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天娜

作者:天娜  录入:12-15

“因为你长得好看。”轩辕靳回答起来到是直接,“我喜欢和任何好看漂亮的人交朋友。”

云小惑在人间游荡次数虽不多,但也不是没见过油嘴滑舌或者对他有非分之想的人,但像轩辕靳那么坦白的到是真没见过,反而也多了几分好感,以及好奇。

“因为我好看你就要跟我交朋友?可是我也不是姑娘家,也没有龙阳之好,你跟我做朋友能有什么好处呢?”云小惑哗啦一口肉撕进肚,咬得正香,不过吐字到也清楚。

“好处?。我一不缺钱二不缺女人,我干吗要从你身上要好处?我只是想认识你,跟你说几句话。再说了,我虽未成亲,可妾室也有几房,但就从未好过龙阳这一口!你再好看,对我来说,也就是个男人”轩辕靳说得恳切,他的确也是这么想的。云小惑是吸引他,但还没让他为一个男人动心的地步,但想要亲近他的念头却又是怎么也压不下去,说起来,他自己也觉得奇怪,“你想啊,就像我如若喜欢上一件漂亮的瓷器儿,是非要拿近身好好鉴赏下才能罢休的,但是瓷器儿再好看,我也不能娶了它,不是?”

“哈哈哈,你把我比作瓷器?我该不该生气呢?”云小惑哈哈大笑,对轩辕靳却无端冒出几分亲近之感,想想这男人虽然奇怪,但的确没有恶意,难得来人间走一遭,和他聊个天打发打发时间,未尝也不是件有趣的事。

“我瞧着你都笑了,应该没生气。”

“不生气,只要你陪我喝酒。你看看,我朋友都倒下了,真没劲。”

听云小惑这么一说,轩辕靳才注意到原来桌子的另一边正倒着个脸蛋红彤彤的男人,看侧面,也是个清秀的男人,和云小惑一样好看。

果然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美人的朋友,那也是个美人啊!

轩辕靳不仅心里暗暗叹气,怎么这年头,美人都是男人呢?回头,他一定要好好搜搜江南的美女带过去才行!

等到一坛子果子酒喝到底朝天了,轩辕靳和云小惑已经坐到了凉亭的栏杆边儿,荡着一双腿在湖面上撩拨着凉凉的水面。

一盏盏河灯从他们脚边漂过,星星点点着亮衬着天上的繁星,也道不明究竟这银河是在天上,还是在人间了。

“河灯是做什么用的?”云小惑问轩辕靳。

“许愿啊。”

“能灵验么?我看过好多人爱放河灯,可都能心想事成?”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你要不要去放一只?我陪你。”

“不要,我没想到我的愿望。”

“没愿望?”轩辕靳愣了一下。

“是啊,等我想到了再说吧。”云小惑耸耸肩,是啊,他修炼了上千年,日子过得滋润着呢,又不想成仙,还能有什么愿望?难道让那些老道士统统死光?这个愿望到可以考虑下。

“王靳,你能跟我讲讲七夕的故事么?”

“七夕啊,就是讲一个平凡的牛郎,爱上了王母娘娘身边的七仙女中最小的一个,于是那仙女下凡和他结成夫妻,人们就管那仙女叫‘织女’。可是仙女私自下凡是违反天规的,不久后,玉皇大帝派天兵天将把那仙女抓回天庭,牛郎一急也跟着追了上去,王母娘娘就拔下金簪向银河一划,昔日清浅的银河一霎间变得浊浪滔天,牛郎再也过不去了。从此,牛郎织女只能泪眼盈盈,隔河相望,天长地久。后来王母娘娘感动与他们的真情,就准许他们每年七月七日相会一次。所以,每逢七月初七,人间的喜鹊就要飞上天去,在银河为牛郎织女搭鹊桥相会。”

“所以,现在这个时候,牛郎和织女在鹊桥相会?”云小惑一脸不屑,想说你们凡人真蠢,天庭上哪来的鹊桥,牛郎一个凡人又怎么能追得到天上去?他云小惑一个两千多年的狐妖,还上不了天呢!再说了,天庭里那些仙女,个个又自傲又难看!谁看上她们谁眼瞎!

