为表面的美丽而忽略其中内在。不过这对蒋凡皓不管用，因为这家伙那时的心思都在篮球，我说了他是头脑简单的动物。

“不然你以为她是哪种女人？”

他想了会说：“像余静那种吧。”

余静也是我们大学校友，中文系的美女，和蒋凡皓有暧昧不明的关系，曾经还被人认为是般配的一对呢。

“她有余静那么有才吗？”

“说的也是，人家余静好歹也是中文系的一枝花。”

我自顾自吃着饭，蒋凡皓开始在旁边评论大学时代的那些女神，顺便追忆了一些他的那些所谓的红颜知己，等到我快吃完的时候，他说：“悦悦，你吃醋了没？”

“我只觉得你很无聊，花了那么口水只是想让别人吃醋。”

“咦？被你看出来了吗，哈哈哈哈哈……”他笑着笑着，又换了另一种语气，“其实我想说，无论那些人再怎么好，都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汪诗诗那个女人，我不知道她还对你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因为我只看得到你，你就是最好的，所以你也没必要因为我而忍受她什么，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汪诗诗我是压根懒得理她。

“悦悦，刚才我的这番话有没有让你高兴一点？”

“……记得洗碗。”我往客厅走去。

“欸，你果然还是吃醋了吧……喂，我真的对她们没兴趣。”

【蒋凡皓】

何悦今天去参加婚礼，穿戴整齐出门后剩下我和溜溜，但愿他今天别喝多了太晚回，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古代的怨妇了，每天在家里守候着自己的丈夫，期望着他能早点平安归来。哦天！我才不要变成这样。

于是又开始打开电脑玩游戏，玩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无趣，也许现在我需要思考一下自己的人生，当然，是作为一个鬼魂的人生，总不能每天过得这般家庭主妇的生活吧。于是我去了论坛，注册账号和网上的那些人一起聊着跟我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

现在对于我来说网络还真是个解忧的万能好物，虽然在生活中我只能在和溜溜何悦交流，但在这里，我的话我的想法还是可以传送千里之外，让其他人知道。在论坛泡了一阵子，一下午就过完了，何悦今晚应该不会回来吃饭，所以我没起身，继续做自己的事情，看看情景喜剧什么的。

十点多时我听到开门声，看到何悦红着脸进门，一身酒气，他拿着西装外套摇摇晃晃走过来，我去卧室拿他的睡衣，让他先去浴室放水洗澡。

溜溜想跟着我进浴室，我把它挡在门外，“你这个小色狗。”这么说着的我不自觉想到何悦的裸丨体，嗯，等下我要忍住，怎么说也得等他先洗完澡的时候……

水哗哗淋下的声音，我抱着他的睡衣走进去，路过洗刷台的时候我发现有点不对劲，眼角看到人影晃动，等我转过身才发现，那就是自己！是镜中的我！原来我是可以照镜子的么？不对，应该说是原来镜子可以照出我的模样的啊！

真是太好了，我喜滋滋站在镜子前仔细看自己现在的模样，还是和事发当天一样，没什么变化，不能换衣这一点还是让我很不满，早知道之前就穿好看点了，现在每天都是这个造型，不知道何悦看厌没，反正我是看厌了的。

想起来我好像一直没照过镜子，每次何悦进来洗脸刷牙时，我都在给他做早餐，要不就是进来给他放水也是在黑灯的情况下匆匆完成的，现在才发现虽然有点晚但还是让我非常兴奋。我一把拉开里面的帘子，何悦正在冲澡。

“哎呀，真是好身材。”本来想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的，一看到他这样我就忘了。

何悦没理我，开始擦身体，我依旧抱着睡衣在旁边看。

“衣服给我。”

他穿好衣服后出去，我也跟着到卧室，倒了一杯水拿给他，他倚着我的手喝

了一口就倒下睡了。说真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别人都喜欢喝酒后做事了，这种暧昧的气氛下，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能把持住真的很难。

“悦悦，悦悦……”

“干什么？”他很不爽的回答，眼睛都没睁开。

“我……我想……做。”

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现在这样还想着这个！”

“我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啊，这么想也很正常吧……”况且明明是你先诱惑我的。要是以前我早就扑上去了，想到这又一阵烦躁。

“那你想怎么样？”他一本正经的问我。

“嗯……你先把衣服脱了吧。”

他没多说就开始脱下睡衣裤，偏瘦的身材，此时在床头灯下泛着一层暖光，真想亲手摸摸，这样的我真像个变态色狼，“内裤怎么不脱？”

“你有完没完？！”

“好好好……你就稍微配合我一下吧，悦悦，抬起一条腿我看看。”

