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别有洞天,被植物圈出的一大片空旷之地上立着一块巨大的岩石,穿着伪装服的阿尔娃冷冰冰地站在那里。
见男人过来,她就劈头盖脸地问:“为什么要违背我们的约定?”
唐露出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你给我十万美元,我为何要跟钱过不去?”
女人对于他的狡辩很不高兴:“我去的时候,门是锁着的!”
那人挑眉:“这关我什么事?我只管把药放进他杯子里,是你没把握好时机,却跑来说我的不是,这是什么道理?”
阿尔娃冷笑:“我看是你鬼迷心窍,不仅想赚我的钱还想多拿一份酬劳。”
唐冷哼一声,似乎极其鄙夷对方只知道推卸责任的低级智商:“那道门向来不上锁的,要怪就怪你自己慢了一步让别
人捷足先登,既然那么想上他的床,怎么不放聪明点?”
“那个人是谁?”此刻女人眼里满是和她的高傲不配的怨毒和憎恨,以至于那张漂亮的脸蛋就像被硫酸溶了般扭曲得
骇人。
“不知道。”不等对方奋起直追,便施施然转身,声音飘忽得让人抓不着:“就算让你得逞,接下来也不见得一帆风
顺。袁风那个人,洁癖重得很,最讨厌的就是淫娃荡妇这种龌龊的货色,再说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你可能不配
……”
阿尔娃气得掏出了枪,但终是对那个渐去渐远的身影没下得了手,这里是头狼的地盘,还轮不着她草菅人命。
以痛之名39
李先睡得迷迷糊糊,半醒半梦中身上居然多了只手,正猴急地四处摩挲。
狠狠地打了个寒战,他艰难地抬起如同灌了铅的眼皮。隐约看见有个人压着他,从鼻孔里喷出的粗重喘息正打在他脸
上,极度恶心。
他下意识地反抗起来,无奈手脚不听使唤,头又昏得好比掉进了搅拌机里转啊转,还伴随着轰隆隆的耳鸣,光是对付
严重的不适已然心力交瘁,如何又能赶走强大的侵略者?
好在刚才唐喂了他一点东西,拼命急中生智释放出被病痛禁锢着的体力,朝对方狠狠一撞,身体就势一番,摔下床,
赶忙四肢并用地朝门外爬去。
不料被扯住后颈,往后一提,再重重一扔,天旋地转里脑内一阵震荡,不知撞到了哪里,只能伸手挡住朝自己逼近的
阴影。
“臭小子!”接着衣领落入那人手中,鼻间满是恶浓般的口臭,“看看老子是谁?!居然敢算计你大爷?!你这个欠
操的贱逼!”
趁他骂得不可开交,李先向前一撞,听得‘哎哟’一声,那人猝不及防居然倒退几步坐在地上。朝对方竖起一个中指
,李先一鼓作气,猛地蹬腿串了出去,只是脚下轻浮难免失了准心,一下撞在门边差点把肩膀撞断留在原地,就这么
斜着重重摔了出去。
这次使了吃奶的力气也爬不起,逃跑的唯一机会就这么转瞬而逝。纵然眼冒金星,并不妨碍他在地上抓了某个硬物就
往捉着他腿往里拖去的男人砸下。不过这次没这么好运,那强弩之末孤注一掷的攻势不但被截住还遭卸了手臂另挨了
一脚。剧痛让他浑身颤抖继而渐渐乏力,只能用破损的指甲抠住门,即使知道坚持不了多久也不肯让对方轻松。
“我操!”保罗抹了下塌鼻子,恶狠狠地唾了他口,用军靴在他手背上使劲研磨。见男人拼了命不肯放手,便骂骂咧
咧地准备去屋里拿铁棒将他顽固的关节统统结果,不料刚转头就撞进一坨白花花软绵绵的东西,视线也被完全堵住。
接着一把熟悉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让他如同受了一记晴天霹雳动弹不得:“我说保罗,欺负一个病号会比你在战场
上杀敌更光荣么?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怎么把你塑造得连狗屎都不如?”
