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实在太累了。他却又不能够不活着。
不知换了多少个体位,男人仍是意犹未尽。
耳边是他,时高时低却饱含战意的喘息,就是大战三百回合也不过瘾。
李先则有些吃不消,平时他疏于运动,而且年过三十,哪里经得起这么没轻没重的折腾。
最后他几乎是有气无力地蜷在男人身下,被对方掰开双臀,任火热的根茎挤开湿濡的花肉,大力插出淫糜的水声。
从头到尾都没有快感,只有袁风乐在其中。他软着,痛苦不堪地呵着气,直到对方一下重击,才仰起头,从喉咙里发
出个空洞的音节。
从来不懂适可而止,要做就做到极致,整整两个时辰,翻来覆去,那人仍同最初那般,孔武有力,以狂乱的节奏披荆
斩棘,不断刺入他的最深处,与他合为一体。
虽然被搞得半死不活,幸而没有昏过去。
男人做完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刚才支持着他的,不过一个念头而已。就是等他做完,一枪毙命。
不过失算的是,他发现自己只有爬起来的力气。将压着自己的男人推开,再让那根软掉的东西退出来,基本上体力一
下降到了零。
这个房间里有数不尽的枪和子弹,他却拾不起来。真是窝囊透顶。
滚下床,摔在地上,狠狠出了口浊气。好不容易撑着柜子站起来时,顺着腿根滑下的红白浊液,让他气得两眼发黑。
必须赶快离开这里,等男人一醒自己就会没命。才走出一步,就痛得面容扭曲。他定了定心神,一瘸一拐地开门走了
出去。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床上约会。极少有人在过道上走动。
他已经尽量放松,但还是受了伤,这个脆弱的地方很难痊愈,而且搞不好就会发炎,要了他的小命。
果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天他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不过自怜自怨是没用的,他的脑子必须飞速旋转,想出脱身
的对策。
一想起审讯室的那一幕,就让人不寒而栗。他本不该和袁风有所交集,若不是他不服输的个性。
以痛之名31
每走一步,都牵扯到股间的伤口,鲜血四溢。他心急如焚,却始终拉不开步子。
心乱如麻地不知走了多远,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蔓延到中枢神经,令他不得不停下休息。
随之他颤抖一下。下身空空如也。这才忆起,刚才他急于脱离虎口,忘记了穿内裤。
该死!可现在又不能倒回去,只能让那个错误留在原地。
但始终没有绝望。他相信自己。正如他曾经相信,那些噩梦不会重演。
“李先?”耳边传来门打开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惊出一身冷汗,他转头对上那张惊讶的面孔,“没什么。想找个安静地方抽根烟。”
原来他刚才自以为的灵光一现,却到底是漫无目的。如果他走到别人的处所,而不是唐的,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唐打量了他一眼。很显然,不用揣测,光是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就已经撕开了他的伪装。
“我在你眼里,难道这么不值得信任?”男人不大高兴地弹劾了一句,“在这里,只有我能帮你。其他人是靠不住的
。”
他说得没错。李先想。如今死马当活马医还来不及,哪有闲暇心存顾虑?简直是多此一举。他必须臣服于现实,灵活
地对待危机。于是抱歉地笑了笑:“哪有。我只是怕打扰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关好门,把男人塞进卧室,唐立刻连珠炮地发问,“你伤在哪里?要不要紧?”
李先不语,在心里暗暗组织着措辞。那人把他抓过来,面对面地拷问,“是不是保罗那个混蛋?”只有他才会打李先
的主意。
“不是。”贴着墙壁,李先有些无法消受男人对自己的关切之情,但别人毕竟是好心,泼冷水太不道德。
“你不告诉我,我无法帮你。”皇帝不急太监急,唐有些怒其不争地,“等你权衡好利弊,早就误了转机!”
