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我毅皆大欢喜+番外——试玉

第二天是周五，照例要开周末总结会议。苏云成起床后就换上了昨天刚刚网购的新套装，临出门前在试衣镜前照了又照，屏气收腹地调整了无数次束腹带的松紧度，直至镜中人的形象勉强达到了他的最低要求标准后，才放心地出了门。一进公司大门，苏云成照例收到了前台小姐热辣辣的目光注视，他的虚荣心即可得到满足，朝前台小姐微微一笑，昂首挺胸地步入了电梯，心里思忖道：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就算怀孕了，我稍微收拾收拾也照旧魅力无限，电倒她们一大片。如此想着，苏云成心情大好，嘴角带笑地走进了会议室，全完不知道两名前台小姐在他迈进电梯的大门后都悄声嘀咕了些什么：“苏总监长得真是帅啊，只可惜最近发福得太厉害，可恶的啤酒肚破坏了让人流口水的好身材，害我都没法yy了。哎，小梅你说，咱们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提醒下苏总监，让他抓紧时间健身减肥呀？”“我觉得行，要不这样吧，下班的时候送他张英派斯健身俱乐部的宣传单，我相信苏总监会把刺激变为动力疯狂减肥健身，估计不出一个月，之前的那个身材一级棒的策划总监又会重现在我们面前的。﹠﹡&#﹩﹡……”

例会的内容总是一成不变的，先回顾本周主要工作完成情况，再确定各部门下周的工作计划，中间还要穿插上他们英明神武的总经理临时想起来的各条需要强调的事项，基本上一开就得两个多小时。这对于不能久坐的苏云成来说，实在是苦不堪言，靠着椅子背坐会胸闷憋气，挺直腰背坐被束腹带束着的肚子又不舒服，没办法，苏云成只得不停地变换坐姿来缓解这冗长的折磨。这还不算什么，最让苏云成受不了的是，只要有总经理参与的会都不休会，从头到尾一开到底，简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最近一个月来，苏云成尿频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一天要跑无数次的卫生间，搞得卫生间清洁工大叔总用怨恨的目光向苏云成行注目礼。苏云成管不了太多了，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吧，更何况肚子里还揣了两个小的，真憋坏了就是一尸三命，问题严重大了，所以，他每天照跑卫生间不误，并且次数越来越频繁，频繁到了让卫生间清洁工大叔无法忍受的程度。“小伙子，该好好补补肾了。”有一次，苏云成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时，清洁工大叔追上来，把话说得十二万分地语重心长。苏云成当时身形一僵，紧接着回过头来，笑嘻嘻地回道：“多谢大叔，我就是吃坏肚子了，越补越厉害。”回到自己办公室里，他却忍不住黯然神伤，整个一幅人前强颜欢笑人后独自落寞的逼真形象写照。

但是现在，苏云成顾不上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因为他急切地想去卫生间解决重大问题。非常不幸的是，他们的总经理大人正把着话筒眉飞色舞地滔滔不绝中，炯炯有神的目光在各个与会者身上轮番扫射，强势地索取关注和认同的表情。在这家公司里，会议中途离席被视为是极其失礼的表现，这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因此每次例会前大家都会先把个人问题解决好后再入座，以便坚持长期抗战。苏云成不安地换了个姿势，身体微微后仰，尽量减少对膀胱的直接刺激，期盼着总经理的讲话赶快结束。就在此时，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被束缚得有些难受，开始拳打脚踢起来，苏云成悄悄把一只手从会议桌上撤下来，抚在小腹上安抚了半天也不见效果。如此折腾了半晌，肚子里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苏云成松了口气，稍稍挺直了脊背，迎上总经理热切的目光，摆出了标准的专注和认同的表情。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哪个小家伙突然发难，猛地踹了一下，正踹在他腹底最敏感的位置上。苏云成猝不及防，只觉得下身蓦地一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低呼一声，死死咬住嘴唇，僵直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了。