当然,轩辕靳又怎会知道云小惑心里早把那七仙女骂了个遍,他到是颇为神话感动似的,抬起手指着不远处扎着花装饰点着红灯笼的断桥对云小惑说:“你看,那像不像鹊桥?”

云小惑跟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桥还是老样子,也就是华丽了点鲜艳了点,没它名字来得那么凄惨。

“不像。”他老实说。

“啧啧,你这人怎么这般没趣。”轩辕靳一把抓起云小惑的手,拖着他就往断桥的方向跑去,“走,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第二回[上]

与君初相识

犹如故人归

轩辕靳拉着云小惑拨开人群,兴冲冲地朝着断桥而去,到了桥上,看着眼前被灯笼和各色扎花装点得亮丽耀眼的桥面儿,云小惑也是新奇,东看看西瞧瞧,摸摸这碰碰那,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终于站到了桥中心,眺望一湖水面,欢歌笑语随着清风从四面八方传来,云小惑垫起脚尖儿,探着脑袋瞅向那一艘艘划过的船舫,轩辕靳怕他摔下去,很自然地伸出手臂搂住他腰,将两人紧紧贴在了一起。

“热闹吧?”

轩辕靳的声音在云小惑耳边响起,像极了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一瞬间让云小惑打了个寒颤,说不出的诡异感,可惜他还没推开轩辕靳,对岸湖边有人放起了烟花,砰砰砰地挨个在黑暮上炸响,开出一个又一个漂亮的花朵来。

“烟花?好漂亮!”云小惑的眼睛里也照进了烟花的光彩,衬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更加明亮。

轩辕靳低下头,看着挨着自己身边的云小惑,一时迷了神,想要凑上去亲他一口,但眼神一溜看到他平坦的胸部,又立刻回过神来。

再好看也是个男的,难不成他还真好上龙阳之癖不成?虽说好男风一事已是见怪不怪了,但作为当朝的太子,未来的皇帝,难不成真娶个男妃进宫么?

一想到这,他清醒了下自己混乱的思想,迅速把手从云小惑身上挪开,可那双眼却怎么也不愿意移动,只瞧着看着,心里也是开心的。

夜深了,街灯一盏接一盏地熄灭,路上的人群也逐渐散去,只剩下冷清的街道和一层淡淡的香火味。

云小惑和轩辕靳道别后又回到了凉亭,白素凌已经醒了,喝着不知哪儿买来的酸梅汤正等着他。

“那家伙不是妖。”白素凌未免有些纳罕,以云小惑的性子,并不太爱与凡人结交,不得以说个一两句已实属不易,更不要说呆上一晚上那么久的时间了。

“我知道,我昨儿刚认识他的。”云小惑不以为然。

“你不是不喜欢凡人么?”

“这个还不错。”云小惑想了想,又补充道:“他够坦白,不像有的凡人那么虚伪。”

“你是妖,不是人,你懂什么叫人心难测么?”

“怎么?你有资格说我?”云小惑伸出手指用力戳了下白素凌的额头,又道:“那王公子来自京城,说家里父亲在朝为官,人脉也比较广,我托了他帮你打听你家那个负心郎的消息。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么?等他回音吧。”

“真的?”白素凌原本还留有的三分酒意顿时也都清醒了,“他真的来自京城的官宦之家?那能帮我带信到京城么?我每回找人捎信可都没消息,也不知道信是送到了没送到。”

“哼,叫我说那铁定是收到了,只不过你家负心郎不想回来而已。”

“不会的,他答应我一定会回来找我的。”白素凌说着说着,声音却变小了,只垂着头转着手里的瓷碗,紧皱着的眉再也松不开。

“好了好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总之呢,我陪你一起等消息,要是这个王靳真找到他,你再托他帮你送信,可好?”

“恩!”

