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杀——清秋凌

作者:清秋凌  录入:12-15

夜,月色惨淡的夜。

宫里来了一名刺客,而萧飒是最先发现这名刺客之人,他便义不容辞的冲去出追那黑衣刺客。两人武艺不相上下,萧飒甚至觉得那些武功招数很是熟悉,却怎么没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萧飒便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出手毫不留情。两人都用剑向对方刺去,直接却致命。这是一场赌博,谁更快更准,谁就赢。而输的人,付出的代价则是,死。眼看着刺客的剑就要割向萧飒的咽喉时,剑锋却突然一偏只刺中了萧飒的肩。而萧飒的剑,却狠狠的插进了刺客的心脏。萧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地拉下刺客用来蒙面的黑布,下面……是司马绝的脸。

“绝!怎么是你?”萧飒握着剑的手有些发抖。

此时,司马绝的血已经渗透出了衣衫。司马绝并未说话,只是笑着看着萧飒。身体颓然倒下。萧飒冲过去,抱着司马绝,喊到:“你不能死,我不准你死。绝!”

至死,司马绝都未开口说一个字。他倒在萧飒怀里时,想伸出手,最后再触摸一次萧飒的脸。但还未触碰到,那停在空中的手便像断线的木偶,狠狠地坠落。

萧飒猛然惊醒,额头满是汗水。他忽然松了一口气,“呼,原来是梦。还好只是梦。”醒来后仍旧惊魂未定的萧飒,不知为何自己会做这样一个梦。复又躺下后,却再难入眠。

注:“凤凰(Phoenix Red),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百鸟之王,和龙一样为汉族的民族图腾。羽毛一般被描述为赤红色,凤凰和麒麟一样,是雌雄统称,雄为凤,雌为凰(百度百科)。”

19、梨花残,笑半声,人生若只如初见

丑时已过。那个熟悉的身影却仍未出现。

司马绝本来想借舞剑来取暖,但不曾想舞剑很是消耗体力。且停下来之后,愈发觉得冷了。本来就不算红润的唇,被冻得有些发白。

他抬头望向虚空,轻声说:“楚凌轩应该是个可以代替我存在的人吧,现在你已经变得慢慢不需要我了呢。呵呵,”绝自嘲一笑,继续道:“也许,其实一直都只是我需要你罢了。我是否也该彻底死心,知趣的渐渐淡出你的生命呢?”司马绝环顾空无一人的树林,然后抬头望向虚空,无力的笑了笑,继续道:“也许,这就是你的答案吧。”

司马绝蜷缩在树下,双手环膝,把头埋在双臂间。心里想:「一出生就被母妃憎恨,不被父王重视,被下人欺负,不被任何人所需要。那么,我是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有泪从眼角滑落。从不允许自己流泪的司马绝,在今夜就这样哭出来的。也许在黑夜里,人才会卸下所有的伪装,心变得愈加脆弱。

「一直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寂寞的活着,没有目的,不被需要的活着。直到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第一次被你拥抱的温暖,第一次手被你握住的灼热,都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深深沦陷。第一次付出的真心,得到的却是如此的下场。」

「我本以为见到你之后,我便不会再寂寞,却哪知,现在才更加寂寞。」

「好想回到认识你之前的时光,如果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期待,也没有希望,只一个人没有目的的活着也就无所谓了。可我,可我偏偏遇见了你。我一直小心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一路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却还是被你不经意的刺伤。」

「好想回到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日子。那时的我们都还年轻,都还没那么多顾忌,没那么多心机。只有我们两个。可是,回不去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是不是?」

「可是……我好想你……好想见你……看不到你的时候,总是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

一夜未眠的司马绝是真的有些累了,除了身……还有心,他就以这个姿势,睡去。

刚到寅时,萧飒便起身。旁边本睡得正香的楚凌轩也醒了,问:“飒哥哥,这么早你这是要去哪儿?”

“轩儿,我有急事儿,必须得先回宫一趟。等会儿你醒了,让穆棱和嫣儿陪你回宫啊,乖,现在还早,再多睡会儿吧。”萧飒边说边换衣服,在走之前还不忘吻了一下楚凌轩的额头。

刚走出房门的萧飒有转身对楚凌轩说:“对了,待会儿帮我跟岳父说一声。我先走了。”

其实那场噩梦之后,萧飒根本再没有睡着。因为他心里特别不安,总觉得那梦是不好的预兆。

萧飒急冲冲的进宫后便直奔观雪斋,推门后却发现里面是冰冷的空无一人。他心里一惊,「绝他不会还在梨林里等我吧。」

这个念头占据萧飒所有的思绪,他飞奔到他们约定的地点。远远的,萧飒就看到那在树下因寒冷而缩成一团还瑟瑟发抖的司马绝。司马绝身上的白衣在还未大亮的清晨显得格外明显。

萧飒走过去轻碰司马绝的肩。司马绝抬起头,眼神空洞的看着萧飒,问:“你是谁?”