第9章

幸而此时，总经理极富煽动性的讲话终于结束，与会者都鼓起掌来，苏云成的低呼声被掌声淹没，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散会！”总经理心满意足地为自己鼓了鼓掌，宣布会议结束。苏云成站起身来，将笔记本掩在身前，狼狈地冲进卫生间，拉开隔门插上门闩，把笔记本放在马桶盖上就开始解皮带扣。他的情绪不太稳定，手微微地打着颤，解了半天竟然没能把皮带给解开。身下涨痛得厉害，肚子里的两个小的也凑热闹似的闹腾个不停，苏云成忍不住弯下腰，急促地喘着气用力撕扯皮带扣。终于，“咔”地一声，皮带扣开了，苏云成慢慢仰起头，闭着眼睛享受膀胱排空过程中的轻松感。重大问题终于解决了，苏云成舒了口气，却没有急着立刻出去，犹豫了片刻后，小心翼翼地把束腹带解开了。束缚一去，圆润凸鼓的小腹立刻显现了出来，还时不时地微微颤动一下，可以想象得出两个获得了充足活动空间的小家伙是在如何手舞足蹈地庆贺的。苏云成笑了一下，笑容却在看到肚皮上那几道被束腹带勒出来的红印子后凝固，然后渐渐消失。

如果一个女人怀孕了，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否来得光明正大，她都可以毫无顾忌地挺着肚子走出去，可以享受到正规的产前检查和分娩治疗，更可以心安理得地获得祝福和羡慕，而不是像他这样偷偷摸摸地遮掩，还要忍受身体上的痛苦折磨。尽管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苏云成的情绪还是难免会有起伏，他一时半刻不愿意出去，也想让身体多轻松轻松，便捧着肚子在马桶上坐了下来。

不多时，喧闹的卫生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苏云成一个人。他坐在马桶上，摸着隆起的小腹发了会儿呆，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次惊心动魄的换爱。那天晚上，他被那人吸引，着了魔一般地尾随那人来到了PUB的卫生间。说不上是谁勾引了谁，或许是互相勾引吧，他们拥吻在一起，跌跌撞撞地推开了一扇隔板的门。在那个狭窄的空间里，两人互相啃咬，互相撕扯着对方身上的衣物，迫不及待地想要更亲密的接触。接下来水到渠成，天雷勾动了地火，他们做得酣畅淋漓忘乎所以。当时，苏云成就是这样坐在马桶盖上，紧紧地拥抱着那具充满魔力的身体，一下一下地挺动着腰身，听着耳畔急促的呼吸声和难耐的呻吟声，无数次地攀上顶峰。随后，他们一路纠缠着去了某个包间，并落上了门锁。黑暗总是让人意乱情迷无法自持，在包间的沙发上，苏云成做出了此生最大的退让，被那人压在了身下。开始的时候并不享受，甚至有些痛苦，但短暂的疼痛过后，他几乎无法承受随后而至的强烈快干……苏云成喘了口气，脸上渐渐泛起红晕，他觉得口干舌燥，小腹中涌上了一股奇怪的感觉，让他兴奋异常。苏云成探了探头，目光越过隆起的肚子落到了微微抬头的某处。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缘故，近来，他的身体越来越敏感，欲--望常常不分时间场合地降临，让他难以抑制。这些天来，只要看到隆起的肚子，他就会想起那个人，想起那疯狂的夜晚，然后就会动情，最后不得不以自我抚--慰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苏云成拼命压抑了半晌，可小腹处那奇异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下身胀痛无比，混杂着令他兴奋激荡的冲动。苏云成犹豫片刻，侧耳听了听，确认没有人走进来后，将双腿微微分开，身体后仰，一手撑在马桶盖上，一手握住了自己，闭上眼睛慢慢撸动起来。眼前浮现出那人的身体，骨架匀称曲线优美，下颌紧紧地绷着，滚烫的汗水随着身体的晃动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再往上，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被情-欲晕染得雾气氤氲的眼眸……“唔。”苏云成咬着嘴唇，将即将逸出口的呻吟压回去，使劲往前一挺身，轻而易举地就达到了高-潮。他颤抖着身体，情不自禁地向后仰着头，左右扭动着有些粗笨的腰身，双腿轻轻地屈伸了几下，整个人在高超的余韵中彻底放松了下来。

