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 下——青雾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像是感受到陈浩此刻心中的不安般，王蒙回抱着陈浩，腻腻的道着歉。

“知道我担心，以后就要好好照顾自己，把自己养的健健康康的，那样我就不会为你担心了。”

“好，那回S城后我就去报个健身房，天天去练身体，回头弄六块腹肌回来。”¨着陈浩结实的腹肌，王蒙愤愤。

“行，你要是练六块腹肌回来了，我给你骑……”

“……你瞧不起人？！哼，六块腹肌算什么，回头我一定练出来，到时候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说过的话！”本应该是气势汹汹的放狠话，却因为王蒙的昏昏欲睡，这话被讲得¨的，一点儿威力都没有。

陈浩本来还想叫王蒙别激动，听他把话讲完，但在感受到了王蒙均匀的呼吸后，他就不说话了，管他呢，到时候王蒙要是真的记起来，他就说他在做梦就好了。

王蒙和陈浩的这一觉直睡到了下午一点才起床，才一起床，王蒙就跟陈浩说，他要回去看那女人，不管怎么样，那女人都是¨妈，在她晚年的时候给予她最基本的生活保障是他们作为子女应该尽的义务。

始终是心软的人！

但他就是喜欢他的这一份有情有义的心软！

陈浩心疼的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默许。

两人再一次回到老家的时候，那女人就像是知道他们会回来般，带着王启正坐在院门口的石墩上等着他们，女人已经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也没有再化妆，没有了胭脂水粉的遮掩，岁月的问题全都在脸上展示，看着女人松弛的¨，王蒙却觉得，此刻的她要比昨天好看得多。

两人才一下车，王启就跑了过来，“哥哥，对不起，昨天我不该赶你们走的，妈妈已经惩罚过我了，你们能原谅我吗？”

王蒙蹲下身，在他倔强的小脸蛋上捏了两把：“小鬼，明明就不是真心来道歉的就不要道歉啊，一张脸臭得跟榴莲似的。”

“哥哥，榴莲我有吃过，一点儿也不臭！”

“人小鬼大！”一巴掌打在王启的屁股上，王蒙抱起他就往屋内走去：“天这么凉还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哥哥，你原谅我了没有啊。”

“你说呢？”

“我觉得你原谅我了。”

“没有，我还没原谅你呢。”

“有，你已经原谅我了，你刚刚就说你原谅我了。”

“小鬼，我看你说假话！”

“哇，哥哥，你又打我屁股！”

“我就打你了，我现在还又打了呢！”

……

声音渐渐远去，直到什么也听不到了，呆愣中的女子才回过神来，她朝着陈浩谄媚的笑笑，也要跟着进去，不料被陈浩喊住，看样子，陈浩是有话要跟她说。

“有什么事情吗？”

“待会好好说话，别让小蒙难过，不然，没你好处。”王蒙既然还渴望着母爱，那么他就愿意花钱给他塑造一个假象，即使是不真实的，但至少是快乐的。

“先生，请您放心，小蒙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不会让他难过。”二十几年的小三生涯练就了女人超强的察言观色的本领，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这名男子不普通，他所想要的，他能给。

“要说道做到，明天我会叫人给你的账号上打一百万，算是买断亲情的钱，以后没事，就不要再出现在小蒙的面前了。”扔下这一句话，陈浩就大步迈向里屋，只是才到大门口，又回了头：“哦，对了，你难道就不好奇我和小蒙的关系吗？”

那女人一听陈浩说一百万，完全就傻眼了，根本没听清陈浩后面说什么，直到陈浩假咳提醒，她才回过神来。

“那个啊，你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对他疼爱有加的，还能有什么关系，就是那个关系呗。”

“嗯？”一般人看他们两个那样只会以为他们是好朋友的关系吧，她怎么一下子就能往那边想了？难道是有例子在先？

“其实不瞒你说，王蒙的爸爸就是跟男人跑的，医生曾说过，这种事情是会遗传的，所以王蒙现在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这样啊……那你现在知道小蒙他爸爸在哪里吗？”

“不知道，那死男人早八百年前就消失不见了，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儿！”这么多年过去了，女人似乎对自己曾有过以为同性恋丈夫的事情无法释怀，如今一提起来，还是忍不住的嘶吼。

……“对不起，我失礼了。”

“没事，进去吧，别让小蒙他们等久了。”

进屋的时候就，碰上了王蒙在很不客气的欺负小孩，但王蒙可不承认他是在欺负小孩，用他的话讲，他那是在教王启怎么做家务活儿！

不过，王启这孩子也算机灵，见到陈浩进来，一下子就扑到了陈好的怀里撒娇：“大哥哥，你快告诉哥哥说，煮饭洗菜是大人应该做的事情，不是留给小孩做的。”

“噗——撒娇没用，赶紧乖乖过来洗菜，今天你不把菜给洗干净了，就不给你饭吃！”拍着脸盆里的清水威胁，活像个后妈。

“大哥哥……”