萧飒有些惊讶,他握住司马绝冰冷的手说:“我是飒啊!绝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么?”

“飒,是你?刚只是天太黑,没看清而已。”司马绝虚弱的笑了笑,“飒,你终于还是来了。你没忘对不对?”

萧飒心疼的一把把司马绝拥入怀中,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居然让你在这么冷的天,等了我一天一夜。我就是个混蛋。”

“不要这么说,我……”司马绝的话还未说完,便晕倒在萧飒怀里。

“绝,绝,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绝!”萧飒担心的抱着司马绝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观雪斋。

刚到观雪斋附近,萧飒就边走边焦急的大喊:“来人啊,快来人。”

雨墨听到传唤后立马赶了过来。看到萧飒怀中脸色苍白的司马绝,和脸色同样苍白的萧飒,雨墨似乎明白了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是,六王爷。”

“回来,你叫别人去请太医。你先去多弄几个暖炉来。”

“是。”

萧飒把司马绝轻轻的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自己便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司马绝的手,似乎这样会让司马绝暖和一点。

不一会儿,雨墨便把暖炉拿来了,房间的温度也在一点点变暖。

雨墨看着萧飒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开口到:“六王爷,小的知道作为一个下人,有些话不该说,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说。殿下他风寒其实还未痊愈,昨日着实不该出门再受寒。”

“你怎么不拦着他?”

“每年的昨日,殿下是一定会出门,所以我知道拦也没用。只是六王爷您不该让殿下等那么久。您也知道,殿下他一向身子骨虚弱,这下,恐怕……”

“闭嘴,不要再说了!给本王滚出去!”

“是,奴才告退。”说完便要转身。

“等等,你刚刚说,绝他风寒未愈?为何本王不知此事?”

“回六王爷的话,前些日子殿下留下张字条,说是去紫金阁找您。奴才本以为殿下会很晚回来,结果没想到才不到一个时辰,殿下便回来了。之后,殿下就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不准任何人去打扰他。那日他喝了很多酒,就这样在院子里睡着了,夜里着了凉。”

「绝何时来找过我?为何又那么快回去了?还喝了那么多。难道……他是看到了些什么?」萧飒很是不解。听到最后一句,萧飒微怒,道:“怎么不派人通知本王?”

“是殿下嘱咐说,不要告诉您。殿下还说,王爷您公务繁忙,不想让您为了区区小事而担心。”

萧飒听到这儿,虽面色未改,但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他对雨墨说:“你先出去吧,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未到?”

待雨墨出去后,萧飒转过头,看着司马绝,手抚上他苍白瘦削的脸,说:“绝,都怪我。就算是忙,也不该这么久不来看你,不该忘了我们的约定。甚至连你病了我都毫不知情。”

“六王爷,王太医到。”雨墨在门外说到。

“请。”

王太医走过去为司马绝把脉之后,神色凝重的说:“殿下本来就患有寒疾。恐怕今日里又是风寒未愈再添新寒。这次想要痊愈,据老夫估计,至少需要数月之久啊。我先开一副方子,每半月我会来为殿下复诊。”

“有劳王太医了。”

王太医走后,萧飒说:“雨墨,你先好好照顾殿下,容不得丝毫闪失。本王先去早朝,很快便回。”

“诺。”

20、绝狠心,伤飒心,只恨此生应不缝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启禀大王,今日匈奴来犯,边疆兵力不足,霍将军请求增援。”兵部侍郎说到。

“爱卿的折子,寡人已阅。不是准了吗,为何还要啊?”

“回大王的话,兵部现并无多余的兵力可供支援。”

“噢?!”秦王皱眉:“我国百万大军,都去哪儿了?”

“除霍将军带走的十万人马外,此前与齐之战,我军损失不少。现与齐国之战也抽出了大约三分之一的兵力,三分之一要守护王城。余下的便是上次战役遗留下来的老弱病残,既不适合,也不足以对抗匈奴。而新兵也还未来得及招募……”

“嗯,”秦王沉思了一会儿,“老四,你看你那边还能抽出多少兵力?”

“回父王的话,儿臣现有五十万兵马,不知调出三十万作为援兵可够?”

“如此甚好。那老四你尽量速办。”

“诺。”

早朝时,萧飒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只一心盼望着这早朝能快点结束。连这等重要的事,也未发一言,根本不似他的风格。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这不到半个时辰的早朝,于之萧飒,却似有半世纪之久。

下朝后,大臣们都各自回府。只有萧飒匆匆赶去观雪斋,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换下。

颢王府。

虽然萧颢也是王子,但是他并不似其他王子般住在宫里。由于他常年带兵,征战沙场,所以为了他回府方便,秦王便在离紫禁城不远处另赐了一座宅子,名为颢王府。

“这个老狐狸,想以此来削弱本王兵权吗?真是太天真了。”此时的萧颢一改朝上的恭敬,脸上竟是不屑。

他对门外喊到:“韩彪”

“属下在。”

“你留下二十万精兵,剩下的三十万,你随便找个副将带队,交给兵部便是。这件事儿,你赶快去办。”

“遵命。”

萧颢坐下来,自负的说:“哼,想跟我斗,也不看看自己那副老骨头。”

旁边那一身苗疆打扮,长相邪魅的人,自萧颢进来后面还未说一句话,只悠闲的喝着茶,表情玩味的看着萧颢。

萧颢撇了撇那人,说:“看什么看?”