跟每次自己手动解决的情况相同，当高超的余韵过去后，苏云成就开始后悔了。他感到莫名的空虚，同时觉得自己可耻可恨，堕落到躲在公司的卫生间里打手枪的地步，更加不可原谅的是，他竟然在幻想着被那人压倒的情景。可事情发生了，后悔也没用，就如同他一次不坚定做了0，然后弄出了两条人命终生悔恨一样。自我唾弃了一阵后，苏云成懊恼地把残局处理了一下，整理好自己准备回办公室去。束束腹带的时候，他顿了一顿，最后只是松松地束了束，然后深吸口气用力收紧腹部，拔开门闩就要走出去。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第10章

外面进来了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聊，声音压得很低，好像在讨论什么机密事情。苏云成听得出来，其中一个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另一个则是总经理助理。哗哗的放水声过后，外面响起了扣皮带扣的声音，苏云成想到自己方才解不开皮带的囧事，不由得再次黯然。外面两人完事后并不急于离开，反倒把卫生间当做了吸烟室，边吞云吐雾边聊起天来。苏云成最闻不得烟味，可又实在不好在此时离开，只能忍着胃里阵阵的翻涌，捏着鼻子坐在马桶盖上干等。

“听说了吗？最近传得厉害，说是要提个副总。”

“捕风捉影的事儿吧，我可没听说过。你听谁说的？”

“得了吧，丁助。你待在总经理身边，就不信得不到一点消息？别斜我别斜我，怎么样？给哥稍微透露下吧，都谁有戏？”

“我看你是想问自己有没有戏吧？成，咱们交情深，私底下透个口风，可别乱传啊。上面暂定了三个人选，其实也就是两个。公关的于小青虽然提名了，但人家是女同志，说是着急结婚生孩子，估计就是个陪衬。剩下的那个嘛，还真称得上是个劲敌，我看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刘哥，你可得悠着点。”

苏云成不是个八卦的人，但他现在出不去，又不能堵着耳朵不听，听着听着就听出了好奇心，注意力一转移，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在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苏云成暂时忘记了难闻的烟味，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继续往下听，急切地想知道跟财务总监争夺副总位置的劲敌到底是谁。丁助理的话显然戳中了财务总监的心事，他沉默了几秒钟后，低低地说道：“你说的，是业务部的那个吧？”财务总监说的是业务部部长，他资历很深，苏云成进公司的时候就已经在此供职了许多年，加上业务能力很强，手段凌厉强势，能成为副总候选人也是意想之中的事情，苏云成不由得赞同地点了点头。可是丁助理的答案却是否定的：“开始我也以为是他，可他跟上头好像有什么过节，提了好几次都没通过。”恩？不是？！苏云成歪着头开始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猜测着这个神秘的人选会是谁。“得，还是我告诉你吧。”丁助理叹了口气，徐徐地道：“咱们的总经理跟汉武帝一样，最喜欢年轻人，尤其喜欢雄心勃勃能力卓越的年轻人，所以就在董事会议上大力举荐了他。这人除了年纪太轻资历浅了些之外，其余的方面，咳，刘哥你别有意见，我就实话实说吧，他还真的配跟你一争高下。……想到了吧？没错，就是他，企划总监苏云成。”

“嘭！”苏云成的脑子里炸开了一蓬烟花，异常绚烂也异常地不真实，他坐在马桶盖上，彻彻底底地呆了，直到丁助理和财务总监走了好大一会后，才慢慢回过神来。他心里乱成一团，再次陷入混乱的纠结之中，于是习惯性地把大拇指塞进嘴里狠狠地咬起来，直咬到指尖发青紫才慢慢地松了口，拿着笔记本茫茫然地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可能是在卫生间里被烟熏了的缘故吧，苏云成回到办公室刚喝了口水就开始干呕，直呕得眼泪都出来了，最后还是含了好几颗话梅才好歹对付了过去。折腾完之后，他瘫坐在办公椅上，苍白着脸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过了一个半小时，苏云成结束了苦思冥想，起身坐电梯到18楼食堂高效率地解决完了午饭。回到办公室后，他再次松了松束腹带，调整好坐姿，打开word文档狂敲键盘半小时，保存并打印文档。待墙上的挂钟指向下午1点30分时，苏云成敲响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将那份辞职报告放到了总经理的办公桌上。

