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前健康而不差。
「你被老虎攻击?」白衣男子朝着薰大侠问。
薰大侠点了头。
「然后被血炎教教主救起?」白衣男子再问。
薰大侠想了想,好像他醒过来后,有吃有穿有住有药敷,没血没泪没暴力,便回:「是,可他们威胁要剥我皮……」
大夫插话:「那是因为有个不安分的病人,明明身上撕裂伤许多,还硬着头皮要往车下跳,跳了就算了还痛到晕倒在
路边,分明就是浪费我们的药材,让我们差点没气死了。」
另一位大夫打相声般的,跳了出来跟着道:「他乃乃的OOXX,把你剥了皮下水煮,骂人脏话兼威吓,这是咱们神医部
门的本色。」
一众人沉默了。
白虎不只是只猫27 毁约与羞耻心
几位魔教教徒装作没看到也没听到,很不想承认这两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是他们教内的首席大夫。
重寒倒没觉得如何,只是优闲的继续喝茶,说实话的,这茶好喝。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直到一只不看路的燕子撞上柱子,白道子弟这才回过神来。
白衣男子连忙拱手,脸羞红的赔罪道:「在下等皆误会了教主,还请教主勿怪。多谢教主出手帮助薰侠,教主果与外
头传言有所不同,宅心仁厚、慈悲为怀,果真一代大侠典范。」
话出了口,才发现自己说的实在不妥,对方可是一代魔教教主,哪来大侠?
对方脾气甚好,并无对自己的失言感到气愤。血炎教主依然镇定沉稳的轻饮热茶,身后教徒不言不语,恭敬有礼,稳
稳的立在那儿,让白衣男子是打从心理佩服着。
却是不知,这句「大侠」让一众黑衣教徒各个心生感慨,恨不得掩面大泣。连一位大侠都不会拉下脸乖乖的去排队买
糕饼,或许他们的教主还真要跟这些大侠看齐,学着怎么霸道一点。
教主饮一口茶,微眯着眼,轻吐一气,一派悠闲。
白衣男子这才入座,站久了脚都酸了。他为重寒再倒一杯茶,以截然不同的心情,道:「血炎教主,这次请您来一趟
,说来惭愧,是想请您将地盘归还给原先之主。」
一说到正题,所有人绷紧了神经,严肃了起来。
这次让血炎教主下山,一来是想探探这人实力与人品如何,前两已经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捉不成名正言顺的攻打他
的把柄。二来,则是为了以前被魔教占去领地的门派夺回他们原来所有,魔教的势力开始扩充了,这次在民间风评极
好,让他们也慌了。
重寒看了白衣男子一眼,认出了眼前的人。是雪天派的大弟子,名为雪容雨,以前曾有致命重伤,至疾风兔处求医过
,医治过后却落下了后遗症,一身武功皆废,身子也不复从前好。
踏云羚不在此处,自然是因为这些人的要求是过火了点儿,毕竟占地为王,既然已经是魔教打下来的,那么自然归属
于魔教。这样的要求,很可能引发正邪两大战,身为维持江湖秩序与和平的武林盟主,踏云羚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
生。
他们让单纯的雪容雨与自己谈判,果然是因为雪容雨曾与自己有过一些接触。以往雪容雨还在治疗时,经常会与他泡
上一壶茶,安静的坐在楼台赏春。但那也不过短短几个月时光,对他来说,没什么好怀念的。
