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赫赫又说:“那赐福礼完了吗?”
沙玉因点点头:“完了。”
“那我回去啦!”贺赫赫自觉任务完成,功德圆满,就从贵妃椅上跳下来,跟沙玉因道别了。
沙玉因命一个侍卫送贺赫赫到茅房。贺赫赫正在茅房里解开了裤头,但那准备射尿的分身却被一把捉住,贺赫赫顿时吓了一跳,一看竟然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捉住了他的分身。
“喂!你谁!你怎么会在这里!重点是放开我的分身!这不能玩!”贺赫赫大惊失色。
那孩童却说:“你答应带我出去玩,我就放了他。”
此刻被人“捉住把柄”,贺赫赫哪能不答应:“行,我带你出去玩!我带你去吃冰糖葫芦!我带你去妓院!我带你去叫鸡!你快放了我的弟弟!”
那孩童便说:“好,你若敢骗我,我就将你的JJ剁成肉酱喂你自己吃!”
贺赫赫心想这孩子年纪轻轻就这么阴毒,长大还得了?
然而他又转念一想:灵塔之中除了守卫就是修行者,但修行者都是文文静静的,哪有像他这样的?再说,十四岁以下的修行者是不能进灵塔了……那么,这个捉鸡小童是……
那小童却突然放了他的鸡,他马上就尿了出来。
小童眯着眼说:“臭死了。”
敢情你的JJ会射香水!
——贺赫赫斜乜了小童一眼,说:“你今年多大了?”
小童答:“刚好十一。”
小童答:“刚好十一。”
卧槽,这难道就是大颗皇帝?!
——贺赫赫仔细打量此孩子,倒真是有着大颗皇帝的眉眼,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冷哼一声,说:“那你又叫什么名字?”
贺赫赫答:“我叫沙莎莎。”
小童笑道:“傻傻傻什么的,倒也人如其名。”
贺赫赫也懒得理论,只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有说过要告诉你吗?”小童白他一眼,说,“快带我出去!”
贺赫赫本来是不想理这个小屁孩的,但一想到他是未来的大颗皇帝,倒也不敢怠慢了。于是他就出了茅房,洗了洗手,才对外头候着的守卫说:“这位大哥,我自己知道怎么出去的了。你也不用等我。”
守卫就说:“可是这路复杂,小人怕沙二少不认得。”
贺赫赫说道:“我认得的,你且去吧。本少爷还要蹲很久。”
蹲很久么?听说这沙家二少爷在禁地呕吐了很久,想必肠胃很差。财多身子弱。
——守卫便道:“那么二少保重!”
贺赫赫也抱拳:“我会的。”
守卫丢下了贺赫赫便走。这时贺赫赫才将小童牵出来,问道:“你果真记得路?”
小童以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又有何难?”
贺赫赫心想:聪明又高傲的孩子真讨人厌呀。
贺赫赫带着小童出去,然后打发了小顺子回去。小童又对贺赫赫说:“你不是说带我去吃冰糖葫芦么?”
贺赫赫心想:冰糖葫芦果然是古装片高感度必备杀器!这古代人真是好哄,冰糖葫芦就能收买皇子!不过也不及某古装片,女主角靠柿饼就征服了太子爷。看来这古代贵族什么的真是有钱没见识。连臭豆腐、云片糕、乞丐鸡都没能吃着,何以平天下?
他带着小童到了市区,叫了一声:“秀艾!”
小童突然回头,正要回应,却似想到什么,看了看贺赫赫,随后又露惊愕之色:“你怎么知道我叫‘秀艾’的?”
贺赫赫便说:“猜的。”
纳兰秀艾便道:“原来如此。”
贺赫赫说:“你不惊讶啦?”
“其实也不难猜。那灵塔里应当是没什么小孩子的。”纳兰秀艾淡然说,“我惊讶的是,你并没我想得那么笨而已。”
贺赫赫心里恼怒:难道我除了长了一张炮灰脸之外,还长了一副蠢蛋相吗?
只见前方有个人卖冰糖葫芦的,柱子上插满了红红的糖葫芦,看着十分诱人。贺赫赫心想:“这冰糖互撸有什么好的呀?征引得那么多男女主角为之倾倒?”
纳兰秀艾看着这柱子,似乎是很用心地挑选那一根糖葫芦。贺赫赫最烦身边有个选择困难的同伴,虽然他自己也常常选择困难。他既确认了对方是纳兰秀艾,就更不能不讨好他了,只拿出了银两,一如既往地用暴发户姿态说:“这柱子我买了!”
那卖糖葫芦的很高兴地收了钱,说:“多谢这位嘟唇公子。”
“什么……公子?”贺赫赫愣了愣。
纳兰秀艾说道:“嘟唇!你不知道你自己的嘴唇很红肿吗?”
贺赫赫摸了摸自己的唇,这才发现的确有些肿,摸上去还有点儿疼:“怎么回事呀?我今天也没吃辣椒拌饭。”
秀艾说道:“你是不是被人强吻了八百遍呀?”
——现在的孩子……啊,不,古代的孩子……
贺赫赫板起脸,故作严肃地说:“怎么可能?老子几年没接吻了!”
