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我聂桓琛一生只得阿徇一个,永不相负。”
赵三玄听得一震,眼里浮现惊讶。
“你和叶婷涵之间不关我们的事,但我想奉劝你一句,叶婷涵心不在你。如果你们真是两情相悦,她病情刚刚有三成
好转时,本不需要急忙通知武崇耀去接她回归元堡……叶婷涵心术不正,你好自为之。”
聂桓琛想起邵徇的话,突然迫不及待想回到他身旁,见赵三玄愣然呆立不动,也不再理会。足下使力,身子在树影间
几个起落,直奔念院阁去了。
18.清晨
邵徇睡了一个好觉,美梦又长又香,只是睡到后面总觉得拥挤。一直到天光大亮他才睁开眼睛,看见聂桓琛躺在旁边
,把自己整个人都揽在怀里。
他面具放在旁边,头发全散在枕头上,乌黑泛着光泽,像是最上等的黑绸缎。邵徇闻了闻他头发的香气,鼻翼煽动了
两下,觉得一早醒来就看到这样的殊色这是美妙。聂桓琛睫毛很长,像一排小扫帚,在眼睛下面一小片阴影。邵徇轻
轻去摸他的睫毛,感觉聂桓琛眼皮颤动了下,便趴在旁边专心致志的看着他,等待他醒来。等了半天聂桓琛也没睁眼
,邵徇眨眨眼睛,脑袋一歪,决定继续大睡。眼睛刚闭上,就被人捏住了鼻子。
“还睡?我都醒了。”
邵徇瘪了瘪嘴,不太情愿还是努力清醒过来,“你睡多久了?怎么比我醒得还早?”
“早就醒了,人人都像你这样睡,日子也不用过了。昨晚你天还没黑就睡下,晚饭也不吃,现在饿不饿?”
邵徇摇头,聂桓琛还是下床给他拿了杯清茶,几块点心。邵徇趴在被窝里吃了,点心渣子掉了一枕头。邵徇嫌渣子麻
烦,直接把枕头扔出去,两个人躺在一个枕头上。聂桓琛侧着身子,把茶给邵徇灌进去,等他喝完茶也没拿开手,先
捏了会儿邵徇的下巴,又去抚摸他的额头。
邵徇的额头长的好,光洁、饱满,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发际正中还有一个小小的美人尖。他自己一直引以为傲,轻
易不给人摸。只是聂桓琛抚摸他的时候,让他觉得自己是一只小猫,被主人温柔的保护和爱惜;即使在屋子里面,也
仿佛阳光普照,惬意慵懒得不想躲开他的手。
邵徇舒服的叹了口气,感觉聂桓琛慢慢亲吻他的额头,然后是太阳穴,眼睛,鼻子,最后到他的嘴唇。他不由得意,
发出“咕咕”的贼笑,伸手揽住聂桓琛的肩膀。
聂桓琛没有深入,只是轻轻啄了几下,两人并排靠在一起,轻声聊天。
“阿徇,昨天我和扶寿遇上了。”
“哦?”邵徇勉强起了点性致,“她认你了吗?怎么说?”
“嗯,她不爱搭理我。我让她打扫北边那院子,就当是见面礼吧。”
“那我能去瞧瞧她吗?我觉得她特可怜的,当初还以为她是进来当奸细,结果是这么个缘故……她才十五岁,轻功就
这么好,要是好好栽培,将来搞不好能跟你较量一下。”
聂桓琛未置可否,“我无所谓,虽然她是我妹妹,但她不见得想要我这个哥哥,更不会听我的安排。她现在痛恨何柄
通,还愿意呆在这里,等有一天她的怨恨消了,立刻就会离开。你想给人家当师父,也得问问她肯不肯留下来。”
邵徇“切”了一声,“我邵徇想要收徒弟,别人哭着喊着还求不到呢!也就是你妹妹,还得我去动脑筋。”他想了下
,突然道:“扶寿怎么能不愿意认你呢?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是挺迷恋你美色的嘛!”邵徇皱起眉毛,仔细观察聂
桓琛,“难倒说她看久了,麻木了?……那我哪天是不是也会觉得麻木啊?”
