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缓缓地走进密室,便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们,如鹰般犀利的眼神充满了强势。
“好久不见。”琉墨抬脚拉开一把椅子,毫无表情地坐下来,眼神瞬间变冷。
“蒋义。”
叫“蒋义”的中年男子狠狠瞪着琉墨,却不说话。
“怎么,你不是有一大堆歪理要说的吗。”琉墨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点着桌面,清脆的木质声在寂静的密
室里显得异常怪异。
琉墨沉思片刻,突然摊开手掌,把那封信笺扔到中年男子面前。
蒋义蹙眉,迟疑了一会儿才拿起来,刚看不久突然把纸条给撕掉。
“骗人”男子狠狠地从嘴角边挤出两个字,锐利的眼神充满了危险的戾气。
琉墨不语,接过离错递上来的卷夹,放到男子的面前,淡淡道,“这是证据。”
“我不相信!”然而男子却看也没看便把它推到地上。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左右我!”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他背叛你是事实。你是改变不了的。”琉墨冷笑一声,抬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啜一口,
“田博义与金昙国太子勾结助太子登上皇位。作为条件,太子必须派兵增援一同攻打息龙国。”话音未落,蒋义便激
动地站起来,阴狠地看着琉墨,“你想骗我,没那么容易。”
“我骗不骗你又有什么关系。”琉墨抬眼看着男子,眼里满是讥笑,“我的任务只是抓到你,等候皇上的发落。”顿
了顿,“如果不是团灵镇司案员桐笙,恐怕你已经不能活着待在这里。”
“你……”
“你不想知道前几日刺杀你的凶手?”琉墨子磨挲着瓷杯上的纹络,不咸不淡道,“你有没有想过是你最得力的杀手
?”
“不……可能!”男子依旧拒绝相信,但发驳的气势比之前的低了许多。
琉墨看着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宋航先。”
琉墨子还未说完话,蒋义早已冲上去,抓住男子的衣领,“你想挑拔离间?”
“我没有。”琉墨斜了一眼蒋义,淡淡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琉墨冷哼一声,“难道你不记得那个印记?”
话音刚落蒋义突然松了手,颓废地往后退。
“不管怎么样,我已经把真相告诉你,你信不信都与我无关。”琉墨说完,便站了起来,刚要转过身,蒋义突然叫了
一声。
“你是想劝我调一部分军队给你?”
“随你怎么想。”琉墨笑笑,“别忘了现在你和我们是站在同一条线上。”
“借不借那是你的事。”
蒋义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不愧为皇上的右手。”
“多谢讽刺。”琉墨淡淡一笑,定定地看着男子。
蒋义迟疑了一会儿,冷冷道,“我有条件。”
第六十六章:大漠军域
明媚的阳光笼照着整沙地,淡黄色的石沙闪着点点耀眼的光亮。岩溪河静静地流淌在沙地上,没在河底的石块上布满
了不同颜色的苔藓。几条透明的丝丝鱼在上面轻快地游动着。
茫茫沙海中,三个尖尖的帐蓬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在烈日的照耀下闪着银金色的光芒。
一名穿着墨绿色军服的男子光着膀子从中间的帐蓬里走出来,俊朗的脸上布满了不耐。
“热死人了!”极出拿着一把破扇,不停地上下摇摆,然而扇出来的却比体温还要高的热气,顺间男子的额头上又冒
出了几滴汗珠。“妈的,这是什么破扇!”极出烦躁地搔搔头,狠狠扔到手中的破扇,还在上面加几脚。
“该死的东西。”
男子刚发泄完便看见从远处飞来一只老鹰,极出皱眉一顿,解下戴在脖子上的小型铁链,轻轻一晃便戴在手腕上,老
鹰展翅围在男子上头盘旋几圈,便稳稳地落在男子的手上。
“墨婴。”极出轻轻揉了揉老鹰的脑袋,从爪子上取下一封信笺。待老鹰飞走后。男子拆开信笺,一目十行,不一会
儿脸上便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天哪!”极出咽下一口水,转头便向最右边的帐蓬跑去。
“深舞!快开门!”极出一边敲着特制的铁门一边扯开嗓门大叫着。
“开门开门!”然而不管男子怎么使劲地敲,门还是一动也不动。
“深舞!!!”极出深吸一口气,抬脚揣向了铁门,清脆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回荡着,男子干脆手脚并用,有节奏地
交换着敲着铁门。
这时铁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位穿着轻沙衣的美人。美人毫无表情地瞄了男子一眼,随即轻轻一抬手。极出便觉得眼前
一晃,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拽倒在地上。
“哇——啊!”极出嘶着,两只手不停地在沙地上挥舞。
“停!!别……别折了!我的腿快要断了……”美人一边曲起男子的双腿,用力地向腰部压去,一边冷冷地看着,“
你不是玩得很爽吗?”
