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濂!湘濂!你没事吧?」看著他的异状卢梦袭敲著门问。
「没事……我……我要睡了。」惊魂未定的趴在床边,他无力的做出回应。
「那我不打扰你了,安心睡吧。」明天,还有酒宴呢。
「嗯……」听著他脚步走远,水湘濂从地上爬起来抱住自己。
在遥远的另一端,月光的照映下一揽无疑,草原上无数横尸在地的人,一个个躺在血泊中,睁大了眼。另一群人还在狂乱
厮杀,没有一丝侥幸或懈怠,缠斗了许久仍分不清高下。
「这次居然派出先锋部队来杀我,我还真是与有荣焉。」手紧执著南石剑,这把剑剑身泛红,淌著无数牺牲者的鲜血。
「卫傲殷我看你这次能不能逃过一劫!」实战经验丰富,老人用起石杖制剑,一点都不逊色。两方交战中,各有所长。激
烈的打斗中,只见两人的身影像一阵白影,互相交缠又再度分开。
「能和智灵老人交手真是我的荣幸,毕竟只要打败你,武林第一非我莫属。但没想到你们明门正派也会被人唆使,看来善
与恶早就是同源,只是名称不相同罢了。」真是唏嘘呀,这世道王法不彰,黑道也不怎麽样。
「小伙子,有空在那耍嘴皮子,看你接不接的我这一招!」老人忽然变换了招式,朝卫傲殷扔出了手中的石杖,石杖的周
围包覆著猛火,旋转出气流。但卫傲殷早已跃到他身後,南石剑一划,沾染了更鲜豔的颜色。
「我就是在等你出这一招,老人。」主力已经倒下,其他的馀孽,早逃亡了。拿起老人衣中的信物,他执起剑的对天大喊
:「从今尔後,武林听我号令!」
船夫18
「喂喂喂!你听说了没有?绝峰剑庄主打败了智灵老人,夺取了武林盟主的宝座。」江湖甲兴致勃勃的拿著武林风云的小
报和江湖乙分享,一副大快人心的样子。
「喔,那老人大概也快退休了。反正钱殴够了,也没什麽遗憾了。谁不知道他平日干了什麽勾当?奸淫掳掠样样来,还敢
称自己是大善人,真是厚脸皮。」江湖乙摇摇头,对世道炎凉的体会,唯有市井小民和江湖里的小虾小蟹能够深刻了解。
「是呀,但是这次担任的居然是那个没血没泪没品没度量的绝峰剑庄主耶,难保我们不会一说错话,人头就在地上打滚了
。」明哲保身最重要,平日还是烧点香念点佛的好。
「唉,为什麽统领我们的不是那个家喻户晓、亲民和善又不胳臂向内弯的卢相府卢大人呢!不只头脑好,智慧高。上次那
个与临山贼窝那一次,他使出了连环妙计,一步步让山贼步入陷阱。而且他赏罚分明,每个人都能心服口服。这麽个适才
适任的人,怎麽就不来角逐一下武林,轰动一次天下呢?」他不解,明明在这里的竞争对手比较少,没头没脑的人比较多
。
「你也想太多了,人家在官场好好的,哪跟我们这些粗野的人混为一谈?人家可是玉树临风,斯文公子一个。哪像皇亲国
戚里的萧裔,能文能武虽然老大不小,征战杀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那才是枭雄!」江湖甲说到激动处,还对空打了一
两拳,想像那叱骋沙场的快意。
「什麽枭雄、枭雄的,到底不过还是色胚!难道你不知道……」江湖乙突然低下身子,放低音调,神秘兮兮的拉著江湖甲
到角落说。「萧裔可是迷恋男子哪,只要是天下名倌之处,就有萧裔!难道你不知……他的断袖之僻,风风雨雨的名满京
城。还曾有倌人为他死为他活,但也有不从的,最後都被他给收买了!」