王启撒娇的样子实在可爱，让陈浩忍不住的想要帮他求情，只是王蒙正怒瞪着他们呢，他开口，情没求到，只会连累他一起受罚。

“厨房是女人的天下，你们瞎掺和什么，让我来。”女人唠叨着，就把三个大老爷们赶出了厨房。

三个大老爷们倒也不推辞，尤其是王启，像是被解困了的小鸟般，欢快的跑出了厨房。

王启跑，王蒙就在后面追他，逮到了，就揍他屁股，王启不满的瞪他了，他就笑，搞得人家小孩子莫名其妙。

“喂，小鬼，你几岁了？”

“我不叫小鬼，我叫王启！”

“好，王启，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

“我已经5岁了！”

“5岁就5岁，那么自豪做啥。”王蒙食指用力的戳了一下王启的额头，看来欺负小孩子是欺负上了瘾，“你上学了吗？”

“我不上学，妈妈说上学都是笨小孩做的事情，我是聪明的小孩，不上学！”

“你大冬天的穿短衣短裤，是不是也是你妈妈说什么了？”

“是啊，哥哥你怎么知道？妈妈就经常说啊，冬天穿短衣短裤才更健康！”

“她还说了什么？！”

“很多很多啊～～哥哥你打听这些做什么？你也想学习吗？”王启手掌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像是做出艰难的决定般，站起身附到王蒙的耳边轻声说道：“哥哥，我悄悄跟你说哦，妈妈说的这些都不对，你不要跟着学。”

“……那你怎么还照着做？”

“因为我叫她妈妈呀，我想她开心。”

看着懂事的王启稚嫩的脸蛋，王蒙突然感觉，他和王宇要比这位¨幸运得多，是的，他们不用成为那女人变相报复的玩具，何其幸运！

35：只打坏人

不知道陈浩跟那女人具体谈了些什么，等王蒙和王启回去的时候，那女人已经心甘情愿的劝王启跟着王蒙走。

在车上，王启一直在沉默，偶尔要是对上王蒙讨好的视线了，他就抱着胸撇头看车窗外。

哼，小孩子在闹别扭呢！

没有回本家，他们直接回了他们自己的小家那边，陈浩公司那边有事，所以他只把王蒙和王启送到别墅门口，调转车头回公司去了。

王启这孩子一点儿也不会认生，他大摇大摆的跟着王蒙进了屋里，然后喊着王蒙给他开‘喜洋洋与灰太狼’看，直到他看得累了倦了，才趴在软软的沙发上睡着。

“喂，小鬼，起来吃饭了，我给你炸鸡翅了，香嫩清脆的鸡翅，很好吃的哦。”王蒙端着鸡翅放近王启的鼻子进行美食诱惑，果然有效果，王启虽然没有张开眼睛，但是微张着的两片唇畔间已经流出口水来了。

“小鬼，赶紧起床了，我的沙发都给你弄脏了！”忍不住的又在王启翘起来的屁股上掴了一巴掌，王启还赖着不醒，他就继续掴，他就不信了，在他的暴力之下，王启还能睡得着。

“你究竟是带我回来疼爱的还是带给你虐待的啊？连让人睡个午觉都睡不好。”王启不满的坐直了身，手也不洗，抢过一块鸡翅就啃。

“当然是带回来虐待的啊，我正愁着日子无聊得蛋疼呢有个小孩子解解闷多有趣啊，你说是吧。”抢回王启正在啃的鸡块，王蒙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快洗手去，这么不讲究卫生，小心你肚子里长满小虫子。”

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即使再懂事，也或多或少的保留着孩子的某些天性，一听说肚子里会长虫子，他就一溜烟的跑去找水龙头了，只是他找到厨房里去了，厨房里的水龙头开关要比洗浴室里的要设置得高些，他小小的身板踮起了脚尖都还不够高。

“哥哥，过来——”没办法，他只能求助于人了，只是在王蒙一过来又往他屁股上欺负的时候，他就在懊恼了，他怎么就想不到去搬个凳子呢，搬个凳子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啊，白白给这个揍人狂捡便宜了。

即使再不满意于王蒙的暴力，但是对于王蒙，他是感激的，他感激他把他带了出来，他感激他将给予一个全新的命运。

“哥哥，你知道吗？妈妈并不是我的妈妈。”洗着手，王启低着头坦白。

“嗯？”

“也就是说，你不是我的亲哥哥，那样，你还愿意收养我吗？”

“……说什么傻话呢，赶紧洗手吃饭去。”抹了王启一脸的凉水，然后抱起他到餐桌上坐好，“我和陈浩收养你是因为我们喜欢你，和血缘无关，喂，小鬼，既然我们不是兄弟，那我们就做父子吧。”

“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嗯，很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

“！！！小鬼，我要能生不会自己生吗，还要你提醒！！！”

