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积累力量。
肉棒在套弄下,分泌出湿滑的体液,打湿了猫哥一手。
“妈的,真恶心!”猫哥狠狠啐了口。
“别急,好玩的东西来啦!”子鼠凑了过来,接过KEN的肉棒。
青筋抽动的肉棒在持续撸动下,顶端的小口一开一合地蠕动起来。下一秒,细长的,经过改装的尿道扩张器,就被他毫无怜惜地刺进了那个小口里。
“啊!啊啊!”一阵剧痛使KEN失声喊了起来。他身子剧烈地抽搐着,扭动着。泪水混着冷汗一道道从脸上淌下。
“爽不爽啊?嗯?小宝贝!”子鼠把那细细的道具一桶到底,连根没入了KEN的肉棒里,肉棒被异物入侵着,肿胀着。KEN开始嘶哑地呻吟了起来。
“啧,你的玩意太长,可能还没到底。”大牛大力按着KEN的肩膀,把他剧烈扭动的上半身死死钉在墙上,“不过算了,更爽的还在后面呢!乖孙子!”大牛凑过脸,伸出舌头舔了一下KEN满是泪痕的脸。
“呸,还是女人的好。”大牛啐了一口。
子鼠和猫哥都笑了。
猫哥伸出手,鹰爪大力扯平着KEN的双腿,摁着KEN的膝盖,把他的腿贴着地面钉紧了。本来脚踝就绑在了一起,仅仅能屈伸的腿,这回完全不能动了。
被插入异物的肉棒高高耸立着,顶端露出细细的线,链接着开关,开关在子鼠手上。他一手握着肿胀的肉棒,一手按下了开关。
剧烈的震动从肉棒里传来,一阵阵的冲击着KEN,他仰着头,呻吟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身上的衬衣和裤子早被汗湿了。他痛得已经没力气再叫了。
“哭出声呀!哭喊着求饶吧!宝贝!”子鼠加大了一点震动频率。
肉棒激烈地颤抖着,一些体液从小口里飞溅出来。
KEN开始发白的唇在呻吟的时候又裂开了,鲜红的血积累成了血珠,顺着嘴角流下。大牛凑过去,舔了舔。
“血的味道真好!哈哈!”大牛疯狂地笑着。
KEN已经说不出话了。他的意识开始涣散起来。
卫明……你在哪……
卫明从酒楼出来的时候一脸的焦虑和茫然。
他几乎问遍了前台和服务生,KEN的身材很高大,很帅气,是一种能一眼就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问了不知道多少人,终于有一个服务生,说有他喝醉了,被朋友带他走了。
“走了?!”
“恩,从电梯下了车库。”
“什么时候的事情?!”
“抱歉,我没有特地注意时间,应该是一个多小时前吧?”
戚訾剀!戚訾剀!你到底去了哪里?!不不……冷静点,冷静点……他们把他带去哪了呢?
快想想……快想想……
“喂,让他休息一下,他好像快不行了。”猫哥观察了KEN一下。
KEN好像已经昏迷过去了。垂着头,头发挡了下来。
“唔,我也累了,操,今天真爽!”大牛松开手。KEN的上半身失去了支撑力,侧着,贴着墙倒了下去。
“好好,休息一下,我们喝点酒再玩!”子鼠把尿道扩张器抽离了KEN的肉棒。带出一滩湿滑的体液。
“看!他还没射,是射不出了吧!哈哈哈!”大牛起身,去拿酒。
“卫明……”KEN喃喃的声音。
“哦!你那个保镖呀!”猫哥听到了,他走近了点,蹲下,用手背拍了拍KEN有点红肿的脸,“他不会来的啦!估计他还在酒楼那傻等吧!哈哈!”
“你猜猜这里是哪?”子鼠意犹未尽,伸手撸了下那流满体液的肉棒,“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你过几天就是尸体了……”
“就是宝贝你家附近的那条巷子里啦!”大牛喷着酒气,“你们过来喝酒吧!”
猫哥和子鼠起身了。
“放心,你那个保镖很快就会来陪你了。”猫哥的声音。
“陪你一起成为尸体。”子鼠的声音。
又是一阵大笑声。
KEN其实还有意识。
他趁这空隙积累着力量,悄悄动了动手腕,那布条似乎磨开了点。再用力一下,快了……再用力一下……
卫明确实来了。
他也想成为英雄救美的那个英雄。
可惜KEN不是美女。
他也不是英雄。
他没有找到KEN。
他不知道是第几次徘徊在小巷子里,他拿不定主意。他在这个街道附近兜了将近一个小时。他问过一次KEN是在哪里被刺的,KEN说了这个巷子。卫明仔细想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巷子不太寻常。
他从酒楼离开的时候就匆匆忙忙搭了个计程车赶了过来。
但是过来了,又能怎样呢?他根本就不知道KEN到底在哪里。这种不确定的茫然,就像在山庄的暴雨中,走在黑暗里,面对着千百万个不确定的方向。
这次,他还能找到他吗?他还能选对方向吗?他不知道。他有一种感觉,他好像离KEN很近,但是他们彼此都看不到。
他宁愿相信这种感觉。
天上又下起雨了,绵绵的,像是老天落下的眼泪。
卫明没带伞。
他继续寻找着,企图找到一个隐蔽的入口,或者是KEN落下的什么物件。然后他进了个空间,把坏人打倒,救出了KEN。有点老套,有点狗血。他深深地希望着,祈祷着。
但是没有。
路灯上的飞蛾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冷冷的灯寂寞地照着。已经很晚了,路上空空的。有几个巡警在巡逻,他们在远处发现了卫明,见他似乎神色不对,于是停下车子,疑惑地观察着他。
心烦意乱的卫明没有注意到远处树丛后巡警的眼睛。
干燥的地表开始湿起来,那些空缺的地方慢慢积累起小小的水潭。小小的水潭满了,水份终于开始蔓延开去。
雨水打在卫明的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干脆报警吧?