“好吧。”李先虚弱地仰起脸,五官全部汗湿,“我惹了袁风,唯一的生路,就是想办法马上离开这里。”
唐一脸错愕,但没有再问其他的:“离开这里?谈何容易!没有袁风的允许,谁也不准启动直升机!而且最严密的警
报系统,也不会让你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李先苦笑:“所以我让你帮我想想办法啊。我没有时间了。”
唐不再看他,皱着眉,在房间里跺来跺去,在他苦思冥想一番,终于有了个主意,准备转身告之对方时,传来门被踢
开的巨大响声。
纷乱的脚步声踏踏地向他们靠近。
两人面面相觑,脸色不约而同地惨白。
“大清早的,就聚在一起谈心,两位真是好兴致。”
来者人高马大,光着上半身,朝他们亮着一双慵懒的眼睛。
唐很自然地将人护在身后,上前一步:“昨天我们玩了一夜,而且聊得甚是投机,我请他共进早餐叙叙旧情,无伤大
雅至极,又哪里碍着了你?”
袁风叼起一根烟,让随行的人帮他点燃,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的目光定在李先身上时,忽地变得尖锐:“的确不管我的
事。”冷冷一笑,“我只是在找昨晚和我共度春宵的床伴,不知你有没看见,他身上应该有我留下的痕迹。”
李先努力维持镇定。他和唐并非不懂袁风的言外之意。不过他现在衣不蔽体,裤子也被扯烂了很大一截,皮肤上的青
紫斑驳,大家都有目共睹,加之证据确凿,他根本混不过去。
他只是疑惑,对方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难道门外有监视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袁风绝对不会对外来者疏于防范
的。他怎么那么粗心,就没想到这点?
以痛之名32
袁风抬手,接过属下从后面递过来的手枪,很随意地在指尖转动,脸上挂着傲慢的神色。
正如他所料,停下转动的枪口对准了自己这个方向。下体痛得厉害,就像至从被对方进入的那一刻起就没停止过撕裂
,李先尽量让自己显得淡漠,让斗志很好地潜伏着,等下或许还有一场战争需要他养精蓄锐,反客为主。
何况他现在自身难保是毋庸质疑的事实。这副凄惨的模样连他自己都大跌眼镜。被他最不愿服输的家伙当做女人对待
,整整一夜的折辱和摧残,他难免有些心灰意冷,但被袁风的枪指住时,淡漠得近乎凄凉的心境开始谋反。
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一次他不过输在运气。可以死了又死,但不能一败再败。不然李先又怎么配得上他与身俱来的那
份坚硬?
“我说过,你最好不要和他走得太近。”袁风收回盯着他的目光,将犀利变本加厉地转向唐,“是不是把我的话当作
放屁?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狗东西!”
纵然调教师并非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辈,但是面对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摧枯拉朽的气势,也不敢有所质疑,只得
乖乖收敛住一腔油嘴滑舌。与其说对方是天生的王者,不如说王者这个词是为他而生的。
唐感觉自己像被野兽盯住的猎物,随时都会被尖牙利爪狠狠撕碎,正不知所措,就听见李先的声音缓缓响起:“不关
他的事。”
唐心下一松,知道自己算是渡过难关了。人类自私的心理让他获得某种不光彩的满足。李先无疑是明白他的,再好的
交情在生死关头也不过如此,并非发自内心只硬撑着一口气的仗义,也没什么意思。他这么一出声救了他同时也是和
他划开界限,记得在澳大利亚,男人就要血溅当场之时,自己也曾用这种方式引开了袁风的注意力,今日,他还了这
份人情。
人,终究只能靠自己。李先深知错已酿成任何逃避都无济于事,何况袁风从不会在节骨眼上马虎,胆敢冒犯他的人必