他听话弯曲右腿，那模样别提多性感了，我锤着床被，真恨自己没有实体啊！之后我又要求了他摆弄出各种动作，何悦还算配合，虽然全程不鸟我，但我满足了，可当我翻滚着求他下身给我看时这小子终于怒了，拉过被子转身就睡，任我怎么哭喊后悔都没用。

于是我等着欲望平息，看着他度过了寂寞一夜。

第十九章：对视

【何悦】

早上起来穿衣，我才想到昨晚干了些什么，居然听从了他的话在床上……还好最后一个要求没答应，不然现在我要羞愧死。

出去客厅看到电视机上是早间新闻，蒋凡皓那家伙怎么突然关心起国家建设了？我直接穿过客厅去洗手间刷牙洗脸，低头吐着白色泡沫，听到蒋凡皓的声音在耳边，他心情似乎很好，笑着叫了我一声，“我有一个好消息！”

“嗯？”嘴里含着泡沫吐字不清。

“你抬头看看！”

我看到蒋凡皓就站在我身边，镜中的他笑得一脸灿烂得意，我转身看向自己身侧，还是空无一物，原来在镜子反应出来的是真实的一切，我肉眼看不到的一部分，现在完整出现在面前，我紧紧盯着蒋凡皓一言不发，怕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不见。

“嘿，你高兴得呆了啊？”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也是昨天发现的……要是早知道就好了。嘿嘿，现在你可以多看看我了。”

这确实是个惊人的好消息，现在我再也不用等到凌晨，在一小段时间里看看那张熟悉的脸了，在我想他的时候，就可以见他，不用想象他的表情，可以直接与他的眼眸对视，无论白天黑夜，我再也不用区划开来，不用在不平衡的时间里心境起伏。

喂了溜溜吃东西后就去上班，蒋凡皓坐在沙发上嘱咐我早点回家，他哼着歌非常愉快，我的心情也算是相当不错，今天上班时接到蒋凡皓妈妈的短信，约我下班后在之前的那个咖啡厅见面。

天气晴朗，比上次好得多，虽然现在已经初冬，只要有明晃晃的太阳，就不会让人心情太糟糕。这次蒋母看起来精神一些了，穿着驼色大衣，优雅坐在窗边喝着咖啡，和那些享受空闲时光的人一般模样。

“伯母。”她微笑点点头。

“最近还好吗？”

“嗯，还好，伯父身体怎么样？”

“现在好些了。”她放下手中杯子，缓缓说起来，“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到凡皓他回来看我们了，还做饭给我们吃，你知道这个孩子的，根本不会做这些家务，谁知道我和他爸爸吃了一桌……我们还称赞了他的厨艺，凡皓笑着说他在那边一切都好，让我们放心。”

蒋母说着眼眶就红了，从包里拿出纸巾抹泪。不知道这是不是母子血肉相通，蒋凡皓最近还真的是在学厨，难道是蒋凡皓托梦告诉他母亲的？

“既然他这么说了，您也不要太为这些伤神费心了。”

她点点头，“以前我一直都不肯接受，但现在

……也过了这么久，凡皓他爸的身体需要人照顾，我们两老现在算是互相照应，慢慢也看开了，只希望这孩子……在那边过得好。”

“他不会让你们担心的，这一点还算懂事。”

不然就不会考虑那么多，固执的不肯见你们了，不得不说蒋凡皓对父母称得上孝顺，之前几次都有想过开口告诉他们蒋凡皓现在的事，都被那次在病中深刻体会的感受否定了，给人希望有亲手将它摧毁，这太残忍。

【蒋凡皓】

今天我又泡在论坛里度过了一天，网上有很多新朋友，把那些时间花在和他们谈天说地上，总觉得过得比以前快，果然一个人的日子很寂寞，不对，应该说是没有何悦的日子我很寂寞。

我用支付宝里的钱在网上买了一个东西，嘿嘿，然后跟溜溜在阳台上晒太阳，起先我挺怕自己见到阳光就灰飞烟灭的，这都是深受电影的影响，我先来到窗户边拉开窗帘站了一阵子，发现没事，又把窗户打开，还是没事，就这样安心招呼溜溜过来和它一起沐浴阳光了。

虽然不会被阳光怎么样，但它的温度还是传递不到我身上，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温度是高是低，肢体感触貌似早就消失了，算了，留着这东西我也摸不到何悦，唉，我拿起一把扇子拍拍溜溜的头，这是一把大号折扇，被我无聊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

一直等到天色变暗，现在这个季节黑夜开始变长，我收衣进房去给何悦做饭，晚上的话还是给他弄个汤好了，暖暖身什么的，听到门开的声音，和溜溜蹦跶发出的兴奋呜呜声，我就知道他回来了。

