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眼——Leinster

“晚上等那两口子回来了，我和你们一起说服他们。”我哥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去旅行的喜悦。

“姚澄乾，你要是不愿去就别勉强了，我可以保护自己的。”我站起来准备再去摸一支小布丁。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想去了，况且我才不担心你的安全呢，我纯粹是假期太长，闲的无聊。”接着他把我按回到沙发上，“你准备吃多少冰糕啊，想拉肚子么。”

经过他们多次的四方会谈后，我终于可以踏上旅途了。

“你们回去吧，我和高岩会照顾好小叶的，我们上车了啊。”我哥再向老两口做最后的保证，自从决定要出去旅游之后，我哥和高岩都不知道在他们俩跟前保证了多少回了，我都烦死了，可又不能说什么，不然会更烦。

“爸妈，你们安心吧，我练了这么多年游泳了，不会再被淹到了。”说完我就扶着高岩往车里钻，省着他们叨叨。

“小叶，这次终于有机会把你晒黑了，看你白的跟白条鸡是的，皮肤嫩的比我们班上的女生都嫩。为什么你们学校的泳池要在室内啊，都不给你晒黑的机会嘛。”高岩刚坐稳当了就开始叨叨，边说还边捏我脸。

“走开，捏得我很疼哎。老子就是天生丽质的晒不黑了，你随便嫉妒去吧。我哥坐哪了？”

“就在你前面坐着呢，把手往前伸，你就可以摸到他那乌黑亮泽的秀发了。”感觉高岩又陷回到座椅里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哥，”我一边说着一边顺着椅背往上摸“你干嘛呢，半天连个气都不出的。”

“没干嘛。”我听出来他连头都没回，给我一种要死的感觉。鬼知道他又哪根筋不对了。

“高岩，我要听音乐，把mp3给我。”昨天他说拿回家帮我下载新的歌曲了。

“哦。”我听见他在包里摸索的声音，貌似还有很多吃的。“我帮你戴上耳机。”

“不用你那么多事啊，我又不会把耳机戴鼻子上。”

耳机里放的是有声读物，我听了会儿才记起来是他以前读给我的《小王子》，是由很多人读的，一个声音

一个章节，一个声音一个故事。

高岩是有多喜欢《小王子》这个故事啊。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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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

“澄乾哥，我想跟你谈谈。”那天跟爸妈说定可以带清夜出门旅游后，高岩悄悄把我拉出客厅低声说。

“关于什么？”

“小叶。”声音依然很低，估计是怕清夜听到吧。

“那我们出去说吧。”我转身进屋跟爸妈说：“我送高岩回家顺便出去见个朋友去，你们看着点你们儿子，别再让他吃冰糕了。”

“姚澄乾你更年期了啊，烦不烦啊。出个门还那么多废话。”看着清夜一脸鄙视的模样对着我，然后高声喊起来“高岩明天下午2点来啊，记得。”

“知道了，那叔叔阿姨再见。”高岩边在门口穿鞋边回应道。

“嗯路上小心，澄乾记得早点回来。”我妈随口回应着，目光一直关注着电视里新开播的泡沫剧。我爸则看着今天的晚报，没有任何回应。哎，我和高岩在这个家里太没存在感了么。

“你想说什么？”我们在楼下的小花园找地方坐下，就是当年那个清夜溺水的小花园。

“哥……”高岩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哟，什么时候会抽烟了。看你这样要不是提前告诉我是谈小叶的，我还要以为你为情所迫了呢。”

“哥，我喜欢小叶。”高岩很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我顿时感觉脑子里“咯噔”一下。

“切，我还当什么事儿呢。你青春期来的也太晚了吧，你哥我早小学的时候就把喜欢男生这个别扭校正了，你还跟这儿纠结呢啊。”有吸了口烟，继续说道：“我在网上看过介绍，好像叫什么青春期同性恋症候群嘛，上大学多认识些女生就好了。你成天跟小叶泡在一起泡的。”

“不是的，我想了很久很久了。”

“有多久啊，总不会是从小学就开始想了吧？”我继续不正经的回答他，这么多年了，高岩就跟我亲弟弟一样，我不想看着他走错路，当然我更不想看着他拐我亲弟弟走上错路。

“我认真的，现在跟你说是因为过两天旅行的时候我准备告诉小叶。如果他能接受我，我希望你能支持我们俩。如果他不接受……”

“不接受那你要怎样啊？”

“那过完这个暑假我就不再黏着他了，以后我们各过各的。反正上大学以后我们也就没什么机会再在一起了。”

“你想好了？先不说你们是同性恋，如果小叶不接受你，你就准备从他的生命里淡出么？”我把烟灭掉，正经的问他。

“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一直单恋下去也挺悲伤的，是吧。”高岩似乎笑了下，天已经黑透了，只凭借着香烟那一点淡淡的火光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让我怎么安慰，对他说没准清夜会答应他？开玩笑！这不是把我亲弟弟往火坑里推么，就算高岩人再怎样好，同性恋也绝对不是一条轻松的路，更何况清夜已经不容易了。直接对高岩说别骚扰我弟弟，你敢打他主意我打断你的腿？虽然不是亲弟弟，但是这么多年感情了我也下不去手啊。

