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我一定会救你的!
当蓝长空再次来到密室,尽管他努力想使脸上的表情保持平静,但凤逍遥还是有所察觉。
「空,你怎么了?」
当蓝长空正要以强装出来的镇定掩饰不安之际,他忽然感受到凤逍遥身上透出异常的热度,他把手放在他额上,「好烫!」
「大概是伤口发炎了吧!」凤逍遥仿佛事不关己轻松地说。
「月!」蓝长空环顾四周,疯了似的大喊:「月!我知道你在!快请大夫过来!」
「没用的。」凤逍遥冷静的摇摇头,「他们不会找大夫来的,将当朝皇子囚禁并施以严型的事,万一流传出去,即使是太师也吃不完兜着走,这种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你怎么会相信他们会放我走,还为此吃了那么多苦?」
「你放心!月说会放了你,他就一定会放你走,当然你也要遵守诺言,不论我能不能活着和你一起离开,这里发生过的事,你一个字儿都不能对外提起。」凤逍遥深情地望着他,「答应我。」
「不。」蓝长空直摇着头,「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离开,要走就一起走!」或者一起留下来。
「听我说,空。」凤逍遥耐心的安抚他,「你和这些事无关,你有你的家人,你出来诞么久,他们一定很担心,全都在等你回去。」
蓝长空以坚决的语气说:「侠义是蓝家用一族的血汗去维系的目标,生死无怨,即使我不回去,他们也能坦然接受。」
「有时候我真不了解,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凤逍遥叹了一口气。
凤逍遥真想对蓝长空这种不切实际的论点嗤之以鼻。
天底下会有这么多纷扰,就是因为人人都坚持自己才是「正义」,与之不同立场的便是「邪恶」,才会对非我族类赶尽杀绝,就如同当年的圣火教。
「我知道你还在记恨当年圣火孝被灭之事。」蓝长空轻轻摸着他的头发,「你要恨我的话,尽管恨吧!毕竟我是仇人之子,也是当年剿灭圣火教的创子手之一,但不要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来折磨我。」
「你太善良了,其实你对所谓『正义』的理解,并不像他们一样,不然十年前你就不会救我了。」
「至今我仍不知救了你究竟是对是错。」蓝长空低下头,「没有你,我不会对爱与被爱有那么深刻而沉重的体验;没有你,我的心不会像海潮一样的起伏;没有你,宇现在也许还活着……」蓝长空看着凤逍遥,声音变得有点哽咽。
长期的监禁和不见天日,凤逍遥的身体逐渐虚弱而瘦削,原来丰润的嘴唇日渐干裂,笑意隐去,只有胸前微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我不恨你,但是救命之恩起越十年光阴,椎心刺骨的恩念,换来的是你彻底的遗忘;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可是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凤逍遥似是梦呓地说:「我想破坏你,让你也和我有一样的体会,了解什么是爱情,然后失去,也许我的痛苦就能稍微减轻,可是为什么我比以前更痛苦?胸口像要裂开一样……」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蓝长空吻上他的唇,封住他未说出口的话,「我保证我们要一起走,你不能丢下我!」
「嗯……」凤逍遥干渴的嘴里冒出灼热的气息,眼睛却没有再张开。
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
感受到凤逍遥生命力的消失,蓝长空不禁悲从中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蓝长空深情的唤着他的名字:「逍遥,我不会让你破坏了我之后,一走了之,你必须负责到底,和我一起沉沦!」
「你说什么?」凤逍遥稍微提起精神看向他。
蓝长空悲伤的搂住凤逍遥的肩头,轻轻地颤抖着。
他要解放这只浴火凤凰,不论他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你要讨回十年前的血债,尽管去讨,你要我的剑,尽管拿去,你要折磨我、伤害我、破坏我,尽管动手,但不要指望我不会抵抗。」蓝长空擦擦脸上的泪痕,表情又恢复了平静,「我不会任你为所欲为,逍遥,和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们再来清算这十年来的恩怨。」
捧着凤逍遥疲惫的脸,蓝长空深深的吻住他。
吻中充满了诀别的意味。
月……你赢了!准备释放逍遥吧!
