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擎笑道:“现在只有这么多,都给了你别人就没了。这样,我第二批鸭已经养了两个月了,还有两个月就能产蛋,下次我多给你如何?”
那老板见没希望了,只好作罢。
秦书成晚上回房,见张擎正捧着一只小鸭子看,笑道:“这么大的鸭子你放在房里干么?”
张擎笑他:“这是孔雀,你前些日子不是见过吗?”
秦书成也笑了:“是了,有点像,没想到长这么大了。不过你拿进房里来干么?”
张擎有点发愁:“这只病了,可能是我没照看好,着凉了,喂了药,只好在盒子里温着。”
秦书成伸头一看,可不,一个大纸盒子里垫着厚厚草纸和细草,还有一只汤婆子。觉得很有趣,就着灯光,和张擎头挨着头,也细看起那小雀雏来。
75.惩罚
二人看那雀雏,挨得近。张擎刚洗过澡,秦书成嗅了嗅,尚余微香。好多天没亲近了,心里就痒痒地。张擎把雀雏放好,也上床来。这个季节虽是九月了,还是很热的。所以窗户都开着,只有碧绿窗纱相隔。
轻轻搂了,宽了衣服,也不狂风暴雨,只是从上到下地辗转温存。张擎本不想动,此时却情不由己了。顾念有人,用力隐忍。只是难免情动,从唇缝中泄出几丝断断续续的气吟。秦书成听在耳内,倒觉得越发情趣。窗外尽是虫声,如金铃儿响亮;室内百般缠绵,学那云雨高唐。
弄了一回,只不出来,还在里面轻轻地左冲右突。张擎困得紧,软绵绵推他:“还不出来,在里面做什么呢?”秦书成贴住微凉的身体,轻声在他耳边道:“桃花源里好耕田。”
九月初九是重阳之日,秦书成执意搬到新楼中,张擎只得搬进去。这栋楼底楼是客厅、卧室、小厨房和卫生间,楼上是书房和凉台。晚间夜凉之时倚在平台躺椅上看星星,四野都寂静了,秋虫唧唧,远远地随风传来些鸭叫猪鸣。秦书成把张擎抱在怀里,用手摩挲着说道:“明日是爹的祭日,回庄子一趟吧。”张擎点头。
天蒙蒙亮,秦书成就起来,交代好副将,就回来和张擎吃早饭。张擎这些天忙得晕头,早出晚归,有时候就忘了吃早饭,经常是秦书成派亲兵盯着他吃,要不然就又任性溜掉了。
米粉小菜,还有鸭蛋,很清淡但是两人吃的都很香。饭毕漱了口,收拾了衣服鞋袜,带上些海产和鸭蛋,两人骑马直奔城里—买香烛纸马。买了东西就从南门出城奔庄子去了。
顾田正在院里,提着一个大篮子,里边放着很多纸钱和供品,一家人早已准备停当,连香儿都跟着,等秦书成来,去老爷坟上祭拜。
一家人相扶走到坟上。平时顾叔他们经常来照看打扫的,是以非常整洁干净。秦书成布置了香烛供品,率诸人跪下磕头,恭敬地拜道:“爹,娘,孩儿远征安全回来了。今弃了京官来守海疆,一来可以近守爹娘庐墓,二来也为能过个安生日子。儿和阿擎今生一定好好过,相伴到老。爹娘放心吧。
说着又磕头,张擎跟着磕下去,祝祷了几句爹娘放心,一定照顾好文绿。身后顾叔一家也磕了头,然后焚化完了纸钱等物。
秦书成起身拉起张擎,携手回家。抬头看,青山郁郁,白鸟飞翔,村庄宁静,似在画中。
顾叔一家跟在身后,慢慢回去。中午吃了顿好的。
顾叔因少爷久不回家,实在是用了心做这顿饭。一家人说说笑笑很是欢乐。
住了一晚就回南水了。香儿拉住张擎不让走,张擎答应下次还来,且还给她带贝壳首饰,香儿才放他走。
进了城,顺大街,两人各骑一马在街上慢行。秦书成忽然想到前日张擎说喜欢吃古味斋的点心,就让张擎慢慢在前面走,自己去去就来。张擎点头,一边看街景一边慢慢控马踱步。
等秦书成买了点心回来向前追去,却不见张擎。一直追到东城门,也没见人影,就张擎那速度,绝不可能出了城,登时急的火上了房。不及回营,也来不及找城中守备,立即叫来城门守卫队长,亮明身份,要求找人。那队长一见是大帅要找人,不敢怠慢,带着其余不守门的兵勇沿街寻找。一群人沿着那条街反复寻,行人也一一询问,都没有找到。
眼看天色黑下来,街上开始宵禁了。秦书成就觉得嘴唇疼,一摸,起了个泡!