“我不阻止你，但我也不支持。先看看小叶是怎么决定吧。我走了。”说抬完，我便抬屁股走人，悲情的感叹多听无益“还有啊，少抽点烟，小叶不喜欢闻烟味，你也知道他那狗鼻子。”

第四章

“扶着我，小心点往左迈。”

“放心，就算我掉进水里也淹不到。”我扶着高岩，坐进了进岛的快艇上。闻到的全是海水的咸腥，空气里很潮湿，在炎热的夏天感觉还算舒服。今天风不大，但是还是能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我们是在专门接游客的小码头，除了我们三个，和等在快艇上接客的船家，就听不到别的人声了。突然感觉世界好宽广，整个人都觉处在了一个舒服的空间。

“小叶，做好了，准备开船了。”我哥最后一个上的船，从我身边走过去似乎是要坐到船头的部分。高岩在我对面坐着。

“小叶，咱俩在船中间的部分坐着就好了，等下还可以玩玩水。澄乾哥，你干嘛不坐在船尾啊，据说船尾颠地很爽，没准还能把你颠出去呢，哈哈哈哈。”高岩自娱自乐的很欢快，鄙视他。

“我才不想把衣服弄湿呢，你俩玩水吧，都那么大了还跟小学生似的。”我哥说的话也透着一丝鄙视的意味。

听着发动机“突突突”的声音，船开始行驶了。海风混着飞溅起来的海水拍打在身上，凉凉的。

“来来，小叶你也试试，把手放水里。”高岩的声音显得很兴奋，傻死了。接着他就用已经占满是海水的手抓上我的手就往水里放。

“好凉。”不过感觉不错。

戏水什么的环节当然没有出现，因为快艇只用了5分钟左右就到了小岛。上岸不远就是度假村，先把睡觉的地方安排好才是首要任务。

我老哥走在前面，高岩牵着我的手跟在他后面。

“高岩，你真是个称职的导盲犬。”边说我还边像抚摸狗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切，你少得意了，也就你吧。”我明显的听到他自己得意了一下。

“不好意思先生，靠海的3号楼正在检修设备，2层的标准间还没有检修完毕，所以只有3层的大床房可以入住。”前台小姐歉意的我哥解释着。

“那就开两间好了，好不容易来海边当让要住可以看海的房间了。小叶你和我住一间还是和…和高岩住一间？”我哥似乎有点犹豫的问我。

“和我一间吧，我是他的导盲犬嘛，对吧。”

“ 也好，省的他烦我。”然后听见我哥和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完全没有听我的回答啊，你们……太不厚道了，我的意见就然么无关紧要么。虽然我也会选高岩这只导盲犬，最起码和他在一起比我哥有趣多了。

“为什么我不能自己一间啊？”

“这又不是住在家里，你什么都不熟悉，最后还不是要人照顾么，何必多花那份钱。”我哥淡淡的解释道。“好了，我们走吧，先把东西放到房间里在考虑等下干嘛。”

戳到痛处无力反抗，我只能默默的牵着高岩跟着走。姚澄乾我会报复的！

“哥，你干嘛不带个同学一起来玩啊？”我很贴心的问他。

“不愿意带，我自己玩的更开心。”语气虽然还是一样的无情，但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冷了一度。

“是因为你那些同学们都忙着和女朋友玩，没空理你吧。”死单身，一定是你长得不好脾气不好，没有女人缘。当然这些话我也只能深深地烂在肚子里。

“高岩不也一个你么，你怎么不攻击他。”突然，感觉到我哥用手臂圈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

“哈，咱们还是赶紧去客房吧，别在路上闹了，挺累的是吧，哥。”这话题转的硬了点，谁然我打不过他呢。

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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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

在前台办手续的时候，高岩一直拿眼神暗示我。

死孩子你暗示个屁啊，我知道给你机会让你俩单独在一起，但我毕竟还是他哥，这么送羊入虎口的事让我心里挣扎下会怎样啊！你们这才18岁，就算男女朋友也是刚过了早恋的槛儿，你还指望我这个做家长的支持你们同床共枕鸳鸯戏水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支持或者反对，我都办不到。好不容易出来旅游还跟我这么重的精神负担，高岩你个死孩子，我记恨你一辈子。