保罗半晌都没有反应。良久,才一点点将埋在乳沟里的脸拉开,然后直直仰倒在地。欣佩拉一手叉腰,好整以暇地打
量着他一副倍受打击的蠢样,狠狠嘲笑了他一番还不够地啧啧了几声,“我最讨厌你这样光有一根‘棒子’的男人。
”脚尖踢了踢他大张的胯,就像玩弄一只半死不活的肮脏老鼠般轻佻,“也难怪老娘总是看你不爽。”在他身边转来
转去,踩着舞步般优雅至极,“如果不想被我踩在脚下,就给我滚出军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敢往脸上贴
金,好像我们少了你就干不成大事!”
可怜的保罗还没恢复神智,就被女人一把抓住头发,当做垃圾很不给面子地拖了出去。
这个小小插曲终于在男人始终也未哀嚎出声的惨烈里结束。
只剩李先一人拖着脱臼的手臂,软软地靠在门弦上,想了很久也找不到方法缓解疼痛,只能暂时忍耐等唐回来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倒霉极了。其实他也知道,曾被自己恶整过的保罗肯定会找上门来,早晚都免不了一场报复。
明枪暗箭,防不胜防,纵然这里到处都是陷阱,加起来也不及袁风他本身的险恶。他落入了一个本不属于他的世界,
除了努力适应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可行。
只是什么时候,才能拨开乌云见日月呢?
以痛之名40
直到眼前落下一双噌亮的皮鞋,他心里终于有了答案。
首先必须取得一席之地。然后在站稳脚跟的基础上不断变强,与面前的男人平起平坐甚至超越他的价值,得到更多。
只可惜整个过程免不了流血。漫漫的时间等着他成长到足以抗衡所有危险,成为一颗不可小窥的明日之星。他并非没
有想过出人头地,只是一直以来他缺少一份强大的阻碍来激励自己。
袁风叼着一支烟,双脚叉开,以异常缓慢的节奏,脚底一下一下地敲击坚硬的地面。
他似乎不打算跟一个比自己矮一截的人说话,这有失身份,要不是有些话不得不说,他根本就懒得站在这里。
不过他讽刺的眼神和倨傲的姿态,在看见烟只燃掉五分之一的时间里,男人不靠任何支撑物完完全全地站直,心里不
禁诧异。
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李先单手整了整凌乱的衣襟,再抖了抖皱掉的裤子,挑起冷漠得有些深邃的眼睛,无丝毫怯场
地和他直直对上。
袁风漫不经心地吸着烟,傲慢地歪着头缓缓拍了拍手,然后冲他使了个‘进去’的眼神,尖锐的目光化作无数根刺,
挑剔着他那点死灰复燃的固执。
李先却没有动。
即使气势稍逊一筹,并不妨碍他摆出东道主那慢条斯理的问候。
见他不服气,袁风挑起一支眉,饶有兴致却又警告般地向前压了一步。
他是随时都能伤人的猎豹,经典的伺机而动却不削于浪费在不上档次的猎物身上,像李先这样不足以果脯的小角色,
顶多用爪子玩弄玩弄。
而李先很想快点将这个瘟神送走,但是他又看不惯对方唯我独尊的德行,挫他的锐气尚且不能,至少让他的肌肉有一
定程度的紧绷。就算是万不得已落了下乘,也不能纵容他的挑衅所向披靡到没天理的地步。
最后还是袁风不耐烦地采取主动。他来又不是跟他比定力的。天下还没有光是不动声色就能将豺狼虎豹逼退的事。他
李先若是有这种本领还会每次被他看到时都那么狼狈?
