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突然空中一阵风声而过,朗朗的笑声打破这份刚弥漫起来的悲伤:“哈哈,和尚我来了。”话还未停,一个身着红衣的和尚就停在院子中,从腰中拿起酒壶就往嘴里灌,还大喊一声:“好酒。”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言安和烟娘呢?”苏阙问道。
“和尚我先行一步来了,这次可是来了客人哦……”无酒故意神秘地说着。
三人互相看看了,心中已是了然。
“怕是子鱼到了吧。”苏阙微笑着说。
“额,主子怎么猜到的。”无酒惊讶地说着。
三人看着错愕的无酒,又是爆出一番笑意,就连带着绿帽子的灰猴也煞有其事地‘吱吱’直笑,这可把无酒气晕了,一个飞身就往灰猴身上扑去,灰猴躲到楚齐身后,两人一猴扑到了一起。苏阙好笑得看着这三个活宝,往门外走去。
街上到处都是红艳艳,远远就看到一辆马车走来,而架马车的人正是即墨言安。言安停下马车,对着苏阙和史长云拱手行礼:“主子,将军。”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走出来的人正是子鱼,几年的时光使子鱼越发的俊朗和英挺,脸上的稚气早已完全退去,一身紫色衣袍墨发金冠,面容还是那样冷峻,而眼角的丝丝笑意还是让这些亲近的人感受到。苏阙看着子鱼,很是欣慰,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叩见皇上。”几人行礼。
“主子,将军……”子鱼急忙上前想要扶起苏阙。言安阻止:“皇上,礼不可废。”
“这……”子鱼冰山般的脸也为难起来。
众人相视一笑,苏阙开口道:“子鱼已经是皇上了,还是一点皇上的自觉都没有。”
子鱼看到四周熟悉的人脸上柔和的笑脸,这才知道几人是故意同自己开玩笑,脸上火烧地窘迫。
“先进门再说。”史长云说道,缓解了子鱼的尴尬。
“子鱼怎么年关的时候来,朝中一切都好吗?”史长云问道。
“几年未见主子和将军,子鱼很是思念,朝中有李太傅看着,子鱼忙里偷闲出来一趟。”
“子鱼当了皇上,话也多了。”苏阙笑道。
众人寒暄中已经到了屋内,而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烟娘早已将酒菜摆好,笑盈盈地在屋内等着。
“烟娘的动作还是那样快。”无酒笑道。
“你这和尚,除了喝酒你还能干吗。”烟娘笑着呵斥了无酒一下,然后让大家都坐下,举起酒杯笑着说:“这一家子可都到齐了。”
众人听到这话都笑意满面。觥筹交错间不知不觉已经入夜,酒宴也就散了。
第四十章:你我相依
“子鱼。”史长云走出屋子,就看到子鱼对着棋盘看着出神,便上前叫道。
“将军,这里真好,不像宫中那样冷冰冰。”子鱼微醉的脸上浮现出笑意,一改平日冷冰冰的样子。
子鱼转身望着史长云说道:“将军,子鱼从小经历世态炎凉,从未有人如将军和主子那样对待子鱼。遇见将军的时候,子鱼每日听将军提起他的事,那个时候子鱼总有些怨恨他,总觉得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被人分去了关心。”
“嗯。”史长云坐到子鱼对面的石凳上,倾听着子鱼的叙述。
“后来,带着将军的残简去找他,第一眼,子鱼便被他眼中的情绪震撼,子鱼那个时候第一次不怨恨他,他似乎比子鱼还不幸。”子鱼拿起棋盘上的黑子,放在手中抚摸着。
“那么多次,子鱼站在旁边看着他出事却无可奈何,那个时候子鱼想要是我拥有权力,那么我就可以庇护他。”子鱼闭上眼睛,将棋子贴近自己的脸颊,一股冷意窜到心里。
“可是,现在将军的病情加重,子鱼却还是无可奈何,无法维护他的快乐,我……”子鱼的声音开始哽咽。
史长云温柔地望着子鱼,细语道:“子鱼,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将军,你说为什么世间的事我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子鱼俯首在棋盘上,低声喃喃。
史长云缓缓地站起来,往屋内走去。
谁知道呢?上天总是要看人的无可奈何……
史长云打开屋门就看到苏阙满脸通红的拉扯着自己的衣襟,玉色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急忙上前将苏阙的衣襟拉上,柔声道:“小阙,夜间风大,要着凉的。”
苏阙睁开微醺的双眼,眼中水光闪烁,看清来人就一把抱住史长云,嘟着嘴唇喃喃道:“将军?”
