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纠缠+番外——含烟

“这么说，林先生是决定要领养轲予了？”院长的声音好献媚，听起来好刺眼，轲予身上的白衬衣也白地刺眼，眼睛好痛，有水一样的东西往眼睛里冲。

“恩，我会在3天内办好手续的。”

默默跟着一直沉默的轲予回到他们的房间，关上门，再默默的坐到床上，呆呆地看着对面的他。

空气里沉闷压抑的气息让人特别不舒服。

轲予也感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回头看着陈明，很奇怪的语调说：“怎么了？我要走了，有自己的新家了，不为我高兴？”

“我不想轲予离开！”

“傻瓜，以后，我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爸，不是离我的理想更近了？”

“可是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去实现理想啊！我们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自己挣！”

“靠自己？──别做梦了！！──现在的社会，没有关系，没有势力，没有钱，没有靠山，你想立业？！白日梦！──没听说过吗？钱找钱容易，人找钱难！”

“这么说，你今天故意打扮的这么出众，想引他挑中你？”心好痛，象被什么揪着一样。

轲予已经走到他面前了，伸出手，忽然抬起他低下头的：“这么大人了，怎么说哭就哭？──不舍得我吗？”缓缓为陈明擦拭去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

喉咙里哽咽着东西般，堵的慌，泪水更流的厉害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软弱？上次哭只有在父母的追悼会上。

“好了好了，别哭了，小孩似的！──又不是一辈子不见面了，以后我们可以约定时间和地点常常见面的啊──要不这样，每个周末的中午1：30，我们在立青公园门口见，怎么样？──别哭了，娘门似的，好难看……别哭了……”

大概是一直压抑在最深处的悲痛都被激发出来了，泪水怎么也止不住，泪眼朦胧间，模糊看到轲予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脸，然后是唇上一个湿润柔软的东西在轻轻触碰的触感。

一惊吓，眼泪居然止住了。睁大眼睛傻傻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放大的脸。

唇上的压力消失了，轲予微笑的样子很美：“不哭了？──原来小明的眼泪要这样才可以止住。”

呆呆地看着他回到自己的床边坐下，开始收拾桌上散落的书本，准备明天上学要的东西。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窜了起来，直直往轲予扑过去，把他按倒在床上，嘴唇紧紧地贴着他唇上。

单纯的人完全不知道怎么接吻，傻傻的就这么帖着，手足无措。

还是轲予最先反应过来，伸手环抱住压在身上的人的腰，慢慢地移动粘连在一起的唇瓣，摩擦的细微刺激居然有种酥麻的感觉。渐渐感到有个更加湿滑的东西在添着自己的唇，还有被啃咬的微痛。

“啊……”下唇被重重咬了一口，痛的一叫。

那个蛇一样的东西滑进了嘴里，慢慢添弄着牙齿和牙龈，进而滑到了嘴里。

是舌头，是轲予的舌头。

一刹那间，两个舌头突然碰到了一起，如触电般一震，猛地用力推来。

气喘吁吁，快闭气了。

身体还伏在轲予身上，连他的心跳和呼吸都那么清晰的听到。

心境却从未有过的平静……

“呢，小明，今晚别过去了，我们一起睡吧……”

从来没一起睡过，两个大男孩，多不好意思。

可是，今天却特别反常，居然“恩”了一声。

很规矩的并排躺着，衣服整齐，但手却紧紧地牵着。谁也不说话，静静体味身边人的呼吸和感觉，渐渐沉入梦乡。

3

轲予走的那天早上，陈明很早就出门上学去了。

后来知道，那个林先生专门派了辆奔驰来接他。

有钱了不起吗？到处炫耀！要不是看在你有钱的份上，轲予也不会跟你走。

不管怎样，轲予是寻找到了踏上他理想的途径，只希望他可以早日出人头地，实现他所有的梦想。

而自己，也会踏踏实实地往前走，总有一天，会在生命的下一个路口再遇到轲予。

跟随着老管家，第一次走进这位于郊外别墅区的独立洋房。

这里都住着这座城市最有权和最有钱的阶层。

每家都有独立的花园、游泳池、停车场，有些甚至还建有网球场。

房子于房子间间隔很远，前后都有可供两辆汽车并行的车道隔开。

这里不通车，都是有私家（或者公家）车的家庭。

这里和轲予所处的孤儿院简直是天差地别。

林先生叫林世，是经营娱乐业和房地产业的商人，所创立的集团叫“永世”。

椐来接他的管家说，林世的儿子在5个月前因心脏病发过世。

林世只有这一个儿子，妻子早逝，对他打击很大，一度非常消沉。

希望轲予的到来，可以抚平林世的丧子之痛。

车子很平滑到达林宅的地下停车场。

轲予被带到了客厅。

很宽敞的客厅，足足有他和陈明小屋的10倍有余。

挑高的两层楼空间给人很威严的感觉。

客厅里站着六七个穿西服带墨镜的高大标悍的男人。

问管家，说是保镖。

哼，果然是有钱人的派头，怕死，随身带几个保镖防身。

可是，迎上那些保镖投过来的视线，觉得好冷，毫无感情，还有种说不出的古怪味，是鄙视还是怜惜？！

一个人在客厅坐了好久，林世才从楼上下来。

还是那副很慈祥的模样，笑咪咪的神态，一点不象失去儿子很痛苦的样子。看到他，很亲切地招呼着，拉着他的手，问这问那。

很不习惯和别人的接触，在孤儿院，除了陈明，其他人几乎碰不到他半点，突然被人这么拉着手，实在是很不习惯，想抽出手来，又忽然想起管家说要他多安慰林世的嘱托，还是咬咬牙，忍住了。