男人突然朝自己伸出手时,李先本能地后退,却被身后的阻挡生生弹回。
结果他投怀送抱一般,撞进那人戾气熏天的势力范围。正在他为此懊恼得不得了时,所有的情绪被那只握住胸前十字
架的手给牵制得一丝不剩。
袁风刀刻般的脸上重新浮现嘲讽的笑意,他一边摩挲着十字架一边轻佻地说:“这玩意还真适合你。”
要不是他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估计就涨红了脸。没有什么侮辱比这轻飘飘的一句更为沉重了。
说完之后,就抓住他脱臼的肩,一把将他推了进去摔上门。即将爆发的凶狠在他姿势不堪地着地之时,像一阵风散去
。男人又恢复到慵懒的模样,重新掏出一根烟,点燃抽得舒坦了,才施舍了他一点注意力。
“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袁风操着一口疏离的调子,给他的地位永远地定了格,“依靠泰德往上爬是不可能的。
你最好给我放聪明点。别老是想让我一颗子弹解决了你。”
倒在地上的李先,对他的话惘若未闻,只是抓住床头拼命想站起来,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仍旧不肯放弃。
袁风轻描淡写,走过去一脚踩住他往前蹭的肩,然后慢悠悠地俯下身,将一个烟圈吐在他脸上,看男人呛得满脸潮红
,似乎有些隐藏不住又气又急的样子,冷冷一笑:“废物。这样都受不了,还敢和我作对!还真把自己当九条命的猫
了?”
遂蹲下来,狠狠捏住他的下巴,眼神锐得就像要戳穿他一样:“那天的事,不准给任何人讲!否则……”
接连抽了几口烟,另一只手穿过浓密的烟雾里,重重拍了拍男人的脸:“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很难看。”他冷冷地笑
起来。
以痛之名41
唐急坏了。
至从那天回来,李先就发起高烧。
脱臼的手臂虽然接好了,肩膀上的枪伤并无大碍,但是下体的重创不是三五天就好得了的。
特别是初次性交,攻方用力过猛,就算花道富有弹性,容易扩张,但也承受不住而狠狠撕裂。
再说那种情况下,没有任何经验而且心理受到莫大冲击的李先难免紧张,如此一来,更是加重了伤势。
要知道,阴道壁含有丰富的血管,出血不止会产生严重的并发症而危机生命,要不是运气好他就算有妙手回春的本领
也是无力回天。
更可恶的是,保罗早不来迟不来偏偏那时从天而降,要不是被他看见后跑去搬救兵而欣佩拉恰好就在附近,事态会变
得更糟糕,不过后来袁风又进去一趟,他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在门外干瞪眼,祈祷这家伙别闹得太过分了。
还好,他没有像上次那样歇斯底里地发狠。
而李先不听唐的劝阻,只休息了半月就离开了医务室。
当袁风完成任务回来,发现最多恢复了七八层本该继续躺在床上的男人居然跟泰德相处了近两月,并且两人已变得十
分熟捻。
更让他恼怒的是,泰德居然还当着他的面对李先竖起大么指,称赞他对症下药的功夫首屈一指,而且已经下定决心要
将他带在身边。
袁风差点没气死。只后悔留了他的狗命。而且那家伙不骄不躁,竟然还说什么不仅为二当家鞠躬尽瘁还要替整个军团
出分薄力。
泰德笑得合不拢嘴,直夸他有志气。两人一唱一合的,他倒成了外人被晾在那里,说不出的憋闷。
妈的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爬到他鼻子上去了不成?趁自己外出便在二当家面前大显身手,这狼子野心还不明显?
只是泰德是个惜才之人,绝对不肯让李先有半分闪失。要不然他早就下了手,还留他在那耀武扬威?
哼,别以为有泰德撑腰,我就没办法治你!