“嗯,是我。”
史长云将苏阙抱到床上,从一盘的木盆中沾湿了帕子拧干擦拭着苏阙的脸。手帕下的脸很精致,晶莹的肤色下透着粉色,让人不由想起雪地里的梅花,娇嫩地惹人怜爱,而精致的眉迷人的眼细腻的唇线更是一分不可多又一分不可少,恰到其分。
“将军……”朱唇微启,小声喃喃着,温热的气息吹拂过史长云的指尖,流转着。
史长云双目深邃地看着已经意识迷离的苏阙,悬在空中的手有些微抖,目光在苏阙的脸上流连着,仿佛想要把这人的脸庞深深地刻进自己的心里,直到目光下的人因为热气开始挣脱衣服的时候,这才回神开口,声音暗哑。
“小阙,我去给你打洗澡水。”说着就往外走去。
再次进屋的时候,史长云就看到苏阙手拿着残简一边看一边无声地落泪,心中一痛,放下热水疾步上前,就听到苏阙一个在喃喃自语着。
“将军,为什么还不来看阙儿……”
“将军,你欺骗了阙儿,你答应天下人的事都做到了,可是答应阙儿的事却没有做到……”
“将军,相思醉酿好了,你怎么还不回来,你答应要陪我痛饮相思醉地……”
史长云听着苏阙的喃喃,心中苦涩不已,知道眼前的人迷糊中又回到了过往,以为自己已经离开,急忙拥住苏阙,温柔地说:“阙儿,我在……”
怀中的苏阙抬头看着史长云,原本悲伤的目光一下子透亮又害怕,双手抱住史长云,小心翼翼地问:“将军?”
听着怀中的人语气中的惶恐,史长云轻吻着苏阙的额头,说道:“是我……”
苏阙听到这一声回答,瞬间眼泪涌出眼眶,颤抖地闭上双目,双手勾着史长云的脖子,凑上朱唇与史长云交缠。史长云怜惜地吻着苏阙,开始是浅尝辄止,而后才是如狂风暴雨一般热烈的勾描着,舌头顶开苏阙的檀口,含住那抹幽香,与之共舞。
手开始在苏阙的身上抚摸,沿着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然后挑开白色的衣带,触碰到衣服下面的肌肤。史长云看着苏阙白雪的肌肤,上下起伏的胸膛,呼气开始急促。手掌覆上那片嫣红,感受到那挺立在手心处颤抖,忽而近忽而远地触着手心的嫩肉,一股异样的感觉从手心处传来,遍布到全身各处,史长云的眼中情/欲的色彩越发的浓重起来。
俯首用温热去温暖那在风中抖动的娇艳,细细的描画着,手指在苏阙的身上弹奏着绝世的乐曲,没有放过一丝一毫的肌肤,耐心地反复捻磨着。苏阙随着史长云的动作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一边喘息一边小声地喃喃着:“将军……将军……”
史长云听到身下的人的喃喃之语,沿着完美的弧线一路吻上,直到遇到那甘美的朱唇,再一次含住,将苏阙的叫声掩住。片刻之后才放开已经红肿的薄唇,舔弄着苏阙的耳垂,沙哑的嗓子小声说着:“小阙,乖,叫长云。”
苏阙感受到耳边不一样地触感,就像一根根羽毛在瘙痒着自己,身体早已软成一滩春水,早已忘记了什么是拒绝。
“长云……,长云……”
史长云很满意地听到苏阙的声音,这才含住那精致的耳垂,苏阙感受到那种温热,一下子抑制不住呻吟了出来。
“唔……长云……”
史长云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的苏阙,粉色浮在全身上,半阖的凤眼里水汽弥漫,透着丝丝情动。史长云一个长叹稍微离开身下的人,退去两人身上最后的衣服,才又覆上那在风中抖动的身体。
“阙儿……”
史长云的手抚摸上那人的羞涩,用迷人的指法来回抚摸着,欢愉汹涌澎湃地将苏阙淹没,苏阙不由地吐出呻吟,眼角已经开始流出晶莹的泪水。史长云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息,俯首闻着苏阙的眼角,允吸着。一阵悸动之后,怀中的人全身绷紧,颤抖地在史长云的手中释放灼热。
苏阙释放之后,有些清醒,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人,羞涩万分,双手盖在自己的脸上,声音从指缝间闷闷地传出:“将军……”
史长云看到怀中的人娇羞的模样,一阵笑意,空气带动胸腔的起伏,让紧贴着史长云的苏阙最直接地感受到,原本已经泛红的脸庞更是红得滴血。史长云俯首轻吻着苏阙纤细的手指,手掌开始在抚摸着苏阙的小腹,然后慢慢地移向娇嫩地带。
“小阙,把手放开,乖……”
苏阙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手掌拿开,轻咬着嘴唇,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双手勾着史长云,尝试地去触碰史长云胸前的朱红,察觉到上方的人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喉结因为吞咽而上下移动,刚才的那份小心翼翼也放下,放松大胆地舔舐着。
“小阙,你啊……”
苏阙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感觉到宿醉的不好受,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感觉稍微清醒之后,想要起身穿衣,刚刚移动身体,就感受到身体某处一阵异样的痛楚沿着神经刺激着大脑,昨天地荒唐之事全部浮现在脑里,面上瞬间已是通红。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那个罪魁祸首的声音。
“小阙醒了吗?”