“不……不爽,我……再也不敢了。”男子极力大口地吸着气以减轻从膝盖处传来的疼痛,俊朗的脸略有些曲扭。
“我……我是因为有事找你,所以才这么做。”
“不错嘛,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美人满意地点点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身下立即传来男子的吸气声。
“哇!腿断拉,啊,我的腿呀!!!我承认,我……我对你的铁门是有些不爽,凭什么你们两个都有而我没有?!”
极出心里不平衡,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时渊这个大混蛋!为什么不给我做一个!!!!!!”
“因为这样方便我们进入你的狗窝。”美人眼皮抬也没抬便答道,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不少。
“不公平!”极出重重捶了一下地面,粗着嗓音大叫道,“这对我不公平!”
“极出。”听到男子这么一说,美人突然放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子,紫色的眼瞳闪着强势的光亮,“别忘了我告
诉过你的话。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一旦你弱了,就要被压在下面,懂吗?”美人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男子,黑
长的秀发高高地束起,在强烈的阳光下发出不容侵犯的气势。
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强势的美人,极出却不屑地冷哼一声,“什么弱肉强食。我看你长得挺弱的。整一个女人样。”
“是吗。”深舞不怒反笑,突然握住男子的手,把它覆在自己的胸口上,淡淡道,“我是男人,我是一个军域。”
“我知道!”感受到手心里的温暖,极出不知为什么会突然生出一种感觉,麻麻而又暖暖的,说不出是什么,总之是
让人安心的,甚至还有些心动。
呸,心动什么,老子想的都是什么呀,小女人似的。极出不屑地暗骂自己一声,随即从手腕上的铁链凹处抽出一封信
笺,递给深舞。
“这是首域的密信。”
“老头?”深舞微微蹙眉,迟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来。
“要我们帮忙。”深舞看完后把信笺扭在手里,不一会儿方方正正的一张纸便碎成一地纸末。
“真是一个麻烦。”
“金昙国发生了变乱,为什么我们会不知道?”极出看着那一地很快便与沙石混合的碎纸,若有所思。
“因为被时渊封锁了。”深舞眯眼看着不远处,淡淡地说道。
“又是他,这个自做主张的家伙!”极出耸耸肩,既而想起什么似的脸色一变,“呀!差点忘了贝席和严洛要来。不
行,要收拾一下。”男子说完连忙站起来,正想往屋里走。不料却被深舞一把拉住。
“怎么?”
“再收拾之前先把这些纸碎给扫掉。”
傍晚时分,橘红色的夕阳在地面线间慢慢徘徊,一只孤雁从天空飞过,留下一道残寂的身影和几声凄婉的哀鸣。
极出打了一个冷颤,静静地搅动着碗里的肉碎,脸上的肉都堆成了一块。
“时渊。”沉默许久,极出突然转向坐在他右边戴着绿色棉帽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说道,“今天镇上没肉吗?”
“我们没钱了。”男子细细地嚼着绿油油的青菜,津津有味。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在极出看来,却是比
打仗还要可怕,瞬间脸色青到了极点。
“什……什么!!没钱了?!!”极出站起来,一脸惊愕。
“坐下。”深舞瞄了一眼男子,夹了一条青菜放到男子的碗里,继续道,“青菜有油。”
“怎么可以这样!!”极出重重拍了一下桌面,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这样的话我拿什么招待贝席严洛他们?”话
音刚落两个男子齐齐皱眉,挑眉斜了一眼蓬帘,不露声色地放下碗筷。
极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降临。
“不对呀,时渊,我记得上个月才给了你两百两,怎么两个月还没够就完了呢……”极出还未说完话,深舞和时渊突
然微微一颤,敏捷地翻身闪到两边,同时一条修长的腿破开蓬帘,直直地往极出踢出。
男子一惊,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同时抬脚扫向来人。两人过了两百多招后,极出以一记偷袭把来人击倒。
“你还是这么厉害!”严洛躺在地上微微喘着气,俊朗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极出略微一惊,随即伸出手把严洛拉起来。
“严洛!好久不见!”两位热血男子紧紧相拥在一气,嘘寒问暖。
深舞看了一眼极出,随即看向走进来的两人。
