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此刻他想要更多,更多看到他的甜言蜜语,而不是什么为卿所用
他们一行人还没走多远,就有消息从棄国传来
棄国太子手足相残,欲杀死小王爷,遭到小王爷反抗,反被杀。小王爷一不做二不休带军北上直逼国都北棄,一行三日。史称“三日北定”
翼猼訑他们也紧赶慢赶终于也与三日后,赶到了翼国的国都,这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战报不离手,出乎意料的,翼国的几万部队参与其中却无伤亡,这哪是打仗啊。更奇怪的是,所有的军报中均未提到南迷穀,一时之间,大家竟不知道该喜该忧
有些事情
那里是没提
而是
不知道怎么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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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柢的这一场仗,不知是因为棄国内部早已崩坏,还是独孤柢的准备过于充分,几天之内就打下来了
坐在高高在上的皇位上,看着空旷孤寂的朝堂,独孤柢闭了闭眼,压下那一微微的后悔,下了第一道圣旨“南迷穀,南王爷,一生忧国忧民,朕曾允诺其半壁江山,可惜竟被贱人所害,朕甚感悲痛,追封南迷穀为一等护国公,迁入皇陵”
这就是独孤柢当上皇帝后的第一道圣旨,在独孤柢起事的同一时间,南迷穀被烧死在了家中
是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搏,还是背信弃义,南迷穀从来都是想到的。上位者之所以能成为上位者,总是要比下面的人,多出很多东西,比如忍辱负重,比如心狠手辣
但南迷穀总有想不到的地方,不然他不能被烧死,还是被人活活烧死在自己的家中
你说他怎么不逃?逃啦,南迷穀也是个对自己狠得主,连手都自个给剁下来了,可终于还是……
没有人知道,连同这场火死了30几个死士,谁的人,为什么出现在现场,也没人知道,可未必猜不出来,但有些事情,知道了又如何,把人还来。
独孤柢的圣旨炸晕了翼国一群一无所知的人
等待是焦急的,六神无主的,可翼猼訑还是要人的,就算是王鸿把棺木都运到了他面前,他也是要人的。
王鸿却不能搭理他了,王鸿哭晕了,这一路上他不哭不闹,从烧焦的废墟里又是挖胳膊又是挖脚才把人凑齐了。可是烧了,知道烧了是怎么回事吗?碎了,一碰就掉渣,碎碳一样,尸身像捧灰一样捧过来的。一见到大家才首开哭腔,然后一口口的鲜血喷的见者有份,才舍得晕过去
堂庭本也是不信的,那狐狸都比不了的狡猾的家伙,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家伙……可是王鸿他,这当下,什么也想不出的,就那么悲从中来,也狠狠地哭上了
翼猼訑迷茫的看到堂庭在哭,下意识的推打他“哭什么,这是他吗?你哭什么?哭什么!”过分的惶恐,一个个的默认,快要教他窒息,他想要去开那棺盖
“不可”倒在宇文皓日怀里的王鸿说“见了风,尸骨都要扬出来的,已经,已经成灰了”
“是他,真的是他,这身上的兵符,还有,咳……咳……你们的信物都在这”
王鸿手里摊开的并不是兵符,而是两只小小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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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庭认得,南迷穀有几天不眠不休的打磨来着,他不小心闯进屋里的动静大了点,还挨了说,原来是个信物。
翼猼訑却是只有个印象,南迷穀曾经骄傲的在自己面前闪过一下,说是下次要用来求婚的,当时自己还嫌过他小气,翼猼訑有些站不住了,双脚都在打颤
王鸿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虽然他已经在哭了“宝石,宝石已经烧化了”
众人看去可不是只有个戒指托了吗?翼猼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深夜才醒来的翼猼訑,自己发呆了好一会,召见了礼官。于是下了这样一道旨意“南迷穀,朕一生之至爱,英年早逝,然朕不能忘,追封为翼国第十七任,永心南皇后,修永心皇后陵,大赦天下,为皇后祈福”
翼猼訑的圣旨轰动了整个翼国,不,应该说是举世哗然
棄国和翼国两国月余不到,先后为同一个名字,或者说是同一个人,颁布圣旨。独孤柢的还好,翼猼訑的,额,太惊世脱俗了
然外面的喧哗也要被这里的温暖所消融
只是一间小小的庙堂之上,七八个至亲好友,一个人男人身着喜服,对着一口黒木棺材拜了天地
生死有命,命不由我
然生有崖,爱无穷尽
曾有你相伴,能与你在此成亲,这是朕最幸福的回忆
我仍相信着,你在的,对吗?