重寒念头一转,来龙去脉闪过脑海,放下了茶杯,道:「茶甘甜,人,却越举了。」他的声音不温不火,低沉平静,
却是令人感到一丝丝的寒意。
雪容雨也知道自己是过份了,且说实话,自己也跟这位血炎教主不熟,还不是被硬推上这个位置的,让他颇为尴尬。
重寒的一句话,雪容雨或许觉得情理之内,可期他白道人就不这么想了。一时之间,气氛又紧张了起来,浓烈的肃杀
之气覆盖全场,意识过来时,一众魔教已经被白道人团团围住了。
「好个白道人,信上说十二人,若真十二人,这儿的人岂不是都会分身术了?」看着围绕着自己的那离谱的数量,深
远忍不住这么抱怨。
重寒不多语,手一招,身后十二人冲上前去,与那些白道人较量了起来。魔教人数尽管少,可他们一个个深藏不露,
实力不能否认的是排在顶尖的,因此十二人以一档十,还绰绰有馀。
这次白道所来的,其实多数是年轻旺盛的好战份子,妄想一战成名或直接飞上枝头的小门派不少,反到是那些历史渊
远的强大门派,没来半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隔岸观火。
由此可见,他们实力还太生嫩,数量比魔教人多几倍不只,却逐有落下风的趋势。
重寒继续喝茶,还配上小点心,一点儿也不关心身后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完全将自己的背交给了自己的属下,这样
坦荡,让雪容雨以及少许几位侠士不尽升起了羞耻心来。
薰桂揪了揪自己义兄袖子,那浓浓的药草味,不断提醒着他,自己其实是被眼前之人所救,这样忘恩负义的行动,实
在令他心如刀割。
当重寒已经泡到第三壶茶,靠着亭柱打盹了一会儿,一个声音遽然大喝:「通通停手!」
十二位身上挂彩的黑衣人趁着众人停顿,速速回到重寒身边,重寒轻道:「辛苦了。」淡淡三个字,捉紧了几人的心
,只觉得能为这样的主子效劳,是他们这一代的至上的福气。
白虎不只是只猫28 归来的消息
出声制止众人的是一位虎背熊腰的胡子大汉,而他身后,不意外的正是武林盟主踏云羚。
踏云羚率先走到重寒面前,拱手致歉:「是我们的人闹事了,给教主添来了麻烦,还请教主谅解。」
「嗯。」重寒点了头,若真要追讨责任,那还真是麻烦。己方几乎也没有损失,也不需讨什么赔赏,因此简简单单,
就将事情给压下去了。
当然也是因为重寒跟踏云羚很熟,也知道踏云羚会妥当处理,重寒就不花那个心思去管理这件事情了,自己没那么闲
的。
一见江湖正主儿来了,一众人都不知该怎做反应了,本以为这次计划天衣无缝,将盟主转开了注意力,却不料,依然
躲不过盟主的眼。雪容雨为这次的主持者,这样的状况依然是由他出面,收拾残局。
就见他对踏云羚抱拳拱手,「盟主,在下等人是有些失礼了,可这件事,是在下与血炎教主之间的事儿,还请盟主勿
责怪于他人。」
踏云羚挥了手噤声,「这事,稍后在议论。」随后,转头对向重寒,说:「重寒,在下是想同你说,『他』要回来了
,近期内会出现。」
这消息一传入重寒耳里,他迅速的站起身来,茶都打翻了也不知,浑身颤栗的有如秋风落叶,激动的不能自己。
所有人既惊恐又讶异的看着重寒,到底是谁能让这位冰山教主瞬间变脸,失态的露出这么激烈的反应?所有人开始猜
测,是谁比当今魔教教主还要令人畏惧?连魔教教主本人都害怕成这样?
但下一刻,他们又被自己眼前的事物给迷惑了。只见重寒在抖完后,深呼吸吐气平静下来,脸上却露出了那比阳光还
要更闪动的笑容!魔教教主的笑容!这何等的稀有!