但身体的抗拒还是免不了会表现出来，连手都开始发冷僵硬。

林世也发觉到轲予的反常，很关心的凑进仔细打量他，担心地问：“怎么了？不适应吗？手这么冷──别担心，慢慢就好了，不着急。来，先去看看你的房间。”

领着他来到三楼。

打开门，很宽敞的房间，有独立的小客厅和浴室，卧室也很漂亮，可惜只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没有阳台。

床也很大，是那种古老的四柱式欧式大床，垂着轻柔的纱罩，很华贵的感觉。

“怎么样？还满意吗？”

“恩……”有什么不满意的？自己以前的家也没有这么奢华。

“那就好。”好象松了很大口气似的。“有什么可以用内线通知在二楼的管家和仆人们，我的书房就在你隔壁，卧室在这里过去第三间，你有事也可以找我。──啊，对了，这是我的助理张韶华，他住在这里过去第二间，你有事也可以找他。”

早就发觉到一直跟在林世身边的那位男人，很年轻的感觉，大概只有25岁上下，很清秀斯文的样子。

“那，你先休息，到午饭时间我会派人叫你下去用餐，你可以整理整理东西，熟悉下环境。另外，这里有很多衣服都是我儿子以前留下的，他和你身材差不多，你可以穿他的。──我和韶华就先去忙我们的了。”林世说完，转身往外走。

张韶华没有立刻跟着他出去，反而站在轲予面前，盯着他打量良久，那种眼光也和先前保镖们看他的眼光相似，说不出的古怪。

“喂，韶华，快点！”林世在外面催促他。

“哦，来了！！”答应着他，身子在往外走，却扭回头，用很低的声音对轲予说：“有一个事情，一定的记住，别四处走动，也不能去走廊尽头上锁的那几间屋子，切记切记！！”

没等轲予反应过来，人已经走的没影了。

有钱人家就是古怪，多少有些避讳，比如不能进去的房间，不能翻阅的资料等等。

他也没那份闲心去管这些事情。

慢慢把带来的东西拿出包裹，再一一摆放到房里。

太宽大的房间有种空洞孤独的感觉。

自己大概已经习惯了和人一起住的生活了，特别是临走这几天晚上，那个粘人的陈明更加变本加厉，连晚上睡觉也不由分说地跑到他床上来挤，说什么就要分开了，要好好珍惜最后的几天时光体味他在身旁的感觉。

傻瓜，又不是不能见面了，不是约好了每周末中午见面的吗？

不过，一想到那家伙因为要分开居然泪汪汪的哭泣的模样，轲予有些掩不住微笑。

在林家的生活还算平静。

毕竟是出生富裕家庭，对这种有人伺候、规矩甚多的生活反而比孤儿院时还适应得快。

每天都吃饱睡好，一觉到天亮。

有时是怪自己多事，要是那天乖乖把补汤喝掉，然后照往常那样做好家庭作业上床睡觉，就不会那些变故了。

偏巧补汤里有自己最讨厌的秦归，闻到就想吐，吃下去后，居然不到半个小时全吐出来了。

晚上睡觉前又看了部很惊险的动作片，大脑也没休息好，居然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半夜里的三楼特别安静，象整个房子都没人走动般。

所以，忽然隐约听到有人的呻吟声时，就特别刺耳。

其实，按平素的个性，是不会去管这些事情的。

但那个声音真的很奇怪，象是难受到极点，又象是兴奋到极点，还时而拌着其他人的低吼声。

这么持续了好久，也没见停歇。

鬼使神差地，轲予居然怕起来，推开门，往那个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停在第二间屋子门口，房门没有关严，塞出一条小缝。

就着门缝往里一瞧，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

平日斯文优雅的韶华，现在却被双手绑着吊在屋子里，脚交刚好可以触到地面。

他居然全身都赤裸着。

洁白的肌肤上竟然全是新鲜的鞭痕，有些地方的伤口还在滴血。

胸前红樱桃般可爱的两颗乳尖各自被一个金色的象耳环般的东西穿过，有一颗似乎因为大力的撕扯，穿刺的部分流出的血顺着身体慢慢流下来。

原本很秀气的那个男性部位被一根丝带紧紧地扎着，象端阳的粽子般，很难看。

他半仰着头，浑身无力的颤抖着，呻吟着，象是非常痛苦的模样。

在他身后，有个男人正紧紧地抱着他抖动的身躯，不知在做什么，大幅度前后撞击着他，使得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剧烈的摇晃着。