翼猼訑紧握着胸前,染血烧糊没有宝石的信物——言而有信,信物。
我会永远永远,不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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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噩耗传来,到为南迷穀大办丧事,还有那一场近乎荒唐的婚礼。午夜梦回,翼猼訑仍然觉得是一场噩梦而已。他所一直渴望发生的奇迹,如今已经五十又三天了,七七都过完了,仍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翼猼訑觉得他已经难过了太久太久,久到时间也没有了意义,久到他开始接受了什么
今天天气好得让人发懵,他以为自己的心情也能平静些了
可是才不过是刚吃早饭,翼猼訑就气得发抖
本来一起吃饭的堂庭和亶爰,见他生了这么大的气,根本摸不着头脑,怔怔的看着他
翼猼訑已经没有坐下来吃饭的心情,还很虚弱的身体颤抖着站起来,手指一抖一抖的指着堂庭,倒了几口气却说不出话来。
亶爰不知他犯了什么毛病,赶紧去扶他,却被翼猼訑撇开。如今他是没力气了,放到平常早就把人甩出去了
饶是这样,也把亶爰吓着了,他和翼猼訑一起长大,翼猼訑是头一次这么生气的对他吓得亶爰红了眼圈
堂庭看见亶爰潸然欲泣的样子不乐意了,刚想骂翼猼訑一句疯子,抬眼看见翼猼訑亦红着眼睛瞪着自己
见鬼,堂庭心里一跳,莫不是真疯了
亶爰也吓着了,抱着翼猼訑的手臂带着哭腔“皇上您真是怎么了,别吓我啊”
翼猼訑还想再甩人,可这次亶爰也用足了力气,不但翼猼訑没甩开他,自己因为太虚弱反而弄得头晕眼花
他既不在意趴在自己身上的翼猼訑,也不在意自己,他只是瞪着堂庭
堂庭被他瞪得毛毛的,刚想和堂庭商量个对策,放倒翼猼訑。
翼猼訑就突然对他大喝“他都死了,你怎么还吃得这么胖”
堂庭下意识的捂住自己油光锃亮的大圆脸,这动作太过欲盖弥彰,让堂庭心虚的哇的叫出声来“你胡说,我为了他废寝忘食,牵肠挂肚,哇啦哇啦,我天可怜见啊”一边说一边眼神飘渺的上下左右得看,像是急切的寻找什么人一般
可看在翼猼訑地眼里更觉得他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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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那一手油,还说什么废寝忘食,哼”
堂庭被他说得脸上像是开了染坊一般,红的绿的好不精彩,努了努嘴唇也说不出什么,干脆抱着头狂叫着跑了出去,一边跑还一边叫“你们都没疯,就我疯了还不行”
翼猼訑看着那上蹿下跳的背影,心里一点都不高兴,这还没过两个月呢,就已经都忘了他了。这么一想,眼泪啪的就掉了下来,嘴里却叨唠着“亶爰,看你找的人多不成熟”
亶爰头都不抬“皇上说的是,恩,真不成熟,丢人”
门外还在窜的堂庭突然脚一拐没站住,整张大油脸pia在地上,苦恼的叫道“亶爰,不带这样的”
又是许多日子,经过亶爰的中间调节,翼猼訑和堂庭总算是化解前嫌。可翼猼訑变得更加孤僻了,连亶爰也近不得身了,亶爰为此难过了很久
翼猼訑也不想亶爰难过。可是他无法让人了解自己的伤悲,更不能强迫别人和自己一样心痛。于是翼猼訑只好让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沉浸在悲伤之中
并不是他一定要自己悲伤,也不是非得吧自己关起来搞自闭,而是……而是……无法诉说的原因
总之,他觉得,只要在房间之中,就隐隐的,隐隐的,有那么一微微的——是不是有南迷穀的味道
翼猼訑知道这很荒谬也很愚蠢,甚至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有什么关系,他们都是外人,就算关在这间屋子里发疯也没关系
就像现在,明明已经醒了,却只是睁着眼睛看旁边
不知不觉间,大红镶金龙的锦被换成了素被,盯着那素白差点闪瞎了他的眼睛,也狠狠的戳痛了他的心
不知不觉间,在身旁就出了一人大小的位置,连枕头都多放了一个,仿佛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同床共枕一般,然而那唯一有资格躺在这里的人,却连这座城市更不用说他的寝室都没有接近过,就……
“坏蛋,臭小子,可恶”翼猼訑骑跨在棉被上,也将头深深的埋在棉被里。一边掉落悲伤地泪水,另一边好似又闻到那人的味道,不只是该被治愈还是更加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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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不过这么一点点轻泣,居然又被亶爰发现了,没办法干脆起来沐浴去吧