「天哪!这麽大的事你也不早说,你知道我对萧裔抱著崇高的幻想自我安慰了多久吗?他是我儿时的梦哪。」没想到事实
是如此不堪。
「谁叫你平时不收看武林秘传呢?就告诉你要订嘛!就是不听,什麽都不知道。我跟你讲,武林风云是如玉阁出的江湖入
门书,真正要成精的,看的是武林秘传!现在他在八折优惠,订一年付现金还加送珍藏绘本,画的就是醉的一踏糊涂的太
监大跳艳舞的故事,可是精采至极,佳评如潮啊。另外还有短篇的,是不苟言笑的秦国公掉水沟遇到真命天女的传奇,何
只是拍案叫绝,告诉你我倾家荡产都不会卖。」
「怎麽如玉阁最近的出的东西花样这麽多,有那麽缺钱吗?」小报都出了几年头一次听到这麽多优惠的。
「好像是如玉阁阁主的第一主将死於非命,他为了要找代替的打手,花费了许多资产。唉,据传阁主到现在还沉浸在悲伤
中呢,而对如玉阁阁主来说化悲伤为力量最好的办法就是多赚些钱。」阁主也算是个江湖上顶顶有名偏激的人物。
「最近的武林真是不平静……」看著武林风云里满满一堆八卦和小道消息,各个耸动又神秘。「你看看这页,居然说兰州
出了僵尸耶……」
「我果然没看错,真是个勤快的老实人。」抽个空,旅馆小二到湖畔看看他的亲戚,没想到当初他推荐的那个人真的在这
里做了好些天了。
「说真的,多亏你叫他来,不然只我一个人也做不动那些活哪。」老总管有王二帮忙著实轻松许多。「不管我要他劈柴还
是搬重物、修理东西他二话不说就马上去做了,比城里那些没用的小伙子好。」缺点是不太会说话,吱吱呜呜的。不过在
这种地方,这也算是个优点。
「我看也是,你可要好好谢谢我,人家本来不来的呢。」他现在可是骄傲了,自己多年来察言观色的本领果然有用处。
「您说的是,我就是等你来要把这壶好酒送给你的。」老管家笑了笑,把身後的酒瓶拿出来。
「唉,亲戚一场,这麽客气。」看是美酒二话不说的就收了下来,店小二心理可乐翻了。「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老板
开店可少不了我啊,这就告辞啦!」
「慢走啊。」道完别,他想到该去探看一下厨房的进度了,最近可是有大户要光临呢。「可不能端一个难看的菜色啊……
」
入夜,醉淹湖畔依然亮如昼日,一串串七彩灯笼照的湖畔唯一的通路五光十色。各个红粉佳人探出窗外或半倚墙边,看到
合意的就上前招揽。为一求芳泽的人在通路上来来往往,其中不乏些名门望族的人乘著华丽的轿子,毫不遮掩见色心喜的
模样,大方掏出票子,不管是否倾家荡产。
这里就是兰州名闻遐迩的青楼───盪名,最有名的美人不是娇滴滴的女子,而是软弱无骨的白面书生。这里多的是来这
里寻欢而落的没钱进京赶考,只好留下来做特种行业赚旅费的人。最後他们做著做著,居然做出心得,再也不想离开了。
「王二,快过来把这屏风抬走。挡在这很碍眼耶,会影响我等一下登台高歌的兴致……」原本做为书生的斯文气息早被这
里的风气败坏了差不多,他任性刁蛮的若女子,连声音也是尖尖细细的。
「还有,这个窗帘也彻掉,颜色这麽难看!」另外一个人也出口抱怨,喝著金主进贡的燕窝鱼翅吃的有点腻。「换个颜色
,……就你身上的那个颜色!没有?那就把你的衣服拆下来做窗帘!」
总管在旁不停拭汗,看著两大头牌在那东挑西捡。还好王二都乖乖照办,连衣服都脱下来当窗帘了,他心里感激的不得了
,暗想怎麽给他加薪。
「不管!我说我要穿上次我逛街时看到衣服你怎麽没给我买来?」他火大,这样他怎麽吸引众人的焦点呢?