……

打着闹着，到最后，还是归于一片安宁。

王启安静的躺在王蒙的怀里，跟王蒙讲述着‘妈妈’的事情，他说，妈妈虽然对他不好，但是没有她，他可能早就冻死或是饿死在街头了，他感激她，他想报答她，等他有能力了，他也要给买漂亮的大房子，买漂亮的衣服，还要买漂亮的首饰送给她，让她打扮得比婉媚阿姨还好看，这样婉媚阿姨就不会再欺负妈妈了……

“王启你知道吗，你的妈妈这辈子可能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领养了你。”习惯性的又在王启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王蒙拉着王启一起起身，“好了，从今天起你只要做个快乐的小孩子就行了，你说的这些，我现在就会帮你一一实现，现在，你只要乖乖的陪我一起逛商场买学习用具就行了，明后天帮你去选学校，你要好好学习，然后长本领了，才能挣很多很多的钱买别墅买衣服买首饰，知道吗？”

“知道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打我的屁股，会被打烂的！”揉着被打痛了的屁股，王启淘气的跳上了王蒙的背上，“出发了，买玩具去！”

“小鬼，别弄错了，是学习用具，不是玩具。”

“是玩具，玩具！耶，玩具！”

……

孩子的活泼好运是大人们羡慕嫉妒恨的，整个大商城六楼，王启硬是拖着王蒙来来回回的逛了个遍，一遍还不过瘾，还要来第二遍，王蒙是没有力气奉陪了，他抽出了几张毛爷爷让王启自己一个人去逛，他自己去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休息。

商城里开的暖气很足，有利于舒展身心，不一会儿，王蒙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如果，如果不是哪个不知道死活的女人在他身旁制造噪音，破坏他的好觉，他想，他这一觉睡上三四个小时都说不定。

王蒙醒来了，才发现，一个女人正捂着额头上的血流在怒瞪他，她身后，还站着个鼻青脸肿的王启，再往后，就是围着一群围观的群众……

“王启快过来给哥哥看下，快告诉哥哥，谁欺负你了。”拉着王启到怀里，心疼揉揉他的脸颊，“怎么才一会儿的功夫，你就把你弄成这样了。”

“哼，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哥哥就有什么样的弟弟，诶，他砸破我的额头了耶，破相了，你们要负责！”

“是你先要泼哥哥冷饮料的，我打你有什么不对！”王启似乎还不能解气，脱下自己仅剩下的一只鞋也往那女人脸上砸。

可怜的女人，被王启的鞋子好巧不巧的打到了鼻子上，咔嚓一声，歪了！

这回，可真是要破相了……

“啊！——你们要负责，我要告你们，我会让你为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那女人尖叫着，一扬手，两个壮汉就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她看都不看那两个壮汉一眼，就嘶声厉吼道：“打他们，给我狠狠的往死里打！”

王启还真以为是对方来了帮凶，立即护在了王蒙的面前，“一个人做事一个人扛，人是我打的，你们打我就好了，不许打我哥哥！”

还真是个好孩子啊，没白疼！

挥一挥手，让人将碍眼的女人给赶下去，才拉回小小的人儿，在他脸上蹭了一脸的口水，“你就看她要泼我冷饮料就让她见血了啊，你就不怕你这样被警察抓去坐牢？”

“那警察现在会抓我去坐牢吗？”一提到警察，王启果然感到后怕了，他一脸的惊慌，就怕王蒙点头说是。

“应该……怎么，怕啦？刚才的气势呢？”

“她要拿冷饮料泼你，她是坏人，该打。”

“是，她该打，要是谁敢来欺负王启，哥哥也一样打他个片甲不留！”

“呵呵，哥哥最好了。”搂着王蒙的脖子，王启回赠给王蒙一脸口水：“哦，对了哥哥，你还没回答我，警察到底会不会来抓我呢。”

“不会，只要你以后不乱打人，警察是不会来抓你的。”

“真的吗？那我以后一定不会乱打人……只打坏人！”

“千真万确！”

“哥哥，带我去吃肯德基吧。”

“不行，那是垃圾食品，小孩子吃了会长不高。”

“我已经是大人了。”

“我说你是小孩你就还是小孩。”

“哥哥……”

“少废话！”

……

虽然王蒙一直在拒绝着王启，可是最终的，他们两还是走进了人满为患的肯德基亮敞的餐厅里，人多，王蒙就叫王启去占座位，他自己去排队点餐，王启很听话的去了，他瞧见一个座位，那座位上只有一个与他相差不大的小女孩在玩耍，他走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家女孩子看，那女孩刚开始还能疑惑的回望他，只是看得久了，那女孩子哇一声就哭着跑开了。

“我长得真有那么吓人吗？”

摸着下巴，王启陷入了思考……

36：打包送出去

王蒙和王启回家的时候，家里的灯正亮着，王蒙知道是陈浩回来了，于是停了车就直奔屋里去，只留王启一个人在后面当搬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