「什么时候?在哪里?」重寒迫不及待的问,踏云羚露出了一点微笑:「就这几天了,我同他约好在这小镇见的。」
重寒点点头,双手紧握,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与温暖,想到那人儿的笑容、他的温柔、他的可爱、他的单纯,一整颗
心都要融了。等了好久好久,从当年到现在,一直都没忘过心理最尊敬也最喜爱的那人,终于要回来了。
马上命人下去把客栈订个十天一个月,再让人回血炎山将必须处理的公务运下来,重寒决心就待在这个小城里了,不
等到那个人,绝不回去。
散会之后,重寒就暂时在这小城内逗留着,也因为这次事件,让所有江湖人士都知道,魔教教主此刻就在南桥城内,
想去找他拼实力的就要快,先抢先赢的。
雪容雨以及薰桂等人期间有上门赔罪,尤其薰桂更是送上了答谢的礼物,几人虽称不上友人,但最少已经化解了两道
间的敌意,互相往来。
顿时,这南桥城变得十分热闹,各地方的大侠侠士都想来会一会传说中的魔教教主,又是热闹的每天上演全武行。
重寒早已习惯了每日三不五时就会有人冲进来,吼一声:「魔主!纳命来吧!」或是:「魔主!单挑吧!」等类邀战
的话语。但他一律装作没听到的,让他的下属去打发这些时间太多的无聊人士了。
前来讨打的人许多,不过还是有许多认识的友人来助一臂之力外加品茶看戏。踏云羚繁忙,迅雷马以及啼山鸡尔尔会
来一趟喝喝茶,嗥天狼也来过一次,不过却被骚扰的怒火一冲,把半个酒楼都毁了。
「重寒,大人回来后你有什么打算吗?」当初与踏云羚一同到达这城的高大男子,靠在门边这么问着。
重寒正阅读着,抬头看了这男子一眼,回道:「看他。」意思是,不论童维伟做什么决定,自己当然是跟随到底的。
滚地牛深深的看了重寒一眼,先前几年他都在偏僻地区办事,好长一段时间都窝在主控室里,这次出来,还是第一次
见到这个大家都在谈的奇妙小子。
抓了抓头,滚地牛对这沉默寡言的男子实在没什么好讲,反正是大人认定的人,多多认识是好,不过照这人的个性,
要深入认识也真是很难的,不如就顺其自然吧。「那我先走了,到时看到大人帮我问声好。」自己还忙着呢。
「嗯。」重寒点了头,其实脑子里只塞满满了『他』要回来的事情,其他事他实在没心思去想,就连手上这书,已经
好一段时间都还留在同一页的。
白虎不只是只猫29 邪妖与神仙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缓慢,夜晚时分,重寒靠着走廊柱子观赏的月光,心理不断的回忆着自己心里最重要的那个
人。
还记得晚上他们最喜欢做的,便是躺在这星空之下,说着那遥远的故事,一篇篇的惊奇,从他那充满感情的声音中,
传达到自己的心理。自己在那之前,从没想过世界有这么的广阔,是他让自己看到了世界,看清了自己,而自己绝不
会忘了这一点。
十几年来,自己从不放弃,在这充满了蛛丝而危险的世界打滚,努力让自己成了那最强大的王。在黑道白道之间站上
最高的位置,却也感受到了那高处不胜寒的冰冷绝情。
若不是他清楚还有一个深爱他的人,随时都会回来将他拥抱在怀里的人,他或许早就同上几届的魔教教主一般,疯狂
的为所欲为,迷失自我,最终步入人人喊打而惨死的下场。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身边的教徒们与左右手臂,其实都有点疯狂,有点扭曲。刚开始接触他们时,与九神兽实在天差
地远,自己好一阵子才适应过来,并且缓缓的教导他们,当初那个人所教导自己的,一个充满彩色而有感情的世界。
重寒淡淡一笑,他知道自己给人的印象是冷酷绝情的,但也只有那么几个人,清楚他心里的温暖,有如春暖花开的平
原,丰富着花草与阳光。那个人所赐予自己的,是一颗能看见美丽世界的心灵。
抬头的月光,朦胧而圆滑,是团员的象征。淡淡洒落的银光,扑满大地,有如星星从天上落了下来,让这银白色的世
界是那么的耀眼夺目。有着月光伴随,心里却还是有点儿寂寞,若能抱着那人赏月,那这景色应该会更加美丽吧。
平静的夜里,只有稀稀疏疏的虫鸣声,重寒闭上了双眼,感受那微风徐徐吹来,拂过脸颊的触感。