「老身惭愧,本来是有去买的,可是被别人先买走了。」谁叫他逛街时都丢下众人,只在店里放话就走,会漏掉什麽东西
也是难免的。
「闭嘴,没买到就是你的错。」他生气的根本不肯更衣打扮,就让客人在外头苦等。
「但是……」老管家实在难做人,毕竟外头等的可是有名望的人,不是一般的寻芳客呀。
「不去就是不去。」
「流衣公子,请你快更衣吧。」王二看年迈的管家忧虑不堪,弄好窗帘後也不经劝道。
「这哪有你说的话,你不过是个下人而已!要我更衣?那你自己去接见大人啊,反正他也不认得我,就说你是流衣他也不
知道是假的。」说完,还自己在一旁捧腹大笑。
「你当真不去?」老总管实在无力了,对他的提议只觉得荒谬。
「不去。」他可是笑的没力气看老管家了。
「那好,我叫绿衣代替好了。绿衣,快来见客!」他也只能这麽安排。
「你老糊涂啦!我们这边哪来的绿衣?」流衣抬起头看他,莫名其妙。
「哼,你再任性,小心你的位子不保。」老管家也不管他吃惊的样子自迳走出房门。
「这一定是骗我的,哪来什麽绿衣?就算有,哪能比的上我……」被管家这麽一说,不知怎麽本来信心满满的流衣,突然
感到一阵恶寒。什麽京城,他压根不想再去了。
门外,老管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刚才那些话是说给他气的,他根本没有什麽候补人选。绿衣什麽的,是他随口胡扯,
要他凭空怎麽变的出来。
「陈管家,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告退了。」看刚才老管家讲话的样子,他以为有绿衣一切都搞定。
「王二……你……」老管家此时也无可奈何,想到刚刚让流衣笑的死去活来的提议,像是鬼迷神窍般,他忽然思索起这个
可能性。「要不要试看看?」
「管家,你要我做什麽?」还以为有什麽粗活没做完,怕没工作的王二马上开始紧张,糟糕!他还想存一比小钱盖个房子
呢。
「别紧张,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但刚刚流衣讲的,我觉得可以试试。」因为其他红牌那个人都看过了,要是再推同样
的人出去,必定会生气的呀。
「可、可是我……!」他红了脸,看著管家的脸不知道怎麽拒绝。「我……」
「我知道你带的那个男人可能会吃醋,他是你的小老婆吧?长的清灵可爱的,我免费让他白吃白喝,你不忍心看我倒闭吧
?」这年头男人怎麽比女人还受欢迎呢,连这麽朴实的小伙子都要绿叶不爱鲜花。
「你、你……!」被老管家这麽一说,他又震惊的忘了辩驳。他明明说桓儿是他弟弟的!
「这种爱情故事我看多了,好好看著他啊,万一他哪天忽然想要荣华富贵,一定掉头就走了。」这小伙子是他看过对另一
半最好的一个了,什麽杂活都愿意做,却不愿另一个人看到他辛苦。
「桓儿不是那种人……」
「反正你只要去见见他,他不合意的话,你马上就下来。」只要他对流衣没了幻想,自然不会要求什麽的。
「这……真的吗?只要他说不喜欢我就好了?」王二很同情老管家的处境,也担心现在一个人待在偏房的桓儿。
「对,你不用死缠滥打。」速速离去,越快越好。
「好……吧。」
「王二……王二,你在哪里呀!」抱著王二的枕头,桓儿一个人在床上打滚。「不是约好了今天要早点回来吗?」他特地
弄好宵夜等他回来耶,虽然那是他溜去厨房偷拿的,但这是他一番心意啊。
那家伙,明明只是个凡人,却爱以为自己什麽都能做,又不肯休息。讨厌的老家伙叫他做什麽就做什麽,也不筛选一下。
王二过劳了怎麽办?他要又孤家寡人喔?门都没有!
「不懂,我已经尽力在晚上偷偷帮他砍好材了,照道理讲不会那麽晚啊!」他实在很担心。「你快回来啦,满月了耶!今
天满月了耶,你不回来……我……」真的好想、好想咬人喔!