灯光很暗，看不到他背后男人的脸，但那低吼的声音却有些模糊的熟悉。

房门在轲予无意间被大大推开，他整个人暴露在两人面前。

最先发现的是韶华，他好象很难受的极度扭动着身体，意欲摆脱身后人的控制，大声叫喊着：“别，快停下……停下……有人进来了……停……”

背后的人语音模糊的含糊着说：“别管他！”

“可是……是……是轲予啊……”

他身后的人忽然放开他，退后几步，暴露到灯光里。

同时，轲予和那个人都脱口而出：“是你！”

4

轲予和那个人都脱口而出：“是你！”

昏黄的灯光下，林世的脸完全没有平日的温和优雅，象魔鬼般狰狞的神态、沉醉于占有和侵犯快感中的扭曲，都一一印进了轲予的眼中。

下意识觉得自己看到的不该看的东西，轲予步步往后退着，瞪大着眼睛。

身子刚退出门口，却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拉了进去。

呆呆地看着狰狞地盯着他的林世，心里非常害怕，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我……我……没看到……我要回……去了……”

“你认为可以让你就这么回去吗？”冰冷的话语让心都发冷，“也该让你知道些东西了……过来！”

被强行拉到韶华面前。

“你看看，他很美是不是？”边说着，边放开轲予，用手去抚摩韶华浑身是伤的身体，“这么光滑的肌肤，这么洁白的色泽，真的美的象画一样！”说着，还用手抚摩韶华敏感的身体，满意地看到韶华被剧烈疼痛而颤抖，面容也因痛楚而露出脆弱的表情，“你瞧，这样的神态，真的好美……我的宝贝是最美丽的，对不对？”

轲予忽然觉得胃部一阵抽搐，想呕吐。定定神，暂时闭上眼睛，希望可以借助以前的经历让惊慌的自己先平静下来。

突然，一只手摸上他的脸。

他知道那是谁是手，连手上的血腥味都直窜入鼻腔。

固执的闭着眼睛，没张开。

要是现在躲避，以往的一切都白废了，和陈明的离别也没有意义。

势必要跨越这个障碍才能成功的话，就必须牺牲一些东西。

耳边是阵阵呼吸吹入耳内的低语声：“我的轲予也很美丽呢，骄傲的象孤高的孔雀、冰冷的象北极的寒冰、稳重的象年长的智者，可是怎么也掩饰不了轲予仿若天使般的纯洁和美貌。”

在面庞上蠕动的手指，让轲予呕吐感更强，但仍凭借着他过人的耐力忍耐着。

紧闭的眼前看到的是通往地狱的路。

如果，这是成功的必经之路，是获得名利的最快捷径……

原本以为那恶心的手指会继续侵犯自己，却意外的离开了。

“呵呵……我的小宝贝紧张的样子好可爱！……放心，我会给你时间适应的，今天先放过你……”

惊讶的睁开眼睛，却看到越来越近面孔，唇上象野兽撕咬般被重重吸住、啃咬，胃里的恶心感怎么也压抑不住了。

刚想吐，唇上的压力却消失了，舔舔嘴唇，果然有血腥味，还有些刺痛。

“不习惯呢……会习惯的，我的小宝贝……去吧……”

如释重负地飞快冲出屋子。

一夜都没合上眼。

耳中还是断断续续听到那边传来的呻吟和哭泣声。

眼前自然就浮现起俊美的韶华被折磨的模样。

还有那在自己唇上撕磨的嘴。

尽管回来已经漱过好多次口，那种恶心感仍挥之不去。

天快亮的时候，那边安静下来。

自己也迷迷糊糊地想睡了。

最后印入脑海的，却是那个含笑的男孩，紧张地把唇小心翼翼地贴在自己唇上的样子。

无法再回头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温暖的太阳照耀着，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是噩梦。

到餐厅的路上，看到韶华安然的坐在客厅里，喝着咖啡。

昨晚或许真是噩梦。

想和他打声招呼，却哽咽着无法出声。

到是韶华很平静的招呼他：“早安……”

不好意思的念念回了一句：“早……”

冷眼看韶华，没有昨晚被肆虐的狼狈或疲倦，还是那么美丽，露在外面的部分也看不到半点伤痕。沉着的个性仿佛昨晚一切只是他的幻觉。

难怪韶华能这么为林世器重，这就是成就大事的人的气度。

自己的修为还远远不够。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韶华很低声的说了句：“中午2点在你房间等我。”

装作没事般走过他身边。

中午2点，韶华很准时的进来。

两人呆呆对着，谁也不说话。

早上因为晚起，林世已经替他请了病假，不用去学校。下午突然多出来的时间，还一时没准备好怎么消磨。

韶华静静地吸着烟，眼光研判地打量着安静的轲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