「碰!」忽然之间,远方传出一声剧烈的爆炸,火光四起,将这小城硬生生的从安宁之夜拖入慌乱与惊恐之中。远方
传来了打斗的声音,还有些奇异的光芒不断闪起,这景象可难得了,或许是仙人间的争斗也不一定。
重寒挥了手,身后的暗卫落至自己身前,单膝跪下,鼎报道:「主子,城外有邪妖与仙人的争斗,有些江湖侠士被卷
了进去,目前一片混乱。」
「带上城里的大夫。」重寒这么说完,放下了茶杯起了身,腰间的剑从不离身,因此能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那混乱的现
场。并非重寒喜欢热闹,只是既然是妖物与仙人的事件,九神兽或许会去平息事件,那个人也有可能会出现。
当他到达城外时,那儿已经一片火红,聚集了许多的人,几个是他认得出来的江湖人士,还有踏云羚、嗥天狼、滚地
牛也在。抬头一看,起争执的,果然是妖与仙。
平时妖与仙是鲜少出现的,一次来了这么多,导致城内人心慌慌。妖物尖耳利嘴,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有浓浓的血
腥味,而反之神仙则拥有轻新飘逸的气息,不一定是人,这次聚集的神仙除了虎族外,几乎都到齐了。
神仙背后护着几位凡人,而邪妖一见那些人,就发出了愤怒的嘶吼,再度朝着神仙们发起攻击。
「怎么回事?」重寒上前,朝踏云羚这么问。踏云羚严肃道:「有点儿问题。有人盗走了妖界最重要的血璧,妖界的
人来讨还,却不见血璧下落,愤怒的要杀光所有人。若不是仙界人动作快速,先一步制止,这儿早就成了死城了。」
「血璧何用?何人窃之?」重寒这么问,踏云羚叹气:「是天云派的人,有鹤仙庇护的江湖门派,势力算得上强大。
他们门主中了妖毒,需血璧解毒,利用鹤仙留下来的符咒趁邪妖不注意时窃走血璧,麻烦的是,在运送过程中血璧却
不见了。」
「不阻止吗?」重寒问,他清楚已踏云羚等人的实力,要以武力阻止实在是太过于容易了。
嗥天狼撑着头,叹道:「麻烦就在于两方都是受害者,要站在哪方立场,就会换来另一边的不平衡。若到最后惹来战
争,我们不得已必须将其中一方消灭的话,大人他会难过的。」
踏云羚这时插话说道:「重要的是先把血璧给找回来,才能平息这场争执。这时他们在气头上,就让他们先舒缓怒气
,再来坐下慢慢谈。」他转头朝着滚地牛说道:「滚地牛,去让啼山鸡、迅雷马、以及翻山猴去寻找血璧,让镇山熊
、疾风兔、以及天炎狐过来,整理后续。」
滚地牛点了头后,便迅速的离开了。
白虎不只是只猫30 印记与血璧
场面依旧混乱,城外几乎成了废墟,坑坑洞洞的,惊人的法术不断肆虐着这片土地,焦味与浓烟弥漫,让这里顿时成
了人间地狱。
一个浑身赤红的妖物发出了尖锐的长哮,一道尖锐的红光刺向前来观局的雪容雨,重寒速度快一步以剑刃档下,震的
手腕发麻。
「哦,不赖嘛,还有人类能档下本妖的法术。」那个赤红妖物露出了尖牙利齿,笑得很是令人毛骨悚然。重寒并不回
话,做了手势让雪容雨退后,自己挥剑档在一众人之前。
若说这里除了神仙以外还有谁能阻挡邪妖,那就非重寒莫属。在最强大的九神兽亲自教育之下,不说他法力如何,但
光他身边所拥的武器防器,自然都是对付妖物上上等的法器。
重寒迅速出剑,速度之快,连邪妖也反应不过来,险险避过,却被画了一痕。邪妖血腥的微笑着,舔了舔脸颊边的血
,声音邪魅尖锐,道:「你是个好玩的东西,可惜,今日我们时间不多,下次再同你玩儿。」
话一说完,他身后众人所没看见的地方,一道剧烈的腥红光芒绽放开来,被这红光所照射到的人,忽然感觉到自己胸
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有如被烙印的刺麻,从肌肤处慢慢渗透到身体内,导致呼吸困难。
重寒在护符保护之下,胸口也有痛麻的感觉,却不似别人的强烈。他注意道踏云羚等人身体周围环绕着一道淡蓝色光
芒,红光硬生生的被阻挡在外,几人却是神色严肃的瞪着那些邪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