看着白素凌心事重重的样子,云小惑心里别提多心疼,可他知道自己这个从小玩到大的白蛇就是这股子拗劲,一旦决定的事,就是玉帝老子亲自下凡也没用。特别是一碰到“情”这个字,更是痴痴傻傻,枉费了二千多年的修行。

再说回轩辕靳,回了客栈,一头躺在床上,可翻来覆去总睡不着,脑袋里头就只有个云小惑,好不容易到了天明前终于睡着了,可梦里云小惑又跑了出来,还着了一身大红色的新娘装,他梦见自己牵起了他的手,然后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最后送进洞房,他一扯那新娘的喜服,看见的又是一副平坦坦白花花的男人的胸膛。

这一惊,他又从梦里醒过来,不仅郁闷着,要是云小惑是姑娘,那该多好呀?!

就这么半睡半醒着,终于熬到了天大亮,小雀子伺候着他洗漱完,他便急急招来人飞鸽传书回去帮云小惑查去年的新科状元。

而后,用了早膳,他便开始处理公务,并计划着寻访路线。毕竟,他这次下江南一是为了在做皇帝前再好好的逍遥一回,这二呢也是以未来皇帝的身份好好巡视下民间百姓的生活,就像他父皇说的,天天在金銮殿上高坐的皇帝不是好皇帝,唯有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真正的疾苦与需要,才能做一代为国为民的明君。轩辕靳从出生起就被立为太子,帝王之术那是打小儿就深记于心的,就跟他的二弟轩辕澈精通谋略,而三弟轩辕北精通战术一样,那是他们天生被赋予的责任。

料理完公事,他出门在集市里探访了一圈,然后依旧是在茶馆里听着百姓们余饭后的闲聊,夜里头又应邀去了满月楼。其实,许多文人骚客都爱在这种青楼里摆上一桌酒宴相聚,一边听着清妓们谈琴唱曲儿,一边喝着酒大谈国事政论,满腹的不得志与鸿图之愿,轩辕靳正好可以在这倾听他们的说法,顺便看看是不是真的能遇到一两个有才之人带回朝廷重用。

就这么隔了两日,再遇到云小惑竟是在满月楼的门口。

且说云小惑这两日闲来无事,天天抱着梅子酒喝,就差跌进酿酒的大缸里睡过去了。

可惜梅子酒再好,还是比不上轩辕靳带来的果子酒,他想啊想啊的就嘴谗,又懒得去找轩辕靳,只得拖着白素凌到处打听哪里有西域的果子酒卖。

这一日,听说满月楼里有,他便高兴得拉着白素凌偷偷溜了进去,好在满月楼的人白日里在睡大觉,谁能晓得两个妖孽跑进了他们的酒窖里把珍贵的果子酒喝了个底朝天。

果子酒虽然醇而不烈,清香又不腻人,可喝多了那还是会醉的。到了夜里,喝饱了的云小惑酒劲上了头,拉着同样醉熏熏的白素凌一起化成原形跑进了满月楼里,一会大厅转转,一会房间里绕绕,好在他俩至少还知道自己是妖,总是一嗖,一道红光加白光就消失无踪,看到他们的人也当是自己眼花罢了。

到了深夜,满城寂静无声,只有满月楼这一条街上依旧喧闹着灯火通明。

不知几时起,外头下起了雨。先是闪电划过天际,将黑夜扯成两片,接着一声轰隆隆的雷声,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哗啦哗啦地砸向地面和屋檐。

云小惑一看下雨更是来了劲,和白素凌纷纷跳上满月楼的屋顶,一个顶着人头蛇身盘在瓦砾间,一个虽是人模人样,可屁股后正左右摇晃着一条火红的大绒尾巴,甚至连他的眼睛也是如头发和衣服般红得热烈而明亮。

雨水打在他们脸上身上,轰隆隆的雷声就在头顶炸响,他们到美滋滋的互相磨蹭,笑地无比开心。

“你不是最怕天雷的么?”白素凌问他。

“你当我这二千多年是白活的么?天雷哪是这个样子?”云小惑咯咯笑了起来,一身红光把自己包围,“你说这做人有什么好?下了雨就只会往屋子里躲,哪有我们这般开心自在。”

“做妖是随性是自由,可是,一年复一年地过,不觉得无聊么?”

“无聊?怎么会?我山里那帮小兔崽子天天不给我停歇,我头都要大死了!”

“我记得你山里也有只小蛇妖?”