精致的楼宇里,白纱幔幔。王二跟著老管家走到贵客所在的地方,忐忑不安的好像做了坏事。
应该没人看到吧?爹在天上不会骂我吧?桓儿不会哭闹吗?娘会不会……在梦里拧我的耳朵?
他满怀罪恶感的,走到前面。看到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一个人执著扇,另一手端著酒杯,从他一进门就一直注视著,不
知道心理打量著什麽。
他只觉得这一个他八辈子不会碰到的聪明的人,还是个有钱人。桌上随便堆放的钱票,像废纸一样只用茶叶罐子压著。
「你是流衣?」
「我……是。」他尽力摆出不虚心的样子,刚刚被管家强迫换上的衣服现在正在给他莫大的压迫,这种衣服轻飘飘的又紧
紧的,他实在不大习惯。「你是……?」
「你不知道我是谁?我是萧裔,你不知道?」皱起眉,他不太相信的问。
「我……我不知道……」快、快生气吧!这样他就能走了。
「是吗?我还以为全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名子呢!」俊朗的脸上是绝不容许侵犯的骄傲,把王二慌张的神情给纳入眼中,心
中满是嘲讽。「哼,我看兰州真没什麽绝代佳人了。」
「……是、是这样吗?那我告退了……」
「慢著,你可是花了我大把银子。说走就走,这麽容易?」
「没关系的,我跟陈管家说,这样应该就不收钱。」只要他能从这里离开就好。
「我不缺那些钱,我只是好奇……你怎麽那麽怕我?」
「我……会怕生。」王二说著瘪脚的谎言,一边往後方移动。
「难道有什麽不利於我的谣言?」跟著王二也起身来,就是想问清楚。
「谣言?」不懂,王二愣愣的看著他。
「难道你一点都不为我著迷?」勾起王二的脸,晕红红的乍看之下还有那麽一点可爱。「你到底凭哪一点得到第一倌人的
宝座?」
「我、我不知道。」被他弄得糊涂的王二,呆呆的跌坐在地上。「我才不明白你,男人……有什麽好。」
「我的确,很花心,也只喜欢碰男人,因为……只有这样能给我无上的优越感与力量……」
「这是你来这里的原因?」什麽优越感什麽力量的,好难懂。
「对,你会慢慢懂得。因为你的身体会喜欢我,不由自主喜欢我。」慢慢把王二压到身下,他一脸疑惑和害怕让他的残暴
因子兴奋起来。
「你的确有资格当第一……」
「什麽?」干什麽拉他衣服啊,虽然他这身衣服让他不舒服,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我要你臣服於我!」萧裔用力一扯,本来就薄的可以的衣衫顿时破碎。
「啊───!」
这一声,让醉淹湖畔方圆之内的半数人从美好的春梦里醒来,各个黑脸的不相上下。
「怎麽了?怎麽了?客倌?」陈管家听到声音马上冲进房里,看到王二光著身体虚弱的躺在地上,而萧裔却在另一端墙脚
,似乎受到很严重的伤。
「王二怎麽了?」原本待在後院的桓儿听到声音就赶来,看到王二的样子气愤的红了双眼。
「我要杀了他。」
「不……」拉住他的手,王二劝阻。
「我知道你不喜欢看血,我不会让你看到的,一点点都不会有。」他保证,忘记了自己现在浑身妖气泛红的样子。
「不要……杀人。」王二在他眼中看到狂怒之外不应有的兴奋。他忘了,今天是满月。
「为什麽要阻止我?只是一个人罢了,用力捏一下就消失了。」真的,他期望看到鲜血布满地样子,对他来说真是绝世美
景。
「难道,他就是吸人血的僵尸?」陈总管不敢相信的问。天哪!他收留了一个……一个妖怪。
「陈总管……」不知道怎麽向他解释,他看著桓儿内心焦急。「……你要血,我给你吧。」凑到桓儿身边,用他妖化後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