苏阙急忙钻进被窝里,忐忑地挺着那人开门进来。
“怎么还没醒?子鱼要走了。”史长云微笑地说。
“什么,要走了?”苏阙掀开被子急忙起身问道,身下又传来一股痛意,苏阙遮被子不是,不遮被子又不是,懊恼地看着史长云。
史长云轻笑,拿着衣服给苏阙道:“快点起床了,子鱼要走了。”将人从被窝中抱出,小心翼翼地穿好就抱着苏阙来到门口。
门口,子鱼坐在马车上,看着史长云怀中的人,娇羞中带着喜悦,心中有些酸涩又有些欣慰。
你一定要快乐下去……
“主子,将军,我们走了……”
言安放下马车的帘子,一挥马鞭,马蹄声在热闹的城中响起。
苏阙窝在史长云的怀里,看着远远离去的马车,又抬头看着史长云,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
第四十一章:无可奈何
楚齐有些无聊地坐在院中,看着棋盘发呆。
哎,小易哥哥也去渠城了,烟娘也放下酒楼去了白城,无酒和尚不知道跑到哪里和花酒去了,灰猴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都不与自己逗笑,经常出去,回来也是面色凝重的样子,往家里拿果子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也不给自己吃。哼,真是小气鬼……
“哎……好无聊啊……”楚齐对着门口长长叹了一口气,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啊?刚才酒楼来人说有事情就把大哥叫去了,自己现在好无聊啊。大叔最近不知道怎么的一直不出门,出门也总是莫名其妙的。
就在楚齐无聊地对着空气大哈气的时候,灰猴从门口串进来,手中捧着四个果子。
“小灰,我正无聊着呢,我们去玩好不好?”楚齐对着灵猴招呼到。
若是平时灵猴一定会放下果子同楚齐一阵耍闹,可是现在灰猴却仿佛没看到楚齐一般,急忙往史长云房间跑去,小心地推开门,进去之后‘啪嗒’一声就把门关上,撞得楚齐一脸鼻子灰。楚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嘟喃:“这小猴子越发没规矩了,等下出来一定要你好看。哼哼……”
这时屋内,史长云依靠在床上,今天苏阙外出,才没有强撑着自己的身子,看到灰猴走进来,从灰猴手中接过果子,苦笑道:“这些果子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
灰猴仿佛听懂了一般对着史长云吱吱地叫唤,还将手中的果子全部捧起来放到史长云的面前,仿佛在叫史长云吃一般。
“好好……”史长云安抚着灰猴,拿过果子看着灰猴说:“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没有片刻停息,这些果子去了很远的地方才摘到的吧,近处的这几年都被我吃光了。”
史长云拿着果子,刚送到嘴边,突然体内一股真气乱闯,喉咙一甜,喷吐出一口黑血,灰猴看到这个场景,就尖叫出声,声音惨锐悲切,惊动了门外的楚齐,史长云想拦已是不及。楚齐在门外听着灰猴的叫声很是不对劲,急吗推开门一看究竟。
“大叔,你怎么了?”
史长云半俯卧在床上,嘴角还挂着黑色的血迹,脸色惨白。楚齐急忙奔到床前扶住史长云,眼里满是关切。
“小齐,大叔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没事怎么会吐黑血。小灰,你拿了什么果子给大叔吃?”楚齐严厉地责问着灰猴。
灵猴察觉到楚齐身上散发的不友善的气息,急忙摇头,对着楚齐一阵狂叫。史长云拉住楚齐,气息不稳地说:“不是小灰的事,是我的旧伤发作了。咳咳……小齐,你先收拾一下不要让你的大哥发现了,他会担心。”
“大叔,身体有伤我们更该告诉大哥,不行我要去叫大哥。”楚齐刚想起来,史长云就拉住楚齐,很是严厉地说:“不能告诉你大哥。”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史长云的话刚落,门口就传来了苏阙的声音。史长云抬头看着门口的苏阙,那人满脸的悲伤和难以置信,眼中的难过铺天盖地,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血丝沿着牙缝蔓延着。史长云依靠着床檐苦涩地笑着。
“你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苏阙的手扶着门,身形摇摇欲坠,手背上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小阙,进来说好吗?”史长云温柔地望着苏阙,眼里悲伤满满。
苏阙狠狠地摇着头,一个劲地质问:“你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史长云闭上眼睛,手中的果子早已被握着变形,红色的果汁从指缝间浸润出来,染红了白色的衣襟,开出妖艳的花朵。
“我……”史长云刚想开口一股真气又在胸中逆转,在苏阙面前吐着黑血。
“将军……”苏阙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责问了,踉踉跄跄地奔到床前,扶着史长云,低声抽泣,安全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你到底出什么事了?”苏阙喃喃道。
史长云叹息着将苏阙拥紧在自己的怀中,对楚齐说:“小齐,你和小灰先出去,我和你大哥有话说。”
楚齐担忧地看着两人,还是拽着灰猴出去,顺带拉上了门。
“当年重伤掉下悬崖,虽然偶遇小灰,吃了那些奇珍异果,但是心脉受创却怎么也好不了,后来伤势略微好转我才去寻你。可是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突然离开,所以没有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直到发现那个山谷,小灰偶然中找到这种果子,我的伤势才好转,那个时候我才敢出现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