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动作放轻了点,等他渐渐适应之后突然加重冲击,握住他的腰又有了额外的要求:“我也痛,放松,我有伤,你自
己来……”
以痛之名133
话虽这么说,但他仍没放手,持续顶弄着。
李先却伸手按住他的肩,随着他提供的节奏慢慢地、有些艰难地转被动为主动。
浑身都变得火热,因为身体最原始的接触和摩擦。不紧不慢却又面临失控,无边的狂野又藏着销魂而黯然的阴柔。
他们再没有说话,突然安静下来。只渴求着对方,一心一意地享受。
洞里充斥着肉体相撞时独特的震慑,喘息声重重,你追我赶似的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交娈似乎不再是单单的发泄和兴奋所构成的行为,灵魂加入其中,而多了一份额外的默契和感觉。
说是鱼水之欢恰如其分,说是水乳交融亦不为过。只知道这样激烈的相拥仿佛与世界所分割,无关情与爱,无关风和
月,也许,真的有哪里不一样了。
但是他们来不及细想,只纠缠着迫不及待地沉沦到地狱的最深处。浸泡在不被阳光所照耀的极乐里,有点魂飞魄散的
欲罢不能了。
李先坐在男人身上,神智飘逸,好像化身为波浪,无尽颠簸中乐得逍遥。
等他回过神来,与袁风紧紧相连的地方已经一片湿濡,粘粘的,还会发出声音,甜蜜而愉悦,恍若梦中。
他半眯着眼,不顾一切地放纵。仿佛孤独终于远去,那些萦绕在心中凄惶的幻影也一扫而空。
每一下起落,都舒畅得无与伦比,适才的疼痛化为了淡淡温暖的热流,奔走在他混乱到一片雪白的思绪里。
“呜……”撞入是那么深,深到让人阵阵、阵阵地心悸。惶恐中那无所适从的心情变得欢快,连习惯性的不安也被抚
平。
袁风狠狠地抓着他,不断地顶弄那越发如鱼得水的软肉,两人同时战栗,又同时安静。
怀中的人一头湿发,在激情四射的气氛里显得惹人怜惜的波光粼粼,清减的身子充满悲怆的爆发力,好像有千言万语
,那是寂寞的一字又一字,那是狂乱的一句又一句。让人无法捉摸,是个即将崩溃但又极度自制的迷。
冥冥中,或者他本就想这么做,反正一切都失去理由了,不需要半点凭据只随风动,随云走。
伸出手绕上对方半硬的性器,有种很不可思议但又尘埃落定的感觉。看见李先微微惊诧的表情以及陡然坚硬得无以复
加的男性和身下同时泛滥而出的春水,袁风心中一动,手中套弄那根的动作更加收放自如,直到它的前端溢出浓稠的
白浊。
“嗯……啊……”似乎再也抑制不住,男人低叫出声,带泪的眼角风情万种,更别说脸上那抹迟迟无法退去的嫣红。
他动情的样子分外好看,那频频颤抖的嘴唇让人想咬一口,想必会有一声惊喘软软地炸开,就像一声春雷过后的万物
复苏。
一切美好和谐得他不想去分辨,这到底是禁忌的果实所萌发的快感,还是心中的一偶共鸣而出的回音。只晓得,看见
他独自去冒险,除了直骂他傻还有另一种可以称之为悸动的东西在体内徘徊不去,大概人生都有这么一次,超乎常理
,背道而驰的浓烈,席卷时光,粉碎夜色。
这是一份不该存在于孤狼脑海中的记忆,但是沧桑得颠覆轮回,融化日月。似乎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队长将他的兵
越拽越紧,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维持原来那个自己……
但是比高潮来临还要猝不及防的危险在两人纵情之时悄然降临。
袁风注满情欲的目光陡然澄清一片,抱着怀中依然炙热的身体往岩石边一滚,正好几颗子弹在脚边洒成直线。
李先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被队长压在身下,刚才阴茎在体内突然转动勾起一片久久不散的酥麻,令他浑身战栗
。
一只手捂住他就要脱口而出的呻吟,然后他感到对方似乎急切地想把东西拔出来,然而被花穴咬得太紧,袁风几番努
力仍是无法脱身,只好以这种天雷勾动地火的姿势对入侵者开战,虽然有些力不从心,但是高度的兴奋让他嗜血的本
性浮出水面,熟悉的杀意涌进了这具仍旧享受着情欲快感的身体,矛盾,但是刺激。
李先心里也十分着急,但是情急之下他根本无法放松下体,紧紧夹着队长分身的花穴往外蹭动,却始终因为那巨大的
尺寸无法脱离,顿时尴尬得脸色发白。
以痛之名134
“别动。”袁风却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惩罚他似地往里顶了一顶,目光玩味,但是眼底的凶气不断扩大,蔓延,让
人胆战心惊。
“不要怕,我会搞定。”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挤出暗哑的声音,然后恶劣地撑开他的双腿,摇动腰肢,用龟头轻轻研
磨着深处的花心,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的调情,是任何人都经受不住的邪恶攻势。
李先目光虚无地对上他的眼睛,张开嘴无声地喘息,从结合处迅速溢开的湿液滚烫得不可思议,可以感觉到腿上,腹
部,被一点点沾染上淫秽,极其不合时宜的色情竟是蛊惑的极致。
突然男人抱着他侧滚,再往前一蹭,只听见一串交火之声,刚才小心翼翼往这边靠近的人影倒了下去。
那双被死亡夺取光彩的双眼正好与再度滚进隐蔽物的两人平行,李先惊恐地喘息着,夹着男人的花穴也痉挛不止,绞
得队长不住嘶嘶地极力制住呻吟。
“妈的,他们人太多了。”转过来,对上男人的眼睛,袁风失笑,“在枪林弹雨里做爱感觉如何?瞧,你湿成什么样
子了,这么喜欢,嗯?”