“我今天买了一个小东西，你看。”

是一个长方形折叠镜子，方便随身携带，还可以立在桌子上的那种。他把镜子打开斜放在餐桌上，让我坐到他旁边。

“看到你了。”

他对着镜子里的我说话，就真的面对的是原来的我一样，我尽量笑得好看点，“白天看到我的感觉怎么样？”

“脸比较白一点。”

“牙齿是不是也很白？嘿嘿……”我龇牙咧嘴的模样让他发笑。

“你还做了汤啊。”

“我看现在天气变得挺冷的。”

“哦，你冷吗？”他随意问道。

“冷！我心冷。”

正在喝汤的他咳出一口，“你又怎么了？”

“悦悦，你难道不觉得你对我太残忍了吗？”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幽怨可怜。

“每次你用这种语气的时候我就知道没好事，说吧，你又发什么疯？”

“我需要你……”

“我不是在这里吗？又没抛弃你。”

“呃……我想抱你。”

他皱着眉很无奈的样子，“你什么时候才会死心？”

“都这么久没做了，你难道敢说从没想过那事吗？”何悦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有需求，我坚信。

“没有。”他很快回答。

“那上次我用勺子弄你的时候呢？”

他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我就知道他不可能完全没感觉的，以前我们每个星期做三四次，虽然很多时候都是我缠着他要做，但享受是双方的不是吗？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你这个样子不就等于半残废吗？”

他斜眼看着镜子里的我，云淡风轻笑着说，对我却是莫大的打击，这不就是在讽刺我失去男人的能力了吗？混蛋！！！下次我一定上了你！我这样在心里怒吼着。

第二十章：包裹

【何悦】

今天下班后和同事一起聚餐，本来想推脱的，但大家实在是盛情挽留，就答应一起去了，好在吃饭地点在我公寓附近的酒店，等下回去也可以省不少时间。

途中又接到我妈的电话，她似乎是来真的，最近找了不少女孩给我相亲，都被我以被动的姿态婉拒了，那次之后我跟她沟通过，表明了自己现在是不会结婚的，但她根本不在意，甚至强行让我离开这个城市。

有烦躁不安的时候，我都是选择在家里待着，和蒋凡皓一起，简简单单做个饭，陪溜溜玩耍给它洗澡，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窝在沙发上看看电视，累了就枕着他睡，这么过着就会觉得一切烦恼离自己很远，不过也的确是脱离现实的生活。

毕竟在别人眼中是看不到他的，也许还会惊奇于这种灵异体，现在每天看到家里的东西乱飞我就知道他在哪里干些什么了，虽然他时常把房间弄得很乱，因为不能出去只能待在小小公寓里，这样想着我就忍住教训他的冲动任由他去了。

饭桌上不能避免喝酒，我意思着喝了几杯，就坐在一边安静吃菜，男同事兴奋拼酒，女同事边吃边聊，不知道是人太多还是服务员太生疏，在端盘上来的时候，不小心将那碗酱汤全泼在了桌边上的一个女同事身上，白色毛衣和长发上全是黄色酱汁。

“你怎么做事的啊？！”旁边有人起身怒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做错事的服务员躬身连连道歉，那个被泼到的女同事大概是被烫到了，拿起包去洗手间，现场有点乱，我们这边的人要酒店领班出来解决问题，不一会儿领班就赶到了，表示愿意赔偿，在两方还在讨价还价间，我看到那个女同事回来了，她叫万沫，平常和我在公司里关系不错，是个比较安静低调的女孩。

“怎么样了？严重吗？”我走过去问她。

“刚才洗了下，还是不行，现在身上全是酱汤味……”她不断用纸巾擦拭自己的头发，嫌恶地皱起眉。

“我家离这不远，要不要去洗一下？”

她有点讶异，这让我想是不是太唐突了。如果是在平时我肯定会被当做泡妞色狼，不过现在情况特殊，让她保持这幅模样回去真是为难了，况且我真的没什么非分之想，作为普通朋友帮个忙应该没什么。

“嗯，好吧。”她想了会答应道。

和大家说明原因告知离开一阵子再来时，有些人就开始露出深意不明的表情，我装作没看到，带着埋头整理衣装的万沫离席。路程很短，我们也说什么话，现在我只希望到时

候蒋凡皓不要给我添乱子，没有通讯工具真是麻烦，看来下次得给他买个手机。

“你一个人住吗？”就快到的时候她显得有些局促，也许是怕我有女朋友吧。

“和朋友一起住，不过他不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