那队长见找不到,回来报告大帅。秦书成正要回去调大队来找,只见张擎拉着马从一条小胡同东张西望地走出来。秦书成觉得心都快裂开了,一跃下马扑了过去,一把将张擎揽在胸前,用力按着。张擎吓了一跳,胸骨几乎被压碎,连忙挣扎,叫道:“哎呀,骨头!我的骨头碎了!”
秦书成松手,心跳还是很快,稳稳神慢慢问道:“你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让你等我的吗?”
张擎不好意思地低头说:“我看见屠户拉着猪过去,就想问问他们要不要野猪的,他们请我过去看看,我就去了。谁知回来找不到路了。你着急了吧?咱们快走吧。”
秦书成一肚子气,当着人没有办法发出来。先打发了那些兵勇,才带着张擎回营。那队长献上一个灯笼,张擎提着,二人出城门而去。路上也不让他自己骑马,只把他抱在身前搂着,另一匹马牵着。
张擎不停地说:“你轻一点,我的腰都快断了!”
秦书成吼道:“你的腰快断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心都碎了!”
张擎回头亲了他嘴巴一下,羞赧道:“对不起啊。我忘记你在等我了。”
秦书成手下又紧了紧,鼻孔哼了一声:“我会让你记得的。”言毕不再说话,策马快行。两刻钟后回到帅府。
回到府中,亲兵接了马,秦书成拉着张擎回楼中,早有人摆上饭菜,两人狼吞虎咽吃了。看看屋外下起雨来,秦书成不再像往常一样饭后拉张擎散步,直接进了浴室。
张擎脱衣入水,洗了一下,就趴在池边等秦书成给他擦背。
久等不见动静。回头一看,秦书成正双手抱臂看着他,眼神很—可怕!
虽没见秦书成这样看过自己,也知道不好,就要爬上池去跑掉。
哪里跑得掉!秦书成伸手轻轻一拉,就把他拉下水来,面朝下按在池边。
张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下意识挣扎起来。
秦书成“啪”地一声拍在他臀上,喝道:“开腿!”
张擎不由自主服从,打开双腿,只是仍缩紧菊蕊。
秦书成贴住,把那硬杵抵在菊唇生生挤进一个头。
艰涩难行,张擎痛地大叫一声:“啊~”
突然听到“嘭”地一声,窗户破碎,张溪从窗外飞进来,落在池边,一只竹萧直指秦书成,不动。
秦书成冷哼一声:“滚!”
张擎见人飞进来,窘的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喊道:“张溪,你先出去!”
张溪直挺挺站着。
张擎羞得全身都红了,喊道:“你出去,我没事啊!”
张溪才单膝行了个礼,从容从窗口跃出,背对窗子,仍然站着不动。
秦书成也不管他,只问张擎:“疼不疼?”
张擎眼泪花都疼出来了,用力点头,胡乱应着:“疼!疼!快出去!”
秦书成又问:“知道为何罚你吗?”
张擎连忙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快出去罢!”
秦书成不放:“哪里错了?”
张擎只求他放过自己,连忙说:“我不该一个人乱走。”
秦书成拍拍他臀肉:“为什么不让你一个人乱走?”
张擎:“怕出事!哥哥,我错了,饶我罢!你以前说过的,我再不敢忘了!疼死了!”
