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山小姐,不要发出那种声音,医院中会听到。」
被昭秀注意,护士脸红了。
「对不起……」
昭秀边写病历边恶作剧的对芳树说明。
「每天这样骚动的话很受不了。在外科的挂号处好好的了解一下,知道吗」
虽有点惊讶但被要求同意时芳树还是点点头响应。
「那,明天也要来消毒。保重」
那句话彷佛是信号,芳树慢吞吞的站起来。彷佛是他的步调已变成了昭秀的步调。
2-2
之后每天芳树都去医院,当然看诊\的昭秀。
当初觉得芳树很恐怖的护士们看到芳树除了只任性的说要昭秀看诊\没有特别无理的要求也渐渐的习惯了他。而且不管怎么说,芳树的外表是非常吸引女人的注目的。
因此很现实的只要芳树接受治疗时,断断续续来偷看他的护士增加了。
「那个孩子吗?」
「对啊!就是他」
芳树看向声音来源处时,护士就中途回到自己的工作上。
「黑昭君真受欢迎啊」
「少来了。只是很希奇罢了」
「是吗?」
昭秀看起来很愉快的消毒着。
「在护士中那么受欢迎,真羡慕啊。希望也分一些给我。」
「那个-医生你结婚了吗?」
突然被问,昭秀若无其事的回答。
「我吗?还单身呦。」
「没结婚吗?」
「结过一次,结果老婆跑了。」
都不知道哪里是真哪里是假。这个医生跟围绕在芳树身边的人不一样。抓不住他的步骤。快疯了。
但是,仅只那样,在芳树眼里反应着新鲜也是无庸置疑的。
外科的伤一天天的变好。一周后拆线,第十天招秀的诊\疗结束出来。当初走路还有一点蹒跚,现在已可以向普通一样走的很轻快。
「已经没问题了。很漂亮的缝合了。」
「意思就是说,不用在来也没关系了?」
「就是那样。恭喜你。」
伤治好是很高兴,可是简直就像可以摆脱这个麻烦而笑着的昭秀,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生气。
「谢谢你的照顾。」
有点迁怒意味的说着,昭秀也很聪明的回答。
「没什么,如果有任何问题,请在来。」
隔周,受伤之后第一次回到学校。明明已可以不用拖着脚走路了,芳树总觉得心情不能平复。
在学生餐厅一个人吃着饭时,洋在第二节课下课时来了。
「啊,已经治好了吗?」
有告诉洋受伤的事。
「是吧。」
在吃着猪排埖姆紭涞泥徸发⒎庞袧h堡定食的托盘放着。
「那样真好,庆祝痊愈要不要来举办派对?」
「本想说好的,可是随从会跟着。」
「啊!平常的保镳吗?」
「就是那样。」
芳树可说是用强迫的方式让家人知道不管怎样也要一个人去医院,可是等伤一好,龙一就回复成以前让人跟着,一点也不让步。
「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因为那样吗?」
「耶?我、是那样的表情吗?」
吃完了饭去买咖啡回来的芳树惊讶的听到了意外的评论。
「真稀奇。不过,向你这样的人总是有人跟着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嗯……」
不管歪着头的洋,芳树不由得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不只是因为保镳又跟着的关系。以前没有感觉到的不足感莫名的残留着。
真奇怪,明明跟以前一样一成不变的生活的,为什么?
为了消除胸口好像开了一个洞的感觉喝着咖啡,心中却比往常痛苦。
芳树回去后,平常照顾芳树的组员马上就紧紧的跟随在芳树后。
「少爷,洗澡水热了。」
「还不想洗。」
「那,距离吃晚饭还有一点时间,要吃点心吗?」
「不要。」
「茶呢?有少爷喜欢的茶喔。」
「够了。」
芳树一发起脾气,照顾的组员们脸色发青的颤抖着。
真郁卒。芳树感到焦躁。本来心情就已经不好了,为什么还有这些事情来烦。
在医院没有这样。虽然一跟昭秀说话就抓狂,可是也没有这种焦躁的感觉。
(为什么……)
芳树咬着大拇指。
(对了!)
对站在后面不知道怎么办的组员说道,
「我改变心情了。我要吃点心,然后泡我最喜欢的茶来。」
「是!!」
照顾的组员很高兴,为了准备茶而急急忙忙的向厨房走去。芳树喜怒无常的个性也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常常改变心意也没有什么。
照顾的组员一不在,芳树满足的笑着,私自的进入住在这里的带刀的房间。
在整理的非常整洁的和室内,跟房间不搭配的计算机,安置在桌上。现在的黑道如果不会使用计算机的话,在现今是无法生存的。
芳树开机,把绝对应该有的数据叫出来。
2-3
结城昭秀的住所是跟黑沼家完全相反的西式洋房。
黑暗中,被街灯照射的房子周围,立灯发出模糊的光芒。紧靠着屋地的两侧的大树生长着。
别说一组了,对只有住一人的家来说是令人惊讶的大。昭秀应该是独身。本人也说过。无法相信一个人住在这里,可是看了带刀计算机的数据确实是住在这里。
芳树确认门牌确定无误后,下定决心按了门铃。可是经过一会都没人应门。
(不在吗?)