我现在也只能等这看清夜的决定了。

第五章

听海还真是一种享受，在向海的阳台上坐着，听着海浪拍打的声音，偶尔还会有海鸥鸣叫，海风吹动窗帘的声音。这些不相干的声音混杂起来却可以让心安静下来。

“小叶，你都在阳台上坐了快两个小时了，头发都打湿了。还是进屋去吧。”高岩撩着我潮湿的头发。

“啊~我突然觉得如果我现在坐在轮椅里，然后你默默的推着我消失在远方，就好像一部戏最终落幕。感觉很像我妈看的那些个悲情的韩剧，是吧？”尽管是这样想着，但我也不能真指着他能找个轮椅来把我推进去，只好站起来扶着高岩进屋。

“我陪你一辈子好么？”突然觉得高岩的声音变得很温柔，但是似乎还有点失落，不能看到他的表情，真的想用手去摸摸他的脸。

“好啊，为什么不好，绑你一辈子在我身边做导盲犬。”做我的眼。

我们的对话就在此终止，我哥直接推门进来说要去海边溜溜，我们便跟着一起出去了。

没有沙滩，靠近海岸的地方都是一些石头，我哥一个人勇往直前的走着，我牵着高岩慢慢的挪。

“嘿，居然有螃蟹，你站着别动啊，我给你抓一只。”高岩松开我的手。

我站在一个浅水洼里，海水凉凉的。听见高岩踩到石块发出轻微的碰撞和摩擦。我听见了快乐的声音。

“哈，轻而易举。”高岩又踩着碎石走向我“抓着这里，不会被钳子夹到。”

我感觉一面硬的，一面稍微有点软。高岩抓起我另一只手去摸它的爪子。

“这是一直母螃蟹，它肚子前面那块是半圆的，公螃蟹肚子那里是尖的。母比较好吃。”他握着我的手指去摸那个半圆。

“你太流氓了，居然让我调戏一只母螃蟹。”

“喂。”高岩轻笑了下。“好啦，把它扔了我们往前走吧。”

“好。”

沿着海走了一会儿摸了下表已经是7点多了，虽然我没有太黑天亮的感念，但是我还是有晚饭的感念。

“晚上我们吃什么？”我饿了。

“等等跟你哥商量下。”

“那好吧，等一下。”松开高岩的手我大声向前面喊：“姚澄乾！别往前走了，过来！”

“知道了！”听见我哥从远处传来的声音。他自己走的还真远。

简单的交流就决定了我们晚上去旁边的渔村小市集吃海鲜喝啤酒。

鲜虾虎鲜螃蟹还有鱿鱼另加一些烧烤，然后我们三个人喝了大概6扎啤酒。我也不记得我喝了多少，我也看不见他们俩喝了多少，只隐约记得买单的时候老板好像说是6扎。

“小叶！我们回…回……回家！”

“好~呵呵，呵呵。”

“你们两个小崽子！喝点酒就不知道怎么走了，过来！给我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不记得老哥是怎样把我们运回房间。

“小叶……”

“啊……”

“小叶…醒醒…”

“什么啊……”

“小叶……”

“啊，怎么了？”我勉强清醒了下“高岩？”我躺在床上，感觉到高岩跨坐在我身上，他的鼻息正对着我的脸。“什么事？”不睡觉干嘛，我头晕的不行了。

“小叶……”高岩的呼吸离我越来越近，就在我耳边“我喜欢你。”

什么喜欢啊，我困了。“我知道，我早知道了，好烦啊。”

“那…我爱你。”

爱个毛啊，我还爱我老哥曾经养过的那只壁虎呢。“哦，是么…”

“……”

“嗯？”突然感觉耳朵被什么咬住了，好像有只狗不停地舔着我的耳廓。

“痒…”不要闹了坏狗。感觉狗爪子好像伸进了我的T恤里，把我整件T恤全都堆在了脖子下面。直接顺势脱掉了衣服，光着脊背感直接接触棉布的触感不错。拨开趴在我胸口的狗然后翻个身，趴在没有被我暖热的另一边，那只狗接着又把爪子扒上我后背。

“唔……”什么堵在我嘴上，要起来软软的，口感不错。

“唔…唔……”不对啊，这…这是舌头，谁的舌头啊！我这才稍微清醒的反应过来趴在我上面的是个人。我用力拨开那颗脑袋。

“怎么了？”居然是高岩的声音！

“高岩？”我才是该问怎么了吧，“你他妈喝多了吧，压着我干什么，滚边上睡去。”撒酒疯把我当女人了吧。也不知道是喝醉酒没力气还是高岩太沉了，我试图翻身把他翻下去，可居然失败了。

“别乱动，我知道压着谁。”高岩的声音有点严厉，还有点…焦躁。

“你知道还不赶紧跟我下去，又热又沉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空调还能调低些么，好热。你能给我死下去么。

“小叶，我喜欢你。”高岩一边吸吮我的后脖颈一边模模糊糊的说着，两只手在我前胸和小腹游走。

“你在摸哪里啊混蛋，喝酒喝得你发情了么！”他的手越来越向下摸去。我想把他甩开却使不上力气，只能不停地扭动。突然，我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你…你硬了？”你他妈真把我当女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