众所周知,所有加入雇佣兵的人,必须接受魔鬼式的考验。
而且有些项目稍有不慎就会丧命。所以说那些脱颖而出的战士基本上都掉过一层皮。
如果连第一道门槛都跨不过就别想和他们并肩作战。实力不济只会拖累战友,导致任务失败。
大家是一个合作的团体绝不会担当这样的风险。因此每年的考验都万分严格。
袁风想以此让李先知难而退,不过被泰德挡了下来,说是可以慢慢训练,不能操之过急。一向和自己亲昵无比的二当
家居然帮一个外人说话,他实在气不过但也只好答应了。
在李先参加日常训练的前一天,可说是风雨满楼,就算再坚固的大厦在某人的肆虐下也将摇摇欲坠。
袁风本来不打算亲自出面,而是指使几个心腹让那家伙添点伤以至于上不了训练场。
不过李先早有防备不知跑哪躲起来了,他们几乎把整个岛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这让袁风很是一番咬牙切齿,硬是不
相信自己会败在那人的鬼机灵之下,于是亲自出马,还好在半夜的时候发现了李先的踪迹。
因为第二天早晨五点半就要进行负重长跑训练。在那之前,他必须做好准备。
不久之前接到唐的暗号:一切安全。于是才放心大胆地沿途返回。
不料进到房间,刚要关上门,一只大手猛地掰住门弦。
真是阴魂不散。李先很想甩上门将那只手压断,可稍作犹豫就被对方抢得先机,从门缝中钻了进来。
“……”他简直不知说什么了,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平时他对别人都挺豁达的,至少不会心存如此之深的偏见。然而
自己却被他视为眼中钉,最近他已经足够低调仍是被冠上图谋不轨的嫌疑。
以痛之名42
男人本来身形庞大,从那狭小的门缝里挤进来显得笨拙又狼狈,刚站定就狠狠剜了他一眼。
李先一脸无辜,心想自己长得像个人猿泰山似的管老子屁事。可惜对方不分好歹,眼里满是透着指责的怒火,二话不
说,一来就抓住他的手臂拧在背后往前一推,让他直直撞向墙壁。
眼看脸就要和墙壁来个亲密接触,李先赶紧闭上眼。谁知预料中的疼痛并没到来,张开眼才发现原来自己又被男人拉
了回去,顿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而袁风想的是,不能让对方伤到表面。如果被泰德看到铁定会大发雷霆,而且会显得自己是个卑鄙小人,要收拾这家
伙简单得很没必要损害自己的利益。只要搞到他内伤就行。
想到这他又有些犯难,他知道李先有很强的意志,就算是断了肋骨他也会坚持到训练场,如果那样,自己的计划岂不
泡汤?随之又茅塞顿开,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男人在他身下疼痛难当的模样,而且据说他足足有半月下不了床,这倒是
神不知鬼不觉,只是……
怀着蠢蠢欲动的邪念,袁风在心里快速权衡着利弊得失。总觉得做那种事无疑是自贬,但是只有这个办法最有效,他
必须快点决定,再磨蹭天就亮了。
李先一点都不怕,因为他并没做错事,他袁风总不可能无缘无故惩罚他,否则也太好笑了,依他的军衔若要使下三滥
的手段岂不是打自己嘴巴?
殊不知袁风本来打算放过他,在训练的途中再动手脚也不迟,毕竟那是高强度的训练,就算专业人士也会累得像条狗
似的,不信他这个小白脸能够全部完成还若无其事。但是看见对方一副有恃无恐,冷淡散漫的样子,心中不由火起,
谁在他面前不恭恭敬敬?何况这小子吃他的住他的还没一点寄人篱下的自觉!
何况让他无法出现在训练场上就是最好的说服力!第一天就缺席未免太缺乏诚意。就算巧舌如簧的泰德也别想替他辩
解,反正从他身上也找不到任何伤势。
在手被反剪,身体被压向床,那双手粗暴地扯着他的裤子时,李先终于有些慌了,他急急地低喝:“你疯了?!我是
男人!袁风,你不能这么做!”
他焦急的劝阻只换来对方的冷笑:“你是男人?你也算男人?”
心寒到极点,李先的牙齿上下敲击发出咯咯的声音,在对方的推搡下他的脸在粗糙的床单上不住磨蹭:“我就算不是
男人,如今你的所作所为就算是男人了吗?”他的脑海里不断转着能感化对方的有力措辞,“你这样睚眦必报的家伙
哪里配做‘狼群’的首领?!你扣心自问……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