聂桓琛皮笑肉不笑:“邵徇,你可以试试。”
“好了好了,我哪会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聂桓琛看他那副欺软怕硬的德行,觉得特别可爱,低头亲了两下,又想起了昨天邵徇跟赵三玄说的话,“昨天你什么
时候知道我在门外的?”
“你一上楼我就听见了。不是我说啊,你的脚步声也太大了,真不明白三玄怎么听不到。我还想着你怎么这么好心让
我回来睡觉,原来三玄在这守着呢,他叽里呱啦一堆废话,可困死我了。”
“我听你说的挺精神的嘛,还给他露了一手。”
“他关心我诶,我那不是给感动了嘛。”
聂桓琛微笑,“好,你感动了。那我问你,你跟他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他和叶婷涵之间的关系,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还是说给我听的?”
邵徇的老脸竟然开始慢慢泛红,“我,当然是说给他听的。你当我是你吗?每句话里都得夹着点意思。”
“真的?”聂桓琛眼睛里瞬间闪过寒光,“那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邵徇清了清嗓子,不太自然的说:“咳咳,虽然我是说给他听的……,但也不一定,是假话啊!”
聂桓琛的眼神松下来,开始流露出笑意,“是吗?你说的还是真话?”
“当然了,三玄是我朋友,我干嘛骗他?”
“所以你就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真觉得咱们是情人嘛!”邵徇大吼一声,立刻发现自己说了句惊天动地的话,脖子僵在那
里,眼睛左右滴溜溜的转,途中试探的偷瞟聂桓琛。
聂桓琛面容和眼睛里都是喜悦,整个人像发光一般明艳,看邵徇躲躲闪闪,一伸手把他捞回来塞在身下,狠狠的亲了
上去,“你这个笨蛋,什么时候想通的?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我又不是真笨,只是有时候比较笨而已。”
“你当然不笨,你可是两百多岁的老妖怪。”他轻轻亲了亲邵徇的鼻尖,“接着说,你怎么想通的?”
“咱们,一个月前那回,……可把我吓死了,怎么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后来我就想啊,人家都说,酒后吐真言,我那
应该算是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欲望。”
说着邵徇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眼睛也眯了起来,“然后咱们回来了,我跟孙子似的伺候你,就觉得也没什么不好,我
挺快活的。可我以前从来不喜欢给人端茶倒水什么的,怎么跟你一块就这么犯贱?我又偷偷去问木连星,这小子一开
始不愿意说,后来不情不愿的告诉我,情人眼里出西施,让我自己琢磨。我就想啊想啊,这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估计
情人手里也愿意端狗屎。我愿意伺候你,又觉得谁都没你长的好,你对我……好像也差不多,那不就是情人了吗?”
聂桓琛听得陶醉,邵徇说端狗屎他也笑容潋滟,什么深仇大恨,江湖霸业,统统抛到脑后。邵徇看他笑容满面,跟着
全身快乐,“主要是这几天我回葬剑池,路上总是想你,想你吃的好不好啊?睡得香不香啊?有没有想我啊?然后…
…有句成语叫什么来着,哦,恍然大彻大悟啊!我突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要再不明白我不成猪脑了吗?”
聂桓琛摸摸他的脑袋,估计这里面不比猪脑强多少,但他哪会拆邵徇的台啊?邵徇说茶杯是方的,他肯定立刻说茶杯
盖也是方的,就是那天上那月亮长的也跟木头块儿一样。
邵徇表白了心迹,便瞪着溜圆的眼睛看聂桓琛,好像在等他的嘉奖。聂桓琛握住他的手,只觉得心里面什么东西满满
的,好像快要溢出来,“阿徇……”
邵徇等了半天,没听到聂桓琛的下文,瞪着的圆眼睛耷拉下来,“你就没点什么要说的?”
聂桓琛心里还在激动,听了他的话觉得又可爱又好笑,“什么要说的?”
“就是……跟我说的……差不多的话?”