性感好听的声音从那人嘴里说出:“没什么,只是好久不见你耍狠的表情了”,脸上扬起一个阴邪的笑容,继续道:“不过,你那亲爱的父王,也没几天好活了。”

香雪宫。

“雨墨,绝醒过么?”萧飒一下朝便匆匆赶来,关切的问。

“回六王爷的话,殿下仍未醒来,连王太医开的药也还未用。”

“药煎好了么?”

“煎好了。但奴才怕药凉了,没盛出来,现在还在药炉里煨着。”

“你去把药端来。”

“是,六王爷。”

不一会儿,雨墨便把药端来了。萧飒接过雨墨手里的药碗,说:“行了,你先出去吧。”

“那,这药……”雨墨有些犹豫。

“本王来喂。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没本王的吩咐,谁都不许进来。”雨墨并未说什么,恭敬的低头退出房门,房间里只留下萧飒和司马绝两人。

萧飒温柔的扶起司马绝,让他半坐着,上身靠在自己身上。萧飒用勺将碗里黑棕色的汤药捣了捣,舀了一小勺,细心的为司马绝吹至不烫不凉后,才小心翼翼的送到司马绝嘴里。可由于昏迷状态下的司马绝无法主动吞咽,刚刚喂到嘴里的汤药也几乎都沿着嘴角流了出来。向来只有别人伺候他,从未这样照顾过别人的萧飒,此时也有些手忙脚乱。

萧飒把碗放在桌子上,拿出手帕帮司马绝擦了擦刚刚流出来的药。他叹了口气,复又将碗拿起,舀了一勺药,放入自己口中。萧飒因药的苦涩而皱了皱好看的眉。萧飒轻轻地扳开司马绝的嘴,覆上他的唇,将自己口里的药送进去。萧飒就这样又喂了第二口。

当萧飒正准备继续喂第三口时,怀中的司马绝睁开了眼,司马绝轻微的移动了自己的身子,不动声色地脱离了萧飒的怀抱,然后说:“刚刚有劳六王爷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说完便接过萧飒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

其实司马绝早就醒了,在萧飒喂他第一口药时,他就醒了。他本可以就这样一直闭着眼,继续假装昏迷,但他却不愿意再沉浸在这样的温柔之中。他怕,怕自己受不起,怕现在的自己越陷越深,以后就会越伤越深。于是,司马绝逼自己醒来,逼自己狠下心冰冷的对待萧飒,也冰冷的对待自己。

“绝……”萧飒用悲伤兼内疚的眼神看着司马绝。

两人视线刚一触碰,司马绝便把视线移到了别处。「飒,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怕我会狠不下心放手让你走。」

“你”,“我”。沉默一阵的两人同时开口。

“还是你先说吧。”

若是放在以前,司马绝一定会让萧飒先说。可这次司马绝却没有推迟,用仍旧虚弱的声音说:“你,最近很忙吧。昨日那事儿,我不怪你,真的。是我自己要执意等下去的,所以你也不用内疚。日后……那约定……就这样算了吧……”

萧飒听到此话,瞳孔突然放大,双手用力的握住司马绝的肩,说:“算了!怎么能就这样算了?我保证,再不会发生昨日那种事了。”萧飒还举起右手,作起誓状。“其实昨日我……”

司马绝抬起头,墨蓝色的眸子对上萧飒的瞳,那样忧伤且有些陌生的视线,看得萧飒一时语塞。

司马绝说:“反正有楚凌轩,不,应该说是有嫂子陪你赏桃花也是一样,不是么?”这句话既是在问萧飒,更似在说服自己。说着此话的绝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甚至比哭还悲伤的笑容。

萧飒有些激动的说:“怎么可能一样?!你是你,她是她。她怎么可以替代你?在我心中,没有人可以代替你!”

司马绝的眼神却越发悲伤,他转过头,看向窗外那片仍旧开得正盛的梨花说:“六王爷,你还是先回去吧,嫂子应该还在府里等你呢。以后,如果你忙,就不要再经常来看我了吧。雨墨,送六王爷。”说完,司马绝便闭上了双眼,不再看萧飒。

萧飒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司马绝。

门外一直在偷听的雨墨,此刻听到传唤,急忙进屋,说:“六王爷,请。”

萧飒最后再深深的看了司马绝一眼,便转身离去,没有解释,没有回应……

听到萧飒离去的脚步声后,司马绝睁开眼,看着那熟悉的背影,「有些东西已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我们是否真的再也回不去了?飒,以后我们还是尽量不要再见面了吧。或许这样我才能重新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习惯这个冷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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