总经理午休刚起来，明显地有些睡眼惺忪神志模糊，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指着桌上的辞职报告，颤巍巍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小苏你得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苏云成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自然早就想好了说辞，只道是一直未从父亲过世的阴影里走出来，加上这几年承受了过重的精神及心理压力，各方面的状况都不是很好，急需调整状态。原本是想请长假的，但考虑到公司有这方面的限制和规定，所以不得不做出辞职的决定。这理由提得恰到好处：如果公司真的想留他，肯定会放宽条件允许他休长假，这是苏云成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公司不留他，那他就按规程提交申请等待离职即可，反正他这几年也存了些积蓄，一年内不工作养活自己和俩孩子还是没问题的。

第11章

苏云成很坦然，可总经理就不淡定了，自己看好的年轻有为的副总人选说辞职就辞职，这打击有些大，于是，总经理苦口婆心地挽留了起来：“小苏，我很看好你的。这么说吧，你如果对目前的待遇不满意的话，我们是可以适当调整的。至于职位嘛，你还年轻缺少历练，尽管如此，我还是顶着重重压力向董事会推荐了你。你可能也听到了些风声，近期公司的班子会有一次微调。在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提辞职的事情吧，毕竟机会是很难得的。”如果在半年前听到这些话，苏云成绝对会热血澎湃激情昂扬地痛表一番决心，然后尽力争取副总的职务，但是现在，他两相衡量了一个半小时后得出结论：公司副总的位置远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当然，还得加上肚子里的那两条。公司里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但背后却暗潮汹涌，明争暗斗到你死我活的勾当一点也不少。苏云成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上，靠得也不仅仅是卓越的工作能力和良好的人际网络，还有其他一些不便说出口的原因。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苏云成不是一个品德高尚到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却仍能以德报怨的圣人君子，在经历了最初被人暗算到后来百毒不侵的艰难蜕变后，苏云成早把这点破事儿看得透透的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应继续在公司里呆下去了，别说是跟人争夺副总的位置，就是圆满地做好本职工作，对他来说也不太容易。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如果他能顺利熬过不远的生死关，以后还有的是在事业上发展的机会。该放手时就放手吧，这样想着，苏云成再次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好吧好吧，”总经理劝得口干舌燥，也有些灰心丧气了，“辞职报告先放这里吧，我需要向上面汇报一下情况。在总部的批示下达之前，一切照旧。”说罢，摆摆手示意苏云成离开。在苏云成走到门口时，总经理还是不甘心地叫住了他：“小苏呀，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上午开会定下的工作计划里你们负责的企划案非常重要，还是不能放松的，明白吗？”“我明白，谢谢你，总经理。”苏云成点了点头，真诚地向总经理道谢，转身走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后，苏云成立即召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布置好了下周的具体工作，并强调了这个企划案的重要性，同时告诫手下必须全力以赴做到更好。苏云成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最讨厌拖泥带水，从他递交辞职报告的速度上，就能很明显地看出来。同时，他又是个有始有终的人，他心里明白，这个企划案有可能是他在这个公司里主持做的最后一个案子了，他希望自己能圆满地完成最后的任务。

此后，苏云成带领他的企划团队奋战了近半个月，将一份凝聚了众人智慧和汗水的企划书交到了总经理的办公桌上。看完企划案后，总经理拍案叫好，一个劲儿猛拍苏云成的肩膀：“干得好，小伙子。我们的公司就需要你这样有闯劲有创意的年轻人，就需要这样团结协作的团队集体。这些天你们辛苦了，明天周五特批企划部全体休假一天，回去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