李先不争气地脸一红,勉强斥责:“你给我正经点,我可不想别人找到我们的尸体时……”
话未说完,又有数不清的子弹飞了过来,队长将头俯低,然后找到一个对常人来说几乎不存在的空隙还击了一匣的子
弹,嘴角仍旧带笑,一点都没穷途末路的沮丧之色。
“子弹打光了。”男人的口气像谈论天气那般淡淡的,又似什么都无所谓那样随心所欲,眼里闪着的却是没有和他做
到最后的遗憾,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里晕出一些释怀,“跟我一起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见他拽着一个手雷,明白那是在最后时刻和敌人同归于尽时用的,李先只觉心里一片坦然,仿佛他预见了一个再好不
过的结局。
只听他轻轻地说:“如你所愿。”两人相视而笑,互相深深看了一眼,彼此不再留恋。
然而就在这时,有什么在不远处炸响开来,整个山洞都摇晃起来,可以说世界末日也不及这样的天崩地裂之感。随着
白光闪至每个角落,两人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似乎天堂从九重天掉了下来砸在他们头上,那一刻生与死的界限入了
人的凡眼……
再度回到基地,让李先生出时光倒流的错觉。
刚才他们还在山洞里翻云覆雨,那个小小的空间胀满情欲,似乎身下每一块沙硕都在充血,属于雄性的体味和汗液张
扬于两人世界,从对方伤口里溢出的鲜血如同誓言一样美味,粘稠的体液就像眼泪在命运这张残酷的脸上比比皆是。
他深深地呼吸,似乎在保存这份惊世骇俗却又不为人知的记忆。
睁开眼,是一张熟悉的脸,只是眼神微妙,表情怪异。
“你醒了?”仿佛怕挨打,张帅帅快速缩回脖子,摸着鼻梁在那装腔作势:“活着的感觉是不是很棒?要不是在救你
的时候延迟了一秒,你也不会睡这么久了。”
说着,突然怪笑:“你们光着屁股在我面前,差点把我吓死了,还好我承受力强,否则别说救不了你们,还要一起陪
葬。”
李先没说话。
张帅帅这才上前一步,战战兢兢地说:“我说你没事吧?放心,我没让其他人靠近,事后还帮你们穿好衣服,我靠,
我这么好的人到哪去找?”
男人这才转动脖子投来感激的一瞥,不过下一句差点把对方气死:“我觉得你挺适合开个丧事一条龙什么的。”
张帅帅后退一步,表示坚决和恩将仇报的家伙拉开距离:“帮了你还损我,救了你还不被杀人灭口?我还是离你远点
。”
厚着脸皮笑了笑,李先问:“袁风呢?”
“他啊——”医生拉长调子,“反正没死。”
对于他的言简意赅非常不满,李先白了他一眼:“瘫痪了,残废了都叫没死。”
“你这么关心他干什么?”张帅帅靠过来,“你知不知道,他回来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男人望住他。
他敛住所有的笑意:“就是开除你。”
李先还是望着他,目光甚至没闪烁一下。
没看见一点愤怒,这让姓张的觉得自己的煞有介事显得可笑和多余:“他说你不听指挥,违抗军令,没有资格留在‘
狼群’。”为了力挽狂澜,他故意添油加醋地重复了一遍,还是没收到理想的效果,不由困惑:“告诉我,他这样对
你,为什么你一点都不难过?”
以痛之名135
“没什么可难过的……”李先闭上眼,看上去有些疲惫,但是疲惫里没有参杂一丝灰色,只有微微的像是调味剂般的
厌倦,“我说了你也不懂。”
张帅帅看了他一眼:“他的伤是你包扎的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完美的手法,你一定十分在乎他。”
男人翻开的眼里有着不容揣测的警告之意:“这是我和他的事,你还是不要多问。”
他冰冷的态度让医生不削地撇了撇嘴:“两次任务你都竭尽全力却拿不到一分钱,这次还被踢出‘狼群’,是我的话
绝对不甘心,他们有什么权力把一个功臣全盘否定?”