他不愿去想他和凤逍遥是不是还能在一起,那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他只想救凤逍遥!只要凤逍遥活下去!
「师父这两天就会到。」
不知何时,月在黑暗中慢慢现身,打断两人的独处。
凤逍遥艰难的抬起头,用沙哑的声音说:「月,拜托你让空先出去,我有话想单独对你说。」
「不必。」蓝长空回绝了。有什么事他不能和凤逍遥分享的吗?
「你不明白,月答应在事后放你走原因,就是你一无所知;如果你知道了,他就无法遵守约定。」凤逍遥摇摇头。
「那是他的问题!」
「蓝公子,讲点道理好吗?」月说道。
「你说谁不讲道理?」蓝长空不服气地回嘴。
「空,听话。」凤逍遥耐心地劝他,「先出去一下,很快就可以回来了,也省得不相干的人看戏。」
蓝长空沉默一下,拍拍膝盖上的灰尘,径自离去。
凤逍遥说得没错,月很快就出来了。
「走!」月只对他说了一个字。
看样子月是不打算让他再见凤逍遥了。
「你对他怎么了?」蓝长空颤抖着声音问,深恐凤逍遥在里面出了意外。
月推着他,「他没事。」
「那为什么不让我见他?」蓝长空忿忿地拍掉他的手。
「他已经很累了,体力所剩无几,如果你一心要他早死,直说无妨。」
蓝长空本来有满腹的怨气要发泄,听到月这么说反而哑口无言了。
「我可以帮你。」月忽然开口,「要不要找大夫来看他,由你决定。」
「什么?」蓝长空又惊又喜,逍遥终于说动月了吗?
「为了防止事迹败露,看完病人后大夫就必须杀掉。」
蓝长空又不说话了,俊美的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要,还是不要?」
蓝长空咬了咬下唇,仿佛狠下心似的点点头。
以往他会不毫不考虑地拒绝,而现在……也许他确实是沉沦、堕落了吧!
然而月是不是真的找了大夫,凤逍遥的病情有没有起色、蓝长空却一点儿也不知道,因为他再也没有踏进密室一步。
第八章
那一天终于到了。
蓝长空颤抖着解下束带,任长发自然披落。
凤逍遥的病况日趋严重,而太师明天就要到了,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他看看镜中的自己,有着几近透明的肌肤,英挺浓密的眉角稍微垂下,清亮而黑白分明的眼睛有着比平常更多的水气,看上去格外动人,薄薄的唇瓣微微颤动,欲言又止。
至今他仍不明白这张脸对男人有什么吸引力。
影总是望着他出神;宇在世的时候,也以那么痴迷的眼光看他;凤逍遥更不用提,总是对他上下其手;而月……他爬梳头发的手停顿一下。
那个没有感情和五官的男人,那个太师底下忠诚的狗、那个为了体验七情六欲愿意放弃一切的男人……
也许在月疯狂渴望情爱的同时,他就已经拥有他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吧!