贝席推开黏在他身上的男子,朝时渊和深舞一拱手,“时渊,深舞,好久不见。”
“恩,是很久。”时渊淡淡地点点头,快速地瞄了一眼花袭夜。
深舞走到贝席面前,轻轻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笑道,“不错,长高了。”
“深舞。”看到深舞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贝席略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这位是……”深舞看到贝席的表情,了然地笑笑,既而看向站在他身旁的男子,紫色的瞳眸闪过一抹冷光。
“他叫花袭夜。是……是来帮助我们的。”贝席说完,用手肘轻轻捅捅不知在想什么的男子。
“幸会。”花袭夜被捅醒,连忙伸出手。
深舞握住花袭夜的手,两人不自觉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从贝席的首域那里听说过你是一位很出色的军域。”花袭夜挑眉一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深舞。
“老头吗?”深舞轻笑道,“他爱夸大事实。”
“听说你是前一任首域。”花袭夜微微昂起下巴,褐栗色的眼瞳闪着异样的光彩。
“老头真爱说笑。”深舞松开手,“不过我已经罢职了。只当了两年。”
“喂喂……”这时极出粗大的嗓门打断了两人的教量,众人闻声齐齐看向男子。
“咳……时渊。”极出郑重地看着戴绿色棉帽的男子,朗声道,“久友来临,该拿些盛餐招待……”
“那是当然。”极出的话还未说完立即被时渊打断。
“仓库里存有许多好东西,请等一下,我立刻去拿来。“说完男子便走出帐蓬。
“记得多拿些肉。”极出不忘时机地在后面喊道。
“过来坐吧。”男子不知从哪里抽出三个垫子,放在此已打扫干静的毛毯上。
“深舞。”贝席坐下后立即对美人说道,“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求你们帮忙。”
“我了解。”深舞点点头,“具体我已经知道,详情你稍候再告诉我。”
第六十七章:极出的烈酒
时渊拿了酒菜后,几人围坐在桌边开始商议起来。
“深舞,金昙与我国叛贼勾结的消息是你传来的吗?”贝席推开花袭夜递上来的酒杯,看向对面正优雅喝酒的男子。
“恩,是我。”深舞放下酒杯,淡淡地说道,“但是我并不知道金昙国会发生变乱。”
“想必一定是金昙内部封锁了消息。”严洛夹起一条绿油油的青菜,仔细地端详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变乱是在两个月前发生的。”贝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皱起眉头,“但是和羊镇事件是怎么
回事,我至今还弄不明白。”
“这很简单。”深舞停止夹菜,毫无表情地看着贝席。
“既然你知道了蒋义被背叛的事,那些发生在这里的事情,理所当然可以连成一线。”话音刚落便见花袭夜用筷子轻
轻敲了敲碗,“我和伊檀调查过死者的身体,发现他们中的都是同一种毒。这是木瓷碗?”
深舞瞄了一眼花袭夜,点点头。
“这种毒名叫“出蛊”,也叫蛊毒,被下毒的人一旦听到这种声音。”花袭夜说到这里,再次敲了几下木瓷碗,清脆
响亮的确声音在安静的夜晚里显得有些怪异。
“他们便会听令下毒者的指示,杀人或者办事。”
“你知道下毒者是谁吗?”贝席看着桌上的酒杯,迟疑了一会儿便拿起来,仰脖一口喝下。
“这个人也许你们都认识。”花袭夜瞄了一眼贝席喝空的酒杯,褐栗色的眼瞳快速地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亮。
深舞不露声色地轻啜一口,视线在贝席和花袭夜之间来回游荡。
“宋航先。”花袭夜刚说完,时渊不可抑制地颤动了一下。
“时渊,别激动。”深舞看出了端倪,睨了时渊一眼,后者深吸一口气乖乖收口。
“怎么了?”不明白内情的花袭夜很没识趣地问道,而大大咧咧的极出想也没想便把实情捅了出来。
“以前他可是一个厉害的军域,样样精通,每天都被时渊这个没脑的家伙挑架。”说道到这里极出看向时渊,轻叹一
口气,“而偏骗他又不会武功,于是他们便用自己制作的火药球来比试,结果有一次军域的屋顶被炸飞了……啊哟!
”男子还没说完吃痛地叫了一声,深舞不露声色地缩回脚,时渊则拿眼瞪着极出。
贝席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淡淡道,“这是很久的事了。没有必要说出来。”顿了顿,自动给花袭夜夹了一条青菜,“
吃吧,刚才你不是说很饿吗?”
“恩”面对贝席的主动,花袭夜惊喜地看着碗里末根部分的青菜,拿着筷子迟迟不动手。
深舞冷眼看着绝色男子眼里隐藏的光,即而转向贝席,“虽然我们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即然首域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