“好了,什么功臣不功臣的,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撇清都来不及还费尽心思标榜自己,不值得……”
要树立威信,就要赏罚分明。所以说,也没什么好埋怨的。毕竟参加雇佣兵又不是他平生极力想达成的志向,阴差阳
错而已,如今能够完好无缺地淡出也说不上得不偿失。
在哪里都能增长见识,离开‘狼群’说不定是件好事。这里没什么好眷恋的,新鲜感早就消磨掉,追求刺激的热情也
所剩无几,是该换个环境了。何况华泽元还等着他回去。
睡了几天也够了,他穿好衣服,离开了医务室,外面是每天都相差无几的夜色,只是风比前些日子凉了许多,刮在脸
上感到些微的刺痛和冰冷。海还是一样广阔,托着这个孤独的岛屿,不管多么地波涛汹涌,都没有将它撼动一丝。
他漫无目的地走,将一片又一片黑压压的树木甩在身后,但始终摆脱不了咸咸的海风以及淡淡的寂寞。每个人都会离
开他,只有寂寞不管离去多久都会回头。血液里的孤独日积月累,变得比世上所有沈甸的事物都要厚重。
不知走了多远,直到碰见西蒙才停下脚步。今夜该轮到他巡逻,对这个心系爱人的家伙来说这的确是个苦差事。见他
一副还没离开人家多久就思念成狂的闷骚样,李先干脆大发慈悲,抢过了他怀里的枪:“我替你一夜,”见他不走,
笑道,“春晓苦短,你还楞在这干什么?”
西蒙高兴得直冲他摇尾巴,还抱着他狠狠亲了下,临走时留下一壶用来暖胃的酒和一件御寒的外套,李先毫不客气地
照单全收,一脚把罗唆的男人踢走了,好享受一个人的独处。
耳边浪潮滚动时特有的轰隆声,气势汹汹地扑来又迷离地渐远,大风如歌如泣地吹着,在黑暗中款款游弋的还有一种
深情的安宁,于潮汐退去时浮上来笼罩大地。
突然之间,李先很想抽一支烟。然而他很少自己带烟,一般都是在队长口袋里掏,在对方不满的碎碎念里吞云吐雾,
那一刻他是快乐的。
只是现在,那个人并不在他身边。他深深的寂寞无人排遣。的确两人在一起靠的是佛曰不可说的机缘,强求只会是让
人孤独到老伤心到死的昙花一现。
他走到一个平台上,轻轻靠住边缘上生锈的铁栏杆,这里极高,下面是昏暗的沙滩,那里不断有翻白的浪花被推上来
,一次又一次将这片沙滩缩短甚至覆盖。被黑暗罩得密不透风的天边似乎隐隐有一丝光亮,那光亮似黄似红似灰,光
怪陆离,难以分辨。偶尔会有一声鸟叫划空而过,转瞬即逝的空灵留下了一寸虚渺的回音。
他仰望苍穹,直到失神。甚至没有发现身后的脚步声。
被人从背后抱住时,李先颤了一下,接着眼圈一红,差点落泪。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睡?”男人浑厚的嗓音在空旷的风声里有些失真,却也更叫人悸动。
不见他回答,袁风朝左右望了望:“西蒙呢,我记得今天该他执勤,”似乎终于发现李先身后披着的军大衣以及靠在
栏杆上的枪支,顿时明白过来,“他叫你给他替班?这怎么行!”
怀里的人垂着头,也不怕俯视之下那样的高度足以令人昏眩:“有什么不行?我愿意。至少今夜我还是‘狼群’的一
员,不过是替个班,合情合理。”
虽然那把声音里没有气愤,也没有怨怼,袁风总觉得自己伤了他的心:“我觉得你应该了解我,所以我无话可说。虽
然你不再属于这个集体,但你永远是我的兵。”
以痛之名136
说完,队长俯身,盯着他裸露出的一小截后颈。
李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知道那个地方痒痒的,对方似乎像是要吻他,但就是迟迟不下口,简直暧昧到极限了。
袁风当然是故意的,他知道男人最怕的就是这样若有若无的挑逗,见他缩起脖子,不由轻笑一声:“嗯,你怕我?”
李先不理,用手拂开贴在身上的牛皮糖,换了块地方看风景。
队长死皮赖脸地追上去,似乎怕他再度跑掉,手先做了个圈住他腰的动作,再突然收紧,就像捉一只蜻蜓。
“放开!”如此三番,李先有些恼羞成怒,正欲挣扎,就听‘哢嚓’一声,右手居然被上了一副手铐,他猛地偏过头
冲那人怒目而视,却被那人痞痞笑着,明目张胆地把手铐另一头拷在栏杆上又将钥匙扔掉的举动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
。
“你究竟要干什么?!”
袁风看着他,下巴一点点地翘起来:“那天我们只做到一半,今晚当然是接着做。”
听罢李先差点没吐血,他简直快被这家伙的无理取闹给彻底虚脱了:“你……”
看出对方的不配合,队长决定先把大局控制住:“不准有异议!反正你已经落入我手中,我爱怎么做,做多久都是我
说了算数,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
“……”李先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阵,然后突然伸腿,踢向他那根不老实的玩意,然后扒住栏杆,轻轻一翻
,有惊无险地落在了对面。两人隔着一道栅栏皆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脸上各有精彩。
“你干什么?!不要命了!”万一失足掉下去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那只拴着他手的铐子虽然能救他一命但会因为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