老实说没有约定,对方也是很忙的医生。因此晚上这个时候不在家也不能抱怨什么,但是自己是留了纸条瞒过带刀他们的耳目,好不容易才出门的。而且也有拜访的理由,还带了点心来的,所以不在有点生气。
开始不高兴而噘着嘴的时候,总算有人应门了。
『哪一位?』
透过对讲机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带点鼻音,可是确实是以听习惯的昭秀的声音。
不由得芳树的心跳的好急。
「啊……我是黑沼。」
『黑沼?!……啊、等一下。』
没多久,厚重的门打开了,出现穿着黑白相间的毛衣和休闲裤的昭秀。
看惯了昭秀总是穿着白衣的样子,看起来好似别人。
「什么!真的是你啊!」
那样的昭秀好像也没想到芳树会出现在自家,第一次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芳树对总算做出可以让昭秀惊讶的事,内心在笑着。但表面上还是规规矩矩的行礼。
「晚安!承蒙照顾我带了一点小礼物。」
「……怎么了?吃到不好的东西吗?」
对正经说着的昭秀,芳树心情很不好。
「什么嘛!那个,人家是特意来的」
一抱怨时,昭秀的表情就变了。
「对对!就是这个。果然这样才像你。」
「去─」
让芳树嘟着嘴,昭秀小声的笑了。
「没关系。进来吧。」
蜡烛照型的灯镶嵌在墙壁上,照亮着走廊。虽说是男人住的地方,可却没有半点尘埃,空气也很清爽。
温暖拿�;S色沙发和铺着华丽的民族风味的地毯的起居室放置了喝到一半的咖啡。
芳树随意的坐在沙发时,昭秀刚好倒好咖啡回来。
「咖啡可以吗?今天不巧刚好佣人回去了,只有速溶咖啡。不好意思。」
「谢谢。」
想到在医院指使护士做东做西的昭秀,自己到咖啡的样子,不由的笑了出来。
「怎么了?」
「没什么。」
急忙的恢复正经的表情。
「这个……非常谢谢」
将装了点心的盒子递过去。
「礼数这么周到,谢谢。……可是回礼已经拿到了呢」
「什么?!」
「在说完你的伤口已经完全治好的那天午后吧?(你哥哥?)和带刀特意来了,我看到他了」
「什么嘛!」
「为什么一句话都不告诉我,就做了那种事!」
想想看的话那是当然的。龙一他们是不可能不做的。那样就说的通了。明明应该是好事的,结果发觉自己又做了蠢事。
「气氛好像怪怪的」
「好了好了、谢谢你的好意,请快点吃吧。」
为了安慰沮丧的芳树,将饼干的盒子打开。
「嗯。看起来很好吃嘛。」
是芳树所喜欢的店的东西。
昭秀将一个拿起来吃,
「这个,很好吃呢」
「真的吗?!」
「是啊。不是拍马屁,是真的好吃。」
「还好-」
芳树的心情总算好转了。
之后两个人吃了饼干后,昭秀问到,
「之后伤如何?」
「啊?嗯。有时还会痛」
「那也是没办法的。因为有缝合的关系。……冷的时候会痛呦」
「什么?!太过分了!庸医!」
芳树态度变差时,昭秀也只有苦笑了。
「庸医吗?现在还是医术很好的」
大概是那样吧。如果不是那样的话,即使是很近,带刀也不应该跟着。但是芳树是天上的邪鬼。即使是那样想,也不会爽快的承认。
「真是不敢相信」
「……为了不要让这个喋喋不休的嘴再次开口,将嘴缝起好了。」
「好过分。你真的是医生吗?」
「之前不是才证明过了?你想要在缝一次吗?」
听到昭秀的话,想起了比起缝合被打麻醉时更痛的记忆。
「不……不用了。」
芳树立刻慌张的拒绝。两个人相视而笑。
(这是为什么!)
像这样的对话,在家是无法做到的。父亲和哥哥都太过保护,命令芳树比较多,已带刀为首的组员更不用说了。
不知有多久了,芳树感觉到轻松愉快。
「喂-医生」
「嗯?」
那时刚好门铃响了。
「怎么回事?今晚客人还真多」
(不好!!)
直觉察知有危险。
昭秀怀疑的起身时,芳树也极为慌张的站起来。
「医生,后门在哪?」
「后门?那里的厨房有一个逃生门」
听到那个,芳树急急忙忙的跨过沙发。
「谢谢!会再来玩」
「喂、怎么了??