聂桓琛大笑,“就说你是笨蛋,你还死不承认。我见你的第一眼,你还是个死人,我就已经‘恍然大彻大悟’了。”
邵徇立刻就摇起了尾巴,“我就说嘛!你还是很有眼光的,也不枉费我这几天给你跑腿跑得……对了,你把剑放哪了
?”
“放在密室里,怎么也得晾几天才能拿出来。”聂桓琛随口回答。他心里快活,血液好像都沸腾了。邵徇贴在他身边
跟他说话,耳朵上透明的拴马桩近在咫尺,聂桓琛便凑上去舔吻,一边往他耳朵里吹气。
邵徇痒得很,脑袋一直往脖子里缩,最后头都埋进枕头里。聂桓琛看他微微发红的颈项,紧跟上去亲吻。邵徇挣了两
下,调整了下发烫的脸,故作正经道:“你要小心点,那剑泡了大半年,蛇信草的汁完全浸透进去,剑身都发红了。
蛇信草毒性霸道,万一你不小心割破手可就糟糕了。”
聂桓琛埋在他颈项里“嗯”了一声,不愿意抬头。邵徇撇撇嘴,“要我说你直接在赠剑大会上把他打败不就得了,非
要巴巴的送人家把剑。害得我跑了两天的路,拎着长的像丑八怪的臭剑,比我的九重天丑一百倍。”
聂桓琛轻笑了声,“你这种笨蛋哪懂?我打倒他有什么意思,要江湖上随便一个人都能打败他才好。他一无所有,身
败名裂,朝不保夕……到时我甚至可以收留他,让他给聂家做看门狗,这才是最解恨的法子。”
邵徇瞪着眼睛,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再者说,我现在和他挺多打个平手,要想击败他并不容易。何必要冒这个险?刀剑无眼,万一我受了伤……”
邵徇听了赶紧握住他的手,“成,成,就按你说的办!你不受伤什么都成。”
聂桓琛挑了挑眉毛,“……什么都成?”
邵徇咧着嘴,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他已经意识到了危机的到来,却没有勇气逃跑,“什么都……成~~~吧~~~”
聂桓琛的手慢慢伸进他衣服里,“那就什么……都试试吧。”
19.床戏
邵徇只穿了里衣,稍微挣扎几下上衣就被脱掉了。他脑门有点冒汗,是继续挣扎好呢,还是乖乖受死好?正犹豫着,
人已经被扒了个精光。聂桓琛并不着急,一只手抱着他亲吻,亲的他魂都飞了,另一只手不停的刮捏他胸口,把邵徇
惹的哼哼了半天反而觉得不够,就在聂桓琛身子底下扭来扭去。
聂桓琛看他眼睛里写满了“不够不够,好爽好爽”,诚实的像个孩子,真恨不得立刻一口把他吃进肚子里,骨头都不
吐出一根。这念头从他眼睛里透出来,恶狠狠的,如同豺狼看着猎物,不过转眼又收敛回去,好像从来没出现。
他放开邵徇的腰,手往他身下探去,邵徇短促的“啊”了一声,腰便塌了下来。聂桓琛慢慢撸摸,眼神柔情似水,仔
细舔吻他的胸口。邵徇被这一上一下的快感彻底俘虏,嘴里开始“嗯嗯啊啊”的,腰也往上胡乱耸动。偏偏聂桓琛手
下又慢又轻,持续的快感到了后面没有加强,邵徇开始饥渴难耐。他呻吟里带着焦急,身子拧的跟泥鳅一样,手也紧
紧抓住聂桓琛的肩膀,催促他多一些,快一些。
聂桓琛倒是不急,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只想延长这种终于如愿以偿的感觉。邵徇越是急切难忍,越让他感到自己被
需要。被邵徇需要的感觉太美好,美好到希望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就这么死在一起,他就永远不会被邵徇抛弃。
是,这是聂桓琛心里最深处的恐惧。连邵徇也没想到,这个阴狠恶毒,睚眦必报的铸剑山庄少庄主,内心还有一小块
