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就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一样,越是羞耻,快感反而越强烈,莫欣远也就越是抗拒不了身体服从于欲望的本能。
“小远,你好可爱……”周科佑一面弄他,一面居然还要发表感想。
“混……啊啊啊……蛋……啊嗯……”
夹杂着呻吟的半句骂人让周科佑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又逗他道:“你不舒服吗……?”
“啊啊啊……混蛋……”就是因为舒服才混蛋!
“嗯……”周科佑在他的性器上摸了一把又放开,“我也觉得我混蛋,可你实在太可爱了……”
莫欣远恼羞成怒,他哪里被大个子这样欺负过!?以前都是他说一周科佑从不说二的!现在怎么就任人宰割了!
莫欣远用力支起身体来,回头怒瞪作怪的那个人,连名带姓叫道:“嗯……周!科!啊……佑!”
自从莫欣远开始暗恋周科佑以来,很少连名带姓地直呼他的名字,除了生气吵架的时候,所以即使这名字叫得支离破碎,反而像在叫爱称一样,瞪着他的双眼也没什么气势,看起来还有些含情脉脉的感觉,周科佑还是及时安抚地在他背后亲了一下,又亲一下,道:“小远,我爱你。”
莫欣远的气立刻就散了,手一软又趴了回去,心里开心得要命。
算了,爱怎么弄怎么弄吧……舒服就好……
周科佑也见好就收,一点一点打着圈地把莫欣远身体里的匕首柄抽出来,全部拿出来后随手扔到一边,抬起莫欣远的臀部,套也没戴就把自己火热的性器顶了进去。
“啊——唔……”莫欣远仰起脖子,发出舒服的呻吟。
可是一下子叫得太响,被他背后的大个子突然捂住了嘴,只能发出暧昧的鼻音。
他很意外,本来以为周科佑把他哄下来之后,会再继续用匕首柄玩一会儿的,没想到他居然在那之后就直接拔了出去。
那东西出去的时候,莫欣远甚至发自内心地有些失望,他为自己心里一闪而过的失望而羞耻,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淫荡了。
在已经被他的体温捂热的金属块完全脱离身体的时候,之前被填得又满又胀的后穴里面突然变得好空虚,莫欣远小心翼翼地收缩着那里,似乎想要通过这样的动作来勉强获得一点快感的余韵似的,可是这反而让他更难受,更急切地想要被填满。
所以当周科佑扶住他的腰,很快用比匕首柄更粗更火热的性器充实他的时候,比刚才用匕首激烈上好几倍的生理和心理上的快感猛地向他袭来,莫欣远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了,好像在旋转似的,让他抓不住方向,失控地叫起来。
手指无意识地胡乱抓着什么,周科佑见状,把被子塞到他手里,以免他无意识的情况下弄伤自己。
身后周科佑一下一下有力的抽插,把莫欣远的欲望推向一个又一个新的高度,可是在用力插弄几次之后,周科佑又会喘着粗气把节奏放缓下来,低头俯身亲吻莫欣远的肩头、抚摸他的腰臀,害得他又从快感的云端跌落到不上不下的地方。
莫欣远呜咽着,他想大声呻吟、大声叫喊,可是周科佑的手掌封住了他的嘴,只能从指缝间漏出一小点像是猫叫一样的声音。
极致的快感,和不能尽情释放的痛苦折磨得莫欣远直掉眼泪,汗水也从两边的发迹线一滴一滴淌下来,滴到白色的床单上,他不是真想哭,可泪腺就像失控了一样,如果不通过掉眼泪的方式发泄一下自己,莫欣远觉得自己一定会被周科佑弄坏的。
“小远……啊……小远……小远……”周科佑一叠声的叫着他的名字,捂在莫欣远嘴上的手被他的眼泪打湿,反而让他的性欲更加高涨,又忍不住出言调戏道,“你哭得好厉害,到底是爽还是难受……嗯……?”
莫欣远此刻即使是想说话,说出来的话肯定也是颠三倒四思路不清的,更何况他还开不了口,只能发出“嗯嗯……嗯唔……”之类的声音。
周科佑得不到回答也无所谓,他尽情抽插,把几个月来无处抒发的担心和爱意全都在此刻用行动表达出来。
两人都已经接近极限,随时都有射出来的可能,只是周科佑却在这时刻意放慢了节奏,他想要多听一听莫欣远发出的呻吟,也想多体会一会儿与爱人合为一体时那种最为美妙的心理快感。
莫欣远已经早就不行了,他把脸埋进被子里,压抑着声音叫个不停,周科佑的节奏并不快,可是却一下一下越来越有感觉,插得莫欣远的性器和小腹都不停地颤抖,下一秒或者下下秒就会达到快感的巅峰。
可是就是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病房门外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着就是往他们的病房快步走来的。
是谁?路过的还是特意来找他们的?快点走过去啊!莫欣远紧张地屏起呼吸,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他不想被打扰!在医院这种环境下做爱实在是太难受了!