秀艾愣了愣,说:“听起来挺悲惨的。”
于是贺赫赫只能犹如唐三藏一样拄着个拐杖般的怪东西行走,而那纳兰秀艾则像孙猴子一样蹦蹦跳跳的,悲剧在于贺赫赫没有紧箍咒可念。
贺赫赫早已疲乏,就对他说:“秀艾呀,你出宫这么久,你父皇很担心你的,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秀艾却笑道:“你也不知赐福礼后,皇子还得在塔里斋戒七七四十九日。灵塔里的人不会随便进入我的禅室的。所以天黑之前回去就可以了。”
贺赫赫却又道:“那么你现在要去哪里?不如先把冰糖葫芦解决了吧?”
秀艾说:“你都神经的,谁要吃这么多呀?”
“扔了也怪可惜的。”贺赫赫沉吟道,便拿着冰糖葫芦派街坊,免费送赠给路过的孩子,一时间,街上玩耍的孩子都一哄而上。贺赫赫顿时成了在大街上派免费杜蕾斯试用装的苦逼工作人员,简直就要昏过去了。
秀艾看着贺赫赫脸色发青的从孩子堆中爬出来了,不觉失笑,说:“教你这么好心!”
贺赫赫却捂着心口说:“我不好心也不带你出来玩了。”
秀艾便说:“那也是。”
贺赫赫拿出汗巾拭额头,又说:“你还想到哪里吗?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秀艾却说:“不好、不好。你忘了吗啊?你说了带我去吃冰糖葫芦、去妓院、去招妓的。”
第17章
贺赫赫拿出汗巾拭额头,又说:“你还想到哪里吗?我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秀艾却说:“不好、不好。你忘了吗啊?你说了带我去吃冰糖葫芦、去妓院、去招妓的。”
贺赫赫头脑一晕,说:“我啥时候说了?”
“在我挟持着你JJ的时候。”
“男人在JJ被捉着的时候,说的话你也好信。”
“你也不过是比我年长两三岁,作什么大人口吻!真令人烦厌。”
贺赫赫真是没办法:“可现在妓院也不开门呀,要到晚上才营业的。”
秀艾笑道:“那有什么关系?你连冰糖葫芦柱子都能要了!可见你不是很有钱?那些妓院也是做生意的,难道给钱他们也不要?”
贺赫赫盯着这个十岁小孩,要不是他虽懂些人情却还似懂非懂、尚存天真,否则贺赫赫也怀疑他是魂穿过来的了。
“可你才十岁,去妓院也没啥好玩的呀。”贺赫赫叹了一口气。
秀艾却说:“我看着你玩也好。”
贺赫赫脸色发青:“我就免了吧?”
秀艾脸色不悦地说:“你敢违逆我?”
贺赫赫语言先于思考地说:“不敢。”
秀艾便又复笑脸:“那便行了,此刻就去吧。”
贺赫赫心想:这大青律例中,带未成年皇子嫖妓算不算违法呀?这……这孕夫可否免死刑呀?
思前想后,他既不愿意开罪秀艾,又不愿意去招妓,更不愿意给皇子表演自慰。于是只能选家口味比较轻的勾栏瓦舍。那儿白日里头是做唱戏营生的,到了晚上才是成人场。不过晚上皇子也要回灵塔啦,这也不必担心了。
贺赫赫也拿出银子和沙二少的名头,将那勾栏清场了,只剩他们两个顾客。贺赫赫让秀艾先在台下随便挑个位置坐着,自己便走到一旁,对那老板说道:“那位小少爷是不可得罪的,你记得吩咐手下的机灵些。”
老板知道沙明因身份尊贵,他带来的客人自然也不是普通人,连忙说:“那是、那是。我叫人送些糖葫芦过来?”
贺赫赫捂着嘴巴说:“不要,听到就想吐了。”
老板忙道:“是、是、是,那小人上些芙蓉糕和清茶?”
贺赫赫颔首道:“好,记得清淡些。”
老板便道:“那沙二少要点什么戏?”
贺赫赫说:“有什么适合孩子看的戏吗?”
老板说:“没有。”
“那你们本来在演什么?”
“最近是水泊梁山。”
贺赫赫心想“水浒传虽是有些反动暴力,但也还算可以”,就问:“有什么戏目?”
“回沙二少的话,有《武大郎情挑西门庆》《潘金莲买王婆的瓜》以及《武松搞虎》。”
作为文学青年的贺赫赫一听就怒:“卧槽。口味好重。你们有没有考虑过作者的感受呀?”
那老板非常无辜地说:“这、这《水泊基友传》本来就是这么写的啊……”
贺赫赫这才想起这是一个糟糕的次元,应该是没有那么正直的名着的。难道在这个次元里,名着都扭曲成男男黄暴小说了?
那老板见贺赫赫脸色好了些,又继续说道:“我们算是最尊重原着的一家了,什么XX、XX、XX都演出来了,而且老虎也是真老虎!”
——卧槽,你说得我好想看啊。
“可这也难登大雅之堂!”贺赫赫摇摇头,细想一番,便道,“不行啦,你们快重新弄过,随便搞些文明有礼的内容,这位小公子要有什么不满意,你们十条JJ都不够砍!快去、快去!”