自从在京城那次张擎自作主张出门被袭后,秦书成就严令不准他一个人出门,所以张擎就算是给胭粉铺子送首饰都是有亲兵跟着的。
哪怕这小城没有什么大风浪,秦书成也不敢冒险让他一人出去了。
这次张擎只顾谈生意,就忘了秦书成的话了。
秦书成看他认错,这才慢慢退出,张擎又惊又惧又疼,吓了一身冷汗,差点软倒。
秦书成接住他,坐到水中石凳上,把他横放在怀,嘴贴在他唇边嘬弄抚慰:“吓坏了吧?下次还敢不敢?”
张擎眼泪汪汪:“不敢了。”
秦书成道:“这才乖。还不让你那奴才撤走?要不是看他对你忠心耿耿,早把他剁成肉泥了!”
张擎赶忙抱住他求道:“不要,张溪是好人!”
秦书成嘴向窗外歪了歪,张擎立即扬声叫道:“张溪,你回房罢,我没事了。”
张溪一向耳音好,往日就算前后院相隔,亦能听到一丝半缕,知道二人一向蜜里调油,也就放心了。只是今日却听到张擎惨声大叫,才不顾礼仪冲了进去。秦书成和张擎刚才的对话全在他耳内,知道没事了,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书成又哼了一声,把窗帘拉好,也不管破了的窗户。洗好张擎才洗自己,都收拾清了,抱到床上。
软香横玉簟,竹枕生清凉。
张擎见秦书成生气,也知道是为自己,感他深情,又有心认错,遂用尽心思讨好。
这身体本就是个无双美人,可惜张擎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不自觉,不肯物尽其用。如今使出手段,婉转承欢,虽不似少年时娇软,更增添妩媚风情。秋波流转,脸色含春,吟声泻出,如丝如缕,肌肤在灯光下莹洁滑润。玉柱羞红,半抬半举;菊门浅露,待君采撷。
秦书成多时不见他如此,直觉香艳难言,忍不得,大吼一声,扑过来抱住。张擎接住他,缠上去。
不见有情人,剪影上窗纱,愿此生青丝交缠舞,羡煞多少孤独旅客天涯!
鸭场的鸭子数量已增到五千只,有一半生蛋,另一半是小鸭和公鸭。相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是大数目了,但是对于城里的需求来说,仍然供不应求。
小孔雀已三个月,不需要鸭母带领了,就单独设了个圈棚,有专人精心喂养。新的小雀雏孵出来五只,正跟着鸭母撒欢。张擎想,明年就孔雀成群了吧?
十月初,天气渐凉,猪王的妻妾们多有怀孕的了,等到明年年初的时候,就会有小野猪降生。张擎想着,用这些小野猪和本地的猪杂交,再生的猪就没那么大野性,可以养来卖了。有了这个猪王,他的猪场就不愁没有后继了。那次和屠户们交流,他们都对野猪感兴趣,说是野猪肉比家猪肉好吃。看来自己的养猪事业很有前途。一方面赚钱,一方面补贴一下军中的伙食,士兵们吃的还是太差了。
月底算账,卖鸭蛋和肉鸭的钱很是可观,不到两个月足有三百两白银。因为张擎的鸭子是吃活物海鲜的,所以产蛋率要高的多,这里就是村里养鸭的好手,那鸭子也不是天天生蛋的,张擎的鸭子却都是每天一个,甚至有时两天三个,卖的价钱还稍高,肉鸭的价钱也比普通鸭价高不少。
这片滩涂是临海唯一一片滩涂,被划归守军,外人无令是不准到这里赶海的。所以张擎算是占了个大便宜。不过他也不是为自己就是了。
这日上午算完帐,张擎命人拿了两百只公鸭去给军中加餐,又花了收益的大部分买了许多面点送去。因为军中管财务的账房打死都不敢收租金,张擎只好以实物相抵,并说要争取让每个人都吃到。
现在的大军,除了当日北军仍回到北疆去,水军裁员一半,只剩五千。当然这些东西对于五千人的军队来说也是微不足道。
我会努力的,东西会够吃的。张擎想,
76.远客
十一月,天气冷了。秦书成忙着去检查战船。自从远征归来,这些船就被雪藏在僻静港湾了。有专人值守,定期检查,秦书成忽然想到:“那边有个小岛,曾有人找到过有珠贝,叫人去看看还有没有,捡来给你玩。”
张擎忽然想起曾远远看到的那片环礁,就问:“我春天曾散步到南边,远远看见好像是片环礁,是那里吗?”