须死得叫他满意。
他不想连累唐。毕竟他们有过不求回报且不动声色的扶持。要不是他走错了路,也根本不会在这里。他倒是想和袁风
做个了断,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既然如此,”袁风散淡地笑了起来,舒展开阴恻恻的眉眼,只是那叫人过目不忘的狠厉已是永不泯灭的存在,总于
每个人的心尖突如其然地波及开。“你滚出去。”话是对着唐说的,但锁着李先的眼睛没有离开。
将手上的枪朝门外偏了偏,示意他赶快。随之对身后的属下吩咐,“你们也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进来。”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人。尚未被火药味沾染的空气流动得异常缓慢。
李先紧张地吞了吞口水,纵然眼神想回避,身体想逃走,灵魂想抽离,却依然逼迫自己离开倚着的墙面,挺身向前,
和他直直对上,没有半点可迂回的余地。
袁风站在不远处,好整以暇地观望着他就要破功的镇定以及骑马难下的窘境。他是他以无形的凌迟所圈养着的猎物,
他要他光是被自己的气场笼罩着就已是生不如死。
昨晚的事其实没好大不了的却在他心里打了个结。他向来千杯不醉,喝再多也不可能被放倒,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
在酒里做了手脚,想来想去,有这个贼心也有这个贼胆的非李先莫属。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居然对他下了春药。他的身体被训练得虽有抗药体质,但也无法逆转本能的发应。即使无法保得
清醒,可也并非毫无知觉。在进入的过程中,分明感到压在身下的是个处女,那层膜的触感至今还无比清晰。纵然他
不拘小节,但是在床事上相当洁癖。做倒是做得酣畅淋漓,不过被人叫醒之时发现那条属于男人的内裤,让吃饱喝足
以至于难得免了起床气的自己胃口倒尽。
以痛之名33
男人突然朝他走来。
他并非没看出,那人极度厌恶这样毫无意义的对峙,在将他震慑之后,便迫不及待地展开攻势。现在才发现自己错得
多么离谱,他以为这是场磨练自己的战斗,不料它是一场浩劫,不被任何玩家左右。
相对于李先静观其变的一动不动,以及始终保持平视,淡漠到恰好的眼神,袁风的举动要夸张多了,霸道毫不掩饰,
嚣张越来越烈,几乎每个大踏步都要掀开房顶般不依不饶,惊天动地,有种地狱修罗都不及的奢杀和凶恶。
猝不及防,就是狠狠一耳光,李先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立刻高高肿起。还没来得及吐出嘴里断掉的牙齿,又一耳光
以雷霆万军之势,扇在同一个位置。
他不敢转头,甚至不敢发抖。只能保持沉默和软弱。虽然那股几乎让他心脏大出血的愤怒在体内横冲直撞找不到出口
,以及那快让他疯掉了的满含无助的隐忍,都令他很难受很难受,但也必须让脸色维持毫无波动的平和。
站在他面前,对他居高临下的男人没有问任何问题,没有说一句废话,只对猎物执行着简单明了的体罚,让他在恶狠
狠的巴掌中重新找回自己的身份以及身为待宰羔羊的恐惧和失落。
混合着男人戾气的浓浓烟味在两人之间缓缓游走,沉闷的空气里只有肉体滴血的声音。僵持半响,袁风突然出声:“
脱了。”
李先一颤,顿时感到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在苦苦挣扎着。但是他现在无法表达除了顺从以外
更多的情绪,他深知他只要露出一点挑衅或者不满就会被男人做掉,毫不留情。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意气用事,只能在对方的暴力里努力谋求一丝生存的空隙。
然而他远远低估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要知道,让名扬远外并且有严重洁癖的一方首领强暴了一个男人,并且整整一