老板便匆忙地回后台与演员商议。贺赫赫也急忙走到秀艾身边,给他添茶,又说:“待会儿就有得看戏啦,也挺热闹的吧?”
那皇子却说:“宫里也不是没看过戏!”
“可这《水泊基……呃,《水泊友情传》,你一定没看过。”
这些民间小说,作为皇子的秀艾确实没看过,而宫里偶尔的戏剧也很正统,自是不会演这些的。因此秀艾也有了几分精神。
这些民间小说,作为皇子的秀艾确实没看过,而宫里偶尔的戏剧也很正统,自是不会演这些的。因此秀艾也有了几分精神。
此时却见台上一个侏儒出现了,显然就是武大郎。武大郎便在舞台上做烧饼,一边做烧饼一边唱:“天荒荒,野茫茫,阳谷县有个武大郎,四肢虽短棍儿长,一甩能越大操场!”
秀艾问道:“什么是‘棍儿长’?”
贺赫赫答:“就是一种厨具,类似于擀面棍,用来做烧饼的。越长越好使。”
此时西门庆却飘然而出,笑着唱道:“我是官人西门庆,大雕坚挺顶千斤……”
贺赫赫解释:“他家有养雕。”
“武大郎啊——武大郎!”西门庆叫道。
“嘿哟嘿!”武大郎含羞以烧饼半遮脸答。
西门庆便幽幽唱道:“人道海水深,不抵香湿半。海水尚有涯,香湿渺无泮。泄精伤睾露,漏虚曰滑漫。啖着香湿渠,腺肠一时断!”
秀艾估计有些空耳,问道:“他唱什么?”
贺赫赫答:“他唱的是: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携琴上高楼,楼虚月华满。弹着相思曲,弦肠一时断。”【李冶《相思怨》】
虽然贺赫赫看着很正直,对答如流,十分有条理,但其实他已经渐渐有些hold不住了,这黄暴的台词他自己也听着羞涩,还叫他解释,如何使得啊!
不是叫老板将戏改得文明有礼吗?怎么还这么黄暴呀!
只是他却不知,这样的版本已经是基于原版的大删减,属于全年龄的完美剪辑和谐版本了。
贺赫赫便一跺脚,说:“停了!够给我停了!”
那些人便都停了。秀艾也很讶异地说:“怎么了?”
贺赫赫干咳两声,说:“我想去茅厕!先等我回来再看吧。”
说着,他抬腿就走,然而此时天花板突然爆裂。贺赫赫还没来得及感叹“古代也有豆腐渣工程”,就见天花板上从天而降三个蒙头蒙面全身黑色劲装的家伙!
“有刺客!”贺赫赫大叫道,心想:这个次元的人也跟狗血古装片这么没常识吗?那套全黑的衣服有个学名,叫“夜行服”!那是夜晚才穿的!因为夜晚的时候穿得难分辨!怎么会有专业刺客这么没常识日光日白穿夜行服?这不就跟条子在衣服上写“便衣警察”去蹲点一样没常识么!
那些刺客大概是冲着三皇子而来的,拿着剑就往三皇子脸上挥。秀艾居然会武功,跳得老高的,好像脚上装了弹簧似的,刺客一时半刻也奈何不了他。贺赫赫往旁边一看,见到演员都蹲到墙角了,他也当机立断身手敏捷地往墙角那边躲去。
由于演员逃跑的时候十分慌乱,因此将道具也打翻了,地上有许多烧饼。那贺赫赫身手太不敏捷,时运太不高,因此一脚就踩到烧饼上。由于这个勾栏很高级,地板也是大理石的,滑溜溜的,他一踩上烧饼就杯具了,脚下一滑,正好扑到秀艾身上。
秀艾先是觉得他很沉,然后是大吃一惊,最后是大为感动:“我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何要为我挡刀?”原来他一脚滑到秀艾身上,正好挡了一刀。
贺赫赫连打针都怕,更何况被刀捅,自是痛得流泪,含恨说了一句“我要便当”,双眼一翻,就倒下来了。秀艾见他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恐怕是没得救了。
第18章
贺赫赫连打针都怕,更何况被刀捅,自是痛得流泪,含恨说了一句“我要便当”,双眼一翻,就倒下来了。秀艾见他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恐怕是没得救了。
见剧情对话已经完结,那三名刺客又再出招。秀艾就是资质再好,也只是个十一岁孩童,哪里斗得过三名靠杀人吃饭的专家?正在愁烦之际,却突见一道白色的人影闪身而出,原是沙玉因。只见沙玉因一身白衣,仿佛是从飞鸟身上落下的一根羽毛,十分的轻盈,也十分的飘忽,三名刺客使出各种绝技也无法将他刺中。他手中摇着两个金铃,那金铃摇荡之声闻之时而如同天籁,时而如同魔音,响遏行云,高入云霄,又震人耳膜,贺赫赫本是意识昏沉,却也有些清醒了,昏不过去,也醒不过来,懵懵懂懂的。而纳兰秀艾却昏死过去,那三个刺客也不支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