周科佑也听到了脚步声,从而停下了动作。
“嗯……阿佑……”莫欣远全身上下都在渴望周科佑继续动作,光只是埋在他的体内,已经不能满足他了,他扭扭腰,每次极细小的晃动都会给后穴带来一种过电般的快感,可是不够,他想要更用力的,更深入的抽插,“继续动啊,别管外面……嗯……我不行了……”
“嗯……好……”周科佑最受不了莫欣远这样的情状,他趁停下来的机会把恋人翻了个身,直接分开双腿压上去,又进入了他的身体,吻着他的唇缓缓抽插起来。
莫欣远眼泪朦胧的样子看起来既可怜又充满诱惑,如果不是被打扰,周科佑怎么舍得停下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果真在他们的病床前停下来,门外的人先是转了转门把手,发现被锁之后敲门:“睡了吗?明天就出院了,有什么不舒服没有?”
原来是值班医生来问情况的。
“没什么,我们已经休息了。”周科佑一边把自己往里面顶,一边分心对外面的人说。
“嗯,好。“医生闻言也不多说什么,就径直往下一间病房去了。
周科佑听脚步声越来越远,立刻低头给了莫欣远一个深吻,然后把他的双腿推向他的身体,喘着气道:“小远,我要加快速度了,准备好了吗……?”
莫欣远等这一刻等了这么久,着急地连连点头。
“那我来了……”
莫欣远记不得最后究竟是怎样的了,他只知道在无尽的律动中,他的意识像是被抽离了身体一样,舒服得什么都忘了,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周科佑抱着清洗完身体,躺在了病床上。
“清醒过来了?”
“嗯……”
“舒服吗?”
“嗯……”
“困吗?”
“困死了。”
“睡吧。”
43.
出院的当天,周科佑把东西都搬回到自己家之后就开始恢复上班。
他去探视了楚学佐,对方没什么话和他说,一直缄口不语,周科佑和所有人一样,都没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可是这两人之间即使分开了那么多年、距离再远也有奇怪的感应,更别提只有短短三四米的短距离接触,周科佑莫名地心潮澎湃不已,直到离开看守所他都没有完全平静下来,尽管楚学佐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
见大个子一直眉头紧缩,闷闷不乐的样子,莫欣远虽说不觉得自己能完全感同身受,却也理解他的难过,于是他提议道: “要不要去他的孤儿院看看?”
“你们不是没有在那里查到什么么?”
“是没有。”莫欣远摇头道,“可是你的话说不定就能知道什么。”
周科佑犹豫了一会儿,他其实很矛盾,他从小生活在美满幸福的环境下,然而在他眼中看到的楚学佐的童年却乱七八糟,大多数时候在打架斗殴,后来激化到聚众滋事,周科佑可以算是目睹自己的亲人一步一步步入地狱。
尽管他猜测自己看到的情形都是在楚学佐情绪激动时看到的东西,他真实的情况也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惨,可周科佑却不想直面楚学佐的成长环境,他不太想用自己的成长去和楚学佐进一步做对照,他会很感慨更会很心痛。
但是另一方面,周科佑他知道案件的侦查组都想弄清“双子座”的身世。
“你如果不想去的话,有些事情就算弄不清楚也……”莫欣远不想为难周科佑,“反正人都抓到了,他的事情也不一定全要……”
“去吧。”周科佑突然说。
“嗯???”莫欣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说去吧。”
×××
孤儿院位于市区与郊区的交界地带,和一家养老院开在一块儿。
走在通往大门的石板路上,周围不算优美的沿街风景瞬间就唤起了周科佑的记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前面会有一条三岔路。”他从公交车上下来之后一直没有说话,走到一片矮房区域时周科佑突然说。
随即他就加了快脚步,在走到他所说的“记忆中的三岔路”时,竟然拐了个弯,不再继续朝孤儿院前进下去,而是进入了那条路。
“哎?大个子你去哪里!?”莫欣远紧紧跟在后面。
“他在这里打过架。”周科佑走到一条巷子前,突然说道。
他说完接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观察,然后每隔一段路,他都会指着不同的地方说:“这里也有……”
周科佑凭着记忆拐了无数个弯,来到一片待拆迁的平房前。
他的手掌摸上一面画着乱七八糟涂鸦的矮墙,对莫欣远用几乎确定的语气说道:“这里!我印象很深!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在家里睡觉,突然就看到一群拿着棍子的人围着我,一棍一棍把我逼在墙边揍,很逼真!我当时还以为自己还没睡着就开始做噩梦了,现在回想起来,所有的这些都是他的曾经的经历!”