明明连饭都吃不下了,却不想不洗澡,虽然说不通,可他就是抗拒脏兮兮的上床,也许是那一抹若有似无的,令人心动的味道,他就当真了。甚至他每每在夜晚都幻想,幻想和南迷穀相拥而睡,不应该让他不得安宁,要怪就怪我吧,不这么想,自己根本睡不着
翼猼訑已经蹭了起来,不再乱想,也不想让人打扰,如今这一方小小天地。翼猼訑自己面无表情的起床,将亶爰堵在帘子前,随他就沐浴
半个时辰之后,满身水汽的翼猼訑站在帘子前,身后的早饭纹丝未动。闭上眼睛想起在浴室里游走在自己身上的亶爰的那双——肥手
一万头草泥马在心中奔腾而过,不对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事情变得不对劲了
众人的身影意义从脑中闪过,不对劲,谁都不对劲,又或者说没有对劲的。悲伤,不应该只有自己是悲伤地,也许自己是最悲伤地但不可能是唯一悲伤的,那他们怎么都吃胖了。不对劲
翼猼訑褪下了自己的浴袍,刚刚沐浴过的身体莹亮诱人,多年努力而来的精壮的肌肉线条清晰却没有任何纹理,简直像是浑然天成的润玉
翼猼訑一边抚摸自己的身体,一边走向床榻,许久不曾动情的身体,热情起来比想象的更快。翼猼訑很快就双眼迷离,娇唇轻启“迷穀”
室内突然有一丝响动,随后而来的是一缕暗香
翼猼訑的身体先是一僵,一眨眼却翻了个身,撅起自己的小屁屁试探性的伸入一只手指,唔,好疼。从未自己做过这种事的男子,羞得身体全部覆上了玫瑰般的粉色,真的好疼,连一指也不能进去。男子只好转而抚弄自己的前面,渐入佳境时不住的呻吟“迷穀,迷穀”
一滴什么液体从房梁掉到地上,在无比暧昧中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声音,翼猼訑猛的白光一闪,人也在高潮中昏了过去
翼猼訑再睁开眼,窗外的阳光与鸟鸣,让翼猼訑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全身酸痛的翼猼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向身后伸去了……一指,二指,三指……
我X!!!这种比被各大神兽蹂躏了还要纠结的情绪是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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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南迷穀过世百天的日子还有二十几天而已
就在这一天,翼猼訑走出了寝室,重新出现在他的早餐时间。当第八个包子沾着辣油吃进翼猼訑的嘴里,堂庭的嘴角开始抽搐了
为了减肥,从南迷穀去世的第五十五天起,堂庭晚上的那顿饭就被亶爰扣下了,昨晚上没吃饭,现在桌子上就十个包子,还剩下两,哎哎,怎么还吃啊,得,就剩一个了。堂庭一闭眼,你干脆都吃了吧,爷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可是为什么,他吃我的包子还让我跪在这。堂庭哀怨的看着和他一样跪在下面的亶爰,心里感叹道“果然上门女婿不是那么好当的”自己在棄国怎么也是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啊,除了独孤柢他爹,额,他妈,额,他后妈,他奶奶,差不多了吧,还没跪过别人呢。好吧,看在翼猼訑也是个君王,哎哎,不是这么说的啊,那怎么说……他纠结啊
不过……堂庭看了看亶爰,看在亶爰这么美味,不,不是美味,不过是和他的胃口,就勉为其难吧
亶爰也跪着,虽然是跪,可是看着翼猼訑被包子塞得满满的脸颊,啊,皇上好久没吃这么多了。亶爰深感欣慰,正这么想着,冷不丁的,捶着身侧的手突然被抓了起来,亶爰随这偏过头去,那人却不看他,脸颊鼓鼓的倒像是在赌气。亶爰笑笑,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握的更紧,那人颤了一下,也没收回
翼猼訑嚼着最后一个包子,冷眼看着下面跪着的却紧紧交握双手的二人,只觉得不是个滋味
举起杯子想喝口水消消食,结果手抖得厉害,几度发出碰撞的声音
翼猼訑不得不深吸了口气,猜到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大悲大喜连身体都承受不了了,几个包子不过是掩饰他的紧张
“你们两个不觉得有话应该跟我说嘛?”