今晚,他必须陪月,不能暑求月对任何人有一丝怜悯之意,他本来就没有身为人的自觉。
蓝长空必须以月要求的方式,打动他。
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傍晚,暮色低沉,落霞如血,映照天边的远山,如同一幅红色泼墨。
蓝长空咬咬下唇,齿尖几手刺破嘴唇,「我答应你。」
月先是沉默一下,随即迅速答道:「你尽力了。」
再好大夫也不能使人死人复活,那并非大夫本身的医术不够精湛,救人的心不够热切,更不是运气运题。
「请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整理一下,重新换件衣服。我要白色丝绸,上面不能有任何花样。」
纯白?那不是送葬或寿衣才用的布料吗?那未免太不吉利。
「压银丝镶月牙边的可以吗?」月沉吟道。
蓝长空漠然的摇摇头,那是他的丧服,他绝不会妥协。
月点点头,表示同意。
「一把象牙梳,一盆白桦树叶泡开的水,过水毛巾,要热的,最好放在银台盘上,下面炭火不熄,还要一些香油膏。」
蓝长空说得流利有条理,让人感觉他并不因此仓皇失措。
月留心着他所说的物品,吩咐手下去准备。
白衣表示哀悼,象牙梳和白桦叶水是用来顺开长发,毛巾则用来擦拭身体,而香油膏……
不管拿来做什么,他都不想多问。
「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不能吻我。」蓝长空终于下定决心,「你想怎么对我都没关系,但是不能碰我的嘴唇。」
月似乎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微露惊讶之色。
但看到蓝长空坚决的眼神,他同意了。
他离开一会儿,让蓝长空独处。
换上丧服,蓝长空仔细端详自己的身体,长期的练武生涯使他的四肢比一般人修长,大腿到臀部的肌肉非常结实,而且很有弹性。
他打了一个冷颤,这具身体是他手中最后拥有的牌了。
现在这张牌就要打出去,而无论结局如何,赌徒都是没有明天的。
当蓝长空做好一切准备时,月走了进来,像假扮成关日影的那天晚上一样,细心而谨慎地抱他上床。
床很大,枕头很柔软,棉被也很温暖,应蓝长空的要求要全部替换成白色的,这费了一点功夫,但不成问题。
月穿着藏青色长袍、黑色长裤,丝鞋和棉袜整齐成对的摆在床底下。
「我可以变成二皇子的样子,如果这样会让你觉得好过一点……」触摸到蓝长空僵硬的身体,月开口说道。
「你敢?」蓝长空抬起上身,以前所未有的愤怒大吼:「如果你要变成他的样子,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凤逍遥就是凤逍遥,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月妄想以外型蒙蔽他的心灵,那无疑是自取其辱。
「那么,这样可以吧?」月在他面前伸展肢体,幻化成关日影,皮肤黝黑、肩膀宽厚、身型高大的模样。
「哼!」蓝长空又躺了下来。
月没有剥去蓝长空身上的衣物,只是分开他的下身,解开长裤,让他白晰修长的大腿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
衣服是白的,床褥是白的,枕头是白的,只有披散的长发是黑的,眉眼是黑的,显得薄软的唇办益加嫣红艳丽,犹如玫瑰。
月在他腰下垫了个枕头,让他的臀部抬高,微微露出他的私密处。
月的目光是冰冷的,体温也低,手指却眼粗大而火热,他在手上敷开了油膏,均匀散布在指间及关节上,才伸进蓝长空密合的身体里。
「啊……」蓝长空不由自主的发出短促的呻吟,颤抖着闭上眼睛。
蓝长空即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他的私密处仍然起了灼热的反应,羞涩地响应着月。
月耐心的抽送手指,不时在里面转动,使他的身体慢慢放松。
蓝长空努力的咬着牙,不让充满情欲的声音逸出口,然而他的男性昂扬,脸颊泛红,呼吸急促,在在显示出他逐渐沉溺于月的挑逗下。
月倾下身,轻轻的咬着他的耳朵,同时加快了手指的动作。
「啊……啊……一连串的刺激,蓝长空忍不住的战栗起来,发出高亢的淫声。
他心有不甘的咬紧牙根,内心有一种受到屈辱的感觉。