卫明踩着水,又一次转进了阴暗的小巷子里。
KEN冲出地下室的时候,还忍不住地反胃。
他扶着墙,在通往上面的楼梯上干呕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他很痛,很累。但是不能停下,猫哥和子鼠的最后一句话,像是开启了一个开关,就像投进了柴堆的稻草,干燥了很久终于烧了起来。心里腾升的一股强烈意志支持着他,让他不至于倒下。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得过去。
强烈的晕眩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黑暗的楼梯没有灯,他摸索着,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般久远,他摸到了一把门锁。
门是从里面反锁着,是扣下来的那种粗铁横闸。
没有挂上锁头,太好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把门闸往上一提,打横一拉。
门外暗淡的光线涌了进来,夹杂着纷纷的雨。
他一头撞进了雨帘里。
卫明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见到不远处,KEN撞开一扇铁门,重重倒在雨里。
在千百万个不确定的方向里,他又一次找到了他。
哈……真是太狗血了……
卫明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冲了过去想扶起他。门后的阴影里,闪过一细微的道光。
强烈的感觉让KEN用剩下的力量扑了起来,搂住卫明把他撞翻在地上,他们随着力道,移开了一个方向。积水溅了他们一身的同时,一声枪响,对面的墙上留下一个冒烟的弹孔。
满身是血的大牛被彻底惹火了,强烈的杀意让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他忘记给枪装上消音器了。
KEN醒来的时候,先是看见了天花板上亮着的灯。
曾经有一只愚蠢的飞蛾对着它撞了又撞。
是同一盏灯吗?
飞蛾呢?它去哪了?
视线移开了点。
卫明在他身边。
“你醒了。”他说。
“水。”他不确定有没有把话说出去。细微的声音连他自己也听不到。他渴了,想大声点重复一次,却发现已经没了力气。他恢复了感觉,全身都在疼,下体在疼,腰在疼,后背在疼,手也在疼,特别是肩膀那个刀伤,明明已经快好了,却还是闷闷地凑着热闹一起疼了起来。
他试着抬抬手,太沉重了。喉咙干渴地疼着,他沙哑地呼吸着空气。
他闭起眼,又想睡觉了。
忽然感觉到一片火热的唇贴了上来,有舌尖轻轻撬开自己的口,一股清甜又温热的水,缓缓地,温柔着,过渡到他干渴的口腔里。
他慢慢喝着,悄悄抬起了一点舌头,想碰触一下覆盖在外面那个火热的唇。
还差一点点……
卫明喂完水,松开了口。
KEN被呛了一下,咳嗽起来。有纸替他擦了口边的水迹。
“还喝吗?”卫明问。
喉咙干渴着,火辣辣地疼着。
KEN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梦里,那扑棱的小小影子,再次凝聚起来。
小小的影子开始分裂,变成的两只。他们互相飞舞着,靠近了又离远。有光线从灯里蔓延开,隔着灯罩,洒落在它们的身上。他们寻找着共同的光,一遍又一遍,冲撞着一个巨大的壳。
到底是什么,束缚了他们呢?
第五章:方向
独立病房是卫明要求开的。
当时他把KEN扶来医院的时候,KEN瘫软着已经没了意识。
医生给他做过检查。
医生他说,他身上多处擦伤,脸部皮层有淤血,右边脸特别严重,最近几天会影响右眼视力,修养一段时间,慢慢会恢复,问题不大。
医生他说,他的胸腔里也有淤血,肺有点肿。
医生他说,他肩膀上的伤受到剧烈冲击,虽然没有裂开,但是皮下积血严重。
医生他说,他的手腕磨损得厉害,深度擦伤,还好没伤到骨头。
医生他还说,他的尿道被异物刺激过,有点红肿发炎,还好对生殖没有影响,打点消炎针,吃点消炎药,他的体格强壮,预计修养两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医生说道最后,又补充一句,你不住院吗?