停留在13岁的时光里无法前进。亲娘早亡,抛下他一个,亲爹放弃了他,兄长也放弃了他,他害怕被舍弃,已经到了
走火入魔的地步。
而邵徇,邵徇不是别人,邵徇不能离开他。如果他想走,要么带他一起,要么什么都不要讲,直接杀了他,他就不用
体会到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绝望。死不是最痛的,绝望才是。
报仇,他疯狂的想要报仇,却无限延长成功的时间。邵徇想去刺杀武崇耀,或者废了他的武功,聂桓琛一直不肯。他
想报仇,一部分是真心的仇恨,另一部分却是想做给邵徇知道,他是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人,一无所有,他要邵徇不忍
心离开。邵徇承诺过永远不离开他,可他总是无法相信。他不是不相信邵徇,他是不相信人性。
很多年后,终于有一天,聂桓琛把心里的话讲给邵徇。那时他们远在高丽,坐在一大排长桌子后面,戴着帽子,系着
围裙,跟当地人学做腌菜。邵徇辣的两眼通红,听他说完之后,瞪了他半天,一把掀翻桌子,对着他大骂特骂了一个
下午。但是到了晚上,他便开始心疼聂桓琛,竟然破天荒同意只穿着围裙,被他狠狠折腾了一夜。从此诉苦变成了聂
桓琛的另一项武器,对邵徇来说差不多是要命的那种武器。
可这个时候,聂桓琛还不敢相信,他能和邵徇有相依相伴快活的一辈子。他使尽浑身解数,让邵徇心甘情愿钻进他的
网里,终于等到了收网的那一刻,本该欣喜若狂,偏偏心里那个小小的十三岁的他在拼命叫喊:他一定会离开你,他
随时都可以走,你留不住他。
聂桓琛手里突然加重了力气,他不甘心,他一定能留住邵徇,别的都可以不管,唯独这个人,他必须要牢牢的捏住。
邵徇冷不防被他捏了一把,痛得大叫了一声。这才让聂桓琛回过神来,看到邵徇身子红得跟虾子一样,已经被欲望折
磨的两眼冒凶光,正是一副可爱而诱人的场景。他忍着笑,亲了亲邵徇的嘴唇,弥补道:“好了,好了,这就给你。
”
说着慢慢俯下身子,含住了他的命根子。邵徇的呻吟立马变了调,腿也提起来搭在他肩上。聂桓琛抚摸着他大腿内侧
滑嫩的皮肤,细心服侍他的宝贝。深深吞咽到喉咙里,舌头来回挤压,吐出来的时候一边旋转,一边用力吸允顶端,
吸得邵徇感到自己的魂魄也要从那个小口里流出去。聂桓琛一边动作,眼睛紧紧盯着邵徇的表情,邵徇已经差不多到
了时候,被他几个激烈的深喉,终于发了出来。
聂桓琛赶忙偏头,浊液喷到了他脸上,粘腻灼热,连着好几拨。邵徇已经两眼放空四肢瘫软,看见聂桓琛脸上的白浊
,脸微微发红,拿起旁边的巾子给他擦拭。聂桓琛低头想去亲他,邵徇紧抿着嘴不张开。聂桓琛轻笑,在他屁股上狠
狠捏了一把,邵徇才不清不愿的碰了碰他的唇,怎么也不肯开启牙关。他没有洁癖,但是现在亲聂桓琛感觉在亲自己
的那个,他就是不情愿。
聂桓琛只好亲他的额头,一边把他手放到自己的命根上,他已经硬的跟石头一样,邵徇手一搭上去就被吓了一跳。聂
桓琛“嗯”了一声,长长的呼了口气。邵徇感到愧疚,他刚才是什么都忘了,手里赶紧来回撸动,聂桓琛摇摇头,亲
亲他的嘴唇,挑起了眉毛。邵徇立刻露出讪笑,一脸吃瘪的表情,他不想亲自己的那个,也不太想亲聂桓琛的那个。
聂桓琛忍着笑,“不是说我不受伤什么都行吗?”
“这个,这个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