秦书成摇头:“不是环礁,是石头岛,战船就在不远处的海湾里。”。张擎很奇怪:“我怎么没看到战船?”
秦书成笑道:“那边还有个港湾朝北边弯进来,岸上是悬崖和树木,很隐蔽,人在北边是发现不了的。”
张擎想想说:“不要让人下水了,水冷。明年再说吧。我想去看一下那边的岛。”秦书成点头。
到了海湾,秦书成自去检查战船,留了五个人跟着张擎。今年还没下雪,猎猎海风吹在脸上,冷,张擎搓了搓脸和手,从小船上登上小岛,还真不是礁岛,是一圈石岛,围成的海面方圆大概有五六十亩,有一个大的出口刚好能驶进两只小船,其他出口都很狭窄。岛离这边的海岸不到一里,也是渔民出海归来时用作标志的地方,看到岛就知道快到大陆了。
举目远观,烟波浩淼,只有群群白鸥飞翔来去。海水碧青,几可见底。有各种海鱼虾蟹贝类海藻等物。张擎想,这里是避风港,要是养鱼应该收成很好。这样就不用出海打鱼了。恩明年春天弄几个网箱放些鱼苗试试。
腊月初,下了第一场雪,很大。张擎正忙着接待客人。因为春修明来了。
修明举家来做客,让张擎高兴地都要飞起来了。因为张擎被迫离京后,本以为路途遥远,相见无期了,虽说偶有书信往来,但还是很想念的。谁知修明人很开通,想张擎了,就一声令下,全家南下。反正老曲也没什么正事。小曲是个喜欢琴棋书画的娃,并不想当官,考中秀才之后就没考了。老曲宦海浮沉,早已死心,对此当然无所谓,一家人和和美美就好。
清晨,正是大雪飞扬,老曲一家的马车停在帅府门口。曲飞锦拉着修明的手下车,两个人言笑晏晏,小曲随后也跳下车。
张擎接出门口,看着他们幸福的把身周的雪都暖化了。猛然想起当年落魄残疾的老曲一人一马,狼狈落寞地站在门外,也是大雪纷飞的时候。那时只看到飞雪悲伤地围绕在他周围,天地茫茫,这个人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犬。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原来连雪花都可以这么温暖美丽。
修明甩掉曲飞锦的大手,飞跑上来抱住张擎,鼻尖冻的通红,笑着说:“多时不见,你怎么黑了?”
张擎拍怕他的背,笑着说:“你还是这么美啊,我的大美人!”修明放开他,哈哈笑着擂了他一拳。
携手进府,自有亲兵接过马车去安置。几人走到后院门口,正看见张溪走过去,手里抱着刀。张擎冲他笑笑,张溪向后园的后门去了,想是雷打不动地到后山练刀去了。修明耳语到:“这木头还跟着你哪?你没收了他?”张擎暗暗掐他一把,悄声道:“你要还想让他活着,就再别开这玩笑啦!就这秦大哥还老看他不顺眼,说要不是忠心于我,早就剁成肉泥啦,你还给我惹祸!”修明就笑。
秦书成一大早出去还没回来,已经命人去找了。张擎先安排他们洗漱歇息一下,提前开中午饭。
修明用过客房里张擎设计的洗手间和浴室,大为赞叹,说是真舒服,回家也这样做一个。两个就讨论起细节来。曲飞锦呆着无聊,换好一身干净棉衣就和儿子到处走走看看。帅府他来过,并不陌生,推开后门就是后山,有片空地。大雪茫茫,张溪正在练刀,人影刀光中,呼喝声不绝。
曲飞锦手痒起来,也回院中拿了一杆长枪回来,两人对打起来。雪亮钢刀,红樱长枪,衬着茫茫白雪,很是赏心悦目。两个人刀来枪往,打的热闹,渐渐有人来看,许多士兵围过来。看到精彩处,大声叫好。
张擎听得后门人声鼎沸,不知道怎么了,赶忙拉着修明去看。拨开人群,只见曲飞锦和张溪正在对打,两人就像两只大鹰,飞来扑去,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