卫明默默听着,摸了摸右边手臂上的纱布。
他穿着厚厚的衣服,外面看不出来。
那时候第一发枪响,他们很巧妙地避开,而大牛也冲了出来。他被KEN打伤,另外两个伙伴昏迷在地下室里。大牛清醒着,愤怒着,疯狂着,枪口再次指向了KEN。KEN昏迷着,趴在卫明身上,这一枪他已经没办法再避了。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一切就像是慢电影。所有动作重叠在一起。大牛扣下扳机,卫明同时使力推开KEN,接着眼看子弹就要冲出枪膛的时候,后面冲过来的巡警,其中一个猛地一扑,一把从背后扣住了大牛,子弹被移偏了一个角度,要是再晚那么一秒,子弹就会打在墙上。可惜,时间不早不晚,子弹出来的时候,那个角度射到卫明右手臂,虽然是擦着过,打到地面上,卫明的手臂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凹陷的弹孔轨迹,他流了很多血。要是子弹再过去一点点,他的整个手臂骨头就会被打碎射穿了。
卫明的手臂一直疼着。
他忍着,照常上下班,照常午休和晚上下班过来陪着KEN。有时候离开一下,偷偷去包扎换药。厚厚的外套掩盖了药物的气息。
他什么也没说,KEN什么也不知道。
而KEN住院的事情只告诉了赵秘书,赵秘书在周一例会的时候,说老板去外地出差,这段时间由她主持会议。公司里的员工就很自然地相信了。不过到底是什么伤,赵秘书也不了解。她问过卫明,卫明只是说肩膀的旧伤复发,有点感染,住院检查一下,估计很快就好。
偶尔,有警方过来问话,卫明识趣地回避,在病房外等待。某天下班,赵秘书也来探望过,汇报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们聊了很久,卫明就在门口坐了很久。
在住院的时间里,KEN早把一些词句准备好了,应付来自卫明的各种发问。
结果卫明什么都没问,于是KEN什么都没说。
卫明一脸的淡定。
KEN一脸的冷漠。
都没有太激烈的情绪。
吃了几天清淡的白粥后,卫明终于带来了一些饭菜。
一想到那些咸咸的食物,KEN又开始头疼了。
“尝尝吧。”递过来,有南瓜,和豆腐,还有一些青菜。
吃了一口,淡淡的味道。
“没放盐?”有点不习惯。
“没有。”
“明天放点吧。”口里淡淡的。
“医生说不能吃太咸。”
“哦。”KEN垂下眼。
淡淡的菜,淡淡的香。
病房里继续沉默着。今天是住院以来,他们之间话最多的一次。他抬起眼偷偷望向卫明,而卫明的视线落却在空气里的某个点上,没有看他。KEN的右眼由于冲击的缘故,视觉上还是朦朦胧胧的一层影,而左边的视力却异常清晰着。
在他一只眼的视觉里,卫明就像一个平面,紧紧嵌在空间里的一个方向上,而他,又在另一个方向上。
也许两个方向仅仅是道平行线,无论怎么延伸,都不可能碰触。
又或者,在同一个面上,再延伸下去,就会交叉到一点上。
而交叉一点了之后,又会各自延伸开去。
KEN忽然发现,自己早已经在空间里,迷了路。
接下来的日子平平淡淡,沉默持续着。
一切不需要什么言语,卫明也不再掏心掏肺地思考用什么话题来打破。地下室的事情就像一道坎,横在他们之间,谁也不去碰触。
KEN恢复得很快,出院的时候终于到了。他拿着大包小包的药品,卫明跟着他,依旧像个保镖。
“你回去吧。”KEN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已经没必要再住下去了。”
警方正在跟进事情,已经顺藤摸瓜抓了好些人。那些黑道头子为避风头,短时间内不敢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具体来讲,KEN是相对安全了。
那根针找到了,他们迈了过去。但是前面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其他的危险存在吗?KEN不知道,卫明也不知道。
卫明发现心里的那种强烈的不安的预感,已经开始渐渐消失了。
真的,结束了吗?
“好。”于是卫明说。
公寓里,卫明收起行李。KEN在一边,冷漠地看着他。
卫明把沙发上的毯子叠了一下,塞进包里。他去阳台,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好,有些还没干透,他一个不漏地全塞进了包里。他去洗手间,把新买的牙刷和杯子塞进包里。他在饭桌上找到自己的杯子,塞进包里。卫明一直没有买自己的筷子,吃饭时候他用的是叉子。KEN的筷子与叉子干净整洁地并排着放在架子里。
行李外面已经没有卫明的东西了。只要他出了门,这空间里的卫明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KEN送他到门前。
“我走了。”卫明对着门,放下行李,腾出手,打算开了门,再一个个把那些行李挪出去。
“好。”淡淡的声音。
“你自己保重。”
“好。”
“注意休息。”
“好。”
“不要吃太咸。”
“好。”
卫明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剧烈地疼着。门把就在眼前,他觉得自己疼得抬不起手。
KEN静静在身后站着。然后脚步动了动,走上前,来到门边,转了个角度,面对着卫明。
两个高大的男人面对面站着。
“谢谢你。”他垂着眼,轻轻地说。
某个空缺的干燥水潭里,突然积水多了起来,满了,就会溢出来。
KEN看到卫明眼中无声地滴落着大滴大滴的泪水。
卫明走上前,轻轻抱住了他。