“恩,是条小青蛇,跟你不是一个种的!”

“那孩子也不小了吧。”

“是啊,当年捡到他的时候才那么点儿大,连人身都变不出来呢!现在可好了,性子又傲又无趣,也不知道像谁。”

“你家那条小狐狸呢?也该成人形了。”

“那条白狐狸可奸着呢!他要是下山入了凡间,非得搞个天翻地覆不可。所以我向来不许他们随便下山。哎,我这一走几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乖乖听话着。”

“还有个花妖和老虎精,我还怪想他们的呢。”

“尘和樊啊,这两个是最让人省心的,不过樊每天都板着张脸,凶得要死,连我都不敢随便逗他。”

“这孩子虽然才一千五百年不到,可是打小儿就稳重。还记不记得我们那回被个道士追,要不是樊突然出现咬伤那道士身边的小道童,我俩还不一定跑得掉呢!”

“哎,你说一这晃,怎么又是几百年过去了呢?”

“可我这心里只有这几年的记忆了。”白素凌喃喃着。

“所以,当年师傅才说,人间的七情六欲沾不得!你偏不信,非一头扎进去。现在人不人妖不妖的,何苦?”

“云云,你不会懂的,你不懂的!”白素凌索性将脑袋也恢复成了蛇样,蜷进身体里缩成一团。

云小惑见他难过,心里也不好受,于是拍拍他的白磷磷的蛇身,又说:“好,既然我不懂,那我就去看就去学,成么?你不是说这里是青楼?多的是男男女女。那我们就去看看这人间情爱究竟是怎么个模样!”

第二回[下]

他俩幻化回人形,来到满月楼二楼厢房处的屋顶上,随便掀开一片瓦砾,探看房间里的情形。好巧不巧,那屋里坐着的一桌里正有轩辕靳。

“这不是那天的人么?”白素凌转头看向云小惑。

“好啊,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原来也是个色胚!真是看错他了!”云小惑不屑道。

“可是你看他,并不像其他几人般轻薄,连姑娘的手都不摸呢!”白素凌仔细看道。

“真的么?”

云小惑凑过脑袋瞧着下方,果见一屋五六个男人,喝酒的喝酒对诗的对诗,也有互相大声讨论着什么的,但个个身边都是俩姑娘,左拥右抱好不开心。只有轩辕靳一人坐得端正,虽然右手边也坐着个美人,可那美人递上的酒都被他推了,身后的小雀子更是担当起倒酒的大任,完全不给那些姑娘近他主子身的机会。

“既然都来了青楼,还装什么君子?”云小惑哼了一声,忽然灵机一动,对白素凌道:“你等等,瞧我的。”

话音刚落,他嗖一下化成一道红光就不见了,而屋里却突然多了一个红衣姑娘,抹着酥胸露着香肩,裙叉直开到腰际,一双光滑白嫩的细腿忽隐忽现。屋里的男人们只当是楼里的姑娘,一个个眼睛都冒了火紧紧盯着她。可那姑娘却蒙着脸,随着琴弦声扭动腰枝,带起腰带上的铃铛叮当作响,而她一双勾人的眼睛将在场男人一一瞟过,最后落在了轩辕靳身上。

“公子,让奴家先敬你一杯,可好?”她随着音乐跳跃进轩辕靳怀里,一屁股就坐在他大腿上,纤纤玉手在他面颊上撩拨,甚是妖娆妩媚。

“喝!喝!喝!”在场的人都起哄着。

轩辕靳抿嘴一笑,接过酒杯一口而尽,随后却拉起那姑娘的手将她推到边上人的怀里道:“此等美女怎可王某人独享?姑娘是不是要先敬敬各位公子?”

屋顶上的白素凌看到这,忍不住笑了出来,正瞅着那红衣女子一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出一会儿,那红衣女子便借机出了房间,一转头,白素凌就看到云小惑愤恨着表情回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这个不识好歹的王靳!送个美人给他还不要,居然还让给别人!”边说,他边擦着自己刚被亲到的面颊,几乎恨不得撕下那几个男人的皮肉。

推书 20234-11-25 :乐舞长天(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