莫欣远心里一颤,他知道周科佑看到的幻觉都是第一人称视角的,相当逼真,他能印象那么深,可见当时的场景是有多么惊险:“后……来呢……?”
“后来我就再没在幻觉里见他回到过孤儿院。”
“……”
“再往后他开始从纯打架变得上刀上枪,再到后来,他自己打的时间少了,直到我们开始真正查到他的组织、我看到乱七八糟的打斗场景为止,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楚学佐自己真刀真枪地上了,我猜那次就是他们组织换老大的时候。”
他们边聊边往回走,不知不觉之间就回到了通往孤儿院的石板路上,再往前没多久就是孤儿院。
越是往里走,小时候在这里渡过的记忆画面就一张一张像是翻相片一样出现在眼前,原来并不是不记得孤儿院的岁月,只是因为和养父母太过幸福而丢在记忆的角落里了而已。
孤儿院的正厅前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一侧墙面上设有照片角,那里整整齐齐地贴着无数照片。
而从这些年代各有不同、孩子的年纪都参差不齐的照片之中,莫欣远居然一眼就看到了周科佑和楚学佐。
他们俩的个子实在是太高了,即使是在一群五六岁的孩子里,这两人也像是两根竹竿一样杵在人群当中,足足比其他的同龄孩子高出一个头还要多,甚至比看起来更大的孩子也高不少。
周科佑和楚学佐的照片一共只有三张,其中两张是集体照,只有一张是两人的合影。
那是一张两人亲密地靠在一起的脸部大特写,两个男孩儿笑得都很开心,剃着超短的板刷头,五官有现在的影子,但是线条远不及现在那么坚毅,看起来是一对特别调皮的小男孩儿。
有意思的是,他们有很多特征都是对称的,画面左边的这个,上排牙齿的左侧有一颗虎牙,另一个则长在右边;一个左眼的双眼皮较深些,另一个相反;连额前的发圈也是对称的。
他们真的很像,如果面对面站着,简直就像是照镜子一样,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哪个是你?”莫欣远指着这张照片问道。
“右吧……?好像是左……”周科佑的手指在两个男孩儿之间犹豫地转来转去,最后放弃地垂下了手,“我也不知道,我印象小时候是有一颗虎牙,不过长在哪边我已经不记得了……”
大个子随即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莫欣远担心地看着他:“阿佑,你没事吧?”
“……”周科佑看了莫欣远一眼,眼睛里都是一些复杂的情绪。
莫欣远从来没见过大个子像现在这样难过的样子,竟然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他,过了一会他才想到说:“我们回去吧,其实只要知道你们是兄弟就好了,不必创根问底非要弄出个真相来了。”
周科佑点头,可两人刚准备走,从里院走出来一个看起来挺严厉的中年妇女,见到走廊上站着的两人,又看了一会儿周科佑,竟朝他们快步走来,边走还边招呼道:“小佑!你是小佐还是小佑吧!?”
44.
居然被人一眼就认出,周科佑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中年妇女倒是大方地笑了笑,这个笑容使她面部的线条都舒展开来,看起来不像第一印象那样严厉了。
“很惊讶我会认出你来吗?你和小时候一点都没变。”她说。
确实是没怎么变,莫欣远在心里附和道。
既然是周科佑的“旧识”,他们也就自然而然聊了起来。
说了一会儿话,两人得知这位中年妇女竟然是当年照顾周科佑和楚学佑的文化教员,现在二十多年过去,她已经在几年前升任至院长了。
她对周科佑长成了一个1.96米的大个子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照她的说法,长不到两米她还觉得挺可惜的。
“你是回来这里打听小佐的近况的吗?可惜呀,他在你走了没几年也走喽。”
“不是,我见过他,就在不久之前。”
“这样啊?”院长推了推眼镜,不解道,“既然你们之间有联系,那你这次回来是……?小佐现在好么?你们俩从来都不让人省心,他比你更调皮,不过看你现在一表人才的,小佐肯定也不差吧?”
周科佑一下子语塞,没想好怎么说,就支支吾吾地道:“就是想,来看看,小佐他也……挺好的……”
“有空让他也回来看看。”
“好,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转达。”
莫欣远叹了口气,就算转达了楚学佐也不可能回来看,根本没必要告诉他。
本以为话题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院长兴致挺高的,突然又说起了周科佑他们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你们俩小时候呀,特别神奇,你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小佐也会头晕,他要是摔疼了腿,你就闹腿酸,反正两个人里哪个出了点儿岔子,另一个也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