察觉到蓝长空的身体已经没那么紧绷,月快速解开腰带,将自己的火热靠在他两腿之间,抵在他的私密处来回摩擦,试图引诱他。
蓝长空偏过头去,绝望地闭上眼,不愿看他,然而私密处却轻轻的骚动着,仿若在期待月的进入,让他觉得羞耻且愤怒。
月略一沉吟,迅速进入他的体内。
「呜……」虽然打定主意不发出声音,但月入侵时的感觉仍然让蓝长空忍不住呻吟起来。
月持续的推进,慢慢的侵入蓝长空的体内。
不要,我不要这样……救我,逍遥……蓝长空在心中不断念着凤逍遥的名字。
被月挑起欲望的身体变得非常敏感,正兴奋地颤抖着,迫切迎上月的侵犯,他似乎听到心脏的狂猛跃动,以及月撑开自己时所发出的邪秽声音……
月在完全进入蓝长空体内之前,稍微停顿一下,让他喘息,随即再度挺进,完全的没入。
「啊……」蓝长空浑身颤抖,虚弱地呻吟着。
待他稍微适应,月开始律动。
「呜……啊……」蓝长空难受地扭动身躯,腰肢被月的手掌控制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粗暴的硬挺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略微粗糙的前端一下一下撞击在身体深处的敏感处,引起他的战栗;而当月湿润的如尖在耳上舔弄,更让他不由自主的喘息、呻吟、迎合……
月的呼吸带着野兽的气息。
「不要,不要……」蓝长空无力的哀求着。
他感觉到月更侵入身体深处,月的灼热所传来的热度,流窜过他的全身。
虽然只有一次经验,然而身为男人的他知道,那是欲望宣泄的前兆。
「求求你……不要。」他语带哽咽地哀求月,然而泫然欲泣的表情却更刺激月的兽欲。
不要!他不可以这么做!
「啊——」一声激烈的长啸,月猛地向前一挺,将自己的欲望完完全全地释放在蓝长空的身体里。
「呜……」蓝长空哭了出声,他紧闭着双眼,浓密而微向上弯曲的睫毛正闪着晶亮的泪珠。
「你哭了?」月轻轻拭去也脸上的泪水,语气温柔的说:「你为什么要哭呢?不是很舒服吗?」
蓝长空顿时一楞,他无法否认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全没有间隙地紧紧缠绕住月。
「放手!」蓝长空用尽全身力气把月推开,抓住棉被遮挡赤裸的下体,不停地往后退缩。
「我已经答应到我答应你的事,你也要按照约定,放了逍遥。」蓝长空冷冷地看着他。
「不对,不是这样的。」月忽然按着自己的头部,喃喃自语:「肉体得到快乐,我的心还是一点感觉也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
月越抓越紧,眉头皱紧,五官扭曲,似乎承受了极大的打击和煎熬。
看着月疯狂的举动,蓝长空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你到底还保留了什么?你到底留给二皇子什么东西?」月抬起头来,目露凶光地瞪着蓝长空。
「我没有。」这个人真的疯了吗?「我真的没有……」
「对了,嘴唇……」月披头散发,四肢着床,像野兽一般爬行,他逐渐逼近蓝长空,一直把他逼到墙缘。
「不行,你答应过我不能吻我!」
蓝长空还来不及拒绝,月已扑身向前紧紧抱住他,袭上他的嘴唇。
「呜……」蓝长空从喉咙里发出了哭泣声。
他的坚持、他的希望,在这一瞬间全部裂成碎片,再也无法回复了。
嘴唇突然受到蓝长空一咬,月终于松手退开。
月楞楞地看着蓝长空那双怨毒的眼,一语不发。
「你……你这个骗子!」蓝长空似乎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厉声大骂:「逍遥答应你不逃跑,你还把他伤成那样,我答应你不泄露任何一个字,至今不曾对任何人提起;你答应过不吻我的,竟然……为什么?为什么?我试图去相信你,你抓走逍遥,把我软禁在这里,逼我和你……最后还要强吻我!杀人不过是人头落地,我只是一介不成材的世家公子,用得着这样剥夺、折腾我吗?」
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哭喊得一塌胡涂的蓝长空,等到他的哭叫渐渐变成啜泣,他才拾起凌乱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