夜乐此不疲地进出着同性恶心的排泄器官,是多么地罪不可赦。尽管他并不知道真相,但知道真相后恐怕也不比如今
好得了多少,惹了他的人根本没有自求多福的勇气,即使负荆请罪也难逃一死。
只是犹豫片刻,肩膀就中了一枪。
“唔……”李先痛哼一声,牙齿紧紧咬住嘴唇,豆大的汗珠顿时布满额头,死亡的威胁迫使他本能地做出反应,忽视
掉肩上叫嚣的疼痛和无可避免的流血,伸出右手,颤抖着解开衣扣。
并不宽阔的胸膛渐渐裸露出禁欲式的苍白和消瘦,精细的腰身不见得完美却有种难言的诱惑,袁风冰冷的目光上下打
量一番之后,落在他呈深褐色的乳头上面,不知是因为被人大力吸吮过还是生来就那么饱满居然肉感十足到情色的地
步,而微偏着头,眼里满是痛苦的男人不敢有所耽误,手指艰难地扯开皮带和裤头,让厚重的长裤随着修长的双腿一
溜烟滑落。
袁风面无表情,并没透露自身的意图。也正是如此,才会让那个受伤的男人心里涌出最大的不安,甚至就像常人一样
没骨气地惶恐。李先则感觉视线都是模糊的,像不断被人挑弄一般徐徐晃动,他大口喘着气,试图集中意识,如果他
现在昏过去,很可能就再没有醒来的机会了。
袁风纵然欣赏硬汉但也不会欣赏到任其挑衅的地步,就像他喜欢干净的处女却无法容忍私生活被其左右。凡事都有个
尺寸,能把握好这个尺寸的人几乎没有。因为太冒险了。
以痛之名34
“张开腿。”用毋庸置疑的口气下着冷酷的指令,其中的危险就如剧毒的罂粟,让人害怕的同时忍不住迷惑。
李先知道,那个让他痛苦不堪,无以遁形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却不能做出任何挽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后一缕尊严
被抽筋扒皮,一股脑地脱落。这是何其残忍的苟且偷生,他真要献出自己么?
答案是肯定的。他深深吐了口气,微微闭拢眼睛,缓缓张开腿,任男人捉起其中一只,猛地抬高,重重压在墙上。
整个私处完全暴露的极度不堪入目的姿势,让他终于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了。所有的神经变得敏感又纤细,胸口的温
度忽冷忽热,病入膏肓也不过如此。
纵然袁风是见过大世面,搞过大杀戮的人,见到眼前的画面,也不禁微愣。
他以为会看见红肿的肛门,不料是一个只会在女人身上见到的器官,而且一副被狠狠蹂躏过的楚楚可怜的姿态,仿佛
在控诉自己的暴行。被他刚才粗鲁的动作牵扯到的伤口,再度泣血,沿着留有青紫掐痕的腿根蜿蜒而下,非常之淫靡
。
原来那层膜,不是幻觉。他松了口气,但同时更加愤怒。这已经不是洁癖不洁癖的问题,而是伤害到他的骄傲,妨碍
了他的强势的不可饶恕的行径。
“你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饱含恶意的质问促使那张脸更加苍白,李先低着头,嘴唇哆嗦着缩在墙角里,被男人抓
住下巴狠狠抬高时,两眼抗拒似地微微眯紧,细细的眼缝里闪着疑似泪光又疑似怒火的东西,看不分明。
把他的下巴甩到一边,袁风的目光又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地回到下面,用手压住他的肩逼迫他的身体最大限度往后仰,
才得以完全看清躲在阴囊下,那颤颤巍巍的小东西。
和女人的生殖器没两样,只是两片花瓣显得异常成熟,湿亮肉感,就像处于充血的兴奋状态,半蜷半翘,正如它主人
能屈能伸的两个极端。花瓣中间靠前面一点,是圆润的花蒂,呈鲜红色,就像毒瘤一样顽固又性感,生气勃勃地挺着
,仿佛被他的目光刺激到了敏感地带而不可抑制地饱满。用枪口拨开肉唇就能看见光滑的肉孔,以及边缘被撕裂的痕
迹,入口处积蓄着一小摊血,被枪口一戳就荡漾得无踪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