芳树辉挥手,就按照昭秀所说的往厨房飞奔朝逃生门前进。这样的话就不管穿来的鞋子了。先借用放在那里的鞋子。
昭秀不知发生何事,扭头看着芳树走后,走去应门。
「喂、啊?带刀先生?是,哪里、彼此」
从芳树的背后可以听到昭秀的声音。
「什么?!留书!?」
(糟!不好)
心中呻吟,将门开个小缝查看周围,还好没有看到人。
带刀应该在玄关。就算有其它的组员,只要不是带刀的话就有自信可以轻易的摆平。
(好极了)
将后门关起来。
但─
「打算不说一句就走,还真是好样的啊,芳树」
(……耶……)
另人吓的几乎趴在地上的声音,很恐慌的抬起头……
「……哥哥……」
比带刀还恐怖的龙一,穿着质地良好的西装站在眼前。
2-4
整整被说教说了三个小时
虽说是从小就习惯的跪座,但三小时也太长了。
但是尽管被龙一说教的很惨,这样就放弃的就不是芳树了。不,也可以说是因为被说教的关系,反而让他更想去。而且说会再来时,昭秀不是也点头了吗。
可是-─
「为什么那么恐怖的脸?」
隔天再度拜访的结城家,等待芳树的是昭秀的板起的脸。
「真是受不了」
昭秀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你知道吗?我昨天被带刀瞪」
但是芳树进入玄关时,却不在乎的说到
「那样不是很好吗?没有被短刀刺」
随意进入人家的家,芳树也不等昭秀就尽往客厅去。昭秀急急忙忙的追在后面。
「被刺就完了吗?并不是说我也有手术刀就可。」进入客厅后医生一点也不隐藏他不高兴的心情,瞪视着芳树。不知拿这个小鬼怎么办好。到底是芳树也可以感觉到昭秀的怒气。
「对不起」
很困扰的表情小声的说着。
没想到会这么老实的道歉吧,昭秀的眼争的大大的。
「黑沼」
本来就长的像女生的芳树,用这种表情的话,实在是非常的有效果。那个效果以对父兄实验过好几次了。
「真是没办法」
说完,昭秀的眉也松开了。
(成功了)
这样想的时侯。
「你如果认为要说什么的话,你就错的离谱了。已经二十岁了,至少也要考虑到自己如果乱动的话会让周遭的人感到困扰。」
昭秀的怒气像打雷般霹雳趴啦的发出。
被想都没想过的怒气责骂,芳树也火了。
「那又怎样!我一直按照别人说的、不管做什么去哪里,组织的人都要跟着。从我懂事以来一直都跟着我!?偶而我想单独一个人就那么十恶不赦吗?……你是不会膫解的!周围的人这样做,那样的走路方式等于宣传我就是黑道的儿子,那种感觉又是怎样的……」咬着嘴唇说着。
昭秀一直注意着那样的芳树。
(结果这家伙也是一样啊……)
失望充斥着胸口。期待太大。
……一样的。那是当然的。也许这个家伙可以了解,自己单方面的这样的想法也
是笨蛋。
「对不起,造成你的困扰」
不会再来了─。
抱着沉重的心情旋过身时,昭秀开口了。
「等一下」
嘴巴张着ㄟ字形回过头时,昭秀抓着他的手。
「……对不起。我说的太过了……对一个小孩子」
听到说小孩子时有一点生气但对方都道歉了。结果也按照自己所想的。
芳树脸上浮出小恶魔般的微笑。
「好啊。就原谅你。」
「……真是的。」
昭秀苦笑着。
看见那个微笑芳树的心情也变好了。只要会笑就没问题了。
「这样的话、今晚─」
「很遗憾,现在要外出」
好像为了打破他的意图,昭秀很干脆的拒绝。
「耶?!」
「看到我的穿着也知道吧?」
听他这样说才第一次注意到昭秀的服装。时髦的猎装,衣领可以看到斜纹的领带。
「然后……」
「约会」
「约会!?」
对着张大嘴巴的芳树,昭秀微笑的说着。
「我说过了吧?还是独身,约会有什么不对?」
「虽然是那样说……」
但芳树从来没想果昭秀有约会。
「对方呢?对方是谁?」
急忙的问着时,昭秀露出了充满优越感的笑容。
「其实没必要跟你说。但,算了。日下叶子,二十六岁。现在在跟我们医院有往来的东洋药品工作。」
「二十六!?」
惊讶的出声后,昭秀露出得意的笑容。
「二十六……你到底几岁?」
至少应该有三十五岁以上了。
「我吗?四十。对。跟她差了十四岁,年轻的女孩,真好。」
露出好色笑容的昭秀,看起来不像医术良好的医者,只是一个单纯的中年老头。
不由得芳树怒吼着。
「你……你……你这个色老头」
昭秀惬意的笑着。
「色也没关系。大凡人类的繁衍也都是从色欲开始的」
果然年龄有差。在口头上方树是怎样也无法占到便宜的。
「所以,因为这样,今天你就先回去吧。」
「……等……」
「虽然你特意来,下次吧」
「喂!」
芳树的抗议无效,身体被推着出去。
(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排在别人的后面)
为什么会那么说呢。那是因为芳树从小就被龙一和重雄疼爱宠着长大的。只要是一个目光或动作,全部都以他的希望为优先─所以养成了理所当然应该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