亶爰眉毛一挑,而堂庭则是一脸茫然
“昨天我屋里的人……”
堂庭想也不想就接到“不是昨就走了吗?”
……翼猼訑被堵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得到了这样的回答,翼猼訑危险的眯起眼睛与亶爰对视,作为从小到大都有着兄弟情义的两人,他对亶爰的这次表示很不理解
对视好像一个世界那么长,亶爰就忧郁的叹了口气“皇上要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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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迷穀”翼猼訑脱口而出,有多大的希望就有多大的失望,翼猼訑捏紧了双拳,表情却像个稚子一样充满委屈与无辜
亶爰盯着翼猼訑又是良久,低下了头“南迷穀,死了,烧死的”
翼猼訑像被人一拳正中面部一样狼狈,仿佛又经历了一遍南迷穀去世的时候,一桶桶的冷水,不,就像是坐在了瀑布当中一样,砸的他的身上一阵冷一阵冷,头上一阵痛一阵痛的,手也紧的像是左右手要相互掐死对方一样
堂庭本事有些气愤的,可看到翼猼訑这样,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对翼猼訑万分可怜又觉得自己的亶爰狠心得紧,千万不能惹
翼猼訑本都差一点挥手让他们退下了,可毕竟不是头一次遭受那样的打击。翼猼訑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冷静来,片刻就察觉他们的话是自相矛盾,自己的身体明显……唔,堂庭显然说的有一个人在,和自己做了那样的事,亶爰显然也是知情的,但亶爰又不会随便放人进来
想到这,翼猼訑连最后一丝冷静也用尽了。只觉得凭什么他们个个都是知情人,只瞒着自己。是不知道自己的苦痛辛酸,还是将自己的遭罪当看热闹?
翼猼訑猛的扑向地上的亶爰,两人滚做一团,翼猼訑就着亶爰的衣襟,才发现亶爰也是红着双眼,顿时那一腔的愤怒化作的悲哀
“亶爰,我,我这里痛”翼猼訑指着自己的心窝“我们一起长大,我就拿你当自己的亲弟弟一般,我从来没有那么痛过,为父皇,为皇兄,这些都没有这般的疼,我自恃冷静过人,可,可这冤家。算哥哥求你了,别再折腾我了”
“你,你别揍他啊”堂庭在旁边不合时宜的弱弱的叫了一声
亶爰本来的悲伤听到这句话,奇妙的转换成了悲哀还隐隐有笑容。他有他臣子的责任立场,可堂庭却可以……
果然,翼猼訑像猎人盯上猎物般的转过头来盯着堂庭
堂庭本来是跪着的姿势在被翼猼訑盯上的时候。啪叽就向后仰在地上。那凶猛的眼神让堂庭不由自主的用屁股蛋子向后又挪了两寸。不同于刚才的弱弱,大声吼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边说边左右看,这才想起人已经走了。只要想起每次无意间碰到了翼猼訑之后所遭受的惩罚他就顾不得形象要理翼猼訑更远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